第70章 返程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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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药无心再喝，她随口道：“放着吧。”
“太子妃要想早日脱离别人的掌控，就必须先养好身体和眼睛。”小丫头又说。
九儿一怔，随即讽刺地问：“这都是萧凛教你的吧。”
“太子妃真是聪明。”小丫头笑嘻嘻地将药再次端到她唇边，脆生生地说：“殿下真是料事如神，他就知道你会这样。”
脱离别人的掌控？这个别人指的是他吗？九儿冷眼看着那碗药，接过来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如果那个“别人”指的是他，那她可真要努力一把了。小春城距帝云城约有一个月的路程，走完水路，便是山路。比起水路，九儿还是比较喜欢山路的。只是她觉得当初被千绝殇劫来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路途这样遥远呢！
六月了，山林葱郁，风景甚是优美。九儿与萧凛同乘一辆马车，山路颠簸，她几乎要吃不消。萧凛也不理她，正襟危坐，闭目养神。
“我渴了。”九儿疲惫不堪，自从中毒，她这身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萧凛随手递过来一个精致的葫芦，九儿揭开盖子便喝，谁知道竟是酒。
她咳了一口，没好气地问：“怎么是酒？”
“你也没说要喝水啊？”他依旧闭着眼睛。
“你……还给你！”九儿将那酒葫芦往他怀中一塞，就将脑袋探了出去，外面驾车的是司徒长琴：“喂，小哥，前面如果遇到茶摊什么的要停下来。太子妃我渴死……”最后的“了”字没说完，就被萧凛扯了回来，“你这么大声，唯恐别人不知道吗？”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张无辜的脸，用力将她甩回了原处。九儿后脑磕到马车厢壁，痛得龇牙咧嘴。没想到不等她喊疼，又听萧凛问：“还是，你想让千绝殇来救你？”
九儿扶着后脑，冷笑：“五殿下果然心思缜密异于常人。没错，我就是想千绝殇来救我。”
“那你就是找死。”萧凛看了她一眼，面若寒冰。
顿了顿，九儿忽地笑道：“九儿是五殿下的棋子，五殿下怎么会让我去找死呢！别说是千绝殇来了，就算是齐地百万人马来了，五殿下也要护我周全不是？”林九儿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讲话风格，简直让萧凛恨得牙痒痒。此刻，她虽然笑容满面，但这话里却满是讽刺，而且辛辣刺骨。
他一言不发，对着马车壁扣了三下，马车停了，他跳了下去。
九儿翻了个白眼，闭目养神。马车又颠簸了好一会儿，忽然停了。
那随侍小丫头掀开门帘，轻声道：“殿下，前面有个小客栈，您可以下来透透气。”
九儿一听有个小客栈，马上顺从地跳了下来。这几天总是闷在马车里，也着实把她闷坏了。司徒长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一挥手，和护卫们顷刻消失在四周，小客栈门前顿时只剩下九儿与女侍还有萧凛。
“客官住店还是吃饭？”
“喝茶，”九儿不耐烦地回答。
“住店。”萧凛却打断了她的话。
机灵地店小二一看这二位，女的头戴轻纱，看不清容貌；男的衣冠楚楚，一表人才，非富即贵。只是这二人之间的关系倒像是剑拔弩张，于是他灵机一动便说：“小的明白了，二位是既要住店也要吃茶。”
切，九儿冷笑。
“客观，您要几间房？”
“一间！”萧凛回答。
“两间！”九儿赶紧反驳。
店小二又为难了，他抓抓脑袋，求助地看着萧凛，萧凛斩钉截铁地说：“付钱的是我！”
“行，得了，那就一间上房！”说完，便屁颠屁颠地走了。
九儿一跺脚，扯住了萧凛，但不及她说话，便听他说：“你若不想半夜死得不明不白，就乖乖跟我睡一间！”说完，他扯开九儿的手，就将她按在了桌子边。
九儿下意识地打量四周，只见这客店虽小，但客人却不少。
周围三三两两坐着的，全都是江湖打扮人士。此刻，却都正打量着他们。萧凛不动声色地坐下，将手中宝剑往桌子上一放，周围人立即纷纷回避。
“听说萧凉那太子妃是被齐地的人掳走的。”
“如果这样，那这太平日子可没几天了。萧凉正找着借口要拿齐地开刀呢！”
“不见得！如果萧凉有一统天下的实力，为何近三十年来都按兵不动？”
“那还不是传说齐地有铁甲神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吗？”
“照你这么说，那齐地该同一天下了？为何近百年来都不曾见北齐有动静？”
靠着他们很近的一张桌子，坐着三位中年人，他们正津津有味地谈论着三个国家的现状。此时店小二赶紧过来，低声说：“三位客官，勿谈国事啊！”
