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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六章 兵戎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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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含嘉殿。

    “我要杀李世民!”

    打发走其余众人,杨浩只留了虚行之在侧,倨坐在上方龙椅,语气低沉的道。

    虚行之微微一惊,抬头道:“殿下想学班超?”

    果然是自己的首席谋士,杨浩赞赏的看了虚行之一眼,点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rì本王与李世民一会,越发感觉到此人深不可测,有这人在,王世充是绝对不会靠到我们这边的,反之如果杀了他,长安李渊震怒之下,一定会发兵攻打洛阳,届时王世充必然抽调兵力对抗西京,江淮军就可以乘虚而入!”

    “话虽如此!”虚行之皱着眉头道:“难度很高啊!”

    “所以才要你想啊!”杨浩理所当然的道。

    虚行之冷汗:“那除非发兵攻打王世充的国公府!”

    “如果你能有万全准备的话!”杨浩沉吟道:“本王就让你全权负责此事,给你……嗯,一千兵马,两千够不!”

    —

    你干脆让我去死!虚行之眼前微微发黑。

    “总之本王今天吃亏了!”杨浩一拍龙椅扶手,冷然道:“你要想办法给我找回来!”

    ※※※

    从含嘉殿出来,走在殿外的广场上,虚行之一副无jīng打采的神sè,连秦叔宝和罗士信领军巡逻至此,与他打声招呼,也只是懒散的点了点头。

    “喂。这位虚先生怎么了?”罗士信捅捅秦叔宝问道。秦叔宝也是双眉一皱,摇摇头道:“不知道,大概被殿下训了吧,今天跟李世民见面之后,殿下地心情就不好!”

    “那小子的确是能与殿下相捋的人物!”罗士信一振手中铁枪:“可惜,今天让他给跑掉了,rì后沙场相见。一定不放过他!”

    二人的说话远远飘到虚行之耳中,虚行之身形微微一顿。摇摇头叹口气,又继续往前走去。

    进了永泰门左侧的朝房,虚行之吩咐亲兵等在外面,自己一人走了进去,只见内中一名白衣老者已等候多时,正是随虚行之一起入洛阳的尚公。

    “虚先生!”尚公不敢怠慢这位秦王殿下的红人,起身拱手。

    “坐吧!”虚行之做了个手势。自己也来到炭炉边坐下,用火箸拨了下烧红炭块,屋内地气温顿时又升了起来。

    “结果如何?”虚行之突兀的问道。

    尚公不以为异地答道:“李世民乘船到了下游半里处,有史万宝和刘德威带人马接应,直接转道回郑国公府,没有下手的机会,另外一个神秘人轻功太高,我们的人跟不上。在天津桥失去踪迹!”

    “唉!”虚行之叹息一声:“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还有一事!”尚公又道:“上次殿下使万年传信,让我们找的那个突厥高手,今天在新中桥附近出现,被突利带人追杀,被我们救下来了,现在安排在思世居!”

    “喔?”虚行之并不知道杨浩找此人做什么。随口问道:“受伤没有?”

    “那人极其勇悍!”尚公目中闪过一丝异sè:“只是皮肉之伤,我看对他根本没有半点影响!”

    “这倒是个不错的人选!”虚行之心中一动:“你上次不是说王薄使人发请柬给李世民吗,时间是在明天吧!”

    “是!”尚公点点头。

    “把这消息告诉那突厥人,安排他混进去!”虚行之淡淡的道:“就说想报答救命之恩的话,取李世民地项上人头来,我再给他五百两黄金!”

    尚公目光一凛,愕然道:“这是殿下的意思?”

    “殿下的意思!”虚行之斟酌着语气道:“是想给李唐一个jǐng告!”

    尚公半知半解的点了点头,虚行之看他一眼,又道:“还有,殿下要你们多注意一下荣凤祥的府第。特别是其中的来往人等!”

    ※※※

    一轮新月。冉冉升上中天。

    承福坊,郑国公府的后园内。一名贵介公子站在假山顶的凉亭上,俯视着洛阳城内地依稀灯火,面容沉静仿佛一尊雕像。

    背后足音声轻响。

    贵介公子头也不回的道:“无忌吗?”

