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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蜡烛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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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四儿,连带的,还有他那个看着苦大仇深,却是在我眼里蒙着一层神秘的所谓的姐姐!

    四儿曾语重心长地告诫我,这圈子远比放一炮还污浊不堪,我以为是装逼的瞎话,此时想来,我心里却是一下凉到了底,林兰,真的就窝在洗头屋里,像一株枯萎的植物,能这么简单?

    第二天早起,脑子涨成一片。苏小禾约我一起去工地,这是这一段她这疯子若即若离后主动约我。跟着陈香的电话就追过来了,电话一接通,连珠炮般,说是小老总发火了,说什么开个会都他妈地能漏了气,工程再不抓紧点,都陪他一起去柳河里洗澡!陈香说完叽叽咕咕地笑,说你们男人尽想好事,要洗澡,我是不去的,那不得脱光了让你们占便宜呀。

    我知道小老总真实的意思,其实心里还有点感谢陈香,同时心里也升起一阵的愧疚,她是故意这样开玩笑宽我的心呢。是我想多了?因为,那天我逼着四儿说是谁漏了气时,我差点就把陈香的名字说出来,各位可以换位思考,当时我真的是这意思,而且一度就以为是陈香,而王妙在里面这么一搅,我觉得,陈香,似乎也没有那么大的可能。

    信我想着今天收工后再给王妙,更主要的是,这信里的内容,还是让人如坠五里云雾,王妙想跟我说的,绝然还不止是这信里的内容。

    中午休息,看着无滋无味的盒饭,我突地一推对着苏小禾和陈香说:“走,都跟我走。”

    陈香一个欢呼,倒是苏小禾奇怪地看着我:“哥,你抢银行啦?”

    我没有答话,直接把这两个大美女领到了铁子的餐馆。

    铁子和田芳,还是一如的恩爱,妈地,甜得流蜜,加送了两个菜,两上美人精,在我面前,丢了淑女的范,甩开腮帮子全然不顾形象。田芳一直坐在苏小禾身边,恨不得抱着她喂,还一边不住地批评我,“瞧你这哥当的,快成丐帮帮主了,把这心肝都饿成什么样了,多吃点,以后再瘦了的话,我叫铁子削了你哥的肉直接喂你。”

    陈香在旁帮着腔,假装吃醋,“姐,还有我呢,我也饿呀,是的,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工作把我们当男人使,生活把我们当牲口喂呀。”

    田芳笑着也是连给陈香夹了几筷子菜说:“吃,多吃点,算姐的,以后馋了就到姐这来,姐这没别的,就是好吃的多,管够!”

    两美人一个欢呼,叭叽着更起劲了。

    而铁子,却是一直看着我,见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夹菜,低着头闷不作声,似乎有什么心事。

    在我起身上洗手间时,铁子挨过来对我说:“前儿,咋啦,有事呀,对了,你前段说要我帮个什么忙的,到底是什么呀。”

    是的,更确切地说,今天到这来,我就是来找铁子就这个事的。因为,昨晚,是王妙的那些诡异的事,让我最后下了决心。

    我说:“晚上你出来,我找你。”铁子点点头,不再作声。

    “我要扫清危害苏小禾的一切障碍!”这是我告别王妙后,第一个浮起来的念头。王妙说过,她能一个电话把苏小禾骗到我们身边,当然也能骗到别人身边去,这不行,我不能任由这个事态的发展,那个诡异的女人,天知道,她还瞒着多少事呀。

    晚上苏小禾追韩剧,我借口了去透气。

    我真心是在等王妙的电话,但却是奇怪地没有等到,我不能主动说,我得先把第一件事办好了。

    铁子出来了,和我碰了面。很急,见面就问出什么大事了?

    我说不大不大,我不能和铁子全盘说,我知道,有些事,现在还真的只能是沉在心里,如果告诉了铁子所有的事,他绝然会背着我去找王妙的,我不想把事情一开始就弄得不可收拾,或者换成句装*的话,那就是我不能让苏小禾的成长史上留下任何阴影,那等于是在腐蚀我的生命!

    我说铁子,你不是说一直有四个人吗,妈地,我还告诉你一件事。

    铁子一下睁大了眼,我原原本本地把那天诡异的绑架的事说了,而且还提到说那天蹊跷得很,妈地,那瘦子的意思,似乎就是要我离开苏小禾,说白了,我只能是把苏小禾当妹妹,这事说起来真是屁事,但危及人身安全了,又不能不当个事,我和苏小禾的关系,妈地,还轮不到外人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这里面,有问题。

    铁子睁大了眼,他不知我们原来还经了这事情,责怪我不早说。我说你那阵正在想着把田芳死死地按到床上呢,我说这屁事不是给你添乱吗,现在,不得不想个办法了。当然,我又隐去了和王妙的那番纠缠。

    铁子性子直,是那种铁直的那种,不追问,这一点,也是我和他成铁哥们的原因之一,永远不想八卦,也根本不八卦。

    而且顺道说个事哈。为什么铁子在外人面前像个凶神,一看就像是道上混的一样,但却是在田芳面前,像个温顺的孩子,尽被田芳捏着玩,这里面,除去我先之前说的,铁子职高就和田芳是同学,一直是田芳陪着他打拼最后有了这个餐馆这个原因外,还因为,铁子是曾真的当过混子,而且还进去过。