三人相视一笑，纷纷点头，“也罢。国事也不是我们江湖人能管的了的！你们听说没有，千山绝刀黄浦溶寒最近和神机老人交手了。”
“果然？！不知道谁输谁赢？”
“据说是千山绝刀。”
“看来还是南圣略胜一筹啊！”
“可不是。”
萧凛专心致志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九儿听得也很认真。且不说后面这段江湖趣闻，就是上面那段对话，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近百年来这三国都没有统一，难道真是三角形有稳定性？当年魏蜀吴三国也不过六十年就被统一，而这期间基本是乱世。为何萧凉、北齐、与传说中的东羌可以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萧凛，只见他正喝茶。
其实萧凛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三国不是不想打，而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盛世太平，谁不想安享，但这统一天下是早晚都要做的事。只差一个借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九儿，却见她也在看他，于是他果断端起茶碗。潜意识里，他不想让林九儿成为这个借口，可若是万不得已……
“今年的瑾瑜榜快出来了吧，不知又多了哪些才俊。”
“瑾瑜榜上那些都不过是些沽名钓誉之流，看它作甚。”
“江兄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谁不知瑾瑜榜上都是身怀绝技、背景高深的青年才俊！别的不说，就说千无殇，齐地二皇子，神机老人的关门弟子，那一根九莲鞭……”
九儿忽然顿住，千无殇，千绝殇，只差一个字！她看着萧凛，但萧凛却闷不做声。
“他就是千无殇？！我会成为两国开战的借口吗？”只用一瞬间，九儿忽地就想明白了这一切。事情的真相，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不知不觉中，想远离是非的她，却早已陷入这更大的是非当中。可笑的是他竟然浑然不觉，还在一味挣扎。
“不会。”他回答得很肯定，不过林九儿的话，却让她再一次见识了她的聪明。她看问题总是这般透出，一阵见血。这样的女人，很可怕！
“可……”
汤药无心再喝，她随口道：“放着吧。”
“太子妃要想早日脱离别人的掌控，就必须先养好身体和眼睛。”小丫头又说。
九儿一怔，随即讽刺地问：“这都是萧凛教你的吧。”
“太子妃真是聪明。”小丫头笑嘻嘻地将药再次端到她唇边，脆生生地说：“殿下真是料事如神，他就知道你会这样。”
脱离别人的掌控？这个别人指的是他吗？九儿冷眼看着那碗药，接过来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如果那个“别人”指的是他，那她可真要努力一把了。小春城距帝云城约有一个月的路程，走完水路，便是山路。比起水路，九儿还是比较喜欢山路的。只是她觉得当初被千绝殇劫来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路途这样遥远呢！
六月了，山林葱郁，风景甚是优美。九儿与萧凛同乘一辆马车，山路颠簸，她几乎要吃不消。萧凛也不理她，正襟危坐，闭目养神。
“我渴了。”九儿疲惫不堪，自从中毒，她这身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萧凛随手递过来一个精致的葫芦，九儿揭开盖子便喝，谁知道竟是酒。
她咳了一口，没好气地问：“怎么是酒？”
“你也没说要喝水啊？”他依旧闭着眼睛。
“你……还给你！”九儿将那酒葫芦往他怀中一塞，就将脑袋探了出去，外面驾车的是司徒长琴：“喂，小哥，前面如果遇到茶摊什么的要停下来。太子妃我渴死……”最后的“了”字没说完，就被萧凛扯了回来，“你这么大声，唯恐别人不知道吗？”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张无辜的脸，用力将她甩回了原处。九儿后脑磕到马车厢壁，痛得龇牙咧嘴。没想到不等她喊疼，又听萧凛问：“还是，你想让千绝殇来救你？”
九儿扶着后脑，冷笑：“五殿下果然心思缜密异于常人。没错，我就是想千绝殇来救我。”
“那你就是找死。”萧凛看了她一眼，面若寒冰。
顿了顿，九儿忽地笑道：“九儿是五殿下的棋子，五殿下怎么会让我去找死呢！别说是千绝殇来了，就算是齐地百万人马来了，五殿下也要护我周全不是？”林九儿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讲话风格，简直让萧凛恨得牙痒痒。此刻，她虽然笑容满面，但这话里却满是讽刺，而且辛辣刺骨。
