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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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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入秋了,清晨的旷野上也会有一些寒冷,整个世界都弥漫着秋天的味道。落叶林的树木纷纷扬扬的飘落着金黄色的树叶,使得整个旷野上都显得有些格外的寂寥。

    一队看不到边际的队伍在整个黄土高原上行驶着,一路上“腾腾腾”的马蹄声不断的扬起了厚重的黄褐色的尘土,使得原本就显的有些萧索的黄土高原更加的让人感到一丝悲凉的感觉。

    落叶夹杂着尘土,弥漫在整个高原上,那支队伍却依旧在那里行驶着。

    队伍中间一个年纪略显年轻的将领,身穿一身明光铠,腰间挎着一把大刀,头顶上的翎羽高高竖着,在秋风微抚中,一抖一抖的,远远看去,显得格外英俊潇洒。

    一个中年胖子骑着马快速的跑到了这个将领身边,然后并肩骑着马一起向着前方行驶着,那个胖子将领看了看身边的这个将领,然后说道,“统领,已经过了宁武了这么多天了,估计还有半天的时间我们就要到达保德州了,这次过黄河,我要打头 阵!”

    那个被称为统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边军统领韩东。自从得到了河东皇汉王朝皇帝刘希孝已经身死的消息后,韩东立刻当机立断的调来了远在东北的罗明亮所部一万人,魏翔所部一万人,齐阳的五德营五千人,刘武所部一万五千人,长孙寿所部一万五千人,以及在代州的韩东所部一万五千人,邹春所部五千人,刘猛所部一万人,周维所部五千人,总共九万人的大军开始开赴西方,高高举着为岳父大人报酬的旗帜,正式的西进。

    而原本的定北行省内部还有戴宗德的一千人以及新兵一万人留守,蓟州还有乔俊成的一万人,辽东还有张克久在山海关的五千人,辽东的一万人留守,所以韩东也还是放心,加上一些新兵还有将近三万人的规模,留守的兵力已经达到了六万余人了。

    皇汉王朝刘希孝的意外死亡,其实也是在锦衣卫的预测之内的,正如江晓事先所说的一样,远在汴京城的刘希义和李隆没有来得及援助,或者说已经援助不成了。自从刘希义死后,刘希义正式明目张胆的在汴京城宣布就任皇帝之位,追封刚刚死去的刘希孝为皇汉王朝的世祖皇帝,以及不久前死去的刘渊为懿德太子,并且号令所有原皇汉王朝的故部,听从号令,并且警告秦军王贤斌。但是,却丝毫没有会师西进替刘希孝报仇的意思。

    反而,秦军的王贤斌有些措手不及,刘希孝意外地死在了澄城,整个皇汉王朝在澄城外围的大军瞬间被歼灭了打扮,剩下的五万大军顷刻之间便向着四面八方的撤退而去,整个河东军一时间也变得毫无章法,顷刻瓦解。

    当时,韩东一听到这个消息后,便是一怔,不过,锦衣卫的江晓却是有些高兴兴奋,这样的结果正是锦衣卫想要到的,不过,却不想来的这么突然。刘希孝一死,边军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西进了,打着为刘希孝报仇的旗帜,直接会师西进消灭了秦军的势力,然后整合河东和秦军的力量,使得边军再一次的扩大势力。

    一路上不间断的听到那些斥候,还有锦衣卫的间谍回报的消息,韩东已经大概知道了秦军和河东军残部的动态了。而自己的这一次出事的地方却是靠近云中行省的边缘,所以,韩东也不怕被秦军的斥候打探到,保德州位于河东所辖地区的最北端,在那里过黄河,比较安全的。

    秦军的部队已经重新追击到了延安,延长一线,最前锋已经开赴到了已经被河东军占领的绥德,而距离保德州对面的府谷还有很远的距离。

    而河东军的残部却已经在延川,延长,宜川地区越过了黄河逃到了河东了。还有一部分兵力却是赶到了西边的环县,剩余的河东军却是已经成了残部,没有多少实力了。

    想着这些情况,韩东回头看了看身边的罗明亮,然后点了带念头,说道,“放心吧,这次对面的府谷县城没有多少防御,想着黄河边也能够随便的过去了,你就打头阵吧!”

    罗明亮心喜的呼喊了一声,然后拍了拍坐骑,向着前方冲了过去。

    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年轻的人骑着马来到了这边,看着身边的韩东,说道,“统领,这样……恐怕不妥吧!”

    韩东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江晓。韩东笑了笑,说道,“着实不妥!不过,这对面的府谷县城据打探回来的消息没有什么兵力,所以,这一次让罗明亮去捡一个便宜,还是可以的!你说呢?”

    江晓看了看远处的罗明亮,那仍旧兴奋地骑着马跑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的这两个人在议论他。江晓点了点头,说道,“府谷县城却是没有敌军,但是,我怕这个风气开了之后,以后就一直要打头阵了,毕竟这重骑兵先要过河,确实是有些……”

    “哈哈……”韩东也笑了起来,心中想着这重骑兵过河,也确实是有些滑稽可笑,不过,幸好的是对面的府谷县城没有多少守军,想着这罗明亮应该可以的,便没有再说话了,只是对着身后的江晓大声说道,“你就放心吧!等着罗明亮传来的好消息吧!”

