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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班师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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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穿过长长的东峡道,从当rì将杨浩拒之于外的城楼进入飞马牧场,欢庆场主得胜归来的声音立时掀彻天地。

    大雨已经停止多时,沿着直通主城堡的青石板大道,两旁围观的居民人山人海,更有的噼哩啪啦放起鞭炮,气氛热闹的仿佛过节一样,商秀洵在大管家商震与二执事柳宗道左右陪同下,策骑行在队伍最前列,风度翩翩的向两旁群众抬手致意,随后的牧场战士也俱是jīng神抖搂,阵容鲜明,行经之处,又引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

    杨浩等人被安置在队伍中间,杨浩骑着一匹牧场的战马,提着一只从二执事柳宗道那里要来的酒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也不控缰,放任那战马随着大队行走,把身体颠的摇摇晃晃。偶而醉眼迷离的看了看路边热闹的人群,嘴角又噙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虚行之和花翎子各坐一骑,并行在杨浩身边,稍微落后半个马身,虚行之正捻须微笑四顾,似是颇为享受这种气氛,时不时还招手回应(一下。花翎子还是一副淡淡然的神sè,不过一身异族武士打扮的姿容,又被雨水淋湿,立时引来路边众多年青男子的炽热的视线。

    其余钟离军士也都露出兴奋的神情,被这么多人夹道欢迎,可是他们从军生涯中破天荒的头一次。

    不多时,前方用巨石垒筑,造型宏大粗犷的主堡已矗立在众人眼前。沿着斜伸向上地坡道行上前去,宽大可容八马并行的堡门吊桥已放过护城河,大执事梁治带着堡中各房正副执事,正恭恭敬敬的在外迎接。

    商秀洵和商震柳宗道都扳鞍下马,商秀洵在堡门前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面对坡道下方人头簇拥的群众,本来惊天动地的欢呼声顿渐渐停息。

    “诸位兄弟姐妹。诸位长辈叔伯!”商秀洵清亮的声音穿过雨幕,在身后宏大城堡地衬托下。气势十足的传遍全场:“秀洵此次出征,虽然波折重重,但总算天佑我飞马牧场,终于赶跑了穷凶极恶地四大寇,我们牧场,又可以恢复以往的和平宁静了!”

    全场一阵落针可闻的安静,紧接着山崩海啸般的呼声又再度响起。放无防备的钟离军竟被吓了一跳,慌乱的往旁边退去,立时惹来周围人群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

    “果然有一套!”虚行之正含笑旁观,一扭头,只见杨浩还在醉熏熏地喝酒,不禁眉头一皱,嘟囔了一句:“你好歹也学一学人家!”

    “你再说一遍!”话音未落,杨浩冷冰冰的话语已传入耳中。吓得虚行之一缩脖子,不敢再说。

    这时商秀洵又虚压双掌,止住众人的声音,沉声道:“然而这一次,却有上千名兄弟,为了牧场安危付出生命。如果不是他们捐躯奋战,不会有我们牧场的现在,连秀洵自己都可能丧命贼手,所以我决定,将这些兄弟的遗体火化后,放入大英堂,与我牧场历代英烈一起供奉,所有死难者的家属,一体厚加抚恤!”

    沉闷的气氛顿时在人群中蔓延开来,所有人都黯然垂首。少顷。竟有人呜呜咽咽的哭出声来,一阵悲凉地情绪。堵在每个人的心头,包括站在商秀洵身后的牧场各房主事,俱都说不出话来。

    “还有!”商秀洵轻抬玉手,拭去脸上的雨滴泪痕,又道:“此次秀洵得脱大难,还要感谢一个人,若不是他带着部属及时来援……”

    正站在人群一侧,靠着栏杆喝酒的杨浩忽然听到这句话,猛的神sè一变,一推虚行之,低声道:“叫她闭嘴!”

    虚行之猝不及防,被他推得一个踉跄,跌出人群之外,不敢迟疑,连忙顺着商秀洵地话尾便哈哈一笑:“啊呀,商场主说哪里话,我们竟陵与飞马牧场一向守望相助,飞马牧场有难,我们自当尽一分心力,大家自己人,何必客气!”

