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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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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唐起初还心有克制,又怕她像是在唐府时候那样恼了,便只是轻轻拢着纤腰,意欲浅尝辄止。

    谁知怀真似未十分抗拒,被他握着压在胸前的手只略挣了几回,便不动了,绵软的小手被他团在掌心,隐隐乖静。

    小唐心中微微一动,略睁开眼睛细看,却见怀真双眸合着,只长睫微颤,却并未有什么恼意。

    小唐见状,原本压着的心意便忽地涣散开来,如同水波漾漾推去……手在她的腰间微微用力,摩挲着那小小地腰肢。

    耳畔也听到自己近乎贪婪的亲吻吮吸之声,却越发心动,对怀真,他竟只是亲不够似的,仿佛于他来说,这唇瓣相贴的感觉甚是有瘾,一次比一次更欲/罢不能,不管如何也不能足,恨不得一直就这样,同她耳鬓厮磨地……缠/绵到地久天长才好。

    长长地吁了口气,小唐兀自紧紧抱着怀真,却停了动作.

    他委实不敢再胡为下去,此刻……若是在唐府,倒也罢了,可偏偏是在应公府里,且他此番前来,是有正经事的。

    然而身上的热一时半会儿又哪里能消退下去,那股无法按捺的冲/动,令他身子竟隐隐地战栗,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有这般强烈的欲/念,这一种不顾一切似的渴望,随时似是无法自制似的,连他自己也觉着意外跟……一丝恐惧。

    可是怀中之人是如此的乖巧安静,跟从前的反应皆是不同,眼见她如此,却又叫他的心意似春风摇摇,不可止息。

    小唐暗中有调息数次,一手仍是贪恋不舍地握着她的腰肢,一手却轻轻地在她额前抚过,手心蹭过那细碎的流海儿……更是一阵酥麻微痒之感。

    怀真察觉,便略转开头去,只低低叫了声:“唐叔叔……”

    小唐答应了声,忍不住低头在她的额上亲了口。

    怀真轻轻一抖,又道:“咱们、出去可好……”

    小唐笑了笑,这丫头怎会知道,此刻的他,真真儿是天人交战。

    小唐垂眸望着怀真,便柔声道:“怀真说……这可如何是好,我竟还想亲你。”

    怀真最受不了这话,脸早便红的不像,却仍低头不语,片刻才说:“别……只是没正经的……”说到这里,到底羞怯,便停了,道:“出去可好呢?”

    这把声音,低柔清婉,压着微微地颤,又带一丝祈求之意。

    小唐听在耳中,却于心尖上缭绕,叹了声,道:“你真真儿的……是我的……”一笑停了。

    怀真本正略有些惊怕,怕他再行乱来,忽地听了这句,才抬起头来,道:“说什么……”

    山洞之中光线晦暗,虽不能将脸容看得十足分明,然而听得娇音,又嗅其香,却竟是无处不诱人心动。

    小唐不敢再看她,也委实不敢再耽搁,便道:“咱们……先出去罢了。”说话间,便终于放开了她,只是手心贴在那腰肢上,察觉底下微微地温热,仍不忍分开。

    怀真闻言,便松了口气。忽地看到自己采摘的菊花都落在地上了,便忙蹲下身子,将花儿一一捡了起来,幸喜不曾跌坏踩坏。

    怀真捧了花儿,蹭了蹭上头的灰,便迈步往外走去。

    小唐跟在后头,凝视着这般窈窕婀娜背影,忽然有些后悔今日前来之意了。

    正呆呆看着,那边怀真已经出了假山洞,因不见他跟上,便微微回头看来,问道:“怎么还不走?”

    小唐被她盈盈双眸一看,这才迈步跟着走了出来。

    怀真打量了他一会儿,便低下头看手中的花儿,垂眸欲行。

    此刻小唐走到她的身旁,忽地唤道:“怀真……”

    怀真也不抬头,只捧着花儿,问道:“做什么?”

    小唐想了想,温声说道:“我只是想同你说,我……每每这般待你……其实并非是轻薄调戏,我只是……因太……”

    怀真偷偷看他一眼,复又忙低下头:“太什么?”说着,就轻轻咬了咬唇。

    小唐道:“我……是因为太喜欢你。我从未……这般心爱过一个人,故而……竟是忍不住,你可明白?我不是有心轻狂的。”

    这话若是在先前说出来,只怕怀真仍会皱眉,然而此刻听了,却正跟昨日应玉所说的那一句相合了。

    怀真放慢了步子,缓缓抬头看向小唐,目光相对之时,怀真便才又垂了目光,道:“我知道了……”

    小唐大为意外,听惯了她斥他无礼等等,忽地是这般寻常的反应,倒是头一遭……

    小唐便问:“‘知道了’……却又是什么意思?”