    江晓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命令手下的一干锦衣卫继续打探消息,便也慢慢的走在黄土高原上。

    又行进了半天的时间,到了下午时分,众人已经能够清晰的听到了前面的黄河奔流的声音,哗哗哗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一条咆哮的巨龙横陈前方,让第一次见到如此形势的韩东有些瞠目结舌。这样壮观的情景,韩东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也就有些心潮澎湃了。

    这一段黄河虽然水流相对来说比较急,但是,河道确实没有多么的宽,也就是三四十尺的距离,辎重营带来的物资中有一部分木板,加上这边的羊皮筏,收集而来的皮囊,制作成新的筏子,然后便开始了搭建浮桥。

    水流很是喘急,搭建起来的浮桥在河道上摇摇晃晃的,这样的浮桥人走上去可以没事,但是,马匹就不一定了。所以,韩东还是义无返顾的命令辎重营的士兵们把整个浮桥搭建的比较宽敞,最起码不至于战马走在上面因为摇晃而向旁边倒去,直接掉入黄河之中。

    而已经有些急不可耐的罗明亮一趟又一趟的在辎重营的工作地晃来晃去,看着面前的辎重营,不时的催促一番。

    韩东知道这罗明亮打头阵是想疯了,无奈笑了笑,然后走到了罗明亮的身边,慢慢的说道,“罗胖子,带着你的人马赶快去休息休息,有可能的话,明天凌晨便开始了第一波渡河,你们要做做准备,不然我可就要让给了他人啊!”

    罗明亮一听,急了,立刻看着面前的韩东,说道,“那可不行!我这就去休息,你等着!”

    说完,罗明亮便再一次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辎重营,然后向着远处自己的营地里面赶去。

    也渐渐的伸了,而远处河边搭建浮桥的人们已经干完了自己的最后一段然后收工了。

    秋天的凉意已经渐渐的下来了,整个夜显得有些孤寂,有些空旷。偶尔几声凄惨的乌鸦叫使得整个营地更加的凄惨,寂寥。

    清晨的凉意袭来,天色也渐渐的放亮,不过,一夜的露水却已经使得营帐有些湿漉漉的感觉,走出帐篷,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意,使得韩东也不觉有些瑟瑟发抖,似乎是这黄土高原上的清晨更加的寒冷,与周边的一切格格不入。

    韩东打了一套拳法,热热身,然后便看见了早早起来的罗明亮。

    罗明亮看着远处的韩东,然后大声说道,“统领,我什么时候动身啊?”

    韩东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罗明亮,然后说道,“吃完早饭再!等一下顺便看看浮桥能不能够过得去,毕竟你们还是重骑兵!”

    罗明亮点了点头,有些不情愿的慢慢的走着,然后突然抬起头看着韩东,说道,“统领,我带几个人现在就去试试,看看浮桥能不能够过得去,你看咋样?”

    韩东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看着罗明亮,说道,“这个……也好吧,我和你一起去!”

    罗明亮欢喜看了看韩东,然后便叫了几个早早起来的重骑兵士兵来到了浮桥旁边。

    一下午的搭建,已经使得浮桥一丈多的宽度,韩东试着走了上去,发现还是有些摇晃,不过,却没有刚开始的那么厉害。罗明亮也带着几个士兵来到了浮桥之上,虽然还是有些摇晃,不过,瞬间便适应过来了,慢慢的向着对面赶过去。

    韩东也无所事事的向着对面赶过去,而身后的那些士兵们也是越聚越多,就连韩东自己的亲卫兵也看着韩东独自一人过去,便紧紧地跟着韩东赶了过去。

    刚刚走到对面的河道上的时候,面前的一道很深很深的似乎是天然形成的大沟横亘在了眼前,这样的大沟确实是有些惊世骇俗,不过,这里时黄土高原,也变有些多见少怪了!

    这时,突然一声破空的撕裂声向着韩东这边过来。韩东一惊,立刻低头一看,便看见了大沟下面的那些瞪着大眼睛看着韩东的士兵,那些士兵足足有一百多人!

    韩东已经,立刻准备闪身躲开,可是已经晚了!箭矢直接快速的袭来,然后直接钉在了韩东的左肩肩头。一阵剧烈的疼痛瞬间便传遍了韩东的身上,然后一个趔趄,韩东站不稳身子,直接的向着后面倒退了三四部,后脚已经踩在了河道边缘的土堆上。

    韩东立刻蹲下了身子,左手扶着地,紧紧的咬着牙,右手迅速的折断了那支箭矢的箭杆。

    身后面刚刚赶过来的罗明亮看到了这边的情况,立刻意识到了不妥,一个大部便飞快的跃到了韩东身边,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没事!”韩东强硬的打断了罗明亮的话语,然后迅速的说道,“对面的一个大沟下面大概有一百多人的敌军,你们要注意一点!”

