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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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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安玉冷哼一声,“那可说不一定,去茅房的路上,随便把银票往哪个地方一塞,回来再去取便是了。”

    沈安阑气的娇容扭曲,把脸撇过去,“我说没偷就是没偷!谁偷的,下辈子投胎做猪狗!”

    “你没偷,不代表丫鬟也没偷,”沈安玉冷笑道。

    沈安阑直接被气哭了。

    她哭她的,屋子里人继续吵,仿佛不把偷银票的贼吵出来,誓不摆休。

    可是就是没人承认偷窃。

    最后,大家的矛头一致指向柳雪茹,对她是恨的牙根痒痒,恨不得挖了她双眼好。

    就她事多,克完亲爹不算,又跑来侯府克她们了,才来第一天啊,就害的她们被老太太责罚!

    沈安芙侧了侧身子,揉了揉跪的发麻的膝盖,苦了张脸道,“现在怎么办,找不到偷银票的贼,老太太不会放我们出去,我们就一直跪着吗?”

    沈安玉早跪的双腿麻烦了,她心里烦躁的很,“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谁乐意掏三千六百两?要让我知道是谁偷的银票,我一定扒她两层皮!”

    柳雪茹缩在那里,一言不吭。

    沈安芙揪着张脸道,“我不想跪了,可没有银票,老太太那里过不去,四妹妹也会揪着不放,我看,只有我们把银票凑齐了。”

    沈安玉不乐意了,“我又没偷银票,凭什么要我掏银票?”

    沈安芙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掏?就是你要拿四妹妹的令牌的!你不掏银票。我们也不掏,大不了都跪死在这里算了!”

    沈安芙把脸撇向一旁,反正罚跪的又不止她一个。

    沈安玉怀疑银票就是沈安芙拿的,要是平摊的话,一人九百两,她掏的爽快,她还能落下两千七百两,她们却跟着白受了罪!

    几人不赞同沈安芙的提议。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膝盖越发的疼,好像浑身都疼了起来。

    尤其是沈安阑提起老鼠和蟑螂,几人没差点吓哭。

    沈安玉率先站了起来,“算了,我掏九百两就是了,我跪不下去了。”

    沈安阑也站了起来,嘴里埋怨道。“最后还是要掏银票。方才二姐姐提的时候答应不就好了,白跪了许久。”

    沈安玉恨不得抬手扇她,她已经够后悔的了,她还说风凉话。

    沈安芙揉着膝盖,对沈安玉是半点好脸色也无。

    柳雪茹咬着唇瓣,瘪瘪缩缩的,“我没银子。”

    “没银子,你就跪着。跪倒祖母心软为止!”沈安玉气的口没遮拦。

    最后抬头看着沈安阑,“人是四叔带回来的,七妹妹要是不忍心她跪着,就让四婶儿把九百两补上。”

    说完,沈安玉迈步便走。

    沈安阑扭头看着柳雪茹,九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柳雪茹和她关系一般,这钱她是不乐意掏。但是留她跪在这里,沈安阑又于心不忍。最重要的是,传出去不好听啊。

    沈安阑想了想。还是扶着柳雪茹起来。

    两人歪歪扭扭的揉着膝盖,出了佛堂。

    话说,沈安玉几个罚跪佛堂的事,侯府上下都知道。

    见她们出来,丫鬟还以为查出是谁偷的银票了,都好奇的在心底揣测着。

    沈安玉她们各自回院子拿银票。

    大夫人不在,沈安玉找了丫鬟拿钱,丫鬟不敢不给。

    但是其余几位太太,真是气的心口直疼。

    其中尤以四太太为最,她今儿真是倒霉透顶了,不能留京了,还得往外掏一千八百两!

    四太太看柳雪茹的眼神都有些咬牙切齿,难怪她还没进侯府,就有算命大师说她是克侯府了,指不定四房不能留京也是她克的。

    四太太决定,不论四老爷怎么说,她也要送柳雪茹回柳家,这要多留几天,指不定克的她们连骨头渣都没了。

    四人把三千六百两凑齐了,再跟老太太跟前告罪。

    老太太一听,钱是四人凑的,没有人承认偷银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果真还是安容预料的准,真的是死不认罪,既然如此,那就一起罚了。

    偷东西的是手,老太太让人拿了竹篾板子来。

    一人赏了四十板子。

    等行刑完,手肿了,眼睛也哭肿了。

    等丫鬟将沈安玉她们送走,老太太揉着太阳穴,眸底写满了失望之色。

    孙妈妈劝老太太别生气,老太太摆摆手,“你也别劝我,我如何能不生气,一个个,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孙妈妈也知道劝不动,她觉得府里这些姑娘真是没救了,不过做奴婢的,在主子生气的时候,不想办法把怒气捋平顺了,就不称职。