他一言不发，对着马车壁扣了三下，马车停了，他跳了下去。
九儿翻了个白眼，闭目养神。马车又颠簸了好一会儿，忽然停了。
那随侍小丫头掀开门帘，轻声道：“殿下，前面有个小客栈，您可以下来透透气。”
九儿一听有个小客栈，马上顺从地跳了下来。这几天总是闷在马车里，也着实把她闷坏了。司徒长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一挥手，和护卫们顷刻消失在四周，小客栈门前顿时只剩下九儿与女侍还有萧凛。
“客官住店还是吃饭？”
“喝茶，”九儿不耐烦地回答。
“住店。”萧凛却打断了她的话。
机灵地店小二一看这二位，女的头戴轻纱，看不清容貌；男的衣冠楚楚，一表人才，非富即贵。只是这二人之间的关系倒像是剑拔弩张，于是他灵机一动便说：“小的明白了，二位是既要住店也要吃茶。”
切，九儿冷笑。
“客观，您要几间房？”
“一间！”萧凛回答。
“两间！”九儿赶紧反驳。
店小二又为难了，他抓抓脑袋，求助地看着萧凛，萧凛斩钉截铁地说：“付钱的是我！”
“行，得了，那就一间上房！”说完，便屁颠屁颠地走了。
九儿一跺脚，扯住了萧凛，但不及她说话，便听他说：“你若不想半夜死得不明不白，就乖乖跟我睡一间！”说完，他扯开九儿的手，就将她按在了桌子边。
九儿下意识地打量四周，只见这客店虽小，但客人却不少。
周围三三两两坐着的，全都是江湖打扮人士。此刻，却都正打量着他们。萧凛不动声色地坐下，将手中宝剑往桌子上一放，周围人立即纷纷回避。
“听说萧凉那太子妃是被齐地的人掳走的。”
“如果这样，那这太平日子可没几天了。萧凉正找着借口要拿齐地开刀呢！”
“不见得！如果萧凉有一统天下的实力，为何近三十年来都按兵不动？”
“那还不是传说齐地有铁甲神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吗？”
“照你这么说，那齐地该同一天下了？为何近百年来都不曾见北齐有动静？”
靠着他们很近的一张桌子，坐着三位中年人，他们正津津有味地谈论着三个国家的现状。此时店小二赶紧过来，低声说：“三位客官，勿谈国事啊！”
三人相视一笑，纷纷点头，“也罢。国事也不是我们江湖人能管的了的！你们听说没有，千山绝刀黄浦溶寒最近和神机老人交手了。”
“果然？！不知道谁输谁赢？”
“据说是千山绝刀。”
“看来还是南圣略胜一筹啊！”
“可不是。”
萧凛专心致志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九儿听得也很认真。且不说后面这段江湖趣闻，就是上面那段对话，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近百年来这三国都没有统一，难道真是三角形有稳定性？当年魏蜀吴三国也不过六十年就被统一，而这期间基本是乱世。为何萧凉、北齐、与传说中的东羌可以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萧凛，只见他正喝茶。
其实萧凛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三国不是不想打，而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盛世太平，谁不想安享，但这统一天下是早晚都要做的事。只差一个借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九儿，却见她也在看他，于是他果断端起茶碗。潜意识里，他不想让林九儿成为这个借口，可若是万不得已……
“今年的瑾瑜榜快出来了吧，不知又多了哪些才俊。”
“瑾瑜榜上那些都不过是些沽名钓誉之流，看它作甚。”
“江兄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谁不知瑾瑜榜上都是身怀绝技、背景高深的青年才俊！别的不说，就说千无殇，齐地二皇子，神机老人的关门弟子，那一根九莲鞭……”
九儿忽然顿住，千无殇，千绝殇，只差一个字！她看着萧凛，但萧凛却闷不做声。
“他就是千无殇？！我会成为两国开战的借口吗？”只用一瞬间，九儿忽地就想明白了这一切。事情的真相，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不知不觉中，想远离是非的她，却早已陷入这更大的是非当中。可笑的是他竟然浑然不觉，还在一味挣扎。
“不会。”他回答得很肯定，不过林九儿的话，却让她再一次见识了她的聪明。她看问题总是这般透出，一阵见血。这样的女人，很可怕！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