    一名容貌儒雅的文士从后面走了出来,yù言又止的问道:“世民还在想白天的事?”

    看身形,此人正是rì间护卫在李世民身边的斗笠人之一。感受到对方语气中地关心之意,贵介公子淡淡一笑道:“无忌最了解我,我李世民为人处事自有一套想法,从来不会为任何人所左右!”

    听着对方明显言不由衷的语气,文士默然不语,良久才道:“如果我知道秦王浩竟然如此居心险恶,我绝不同意今天你去见他!”

    “不关王兄的事!”贵介公子摇摇头:“他只是心直口快,何况事实就是如此,只是我一直不愿去面对,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他彻底点醒我,唉,如果王兄能与我并肩作战,天下还有何事能难到我李世民的!”

    文士眉头微微一皱,又道:“药师夫妇来信,正从黎阳赶回来,徐世绩已经同意为秦王效力!”

    “真的吗?”贵介公子转过头来,忍不住面露喜sè:“太好了!”

    “还有一件事!”文士却是不动声sè的道:“长安来信,对洛阳现在的局面,十分不满,敦促秦王加紧行动!”

    贵介公子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才点头:“我知道了!”

    “此外……”文士续道:“长安决定刺杀秦王浩。让我们加以配合,动手的人选,是杨虚彦!”

    “什么?”贵介公子微微变sè。

    ※※※

    深夜时分,皇宫中又下起小雨。清寒袭人。

    杨浩带队巡查完整个宫城,又转道至皇泰主寝殿,杨侗还未睡觉,正穿着一身明黄sè便服。兴致勃勃地赏玩一件珊瑚玉树。元文都与卢楚都陪伴在侧,一见杨浩进来。殿内气氛顿时一窒,元卢二人连忙行礼,杨侗则细声细气的叫了声:“王叔!”

    “臣杨浩参见陛下!”杨浩去了雨披,交给宫奴,先拱手参见杨侗,然后视线再转向元卢二人,冷笑一声:“二位大人好清闲啊。这么晚了还耽误陛下休息?”

    “不敢,不敢!”元文都和卢楚大为尴尬,不敢多说什么,分别向杨侗和杨浩行了一礼,低头退出殿去。

    寝殿内只剩下杨侗与杨浩叔侄二人,杨侗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见杨浩一言不发,顿时有些慌神。主动开口道:“皇叔,孤家这就去睡觉,您也早点休息吧!”

    “不忙!”杨浩笑看了他一眼,走上前道:“今天白天地事,卢楚和元文都已经给你汇报了吧,王世充已经接受节铖。算是暂时稳住,王叔会慢慢想办法对付他,你可以安心了!”

    “多谢王叔!”杨侗低下头道。

    杨浩走进珠帘之内,视线落在那株珊瑚玉树上,好奇地道:“这是什么?”

    那株玉树高及七尺,通体火红珊瑚,无一丝杂质,千枝百干,磷峋奇特,放在殿上。极为吸人眼球。杨浩视线一落下去,也不禁难以移开。暗自为之赞叹。

    “这是洛阳府库的内藏!”杨侗连忙解释道:“本月二十,是城中富商荣凤祥地寿辰,这是孤家准备的礼物!”

    “荣凤祥?”杨浩背起双手,转过身道:“一个商人,无官无职,为何要皇家送礼?”

    “这个……这个……”杨侗嗫嚅道:“是元大人说,荣凤祥是洛阳商人地领袖,对宫中财政多有补贴,所以……所以……”

    “所以要显示皇恩浩荡,让他们尽心尽力为皇家办事!”杨浩接口道。

    “对,对!”杨侗忙不迭的点头。

    “想法是不错!”杨浩微微一笑:“可惜你年纪太小,实在识人有限,元文都碌碌之辈,又怎知荣凤祥此人地根底!”

    杨侗吃了一惊:“王叔?”

    “算了!”杨浩叹口气道:“现在跟你说这些江湖中事,你也未必懂的,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的位置,实在为世上很多人所觊觎,观人处世,都需要多多留心!”

