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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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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宫清思殿

    胡曦岚正在缝制两个孩子的春衣,她们都在长身体的年纪,尤其是八岁的高紫凝,几乎是过一段时间就长大些,需要早早准备好要替换的衣衫。

    她的两个亲生孩子高纬和高俨年幼时,她也十分年轻,又是从小娇惯的士族小姐,自是没耐心为他们缝制衣衫,使得他们儿时的衣衫都是宫人所做。

    后来等他们两长大了,穿惯了以往的针绣,也不愿胡曦岚帮他们做衣衫,导致胡曦岚这个心愿落空。

    胡曦岚对此也一直心怀歉意,便将这份母爱用到了养在身边的紫凝身上,之后又多了个小晋阳,在她看来也是多多益善,乐得其所。

    中途休憩时,目光不经意扫到大殿门口,正巧看到了正低头走来的高纬。

    胡曦岚像是想到什么地想左下侧看去,果然高紫凝还在乐此不疲地牵引着小侄女学走路。

    一个小人引导着另一个更小的人儿,有种说不出的可爱与娇憨,而她两身后小心翼翼跟着的时刻担心她们受伤的宫人,又让画面平添了几分滑稽怪异。

    高纬走到两个显然没注意到她来的孩子,打量了一下,心下一寻思,最后决定去抱自己未满周岁的女儿。

    紫凝现在大了,十四岁的高纬对自己的力气还是有点不放心,要是回头再摔紫凝了,胡曦岚不跟她拼了才怪。

    小晋阳被突然被凌空抱起,随后窝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许是闻到了高纬身上熟悉的龙涎香和苏合香所制的合香,不但不害怕,还笑弯了眉眼,小手伸向下首的小姑姑,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偶尔蹦出几个音似“咕”的字符。

    高紫凝本来看到小瑞被抱起还愣了一下,随后看到唇带淡笑的哥哥,立时安了心。见侄女如此,立刻握住侄女的小手,感受着掌心里的柔软,咯咯地轻笑着。

    抱着女儿坐在宫人搬来的小胡床上,从袖中拿出一方青牛小暖玉,在她好奇的目光中,不停地逗引道:“喊兄兄,我就把这个给你。”

    兄兄为鲜卑语中的父亲,母亲为家家,乳母则为姨姨。高家一般是先教孩子学会这些单音字称呼,随后才是父皇、母后、母妃之类。

    小瑞炘登时就被漂亮的暖玉吸引了,目光随着暖玉转移,嘴里有时会蹦出“家家”或者“咕咕”这些单音字,高纬说的越多,她也蹦的越起劲,全然不顾抱着自己的父亲微微抽搐的面容。

    高紫凝看着父女两之间的互动,以及哥哥吃瘪的神情,笑得更开心了,也逗着侄女:“炘儿,你要叫我什么呀?”

    “咕咕”乳牙还没长全的小晋阳,吐出这个最近一直被教的单音字,顺便嘴角还带着一丝晶莹的唾液,倒反而让她更乐呵了。

    高纬的脸一瞬间黑了,锲而不舍地引导:“瑞炘,我是兄兄,喊兄兄。”没想到这次小晋阳索性连嘴都不开了,见父亲是没打算把暖玉给自己,便自顾自转过身,不理她了。

    高纬对人小鬼大的女儿一下子无语了,余光扫到妹妹正在斜觑自己,眼中有着难以遮掩的幸灾乐祸,自觉在她丢了面子,不由暗暗咬牙。

    心中不由叹气:“这都快周岁了,家家、姑姑、姨姨都会说了,偏生就是兄兄喊不出来,难道我这女儿天生就跟我不对盘吗?”

    正郁结着,怀中小晋阳就被人毫无预兆地抱走,顺带着还拿走了那方暖玉,不由仰头看去,随即挑了挑眉。

    瑞炘睁眼见到抱着自己的人,咧开了嘴 ,甜甜地、口齿清晰喊了一声:“家家!”胡曦岚勾唇应了一声,同时高纬的嘴角抽了一下。

    郁闷地看了女儿一眼,不耐烦说道:“都中午了,让这孩子去午睡,不然晚上非得困得吃不下饭。”

    胡曦岚闻言挑了挑眉,看了下天色,倒确实是中午,便好声好气地对怀中小人说道:“兄兄说得对,现在到午睡时间了,家家带炘儿去午睡好不好,等你睡醒了,兄兄、家家和姑姑都陪你玩好不好?”