    乍见这个青衣文士突然跑出来,打断场主的说话,一时间在场的群众都是一楞,商秀洵也愕然住口,大感意外的往人群中的杨浩看去。

    “那个,在下虚行之,忝为竟陵独霸山庄庄主……”虚行之连连向人群拱手,打着哈哈就退了过来,边行边道:“方泽滔驾前右锋将,方原道帐下文书,前番商场主继任大典,在下曾随右锋将来过牧场,有哪位记xìng好的,可能还记得在下……”

    商秀洵与商震和柳宗道互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这时虚行之已堂而皇之的站到商秀洵身前,继续口沫横飞的道:“……在下于大业初年,曾经考过科举,虽然没中,但也算博览群书,诸位家中若有蒙龄小儿,想要认书识字的,大可来找在下,不收财帛,但逢年关节尾,些许束修,便余愿足矣……”

    下面的群众都听得一楞一楞地,茫然无以应对。杨浩却是没好气地以手抚额,朝天翻了个白眼,怎也想不明白,原著中堪称武候再世的虚行之先生,怎么竟是这样一个货sè。

    “虚先生!”商秀洵也有点听不过去,上前一步,拦住虚行之话头,低声道:“你在做什么?”

    “场主恕罪!”虚行之连忙一拱手,悄声道:“此事另有关碍,秦王殿下不能大张旗鼓地露面!”

    “为什么?”商秀洵露出一丝不解,虚行之则道:“说来话长,等场主忙完事情,殿下自会向您解释!”

    商秀洵秀眉一蹙,沉吟了一下,便抬手召来柳宗道。

    ※※※

    “殿下请!”柳宗道在前引路,带着杨浩和虚行之、花翎子三人在内堡中行进。其余钟离军士则被安排到外堡用餐歇宿,由于杨浩身份不同,又得场主亲自关照,柳宗道也不敢怠慢,一言一行均是小心翼翼。

    内堡之中,比诸外堡的气势宏大,又是一番天地。主建筑有五重殿阁,另有偏殿廊庑。大小屋宇井然有序罗列在内,沿途缀以园林花树,小桥飞瀑,无论从什么方向看去,两者都接合地天衣无缝,分外雅致可人,端得是出自名家设计。

    一路行过三重殿宇。复转入一座花香袭人,栽植着腊梅、芭蕉、紫藤、桂花等草木幽映的小园,内中落着三十余间房屋,四周起着风火墙,还有假山草坪的景致,进得园内,几名洒扫待女连忙上前敛衽见礼,柳宗道却也一拱手还礼道:“宗道奉场主命令。陪这位……杨爷,到场主书房暂候,待会场主便会过来!”

    众待女中走出一名样貌水灵的俏婢,有些好奇的打量了杨浩一眼,盈盈一福道:“贵客请随小娟来吧!”

    “有劳!”柳宗道道了声谢,又向杨浩行了一礼。便转身告退,原来此处是商秀洵的场主别园,柳宗道是外房执事,只能到此止步,而商秀洵肯安排杨浩在这里等候,足见对其为人已是大为改观了。

    “二执事!”杨浩忽然唤了一句,柳宗道住步回头,一只空荡荡的酒囊已迎面掷来,连忙扬手抓住,只见杨浩微微一笑道:“酒不错。是出自塞外地吧!”

    “杨爷好酒量!”柳宗道也一笑道:“宗道时常往塞北选购良种。久而久之,也偏好这一口了!”

    “那下次找你一起喝!”

    “敢不奉陪?”

    双方互一拱手。柳宗道转身退出园外,杨浩也回过身来,只见虚行之、花翎子和那名叫小娟的俏婢都在等他,便淡淡一抬手道:“走吧!”

    在小娟地引领下,几人绕过一重假山,眼前出现一处以红木为主料的房屋建筑,左右连着白墙绿瓦的游廓,白墙上安着雕格风窗,廓檐上挂落翠绿的牵牛藤蔓,营造出一种纵深幽静的感觉,却是一处独抱小院,小娟又敛衣向三人点了点头,作了个请的手势,上前推开紫楠木的房门,引着三人走了进去。

    杨浩踏出房内地青石地砖,定睛看去,只见两侧红柱用金勾挂起纱幔,半露着堆满简帛和线装书籍的书架,正中间是一座五尺长的红木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和罩纱宫灯,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后面是一排古玩陈设,中堂上挂着两只木牌,写着“五伦之中自有乐趣,六经之外别无文章”的联对。