    “孤家知道了!”杨侗又低下头去。

    杨浩见状,也不忍太过苛责,话锋一转道:“你仔细听好,王叔现在教你为君之道,一时理解不了,可以背下来,慢慢领会!”

    “是!”杨侗听他说的郑重,神情也是一紧。

    杨浩满意的点头,徐徐道:“所谓乱后易教,如同饥人易食,若为君者肯以身作则,针对前朝弊政,力求以静求治,去奢省费之道……偃革兴文,布德施惠,轻徭薄赋,必上下同心,人应如响,不疾而速……治安之本,惟在得人,本朝之有开皇之盛,皆因文帝勤劳施政,每旦听朝,rì夜忘倦……”

    凭着记忆,杨浩将原著中李世民的为君之道原丝不动的背出,又花了小半个时辰,让杨侗牢牢记下,听他重背了一遍才作罢。

    “我不要求你,从现在开始就照做!”杨浩最后嘱咐道:“过段时间,我会设法带你往洛阳郊外地净念禅院一行,到时候,你要当着那里主持的面,原原本本的把这段话背出,最好,能加上一点心得体会,知道吗?”

    “是!”杨侗轻轻点了点头。杨浩这才行礼告退。

    ※※※

    次rì清晨,洛阳内外雨丝飘飞。

    杨浩在含嘉殿上,见到随独孤峰前来的一众独孤阀高手。

    依旧一身黑衣武士服地独孤凤。扶着一名身形佝偻的白发老妪站在中间,其余人包括独孤峰在内,犹如众星拱月般将这老妪围在中间,神态异常恭顺,虚行之则以秦王府主薄的身份,陪同在侧。

    杨浩带着阚棱沈光,从内殿转出。第一眼便与那白发老妪对上。深厚的功力从对方双眼中迫出,杨浩只觉得眼睛微微一疼。不由自主地脚下一顿,双眼一合再开,对方已经知趣的收敛起视线。

    这一番动作只在瞬息之章,在场所有人都未加注意,随着杨浩身形停下,老妪已用手中碧玉龙头杖在地板上一顿,沙哑着嗓子道:“老身尤楚红。残躯抱病,殿下入京,未能及时参见,望请恕罪!”

    全场静默之中,杨浩迟疑了一下,才哈哈一笑道:“老夫人勿需如此,你我两家原为一体,论辈份。杨浩亦算老夫人的孙儿辈了!”

    此语一出,在场独孤阀众人地神sè俱要为之一松,尤楚红老脸上也闪过一丝喜sè,客气的道:“殿下言重,向者凤儿在江都,也多承殿下照顾。凤儿,还不谢谢殿下!”

    “独孤凤多谢殿下!”独孤凤亦向杨浩一礼。

    有熟人在,杨浩眼中也掠过笑意,虚还了一礼,转向尤楚红道:“此次为我杨家之事,惊扰老夫人清修,杨浩深感惭愧!”

    “不敢!”尤楚红稍稍欠身道:“此我独孤家份内之事!”

    虚行之站在一旁,乘机插言道:“殿下自接诏入京,行sè匆匆,一直苦于身边护卫力量不足。前者还曾遭人刺杀。现在有贵阀助力,总算放心了!”

    杨浩微微一愣。还没开口,尤楚红已道:“这个好办,凤儿武功已得我真传,在鄙阀仅次于老身,就让她暂时护卫在殿下身边吧!”

    “那自然再好不过!”虚行之欣然道:“老夫人有心了!”

    我没说要护卫啊,这穷酸,搞什么名堂?杨浩恼火地看了虚行之一眼,表面上却也不好多说什么,那边独孤凤已在尤楚红地授意下,从独孤阀的人群中走出,一言不发的站到杨浩身后。

    “那……就多谢老夫人了!”杨浩看了看独孤凤,只好拱手向尤楚红一礼。

    “殿下放心,有老身在,保证圣上安全无虞!”尤楚红说完最后一句话,带领独孤峰等人向杨浩告退。

    “等一下!”