    高瑞炘委屈地瘪了瘪嘴,哀怨地看一眼自己小心眼的兄兄,攥着那方暖玉,勉勉强强地应了声,又抬头说道:“我要姨姨喂我,不然我睡不着。”

    胡曦岚想了想,认为让她吃个五六分饱再午睡也成,便与乳母曹氏相互点了点头。

    高纬见如此情形,也不顾身旁妹妹对自己鄙视的眼神,小人得志地勾起了唇。

    不料还没得意多久,就被胡曦岚抱着高瑞炘进入内殿前,转头无声吐出的两个字给整的更郁闷。

    高纬细细思索了,十分之确定胡曦岚说的那两字就是“幼稚”,微微眯眼,心中算计:居然敢说我幼稚,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不过在此之前。。。

    目光移到还在看向内殿的高紫凝,心中继续补充:“得先整治这个!”这么想着,嘴角不由勾起一丝邪笑。

    猛然将高紫凝按到腿上,嘴上恶狠狠说道:“好啊,长大了,胆子也大了,居然敢取笑皇兄了,还敢幸灾乐祸?看我不收拾你!”

    高紫凝咯咯笑道:“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跟炘儿不对盘,不然她连姨姨都叫的熟练,何以你这兄兄倒是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高纬皱了皱眉,嘴硬道:“汝何以不知最好留于最后这道理,以后瑞炘喊得最熟必是兄兄!现在不去管她,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收拾你这小丫头!”

    话音刚落,就迅速转身,在高紫凝惊叫中将她背起,还不忘坏心眼地提醒:“炘儿要午睡,你轻声些,别惊醒了她。”

    随即便背着她,快步跑向庭院,一路上高紫凝都紧紧搂着她的脖子,深怕自己摔了下来。

    胡曦岚站在内殿门口看到这一幕,无奈摇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出现淡笑,随即走回内殿。

    庭院里,高纬故意跑上亭子边的台阶,之后不顾姿态地一蹦一跳地跳下台阶,让她背上的高紫凝好一阵儿心慌,但高纬却好似玩上瘾了,乐此不疲地上阶下阶。

    最后高紫凝终于熬不住,出声求道:“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取笑你了,你快把我放下来。”

    高纬听出她的语气中有隐隐哭腔,自觉坏了,立刻把高紫凝放到了平地上。高紫凝一下地,双腿就发软,幸而高纬扶住了她,才不至于摔跤。

    高纬看着她微红的双眸,心中微痛,赶忙哄道:“紫凝,对不起,哥哥错了,是我玩过了头,让你这么害怕。”

    高紫凝拍落扶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红着眼质问道:“你是知道我自从五岁那年从高处摔下后,便一直惧高,可你还故意这么欺负我,妄为大哥!要是母后还在,我一定让她训你!打你!”

    想到一直疼爱自己却英年早逝的“胡曦岚”,高紫凝哭得更厉害了,听在高纬耳中愈发不是滋味。

    不顾高紫凝的挣扎,用了些力抱起她,顺势坐在不远处的秋千上,可怜兮兮说道:“紫凝,你别生气了,哥哥错了,哥哥这便与你赔不是了,你要是再生气,哥哥非得愧疚地吃不下饭。”

    高紫凝心道:“你错的何止这一件,给我赐婚便是最大的一件错事,根本不管我的心情。”

    想归想,高紫凝也没说出来,看着装可怜的高纬,眯了眯眼,掐住她的脸,威胁道:“这可是最后一次了,你要是再这么欺负我,我便出宫做比丘尼去,再也不回来了!”

    虽知道她说的是气话,但高纬还是装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成功取悦了高紫凝,随即表示大方慈悲地放过了皇帝。

    高纬转了转眼珠子,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紫凝为了帮你克制惧高的毛病,今天皇兄就一起陪你坐秋千吧!”