    怀真不看他,只转头望着别处,半晌,才道:“我虽知道……唐叔叔的心意,然而你也不可总是如此,倘或给人看见了,我倒是罢了,唐叔叔的清誉可怎么好呢。”

    小唐听了这话,顿时浑身血涌,道:“你说什么?”便又紧紧地握住了怀真的手。

    怀真忙挣了挣,道:“才说着,又要犯浑了不成?”

    小唐的心一刻大抖,却尽数是狂喜之意,道:“怀真……既然这样说,是不是你的心里……也是有我?”

    怀真听了这般问,却仍是不答,本欲将手抽回,他却只管握住不放。

    怀真顿时羞红了脸,便低低说道:“你快放手,我明明是好意,怎么又惹出你这许多呆话来了?青天白日,只是一味地胡说,怎么也不羞……”

    小唐眼见她虽面带羞色,但言语之中,尽是为了他之意,早已经不知今夕何夕了。

    怀真见他只顾盯着自己,目光烁烁地,心中微微有些怕,便道:“你不是有正经事么?只管在这里耽误是如何?”

    小唐听了,才总算又回过几分神来,便深深吸了口气,道:“我……我一时高兴……竟差点儿又忘了。”

    怀真总算把手扯了回来,仍是握着菊花,低头嗅了嗅,暗中定神,又道:“唐叔叔在人前,是最正经端庄的,几时也是这般待我……就好了。”

    怀真说到这里,便忍不住嫣然一笑,却又怕惹了他的呆性,又作出许多古怪举止来,便只扫他一眼,一手提着裙子,举步先行。

    怀真本是无意,说的也是她心中所想的,然而在小唐耳中看来,却竟别有一番深情蜜意似的,尤其是她临去那含笑一瞥,其风流涓涓,妩媚可喜,简直……除非是铁石之人,才能不为之动心动情。

    小唐虽忍不住色/授魂与,然而想到此刻人在何处,不免又是郁郁,只竭力克制罢了。

    又想到自己所为何来,又是加倍叹息,站在原地,一时竟踯躅起来,不愿再去见应兰风。

    怀真走出十几步,察觉他未跟上,便回头又看小唐,却见他站在原地,恍惚出神。

    怀真不敢回去,就歪着头只顾看,不料才看了一会儿,身后有人走来,远远地见了她,便笑道:“姑娘在这儿顽呢?怪道方才我去花园内找了好一阵子也没找见……二爷叫请姑娘回去呢。”

    怀真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见是恭喜,才道:“爹叫我做什么?”

    因有树石遮挡,恭喜并没看见小唐,便只望着怀真,道:“我也不知道,只叫我快找姑娘回去……这天儿又冷,穿的又少,别又着凉了……”

    恭喜说着,又打量了怀真一番,因笑道:“脸上果然有些红,必然是被风吹了,回头二奶奶又要骂我们伺候的不周到了。”

    怀真忙低了头,抬手在脸颊上一碰,果然仍是热热的,怀真便低声道:“啰嗦,咱们回去罢。”

    怀真本想叫着小唐一起,心中一转,却反而不理他,就同恭喜一块儿去了。

    两个人自先回了东院,却见应兰风跟李贤淑都在屋内坐着,见她回来,李贤淑便走过来,把手一握,便皱眉道:“这么冷的天,怎么好在外头耽搁这许久?手都冰凉的了。”

    怀真道:“不碍事。”说着,就叫小丫鬟拿了花瓶来,把摘的菊花供上。

    怀真因见父母都在,又看两个人神气有些不同寻常,便问:“是不是有什么事呢?”

    应兰风同李贤淑对视一眼,应兰风叹了声,便道:“真儿过来。”

    应怀真走到跟前儿,应兰风也拉住手,果然觉得有些冰凉,不免心疼,道:“这么大了,还是这样不知轻重,这还是在家里,倘若以后去了别人家里,也还是这么着?”

    怀真看着应兰风,瞧出父亲双眸微红,便抿嘴一笑,道:“爹又说什么……我不过是出去走了走,也不觉着冷,怎么跟娘都是这么着,倒像是有什么大事。”

    应兰风不由也笑了笑,有些艰于言语,慢慢道:“真儿,其实也并没什么,只是……爹从钦天监得了个消息,要同你说。”

    怀真道:“是什么?”