    孙妈妈笑道,“不是还有四姑娘和六姑娘吗,十个手指还有长有短呢。”

    提到安容和沈安溪,老太太脸色这才好了许多,“总算还有两个没被养歪,妻不贤,家宅不宁,都怨我,当初我就不应该让建安伯送庶女来给侯爷做填房,到底是庶出的……。”

    老太太后悔不已,让孙妈妈扶她进内屋歇息。

    孙妈妈扶着老太太,劝道,“这事怎么能怨老太太,您也是心疼世子爷和四姑娘,怕侯爷娶回来的继室,苛待他们兄妹,想着建安伯是他们外祖父,总不会害他们,谁能想到,建安伯看走眼了。”

    老太太摆摆手,“我和她婆媳十几年,也就最近才瞧透她,建安伯虽是父亲,可女儿在内宅,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他看走眼,我倒也理解。”

    说着,老太太重重一叹,“我原以为朝廷夺去了她的诰命封号,她能安安分分的禁足,我还能容她安稳的过完下辈子,她却半点不知道安分,侯府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毁在她的手里。”

    老太太眸底有抹狠色。

    孙妈妈瞧的一惊,“老太太,你当真要……。”

    这么多年,孙妈妈还是第一次瞧老太太露出这样的神情。

    可是求情的话,孙妈妈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她是老太太的心腹,可不是大夫人的心腹,再说了,她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大夫人。

    她只是有些犯难,“侯府分家在即,世子又还没有定亲,到时候他的亲事,还是四姑娘的亲事总要有人张罗,老太太,您身子骨吃的消吗?”

    孙妈妈的意思是,就算要杀大夫人,也得等世子夫人进门了再说,不然内宅无主,有好些事不好办啊。

    要是分家,三房先不分出去就好了,但是孙妈妈知道,只有三房先分,其他庶房才无话可说。

    老太太重重冷哼,“指着她,我怕安容和北哥儿的亲事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孙妈妈抿唇不语,连大姑娘的亲事,大夫人被禁足了,都一再动手脚,何况她掌着内宅大权呢?

    孙妈妈扶老太太饶过屏风。

    身后有丫鬟急急忙过来,“老太太,大夫人回来了。”

    孙妈妈回头看着夏荷,“大夫人回来了,这么点事有必要禀告吗?”

    夏荷猛摇头,这么点小事,借她三五个胆子,也不敢在老太太乏的时候禀告,“是宫里的公公送大夫人回来的,说是把之前徐太后下懿旨时顺带赏赐的诰命服带回宫。”

    孙妈妈听得一怔,“收回诰命服?这是……。”

    夏荷点头如捣蒜。

    没错,大夫人恢复诰命的事泡汤了。

    孙妈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今儿一天,怎么就没遇到一件好事呢。

    玲珑阁。

    芍药噔噔噔上楼,走到安容跟前,把一大摞银票搁在安容身旁的小几上,笑的见牙不见眼,“姑娘,不多不少,正好三千六百两。”

    安容把鞋底搁下,拿起那摞银票,厚厚一沓,叫人心情好的不行啊。

    芍药和海棠也是捂嘴笑,她们都知道安容没有丢银票。

    至于萧湛,没听他说银票丢了,应该也没有。

    不过五姑娘她们喜欢给姑娘找晦气,不掰回来一局,那不是被她们当成软柿子捏?

    芍药焉坏,出主意道,“最好是把银票塞二姑娘屋子里,让五姑娘她们好好气气她。”

    海棠翻白眼道,“虽然是气到了几位姑娘,可手的银子不是又还回去了吗?”

    海棠觉得,银子最实惠,而且沈安玉她们受的惩罚也够了,她们已经互相猜忌了。

    芍药撅了撅嘴,没有再说。

    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道,“姑娘,今晚要给萧表少爷做一桌子红烧肉才够呢,他真的帮姑娘把大夫人诰命封号弄没了。”

    这会儿,萧湛在芍药眼底已经是神一样的人物了。

    先是送四老爷去千里之外。

    又把刚刚从坑里爬出来的大夫人踹回坑里去。

    安容脸颊微微红,问芍药道,“他用什么办法帮我的?”

    芍药巴拉巴拉一阵倒豆子。

    事情是这样的。

    今儿大夫人意气风发,扬眉吐气的进宫给徐太后谢恩,谢徐太后给她伸冤辩白,还她一个贤良名声。

    徐太后见大夫人气质不错,眉间也温婉,对大夫人很有好感,尤其是大夫人妙语连珠,三言两语就解了徐太后为祈王担忧的心。

    聊的正欢时,宫女来报,说郑太后请徐太后和大夫人去听戏。

    郑太后有请,徐太后不敢不给面子,这不就和大夫人去了。(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