    高紫凝小巧的耳垂微微发红,面颊微绯,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秋千已经被宫人推起,带着自己飞向高处。

    高紫凝本能想尖叫,却听到高纬低低的声音:“别怕,有哥哥在,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抬头看向她,看到她眼中的自信,感到安心,恐惧感也减轻了许多。

    慢慢地,高紫凝就放下了恐惧,在高纬的怀中与她在秋千不断地飞起中大笑出声。

    多年之后,高紫凝回想起这段记忆,终于顿悟到自己便是在那时对自己的哥哥起了异样的感觉,只是当时自己太小,尚不懂那感觉。

    胡曦岚倚在廊柱上,默然看着秋千上的一大一小,心中恍然,她都已经忘记有多久没看见高纬发自内心的笑容了,更何况是这大笑。

    仔细想想,自己虽是她的母亲,却对她一直都不是了解的。

    当年在长广王府时,年纪尚小的高纬就没有一般孩童的天真烂漫,她永远给人少年老成的感觉。

    生下高纬不到一年便有了高俨,她私心地甚至是赌气地偏爱这个小儿子,对小儿子身上付出的时间和母爱远比对高纬的多得多。

    可转头发现,高纬却还是那副淡然的神情,仿佛没有什么事能让她真正放在心上,甚至是自己的母爱,胡曦岚有些泄气。

    后来高湛登基,在册封大典上,身着后袍的胡曦岚被一身太子冕服的高纬惊到了,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这个孩子是这样的漂亮与冰冷。

    也是在那天,胡曦岚看到她对斛律雨温柔的笑意,默默看着她们两毫无隔阂的谈笑,胡曦岚怎么看怎么觉着碍眼。

    明明知道斛律雨是她的未婚妻,她们如此再好不过,却又忍不住嫉妒,没错,就是嫉妒,连对在丈夫高湛身上都没有的情绪,居然因为自己的孩子而出现了。

    最后还是没有出声打扰她们,只是带着绿絮静静地走了。

    胡曦岚没有想到高纬居然敢去边境,那几个月她一直在乾凤宫等消息,在她知道高纬受伤的消息时,她捏碎了手中的茶盏。

    碎片刺入娇嫩的肌肤,很疼,却比不上心疼,胡曦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高湛寝宫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以威胁的语气对他说:“纬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便带着阿俨一起自尽!”

    清楚记得当时他眼中的惊愕,但她不管,终于在她的注视下,高湛下了一道诏书,命高孝瑜带军营救,并强制命令高孝瑜五日内必须赶到。

    高湛抬头看她,扫到她的手,瞳孔微微睁大,叹息说道:“诏书已经下了,你也该去包扎了吧。”

    胡曦岚这才感受到手上的疼痛,低头看去,血已经凝固,变成深褐色,并夹杂着小碎片,颔首应道:“多谢陛下。”

    高纬回来的时候,胡曦岚被娄太后留在了宫里,不得不跟着其他人一起等。

    终于看到她的时候,胡曦岚松了一口气,万幸,还好没事。

    看见她与娄太后祖孙和乐,情不自禁地出声打断,但她还是中规中矩地向自己请安,不由想到,若是高俨,恐怕早就扑倒自己怀里撒娇了吧。

    看她和斛律雨旁若无人地打闹,胡曦岚面色平静地攥紧了那只收在袖中的受伤的手,指甲掐在还未愈合的伤口处,更疼了。

    她们大婚的那日,胡曦岚在与高湛互相敬酒后,又独自喝了很多酒,脑海中消失不去的是高纬揭去斛律雨面纱时,脸上浮现的微笑。

    沐浴完没多久,高湛就来了,混着浓重酒气的气息扑到颈脖中,耳边是他低低的声音:“岚儿,咱们再生一个嫡子吧。”

    明明是很熟悉的气息,那日却出奇地让她讨厌,用力推开他,语气淡然说道:“我酒喝多了,累了,你找别人吧。”