    两只三脚长几倚柱而放,托着两尊造型别致的盆景,两侧还有四枝圆形锦凳,以作待客之用。

    “啧啧!连简刻吕氏chūn秋都有,商场主果然是文人雅士,哈,还有谷梁chūn秋……”不知何时,虚行之已摸到那排书架之前,翻出一本本竹简,爱不释手往怀中放去。

    小娟吃了一惊,刚想开口阻止,却又顾忌对方贵客身份,顿时一阵迟疑,还没想好怎么劝说,陡然又刷的一只黑影从她面前一掠而过,骇得小娟一声轻呼,险些跌倒在地,站稳身形看去时,只见一只隼鸟已扇着翅膀飞上古玩架,把架上的古玩鼎器震得摇摇晃晃。

    “小心!”小娟失声惊叫,正要奔上前,那只隼鸟却忽然扭过头,锐利的鹰眼狠狠冲她一盯,立时吓得小娟脸sè惨白,当场止步,又急忙扭头,向神sè冷漠地花翎子道:“姑娘,你这只鹰可不可以……杨爷,那是场主的位子!”

    又见杨浩已坐在书桌之后,两腿高翘在书桌之上,把座椅往后支起,正拿起一方砚台,顶在指上细看了半响,抬手往空中一扔,小娟再也顾不得其它,惶恐至极的奔过来双手接住,杨浩已不耐烦拍桌的道:“会不会招呼客人啊,还不上酒上菜!”

    “啊?”小娟一张俏脸已变成苦瓜一样,呆呆的站了半响,忽然哇的一声哭将出来,放下砚台。捂着脸便往外奔去。

    霎时间房中三人都是一楞,花翎子抬臂收回满室乱飞地隼鸟,虚行之则裹着满满一衣服书简,从侧厢走出来,莫名其妙地道:“怎么了?”

    “你们太过分了!”杨浩立时拍案而起,怒冲冲的道:“当这里是自己家吗!你、把书给我放回去,你、把鸟绑起来。我出去看看!”

    说完话便绕出书桌,丢下房中神情各异的两人。大步走出门去。

    ※※※

    杨浩来到书房门外,却不见小娟的身影,正迟疑间,却听见一阵嘤嘤泣声从假山后面传来,杨浩不由眉头一皱,缓步向假山后面绕去,便见小娟正抱膝坐在山壁下。埋头低声哭泣。

    杨浩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暗道自己也真是的,跟个小丫头呕什么气。摇摇头,全身上下摸了一摸,最后在腰间掏出一锭金子,蹲下身子,用手托到小娟身前。柔声道:“别哭了,我给你钱!”

    小娟缓缓抬头,茫然看了杨浩一眼,又急忙用手抓住袖子擦了擦了脸上的泪痕,哽咽着喉头,却不说话。

    “我真给你。拿着!”杨浩将金子将小娟手上递去,小娟却如遭蛇噬般地收手,咬牙道:“我不要!”

    “说给你就给你,拿着!”杨浩不耐烦起来,一把抓过小娟的手,便把金元宝往她手中塞去,小娟却紧攥五指,死活不肯松开,神情已是十分惊恐,一个要给。一个不接。争执中金子滚落在地,杨浩地神sè顿时沉了下去:“你真地不要?”

    小娟使劲摇头。却还是一声不吭。

    “你不要我也不要,扔了算了!”杨浩忽然抓起金元宝,反手扔过脑后,啪的一声,在身后地池塘里打起一个水花。

    “啊!”小娟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挺身而起,急步跑到水塘边向下察看,结结巴巴的道:“你怎么……你怎么能……”

    “我怎么了?”杨浩缓步走上前来,在小娟发呆的视钱中一抛一抛甩着手中地金子,微微一笑道:“那只是块石头,看你吓成那样!”

    “你!”小娟眼中闪过一丝怒sè,忿然扭头要走,却又被杨浩抓住一手,迅雷不及掩耳的将金子塞进她手心,又捏拢五指,笑道:“别乱动,这回可是真金子,掉进水里,我就要下去捞了,听话,拿着这钱给老爷弄些酒菜来,多的都归你!”

    小娟连连挣扎不脱,忽然轻轻一点头,杨浩只道她答应了,刚松开双手,小娟便把手一挥,将金子往池塘里扔去。

    “靠,我的钱!”霎时间杨浩神sè大变,一个鱼跃,半空接住金子,扑通一声,已整个栽进池塘里,溅起大片水花,**的坐起身,目瞪口呆道:“小丫头,你这么狠,我只是想喝口酒,花钱买都不行啊?”

