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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摊牌,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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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终于,沈飞清开口,她看着景靖,“我之前得世子相救,其后也随师傅来过一次宁王府,知道世子当真病得不清,想来也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病弱之态,你若是不高兴,也不能在人家门口大打出手,反正我于此处也无益,随时都有学习的机会,不如我们再另寻地方去放风筝吧。”

    景靖眉眼间亮色闪过,泽泽辉辉,下一秒,倾刻收剑,与此同时,四周剑光寒刃也顿时消失,连带的那几个护卫也倾刻间退去。

    沈飞清松口气这才对着管家道,“劳烦管家和世子说一声,抱歉。”

    “四小姐。”水月突然拉着沈飞清的手腕,语气微沉,手上竟然也加了力。

    沈飞清对其笑笑,轻声道,“水月,你和师傅说说,想来师傅也会夸我顾全大局的,总不能因为我,扰了宁王府的安宁不是。”

    水月认直看着沈飞清的眼眸,见其一幅坚定不改的模样,眼底闪过什么,终是放开了手,“好。”

    “哎,看吧看吧,你在这里大吵大闹,耍剑逼人的,弄得飞清姐姐里外不是人。”年韵儿这时嘟囔道,但是目光却不经意间跃进宁王府的大门,似乎想要看到更深处。

    景靖现在心情好得很,才不理会年韵儿一幅痴恋的眼神与近乎埋怨的语气,一拉沈飞清的胳膊便又向马车而去。

    自然不是许老的马车,而是方才景靖所乘的马车根本就未离开,一直跟着过来了。

    一旁沈轻雨咬了咬牙,失望无比,可又找不到宣泄点,又见景靖对沈飞清如此之好,又把沈飞清给怨恨上了。

    这世上永远都有这么一种人,她得不到的也就觉着别人也得不到,然而有些东西,突然有一天被她一直认为比自己差的人得到了,就觉得那人可恨又讨厌,这种现象到得最后还会产生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最最深层次的结果无疑就是玉石俱攀和同归于尽这一种结果。

    无疑的,沈轻雨就是这一种人,当然她没有玉石俱焚与同归于尽的勇气。

    当然,沈轻雨的心很快就又平衡了,至少年韵儿待她还不错,还安慰她几句,沈轻雨一下子又觉得自己今日真是好运高照。

    没关系,想了那般久,思了那般久,那样的男子,岁月这般长,她总能见着,如果跟年韵儿套好了关系,她还何必再去与年之漪搞好交情,更何况,自从沈冰雪出事,年之漪那些小姐们出去玩也不叫上她了。

    “本来爷也不想进这个什么宁王府,一进去铁定就是一股子药味,清清儿你提早醒悟,果然是跟着我久了,变聪明了。”景靖让沈飞清上了马车,自己则满是挑衅的站在马车旁大声对着宁王府门口道,听这意思倒像是故意说给府门口的管家和水月听的。

    沈飞清不语,干脆偏开了头,她若不是怕出名,才不会这般烂好心。

    沈轻雨此时也自然走过来想上马车,却被年韵儿一拦,“别,没看见景小王爷现在气着吗,去触什么霉头,和我一起走。”

    沈轻雨还是有些舍不得这般与景小王爷交好的机会,但想想也是,就让沈飞清倒大霉吧,当即一笑,和年韵儿竟开开心心的聊了起来。

    “飞清姐姐,我明日再去找你玩儿啊。”年韵儿冲马车挥挥手,沈飞清点点头既没验劝也没留,这才和景靖一起离开。

    马车离开,年韵儿和沈轻雨也同时离开,水月与管家对视一眼,这才走进府内禀报。

    “景靖。”马车刚走了一段,沈飞清便唤道,直呼其名,神色认真。

    本来还带着笑意的景靖闻言,眉头一挑,“突然发现,清清儿叫我名字还蛮好听,以后也这般叫。”

    “景靖。”沈飞清又道,“再走两条街就是一个岔路口,你就将我放下吧,我不管你是青眼相加还是另眼相看,如今看来,对我都是不适合的,我没有多特别,在丞相府说好听点叫伪装,难听点就是虚以委蛇,左右不过是为了活命而已,你是皇室贵胃有锦绣前程,我是小小庶女也有我的小小生路,不管他日如何,都请景小王爷莫再拿我开心,今日是宁王府,明日,飞清真的不知道又会是谁,你是景王府小王爷,嫡出血脉,别人不敢得罪你,而我就不同了,别人随随便便手指一捏我许是就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所以,还请景小王爷以后不要再对飞清另眼相看了。”沈飞清难得这般正色的不加掩饰伪装的说如此长的一句话,且对象还是景靖。

    景靖闻言,当即失了声,面上笑容也在倾刻退去,既而飞扬的唇角卷起一丝讽刺,“你觉得爷是在拿你寻开心?”

    “我在想,有件事情许是景小王爷误会了,五岁那年,真正在你受伤时拿绢帕给你的是沈冰雪,我那时早就吓傻了,只是在你醒过来时,脚发软走不动腿而已……”沈飞清顿了一下又道,“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事实的真相。”但是,“现在还为时未晚,也请景小王爷不必再作纠缠,宁世子,我并不想得罪。”

    “沈飞清。”景靖突然大声一喝,车厢里光束明明暗暗,衬着他有英俊的眉目怒气可见一般,“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是吗?”

    “……”沈飞清无视景靖的怒气,闭了闭眼,轻叹一口气这才道,“我是有些小心思,可我方才也说过了,只是想在偌大的丞相后院保命而已,景小王爷也不必对我如此好奇不放。”沈飞清话落之时,心神却是一紧。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景靖突然一声冷笑,眉目瞬间紧拧,下一刻,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剑,直朝沈飞清而去。

    情势太快,剑气太寒,携着坚不可摧的内力,直让沈飞清觉着面皮都在内力的催动下不听使唤的抖动,森冷银白的光束里周围突然很静,而这般静中,她似乎看到景靖那双专注而深晕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异光。

    剑势依然没停,携风带电,摧枯拉朽。

    “扑。”

    剑入肉的声音,鲜血一溅,喷在沈飞清的脸上,湿热而血腥,然后,剑身抽出,大片大片的血瞬间染红她半边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