    目送了怒然而去的高湛,胡曦岚穿着纱衣,抱腿坐在脚踏上,透过镂花的窗棂,看着那轮圆满的清月,她流了泪,将脸掩在双腿上,她终于哭了,直到睡着。

    次日清晨,绿絮看到她红肿的眼,慌了神,她却只是说道:“昨天酒喝多了,半夜胃里难受,实在忍不住便哭了。”说完便不管她,去洗漱了。

    洗漱完,绿絮一脸凝重地告诉她,高湛离开乾凤宫后,去了宋嫔那里,胡曦岚只是淡淡说了句:“哦。”

    两个月后,宋嫔身怀有孕,又六个月后,十一皇子高仁雅降生。太医诊断:此子先天哑症,宋嫔听到这个消息大悲 ,半个月后病逝,十一皇子由裴嫔抚养。

    一次,太医院正来请平安脉时,无意间说道:“若是受孕前,父母过度饮酒,孩子很可能身有残疾。”胡曦岚垂下眼睑,心下叹息。

    新年过后,百忙之中的胡曦岚突然听到了一个消息,当下觉得高纬其实挺欠揍的。

    身为太子就该好好待在宫中,更何况已经成婚了,可她偏偏热衷于战场之事,难道不知道有人很为她担心吗?果然她再一次去了战场,不过幸好这次没听到她负伤的消息。

    听到她回来的消息,胡曦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急冲冲到了东宫,却出乎意料看到了她和斛律雨正在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玩耍,好似一家三口。。。

    暗暗咬了咬下唇,忽然发现她的左手缠着纱布,原来她还是受伤了。

    那日,胡曦岚与她们一起用了午膳,随后,亲自帮她换了纱布,抬头时看到她犹豫的神色,不发一言地等着她开口。

    果然听她说了都齐可汗拜托之事,也得知了女孩的新名字:高紫凝,是个好名字。

    看到她眼底的不安,胡曦岚有些悲哀,真想告诉她,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是会答应的。

    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那双蓝紫色的眸子立时有了神采。

    胡曦岚还没反应过来,就到了一个小小的怀抱中,“母后,谢谢你。”挣扎了许久,到底还是放下了想要抚上她脊背的手,轻轻说道:“无事。”

    胡曦岚没想到,临近年底,还有那么大的“惊喜”等着自己,看着那封请求和亲的国书,胡曦岚轻轻念道:“宁远公主陈涴。”

    经过斛律雨的劝说,她终是答应了。

    时隔一年多,穿着金凤绣衣的胡曦岚再一次在昭阳殿见证了高纬的婚礼,那天喝的酒是苦的,这是胡曦岚喝醉前最后的意识。

    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未着寸缕地躺在锦被中,身上是暧昧的痕迹,从绿絮等人的眼神中,她知道是高湛来过了。

    她让宫人准备了汤池,屏退宫人,她在汤池中狠狠搓洗,将暧昧的痕迹变成了深绯色,这才让她感觉干净了些。

    一直快到肌肤发皱,她才被绿絮拉起,换上衣衫 。

    看着绿絮哭着对她说:“奴婢不该让陛下进去的,让娘娘如此痛苦。”她抚着她的脸,叹息道 :“他是皇帝,你能有什么办法?别哭了,去洗洗吧。”

    一个月后,葵水虽晚了几日,但好歹来了,她松了一口气。

    除夕的时候,她看到了高纬,和她的两位妻子。

    她不知道,胡曦岚一直站在暗处,看着她依次将她们扶下銮辂,直到她们走远,胡曦岚才走出来,绿絮看见她嘴上毫无血色。

    宴会开始前,她不经意看到高纬盯着自己,虽有白玉旈珠遮挡,但还是看到了她通红的脸。

    胡曦岚想不通她为何会这样,也不想去想,这段感情于世不容,她不想让高纬万劫不复。

    宴会上,她看到高阳王高湜对着高纬放肆,皱了皱眉,悄声命绿絮去调查了高湜。

    随后,她便以身体不适提前告退了。

    当夜她是抱着紫凝睡得,她梦到了高纬,清晨醒来,她发现她亵裤有些冰凉,默默叹息。

    河清四年上巳节的前一月的晚上,她突然想念自己早逝的母亲,坐在镂花窗棂处睡着了,第二日就发了高烧。

    昏睡中她仿佛看到了高纬,握着她的手,低声说道:“母后,您一定不要有事,求你了。”