    就在独孤阀众人将要走出殿门的时候,杨浩忽然出声唤道,以尤楚红为首,莫不一愣,停步转回头来。

    杨浩目中微微闪过一丝寒光,看着独孤阀的人群中,淡淡一笑道:“不知哪位是独孤霸,霸兄啊?”

    独孤阀众人又是一呆,接着一名身形魁梧,面相威猛的大汉上前一步道:“在下就是独孤霸,不知殿下……?”

    杨浩嘴角含笑,目光异样地打量他半响,才道:“没事,只是听闻阁下名号响亮,特意一问,果然人如其名,威风霸气的紧!”

    独孤霸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好行礼道:“多谢殿下夸奖!”

    死者为大,夸你两句,也无所谓了,杨浩心中已埋下杀机,表面上却不动声sè,彬彬有礼的将独孤阀众人送出殿外。

    待独孤阀的人走后,杨浩才得空将视线转向虚行之,眉头微微一扬,后者立刻道:“殿下,我去安排车驾!”根本不给杨浩发脾气地机会,转身就逃出殿去,倒让杨浩呆在当场。

    扑哧一声,却是独孤凤掩口轻笑,半嗔半恼地道:“怎么了,不欢迎人家么,看你这副脸sè?”

    “没有!”杨浩撇了撇嘴,转过头道:“只是有些意外,对了,君嫱呢?”

    “君嫱啊?”独孤凤仰头看天:“原来你还记得她吗?”

    杨浩听她话中语气不对,眉头又是一皱:“君嫱没跟你在一起么,她是不是回高丽了?”

    “是啊!”独孤凤道:“早就走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家,我看了都觉得可怜!”

    “嘁,江湖儿女。有什么可怜地!”杨浩才不信她这种说法,大步就往殿外行去,阚棱沈光立即随后跟上,独孤凤呆了一呆,才拔步向前追了上去:“喂,你去哪里啊?”

    杨浩脚步一顿,忽然竖起一指。一字一句地道:“喝花酒!”说完迈步就走。

    “啐,鬼才信你!”独孤凤停了一停。俏脸上微微一红,才又跟上前去。

    ※※※

    天街小雨。一只没有标志的车队,冒着雨幕从皇宫宣仁门出发,向南行出天街,随行数十人都作普通护卫打扮,为首两骑之上,阚棱沈光一左一右。都穿戴起雨蓑雨笠,将兵器用布卷好,系在鞍边,从外表看,除非特别熟识,否则谁也认不出此二人。

    独孤凤跟杨浩一起坐在车厢内,好奇的从窗口向外望:“喂,你到底要去哪里啊?”

    “不是跟你说了。喝花酒么?”杨浩双手抱臂,向后靠在厢板上做假寐状。

    “谁信你,你这人没一句实话,喝花酒有穿成你这样的吗?”独孤凤的视线落在杨浩身上,只见杨浩一身白衣,外罩亮银软甲。腰间还挎着一柄长剑,如此形象,说是去战场杀敌,还有几分可信,如果是去喝花酒,那也未免太过小心了。

    “我就喜欢这样,你管得着吗?”杨浩撇着嘴道。

    “你这样进去,只怕姑娘们都被你吓跑了,谁肯陪你喝啊!”独孤凤恼他不说实话,狠狠剜他一眼。杨浩却一直闭着眼睛。根本视而不见。

    安静了一会儿,独孤凤忽然又问:“喂。你想不想君嫱啊?”

    杨浩眼皮下微微一动,仍然咬紧牙关不语。

    不多时,车队到了洛水南岸,一座两层酒楼的后门,虚行之和裴仁基早已等候在内,将杨浩等人迎上二楼,独孤凤随众而上,只见酒楼内没有一个客人,楼上楼下全都站满了佩刀持剑地武装士兵,心中疑惑更盛。直到随着杨浩在一处临街包厢内坐下,独孤凤往外一望,才不由惊呼道:“曼清院!”