    应兰风叹了声,道:“他们已经择好了……成亲的日子。”

    怀真听了这句,几乎都没反应过来是说的自己……脑中一阵恍惚,过了会儿,才问:“定在什么时候?”

    应兰风便把先前得知的都说了一遍,怀真听了,微微后退了一步,哑口无言,心中忽然想到小唐方才所说“来是有正经事相商”,只怕就是为了此事了。

    李贤淑跟应兰风对视一眼,才要说话,忽然听丫鬟说道:“唐大人来了。”

    应兰风听了,便皱眉道:“他亲自来的?又来的这样快,莫非也是来跟我说此事的?哼!”

    怀真微微一震,便低头道:“爹,我先进去了。”

    李贤淑忙同应兰风低声叮嘱说道:“倘若他是想要十一月,你可万万挡住了,不许答应。”

    应兰风点头道:“不必你说,我已经知道。”

    李贤淑便也进了里屋,她前脚才去,小唐便进了门来,上前向着应兰风拱手作揖行礼。

    应兰风见他站在跟前,眉眼生辉,似皎皎玉树,心中千般滋味,万种感慨。

    只怕以后再相见,唐毅就要改口,再行大礼了,这人自然是好,只可惜是太好太出色了些,所谓“齐大非偶”,只怕真真儿地叫人无福消受。

    怎奈此刻,开弓已经没了回头箭,应兰风只得面上堆笑迎了。

    两人寒暄两句,各自落座,应兰风便道:“不知唐大人此番前来,是为何事?”

    小唐道:“不瞒应大人说,我因听闻了钦天监已经择了日期,特来跟大人商议此事。”

    应兰风一听果然如此,便微微笑道:“是吗?我也隐约有些耳闻,不知唐大人的意下……如何呢?”

    小唐也笑了笑,道:“听闻他们择了一个今年十一月,一个是明年六月,不知大人属意哪个?”

    应兰风心道:“我属意再过个三五年。”

    面上自然不能说这话,应兰风便微微皱眉,叹道:“唐大人也知道,小女年纪尚幼,今年才方及笄,我原本曾想要多留她两年在家里……不料……”说着,就瞟向小唐。

    小唐自然会意,便仍含笑道:“怀真聪慧伶俐,外头众人见了,也皆是人人称赞心爱,我自然明白大人疼惜难舍之意。”

    应兰风微微挑眉,小唐道:“家母也是如大人这般,甚是喜爱怀真……倘若她嫁了过去,自然也会百般疼惜,就如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应兰风听了这样的好话,心中那酸酸冷冷之意才略淡了几分,便也不好拿捏,就道:“其实我也知道,唐大人这般的人物,配小女自然是……是她的福分,然而您也须体谅我们为父母之心……”

    小唐一派正色,肃然认真道:“这是自然,其实能娶怀真为妻,却是我的福分才对。大人同我同朝为官,唐毅的为人,大人总也知道几分,以后成了一家人,倘若我有半点对不住怀真之处,任凭大人打骂责罚就是。”

    应兰风听他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倒是有些心头惶恐起来,便笑道:“哪里话,我又怎敢如此?”

    小唐仍是端然道:“我做了大人的姑爷,便有半子之缘,大人如何对待怀真的,自如何对待我就是了。这又有何不敢的。”

    应兰风原本心里不乐,被小唐说了这么些,竟忍不住又露出几分笑意来,才要放缓和了脸色,忽地又警觉起来——以小唐的为人,此刻说的如此口灿莲花似的,总不会是一味叫他宽心而已?莫非是想哄着他心软,好把那日子定在十一月?

    应兰风猛地回过神来,便又仔细看小唐,却见他兀自言笑晏晏,面不改色,应兰风便咳嗽了声,道:“那不知……关于成亲的日子……唐大人是想定在……”

    小唐听问,面上的笑却敛了三分,微微垂眸,并不做声。

    应兰风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又觉讶异,便唤道:“唐大人?”

