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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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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o-->    就在杜威·福格绕过滑石山急行军的同时……

    北地郡,烈酒城,双子堡。

    马尔斯在这里一晃待了二十多天,念及他箭术超群,且是滑石谷援军里的幸存者之一,烈酒城公爵赫罗提恩对其能力尤为嘉许,将他编入自己的卫队,编制为阿姆斯壮的麾下,公爵的弓箭卫队里有二十五名射艺精湛的弓手组成,队长叫米契尔,是个体型精瘦的高个子,马尔斯是其中最晚加入的新成员。

    自从马尔斯来的那夜,烈酒城的大雨一连下了好几天,矮人的火药全都受潮了,一发也打不出,他们也试过将火药晾干再用,但药粉在雨水中混入了杂质,威力大不如前,炸膛事故频发,故而矮人只好作罢,转而搭建传统的攻城车和攻城塔,并向羊蹄堡总部请求调用一批新的火药,但没这么快能到位。

    烈酒城的外城墙已被矮人牢牢控制,矮人将双子堡团团包围,但维兰吉军在城中负隅顽抗,连日的进攻,矮人在城墙下留下五百多具尸体,伤者无数,却始终不能越雷池一步。

    ……

    就在杜威的舰队抵港的夜晚,即12月10日夜,矮人对双子堡发起了总攻,他们举起了几千只火把,推着攻城器械冒着城墙上并不算密集的箭雨,前仆后继的冲锋。攻击对象是那扇数次被撞开又被修缮了的城堡大门。残破的门后,阿姆斯壮带队死死顶住城门。

    哐,哐,哐啷——城门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城墙上,索菲亚、维比、伦勃朗等皆持剑而立维比的骑兵队已经报销了,他此时编入了守城的步兵编制里,成为了和伦勃朗一样的百夫长。

    他们左边城墙的角楼里,马尔斯斜挎弓箭,和另外二十几个弓箭手躲在里面观察城外敌情,和他一块防守在内的是蓝侬、约克这两个从滑石谷中走出来的老队友,还有另外八个全副武装的剑士,蓝侬成为了他们的长官,他们负责保护角楼上的这些弓箭手。

    深夜里,马尔斯凝神远望,几个巨大的黑影在暗夜里游动。

    “那是什么,马尔斯,你看得清吗?”蓝侬问。

    马尔斯正望向他说的地方,“攻城塔,矮子们推着它过来了!”

    这时,城墙上的维比打出一发照明弹,将夜空照亮如昼,攻城塔的外形全部照亮。

    “天哪,有三座!”城墙上一个长戟兵说。

    “不对,是四座。”另一名剑士纠正他。

    照明弹拖着长长的尾巴掉进了地下,被前进的攻城塔碾灭,大地又陷入了一片黑夜。

    “他们离的很近了,所有人准备战斗!”百夫长伦勃朗命令他的士兵。

    城门正遭受持续的撞击,那四座攻城塔慢慢接近城墙,众步兵捏紧了手中剑盾,目光死死盯着来犯的庞然大物。

    维比看着一座攻城塔一点点的离自己这边城墙越来越近,他手心手背上全是汗珠。就在攻城塔距离城墙还剩几米远的位置时,他忽然发现攻城塔的顶端闪现一丝火光,在晃动不停。

    “当心——”维比敏感且迅捷的将身旁的索菲亚扑倒。

    索菲亚摔了个跟头,怒斥:“你干什么!”话音未落,攻城塔顶的一串火舌扫向城墙,他们身边三名步兵瞬时被攻城塔上倾倒下来的大火浇透,其中两人掉下了城墙,另一个倒地不停翻滚。

    “救我,救我——”步兵凄厉的惨叫起来。

    索菲亚解开罩袍披在他身上,火势顿灭。

    “回来,索菲亚,躲到女墙下面,你救不了他们!”维比说着抓紧索菲亚的手臂拽拽着她后退,又躲人了女墙下,同时,又是一道和刚才一样的火舌喷涌而来,转瞬间,她那红色的罩袍在喷涌的火势下化为了残布飞散。

    “矮脚鬼在喷火,躲在女墙后头谁也别乱动!”维比大声命令自己的士兵。

    ……

    攻城塔上,两个矮人正在上面来回摇动着火焰喷射器后膛的金属扶手,他们脚下火柜中的燃料被气压不断推射出来,喷射到城墙上化作了大片的火海,不断将防守城墙的维兰吉士兵点燃,黑夜再度被照亮,不一会儿,就有不下三十几个士兵全身大火,他们有的在城墙上乱跑,有的掉下了城墙,有的在地上翻滚呼救。