    第四夜,她的烧退了,她一睁眼就看到了趴着床边的高纬,轻轻用指尖触摸了一下她紧闭的眼。

    靠近了她,封住了那两片淡红,舌画出了她的齿形,她皱了皱眉,她赶紧退出,随后睡去,一夜好梦。

    河清四年终于变成了天统元年,她也从皇后变成了太上皇后,同时她得知她们三人的关系更亲密了。

    得知她在离宫里被郑大车轻薄时,胡曦岚疯了。

    她砸坏了行宫里的瓷器、玉饰,要不是绿絮拦着她,她说不准真的会逼高湛下一道赐死的诏书。

    得知郑大车被高纬送出邺城后,她命人快马加鞭传了一封懿旨。

    当月,郑太妃病逝于毗陵天静寺,终年四十有三。

    高纬加冠后,高湛与她说是时候该让她和斛律雨和陈涴圆房,诞育子嗣了。

    胡曦岚应下了,命绿絮将自己准备好的帛画送去,眼角微微润湿。

    黄昏时候,张丽华带着紫凝来找她,要去找高纬,想要她一起去,她低声答应了。

    她没有想到,她从书上抬头时,看到的居然是高纬与张丽华暧昧的一幕,看着高纬紧紧盯着张丽华,她指尖冰凉。

    在她夺过那女官帛画时,胡曦岚的心是没知觉的,所幸,她对那女官没兴趣。

    在听到她问自己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时,胡曦岚很想打她,恩,很想。不过诱导她与自己击掌后,胡曦岚立刻高兴了。

    高纬吻她时,胡曦岚一下子懵了,感受到她的动作后,胡曦岚觉得她也是喜欢自己的,不由自主地让自己深陷其中。清醒过后,她却落荒而逃了。

    她没有想到,没过几日,她们就同了床,她成了她第一个女人,她清晰感受到了高纬对自己的情意,可她却怕了,她害怕高湛对高纬不利。

    高纬走后,胡曦岚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绿絮,登时明白了,难怪昨夜宫人会那么少,难怪她会不在,凭她的武功,明明是可以保护自己的。

    绿絮说:“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娘娘再这么苦了,如果娘娘不高兴,就责罚奴婢吧!”她摇摇头,让绿絮走了。

    之后的日子里,她得知高纬依次与斛律雨和陈涴同了房,她没哭,只是每次都看了一夜月亮。

    得知斛律雨怀孕的消息时,她是替她高兴的,也羡慕,最后嫉妒。。。

    第二次肌肤之亲是在她和斛律雨吵架后,她看出来高纬是爱斛律雨的,她想问,她对她呢?不过到底是没问,就这样看着她离开了。

    一个多月后,张丽华怀孕了,高纬告诉她是自己的孩子,胡曦岚感觉心脏猛地一收缩,忍着痛彻心扉让她去陪了斛律雨。

    ※※※

    胡曦岚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高纬喜悦的脸。被高纬紧紧搂在怀里,她哭了,哭的很大声,她想要把委屈都哭出来。

    高纬吻尽她的泪,褪了她的衣,感受到了她微凉的身体,心疼地抱入怀中,极尽温柔地让她到达了巅峰。

    余韵之后,她被告知绿絮代替她过世的消息,她抱紧了高纬,无声哭泣。

    第二天,她去了永平陵看望绿絮,向她三叩首拜谢。快离开时,她看了一眼高湛的石棺,轻声道:“步落稽,以前的胡皇后已经随你去了,我现在是胡娥英。”

    大概是这段感情真的于世不容,她丧失了生育能力。

    她看出来高纬怀疑高俨难产时伤害了自己的身体,但到底也是自己的骨肉,她不能让高纬伤害他。

    不幸中的万幸,高纬将瑞炘交给了她,她终于有了高纬的孩子,现在她希望上苍能仁慈地不要再降灾祸,让她们就如此地生活吧。

    胡曦岚坐在榻上,看着瑞炘骑在高纬脖子上,咧开了嘴,不停地笑。高纬一边转圈子,一边喊道:“哦,飞咯。”

    胡曦岚勾起了唇,目光飘远,心道:绿絮我现在很幸福,你别担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本来应该可以放在番外里的,可是我太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