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公主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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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九儿蓦地站起来,慌忙扶起她,笑道:“哥哥何以这般捉弄我。”

    林风眠身着吉服,精神倒是好了许多。他屏退了房内的随侍,反手将房门关紧。然后坐到了九儿面前,轻握她的手,他柔声道:“九儿,今日之嫁,虽是权宜之计,但你决不可任性妄为。虽然我并不知道诗语与太子和你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你从那时起便已深陷这皇家权利之纷争。”林风眠眸光深邃,语气严肃。其实破坏太子婚事,九儿还觉得愧对一人,那就是林风眠。

    “风眠哥哥,九儿对你不起。”九儿诚恳地看着他。

    风眠摇头,低喃:“九儿,该说对不起的是林家是父亲。这或许应该就是报应。”顿了顿,他忽然捏捏九儿的脸说:“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魄力。”

    九儿默默地垂下了头。

    “萧凛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林风眠定定地看着九儿,“他眼中只有江山社稷、只有他的抱负。”

    每个人都来提醒她,她跟林风眠不合适。有人是为她考虑,比如眼前的哥哥;有人是为萧凛考虑,比如雪芙贵妃与太后。她知道了,早就知道了。她实在不想听这类似的论调了。

    林风眠轻轻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这小巧的盒子九儿之前见过一次。

    “这是林家传家之宝。”林风眠将它放到桌子上,“父亲向来偏爱我,虽然我并非嫡出。这是千机盒,据传是从祖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的,关系到国运国脉,但只有林家人能打开它。所以萧氏皇族才对我们青眼有加。九儿,我试了,这千机盒我打不开。但我会告诉萧凛,只有你才能打开。”

    “什么意思?”九儿不安地问。

    “据说这千机盒装着世间万事奥秘,能知过去未来。打开这盒子,虽然不能说等同与得了天下,但起码是多了一个重量级的筹码。萧凉不会放弃千机盒,自然不能轻易对能打开千机盒的人动手。这个盒子,是你最后的保命工具。”林风眠语重心长地说:“九儿,你我兄妹一场,为兄或许不能护你到最后,但一定会竭尽全力。”

    林九儿激动地将盒子塞回林风眠的手中,语无伦次地说:“我不要这个破盒子!这是哥哥的护身宝,我不能要。我只要哥哥平安健康,这样九儿才能安心。”眼中酸胀,九儿紧握着林风眠的手,但眼前这清雅瘦削的男子,却像是随时都会羽化而去。

    “傻瓜”林风眠扑哧一笑,温柔地蹭了蹭她的小脸,心疼地说:“若是我身子能好些,为兄定会想办法将你容貌恢复。”

    “是是的,哥,我不想做丑八怪,你定要想办法。”九儿焦急地说,但林风眠眼眸中那抹油尽灯枯般的无力让她觉得空前恐慌。

    正在这时,小华子通报,公主驾到。

    林风眠将千机盒往九儿衣服中一塞,转身就回避。九儿赶不及,只能默默地将盒子藏了起来。

    “九儿,九夫人!”在九儿面前萧萧本色出现,她摇晃着一根翡翠镯子,笑嘻嘻地走到九儿面前:“这跟翡翠镯是静贵妃给我的,现在我送给你。静贵妃可是五哥的亲生母亲哦!”

    “谢谢你。”九儿温和地说。

    萧萧拿起桌子上那些赏赐,格外嫌弃地说:“太后和父皇就知道这些俗物。不过这些,应该是雪芙贵妃赏赐的吧,她一向很疼爱五哥。”似有几分失落,她喃喃自语道:“可不怎么喜欢我。”

    九儿心情低落,也无心接她的话。但萧萧却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嫁的不够风光,所以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大声道:“虽然九夫人比不上太子妃的名头响,但是五哥可比太子帅多了。”仔细看了看九儿的脸,她抱着肩说道:“这些古怪的花纹看着虽然不雅,但仔细看倒像是一种全新的妆容,说不定你还能掀起一股新妆容的画法呢!”萧萧的安慰果然异于常人。九儿看她卖力安慰她,终于忍不住笑了。

    “这就对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五哥现在不喜欢你,是因为你丑。但本宫有上好的胭脂水粉,还有各种祛疤的药膏,假以时日,本宫保你肌肤若雪。”

    九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在想假若萧萧知道此时林风眠正在屏风后面,她该作何反应?

    “三公子呢?”最终,萧萧还是忍不住巴巴地问:“他好些了吗?”

    “好多了。”九儿故意大声说:“公主一片痴心,天地可鉴,唯有我那呆子哥哥不解风情。”

    林风眠听得清楚,只是无奈地一笑。

    “这怨不得他。他的心意本宫很清楚。”萧萧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他沉疴染身,不想连累我。”顿了顿,她又说:“就算是死,我也愿意跟他一起。”萧萧红着眼睛,低声道:“可他竟一点都在乎我的想法。”

    “我虽贵为公主,但为了他,我宁愿放弃这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天涯海角,吃糠咽菜,只要和他在一起我都愿意。”萧萧哭红了眼,九儿听得沉默无声。

    而屏风后的林风眠无比动容,他从未想到这个娇蛮的小公主会对他有如此真心。如果他再对这份真心熟视无睹、却之千里,那是不是太自私了?难道他该像她一样,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心?想到这里,心情猛地激荡起伏,他忍不住咳起来。

    萧萧惊诧地看着九儿,一张俏脸瞬间艳若桃花。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像是要鼓足勇气面对屏风后的林风眠。九儿戏谑地说:“哥,人家都表白完了,你还不出来?”

    林风眠从屏风后走出来,浅朱色吉服,镶嵌着金色的边。赤金冠,朱色抹额,眉心一点血玉。一脸病容的林风眠风姿不减,贵气迫人。

    “九夫人,吉时已到,奴婢送你去殿下房间。”茶香识趣地跟九儿说。

    九儿看着深情款款的二人,心中也是极其开心。豪爽地道一声好,便自顾地就走了出去。房间里,瞬间就剩下萧萧与林风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