    是的,年轻时的荒唐,铁子付出了一年的牢狱之灾。

    当时我真的不知情,据铁子说,都是道上混的,有一天,接了个活,就是要把一个人赶出本土,赶到新疆去。

    那是一场恶战,真的是只有电视里才能看得到的恶战。

    双方都有人,数十人,大家拿着明晃晃的砍刀,杠上了。那家伙嚣张得不得了,双方都流了血,民主路上的老人,至今都记得这场轰动一时的如黑帮一样的混战。最后当然惊动了警方,妈地,不要以为是普通的警方,好象据铁子所说,还有国安部门也在其中秘密地做了很长时间的调查,因为怀疑是有帮派的嫌疑,怕是什么有组织的黑帮火拼。最后折腾了一番,确实就是两帮混混的恩怨纠结,所以,才罢手。一场混战下来,最后有三个结果。

    第一个结果是要赶的那个家伙,被砍了,没砍死,是铁子下的手,最后据说是终生残疾,而且还真的就此入疆消失了;第二个结果,铁子判了一年,进去了一年;第三个结果是田芳没有离去,自己打工来的所有钱,几乎都用在了铁子身上,内中涉及些潜规则哈,不细说了,反正是用钱,就能让铁子吃得好点,还能比一般的人多些探视的机会。铁子出来后曾吹牛说,妈地,五块鸡丁,就是那里面的鸡子火锅,要一百元呢。

    我咣地一下给了铁子结结实实的一个脑瓜崩,说你妈地得瑟个屁呀,那可都是田芳在外面一个打三份工累死累活挣出来的。

    所以铁子横,加之这段经历,虽说是现在人大了懂事不少再不搞那种砍砍杀杀的事了,但在这条街上,还真的没铁子摆不平的事,不需动手,人去一声吼就成,有些小混子,只需报上铁子的名就管用。

    当然,田芳放个屁,铁子都是心甘情愿地接着了。铁子曾流着泪对我说:“前儿,田芳如果要我的命,我把自个放血洗干净了端到她面前。”我笑着说你就放屁吧,当心哪天真把你剐了。但铁子唯田芳的命是从,这倒是不真的事实,也应了所有夫妻的相处之道,总有一方要言听计从,这才能稳固。

    当然,今天晚上,我找铁子,是想让铁子帮帮我,找些所谓的道上的兄弟,查查生人啥的,说白了,老子想捞到那四个家伙,因为我的第六感觉,我觉得我的背后,总有些眼睛,在盯着我自己。

    铁子一听大加赞同,说早就想这么办了,怕给你们添麻烦,所以没有擅自行动,现在既然说到这份上了,翻个底朝天,也要查出来,放心,我那道上的弟兄,没他们不知道的气眼。

    铁子还说我和你一起,也晃个几圈吧,或许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铁子掏出电话,打了几个电话。铁子说搞定,那弟兄们仗义,有生面孔,会第一时间告诉他的。

    我和铁子漫无目的地在街头巷尾晃了起来,其实与其说是查什么,倒不如说是给自己找更多的安心的理由,说真的,如果王妙不找我搅这么一番,我还真的没有这么担心的。

    瞎晃时我没话找话,对铁子说:“田芳也就和小禾同过初中,咋一直像生死姐妹呀,你瞧刚中午吃饭时,田芳都怪我把小禾给饿瘦了,真像我妈呀。”

    铁子笑着说:“那自然,她们感情好,我听田芳说过,那时初中时有天小禾和一个小姐妹闹翻了,那小姐妹直接骂小禾野孩子,是田芳帮着出的头。”

    我说是的,小禾也和我说过,她们一直是个联盟呀。

    铁子又说:“小禾上大学后,也就是我进去的那年,好象田芳在探望我时,还跟我说过小禾,说是有人要算计小禾呢,是她骂退了那个人,至此,田芳几乎把小禾当成自个娃儿了呀,呵呵,田芳就是天生的母性泛滥。”

    铁子顺口一说,我一惊,忙问什么事?

    铁子惊奇地问小禾没和你说过?我摇了摇头,铁子说没说那算了,都过去了。我说反正没事,你说说吧。

    铁子说:“田芳好象说是有个男的,说是男芳同学吧,还来找过她,打听过小禾的事,田芳一下就警觉了,没有告诉他,那男的却神神秘秘地说他是在帮小禾呢,知道田芳是小禾最好的朋友,常听小禾提起她,所以我们一起帮帮小禾,不要让她蒙在鼓里。”

    我一惊。

    铁子接着说:“田芳听那家伙这么一说,才上了心,忙问小禾还有什么事蒙在鼓里呀?那家伙却是说一半留一半的,只说是帮小禾揭开人生的大秘密,不能让她的父母不明不白地去了。这下田芳彻底恼了,因为我们都知道,小禾自己也知道,她的身世还有她为什么给你当了妹妹,向伯伯说起来就哭,还他妈地说什么帮小禾,明着是个疯子,骗子,田芳把那家伙直接骂走了,过后好象据田芳说她把这事也和小禾说了,要她注意点,别交些不神经病的朋友,哪知小禾却是一笑不置可否,田芳之所以和我念起这件事,是因为她觉得当时小禾的态度好奇怪,似乎那反应不对路呀,当然,过后没再提起,这事儿也没再重现,所以一直就忘了,算了,都过去了,你也别放在心上了。”

    天啦,我心里轰地又是一下炸,妈地,这事情,还真的复杂了,我再一次明明的感觉到,我似乎真的走入了一个迷局,一个别人精心设计的迷局,这里面,有我认识的所有人,天,这到底是个什么局?

    突地抬头,竟是瞎晃,一下又晃到了柳河边。

    铁子呵呵地笑着说:“前儿,别瞎想,过去几十年的事,算了,你看,人家都在快活呢。”

    确实,那堤边风景正好,昏黄的光晕里,男男女女,神情欢愉,这或许就叫生活吧。

    突地,前面明显的一个路灯笼不到的偏暗处,却是诡异地出现了一支蜡烛,就插在堤脚下,而蜡烛的后面,一个长长的披发的女人,对,看背影还是个妖娆的女人,呆立在蜡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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