    小唐听唤,才又抬起头来,道:“这话,有些不好启齿。”

    应兰风眯起眼睛,心中已经认定他是想缠自己把日子早定……便道:“但讲无妨。”

    小唐轻轻地叹了口气,微微点头,道:“大人总该知道,我的恩师林御史大人……是年初才殁了的……”

    应兰风一呆,万想不到他说的竟是此事,隔了会儿,才道:“不错……林大人……唉,可惜的很。”

    小唐垂眸,面上略有三分哀戚之色,道:“林大人待我……情同父子,今年是他才殁的头一年,我心想着,还是不宜操办喜事的。”

    应兰风听他忽然提起林沉舟来,尚不知如何呢,乍然听了这话,心中一震,大为意外,便定睛看向小唐:“唐大人的意思是……”

    小唐又叹了声,道:“我此番来,就是想同大人商议此事的……虽然家母甚是喜欢,很想要早些迎娶怀真过门才好……然而因林大人之事,我便想着……好歹过了这一年,须得定在明年六月才好……可是又怕应大人觉得我怠慢,因此特意上门来,希望大人能够成全。”

    应兰风生生地咽了口气,把小唐上上下下,又着实地打量了一遍。

    原本在应兰风心中,这两个日期其实相差不远……都叫他很不高兴。然而因为早就认定了小唐想把日子定在十一月,于是,反而一心认定了明年六月才好。

    如今听小唐自己这样说起来,应兰风心中一动,便频频点头,道:“唐大人心思缜密,所言极是。”

    应兰风原本以为小唐是迫不及待罢了,此刻听他提起林沉舟来,倒是一片儿的孝义之心,心中对他的偏见便又减去几分,反又多了几分赞赏之意。

    小唐闻言起身,微微躬身,拱手道:“多谢大人成全。”

    应兰风也起身道:“这是应该的。”真情实意,举手忙将他一扶。

    这会儿,李贤淑跟怀真在里头却都听的一清二楚,李贤淑也有些意外,便对怀真说道:“这唐大人,倒是很有孝心的,我跟你爹都把林大人的事儿忘了……他却还记得呢,这个人……倒是不错。”

    怀真微微点点头:若说是外头的事儿,小唐何止是不错,简直是无可挑剔。

    李贤淑又略松了口气,把怀真抱住,道:“我跟你爹都担心……他们家不依不饶要求着十一月呢,这样儿倒是好些了。”

    怀真听了,心中一想,便笑了笑。

    这时的情形,竟像是“朝三暮四”的典故一样,——若是早上给那群猕猴三个橡实,晚上给四个,它们一个个便大怒不悦,可倘若早上给四个,晚上给三个,它们便一个个欢天喜地。

    而对李贤淑跟应兰风来说,又何尝不是异曲同工的道理?十一月跟六月之间,不过是相差六个月的时间罢了,却已经叫他们心中感激,对小唐的印象更好了一层。

    怀真心中无端想到此,忽然掠过一个念想:唐毅……是真的有心把日子定在六月的呢,还是……

    且说小唐同应兰风商议完毕,便并不耽搁,行礼出府,翻身上马而去。

    马蹄声得得,小唐却殊无笑意。

    原本小唐知道,倘若他一味坚持,未必不能将时间定在十一月,然而这样一来,应兰风李贤淑必然会不快。

    又加上因有林沉舟之事,小唐思来想去,索性便以退为进,主动提到定在来年。

    一来全了恩师之孝,二来,却也会让应兰风夫妇宽心。

    然而因方才……在应公府假山石洞内那一番缱绻,却叫他心中暗跳,有些后悔自己这般决定起来。

    其实于他心中,只恨不得一时一刻也不耽搁,须得把怀真早些娶回家才好。

    然而表面上却仍是要做足功夫。

    只因,他是想跟她天长地久一世一生的,故而此刻所走的每一步,都要妥当谨慎,务必不出一点错漏才好,否则,若是哪一点儿想不到,日后,便极可能成为心腹之患。

    然而虽然明知自己此刻此举,做得极为妥帖停当,但想到怀真举止言行,一颦一笑,却叫他心中烦躁难安,恨不得抛去那许多理智顾忌,任性而为,早些把她尽情拥入怀中罢了。

    小唐行了一会儿,竟隐隐地神魂颠倒,仿佛人虽在马上,魂儿却仍在那假山之中,怀中仍拥着那娇香柔软的……而眼前所见脑中所思,竟也都是怀真的影子,思及她临去之时,那含笑的回眸一瞥,从未想到……一个眼神罢了,竟会是如此勾魂夺魄。

    小唐思来想去,只好伸手探入怀中,掏出那香包儿来,在鼻端深深一嗅,做“望梅止渴”之举,那纷扰杂乱的心绪才又缓缓地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