    罗明亮看了看身后面赶过来的那些士兵,零零星星的才有四十余人。罗明亮心中一咯噔,对方人数足足在一百人,而且在大沟的底部,这样的天堑,怎么可能随便的杀死这些人呢?

    韩东回头看了看身后面的那些士兵,然后低声说道,“命令士兵回去找援兵,最好找一些远程弓箭手,赶快去!”

    罗明亮也立刻命令到了这边的士兵迅速的回去。

    韩东看了看那些士兵,然后便强忍着疼痛对着那些士兵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便慢慢的抽出了腰间的大刀,紧紧地握在手中。韩东有些不解,对面的这些士兵才一百余人,怎么可能来到这里,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对面的边军士兵人数肯定不会少,难道他们就以为这小小的一百人就能够成得了边军的障碍?还是另有隐情?

    后方的一些士兵听到这边的动静之后,迅速的向着这边赶了过来。江晓也不例外,快步的赶过了浮桥,然后来到了韩东的身边,看着身边的韩东,低声问道,“统领,没事吧?”

    韩东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然后想了想,对着江晓,说道,“对面的那些人可能有问题,或者是……”

    还没有等到韩东说完的时候,上面的士兵已经大声喝道,“敌人跑了!敌人跑了!”

    已经赶过来的那些士兵迅速的向着那边赶了过去,罗明亮也一马当先的向着前方冲了过去。

    听到声响,韩东在江晓的搀扶下,看着那些士兵,诧异的说道,“一百人看到了咱们那么多的士兵怎么会不逃跑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啊?”

    江晓也恍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大声说道,“对!一定是这样的!”然后便转头看着韩东,快速的说道,“统领,这些人有可能是敌人的斥候!”

    “斥候?”韩东一怔,这样的消息确实是让韩东有些震惊,既然是斥候,那对面的那些敌人可能就会不止这么多了,极有可能有很多,这确实是一个重大的消息。韩东转念一想,立刻大声对着前面奔跑过去杀敌的罗明亮大声吼道,“留住所有人,不能让一个人逃跑……咳咳咳……”

    江晓看着身边的韩东,也意识到了韩东想要做什么,便扶着韩东慢慢坐下,然后轻声说到,“统领,你放心,这些人跑不了的!”

    韩东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话了。

    罗明亮抽出腰间的大刀一个跃步便跳下了高高的大沟上部,将近五六尺的高度,使得罗明亮的身形在刚刚落地的时候顺势一个翻身,然后向着前方滚了过去。

    一个鲤鱼打挺,罗明亮便直接站了起来,然后继续向着前方杀了过去。后面紧紧跟随而来的那些士兵也迅速的月下了大沟边缘,然后向着远方冲了过去。

    已经赶到了大沟边缘的魏翔等人,迅速的抽出了弓箭,瞄向了对面的那些逃跑的士兵。紧接着,一声破空声传来,一支箭矢便应声而出,迅速之间便直接射中一个敌军士兵。

    紧接着,后面的那些弓箭手也都没有犹豫,迅速的向着前方的那些逃跑的敌军士兵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下方的罗明亮高声的呼喊着,然后快速的向着前面冲了过去。

    一些跑得慢的敌军士兵已经到了罗明亮的刀下。罗明亮高高的举着手中的大刀,然后对着面前的那个士兵快速的挥下刀,那个敌军士兵一怔,刚想要反抗,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刀锋迅速的顺着脖颈处切了下去,瞬间扬起了一阵阵血花,那个士兵便已经应声而倒。

    后面的那些士兵也都迅速的赶了上来。一些重骑兵已经骑着马快速的绕过了那些逃走的士兵,围了上去。

    那些逃跑的士兵看着身边的情况,不由一怔,立刻拔出了自己的刀,开始了防御。

    然而,边军士兵不是这些小小的杂碎可以比拟的。那些边军士兵尽情的挥舞着手中的大刀,迅速的解决掉了几个想要反抗的士兵,然后向着里面杀了过去。

    而罗明亮也丝毫不心软,手中的大刀快速的飞舞着,心中还在惦记着韩东的情况,若是不是因为着急鲁莽而来到这里的话,可能统领就不会出事了!想着这些,罗明亮便更加愤怒的向着对面的那些敌军士兵砍了过去,巨大地刀锋伴随着巨大地阴影,瞬间已经解决了好几个士兵。

    罗明亮知道韩东的要求,便大声地说道,“投降者不杀!”

    那些士兵也看到了背后的追兵的人数,以及那些骑兵围了过来,自己逃跑的路已经没有了,便萌生了投降之意。还想要反抗的士兵在监视了对方的强大后,也变立刻选择了偃旗息鼓,不在有所动作了。

    不一会儿,这边的敌人变都投降了。而罗明亮也给每一个死去的敌军士兵的脖颈处砍了一刀后,便回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