    岸上的小娟忍不住扑哧一笑,急忙以手掩口,白了杨浩一眼道:“场主的书房里不准喝酒,你喝水好了!”转身便走。

    杨浩眼睁睁的看她走远,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忿忿地抹了一把脸,溅起大片水珠,又将金子放回腰间,这才跨上岸来,抖了抖全身水滴,**的绕过假山,却是脚步愕然一顿。

    只见商秀洵换了一身水蓝sè裙衫,停步在书房前的石子路上,面带惊讶之sè的望来,小娟正怯生生的垂手站在她旁边,一句话也不敢说,虚行之和花翎子也走出书房,看见杨浩落汤鸡似的情形,都是微微一惊,虚行之急步上前道:“殿……杨爷,你怎么搞成这样!”

    “小娟,你怎么招呼客人地?”商秀洵秀眉一蹙,语气严厉的问道,小娟立时吓得身子一抖,嗫嚅道:“他们……他们……”

    “没什么!”杨浩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淡然上前道:“我想洗澡换衣服,洗不惯热水,看场主的池塘不错,所以借用一下,场主不介意吧!”

    商秀洵这才注意到杨浩三人身上还穿着原来的衣服,血泥污溅,肮脏不堪,秀眉不由轻轻抽动,歉然道:“是秀洵疏忽了,小娟,快叫厨房准备热水,再拿三套新衣服来!”

    小娟如蒙大赦,连忙点头答应,又悄悄向杨浩看了一眼,便飞快的跑开。

    “喂,水烧热一点啊!”虚行之急忙大喊,顿了一顿,又向前追了几步道:“衣服多准备几件,要有夹衫,天气凉!”

    “再准备点酒菜,就更好了!”杨浩斯斯文文的向商秀洵道。

    商秀洵不禁莞尔一笑,点头道:”保证殿下满意!”

    ※※※

    沐浴更衣之后,杨浩穿起一身白袍,在丫环的领路下,往园中的轿厅走来。

    轿厅之上,已摆好一座酒席,虚行之早已洗换干净,穿着一着青衣文士长衫,坐在桌前与商秀洵说话,小娟垂手在一旁侍候,却是第一个看见杨浩走过来,眼中顿时露出一丝惊疑之sè,仿佛不认识一样,连连眨眼的往杨浩看去。

    洗浴之后地杨浩地确是涣然一新,刮了胡子,重新梳好发髻,整个人变得风度翩翩,年轻俊美的脸庞,一路上早已吸引了不少年轻丫环频频注目,此际轻提白袍前襟,缓步走上台阶,站在厅口地小娟已是吃惊的说不出话来,连商秀洵的美目中也泛起点点异采,不由自主的起身相迎。

    “行之参见杨爷!”虚行急忙起身离座,迎到厅口,长身一揖行礼,被杨浩抬手托住,笑道:“我们都是客人,在此不用多礼,先多谢商场主吧!”

    商秀洵忙道:“怎可谢我,秀洵还要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呢!”

    “那我吃你一顿饭,就当大家扯平好了!”杨浩哈哈一笑,撩衣在桌前落坐。

    “我们杨爷不拘小节,场主也不用客气了!”虚行之微笑接口,话语中把杨爷二字压得极重,商秀洵心知其意,微微一笑,也敛衣落座:“杨爷不怪秀洵怠慢就好!”

    “岂敢岂敢!”杨浩一抬衣袖道:“我现在穿你的,吃你的,还多蒙场主收留,场主不怪我得寸进尺,我已经于心不安了!”

    “不说了不说了,同桌是客,前世缘份!”虚行之听杨浩话中带刺,赶紧起身提起酒壶给两人满上,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举起来:“来来来,本人抛砖引玉,先敬二位一杯,大家杯酒泯恩仇!”说完一口饮尽。

    杨浩轻声一叹,只得举杯道:“那我也敬场主一杯!”

    商秀洵落落大方的举杯,笑道:“请!”

    虚行之放下酒杯,紧张的看着两人都把酒干了,这才松了口气,又笑道:“一杯怎么行,起码三杯才够诚意,我再敬二位一杯!”又提壶往杨浩杯中斟去,却被杨浩探指拦住壶嘴,淡然问道:“翎子呢?”

    虚行之微微一呆,商秀洵已开口道:“那位姑娘推说身体不适,秀洵已给她安排了房间,着人送了膳食过去,殿下不必担心!”

    (ps:前一章小改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