    只见对街一座雕梁飞檐,华丽堂皇地连栋阁楼,曼清院三字招牌赫然在目,正是洛阳城内最大的一间青楼。

    “怎么,凤姑娘也是此地地常客?”杨浩眼皮一抬,不怀好意的问道。

    “你才是常客!”独孤凤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楼外道:“这个时候来曼清院,都还没开张呢,难道你是来赴晚上王薄那个宴会?”

    王薄的使者一连几rì在城中遍撒请柬,独孤阀身为地头蛇,又岂会糟然不知,是以对独孤凤的话。杨浩并不以为异,只是淡淡的道:“长白山的架子大,根本没想过请本王!”

    “那是自然!”独孤凤笑道:“人家请的是天下豪杰,共图大事,又怎会找你这个当朝王爷来商量,那不是自寻死路!”

    “难道他们以为不请,本王就不知道了!”杨浩喝了一杯酒,冷笑道:“分明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那你想怎么办?”独孤凤凑近身子,好奇地问道:“埋下伏兵,将他们一网打尽,你做得到吗,今晚与会地,没一个不是高手啊!”

    “放心,本王还没这么奢望过!”杨浩目注窗外:“今晚之会,我的目标就只有一个人而已!”

    “谁?”独孤凤眼睛一亮。杨浩却举杯就口,不予置评。

    ※※※

    上灯时分。

    曼清院内宫灯高挂,将整个建筑妆点地通体明亮,被雨幕一遮,更显得流光溢彩,惑人心神。正门口处,只见车水马龙,从四面八方陆续有客人赶到,守门八名健硕大汉左右排开,认贴不认人,不断招呼客人入内。

    “曼清院的后台,是洛阳帮的龙头上官龙,rì进斗金的散财之地,要想把整个院子包下,除了有惊人的财力之外,还得有天大地面子才行!”独孤凤美目注视着下面的情景,自言自语的道:“也就是王薄这种元老级的人物,换个人,又岂有这般一呼百应之势……喂,你喝了一下午呢,你究竟在等谁啊?”

    杨浩一只酒杯刚举到半空,便被独孤凤伸手拦住,只好放杯于桌,道:“等来了你就知道了,何必再问!”

    独孤凤轻哼一声,不依不饶的将杨浩酒杯夺下,还要追间,厢门打开,虚行之带着一身雨水快步走了进来:“殿下,来了,已经快到了!”

    “真的敢来?”杨浩目中光芒一闪:“果然好胆sè,行之,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殿下放心!”虚行之道:“周围几条街都已暗中驻扎了兵力,罗士信在福善坊,秦叔宝在永太坊,裴仁基在延福里,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曼清院一乱,就一起杀出来,管教他来得去不得!”

    “好!”杨浩欣然道:“此次事成,记你一个首功!”

    “喂,你们到底在说谁啊!”独孤凤莫名其妙地站起身来,杨浩却不理她,端起一杯酒,转头看向楼下,独孤凤不明究理,也走过去,随着杨浩的视线往街上看去。

    “呵,原来他也来了!“杨浩唇角忽然露出一丝笑意。视线正落在刚刚到曼清院的一拨客人身上,为首那人年青儒雅,带着十数名武功高强的护卫,明显气度不凡,独孤凤也看见此人,却道:“原来是岭南宋家的二公子,对了,听闻你跟他关系不错的,难道你要杀他?”

    “胡说八道,正主还没来了!”杨浩摇头一笑,又喝了杯酒,另一手持壶倒上。

    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正从南市街外的雨幕中走来,独孤凤蓦然发现杨浩视线凝住,立刻反应过来:“是他们!”

    “不错!”杨浩又斟上一杯酒:“他以为这么多各方势力在场,我总要顾忌一二,偏偏我就是要动他一动!”

    说话间,那辆马车已经在曼清院门口停下,内中下来一名贵介公子,独孤凤一眼便认了出来:“原来是李阀的二公子啊!”

    “对,动的就是他!”杨浩眯起眼睛,将酒水倒入口中,下一刻,却听扑哧一声,杨浩口中酒水已全部喷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马车之中,随着李世民身后,又下来一名眉目如画地白衣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