    “是麒麟火!躲避,躲避!”伦勃朗命令众步兵,幸存的士兵纷纷背靠着城墙,那里是一个暂时安全的死角,他们身旁躺着不下十具冒火的焦尸。

    啪嗒——

    攻城塔上的挡板落了下来,矮人步兵踏在上面冲上了城楼,他们兵锋正盛,士气高昂,挥着短斧、短剑和铁锤作战极为剽悍,城墙上的维兰吉守军立刻就被切成了两部分,攻上了城墙的矮人一致向城墙右端维比的守军发起猛烈冲锋,而塔上的“麒麟火”仍旧火势不减的向城墙上的左边倾泻以掩护矮人的背后,一道道火舌从女墙的设计口穿砖而过,一些躲在城墙下的步兵亦不幸免。

    维比扶起索菲亚起身,矮人已经杀到近前,他们身旁的维兰吉步兵纷纷迎战,双方短兵相接,激战起来。矮人身后的攻城塔则不断喷火开路,伦勃朗的部队迫于火势,不敢冒进,当火舌一停,攻城塔上放下的挡板上又涌出了源源不断的援军。

    一个被火舌喷吐的士兵全身被点着了,立时变成“火人”在城墙上奔跑,直到跑到了马尔斯所在的角楼跟前,双膝一跪软倒,马尔斯等弓箭兵在角楼看到如此情景,皆难免不寒而栗。

    “快,蓝侬,去帮助他们,告诉维比再射一枚照明弹!”

    “不,马尔斯,我的任务是在这保护你们。”

    “他们用的是攻城塔,城墙快落入敌手了,保护我们有什么用!”

    “马尔斯上士,注意你的身份,别对步兵下命令,守好你自己的岗位。”弓箭卫队的队长米契尔提醒马尔斯。

    “是,队长!”马尔斯回了一句。

    “好,我这就去,马尔斯,所有剑士随我来!”蓝侬道。

    “是,队长!”约克等九名剑士全部冲出了角楼。

    马尔斯等多名弓箭手登上角楼的制高点,对着攻城塔的挡板上连续放箭,挡板上的矮人猝不及防举盾遮挡,中箭的矮人不断坠下城墙。

    维比竭力抵抗攻上城墙的矮人,他长剑横扫,挡之皆靡,他已连杀六七人,忽闻身后有人呼喊他,“维比中尉,维比中尉!”

    维比回过头去看,见蓝侬他们挥动短剑加入了战团。

    “什么,蓝侬?你应该在角楼保护弓箭卫队,怎么出来乱跑。”维比说完又结果一个矮人。

    “夜太黑,弓箭卫队需要一发照明弹,维比长官!”

    维比又打了一发。

    一枚亮闪闪的强光弹幕直冲夜空,天地瞬时大亮,此时可见,矮人的四座攻城塔已经悉数在城墙上放下了挡板,双子堡的三面城墙上,矮人叛军与维兰吉守军陷入了全线混战。

    闪闪发白的弹幕下,马尔斯站在城墙角楼最高处的烽火台,引弓瞄准了攻城塔顶棚……

    攻城塔顶棚内,两个矮人不断的摇动着金属摇臂,一边快乐的唱着歌——

    “烧死你们这帮软脚虾,今晚的宵夜就是油焖软脚虾!”

    他们唱得可欢快了,喷射器中不断喷射“麒麟火”,大火倾倒在城墙上还要燃烧一会才能渐熄,如此反复,城墙右端的维兰吉步兵在火势下被连连逼退。

    “杰夫,他们退出射程了,我们在浪费燃料,你去调整一下枪口,把它抬高一点,我要让他们好好的喝一壶!”一个矮人边摇扶手说。

    “没问题,长官,这就去!”

    另一个矮人上前调整设备的升降杆,正在此时,马尔斯一箭发出,羽箭穿过沉沉夜幕,直射到攻城塔顶棚内,调整升降杆的矮人被一发流箭穿喉而过,那个矮人一声不响的扑倒在地,身体打翻了“麒麟火”的火柜,燃料稀里哗啦全流了出来——

    火势“哗”的一下就猛烈燃烧起来,然后“轰”的一声,发生了爆炸。

    攻城塔顶火光骤起,伴随着一声闷响,整座攻城塔就像一根被点燃的巨大蜡烛,燃料已化为一片火浆,在地板烧裂个大洞,然后一直向下层倾泻,走道平台上的四十个矮人成了立刻串串烧……

    “瞄准——射击!”另一边的伦勃朗命令士兵用城墙上的弩炮还击,他命士兵将铁索挂在巨箭尾部,一杆巨箭从弩床上呼啸而出,一个抛物线深深刺入了塔身,众步兵齐拉铁索,顶楼失火的攻城塔开始摇摇晃晃。

    攻城塔在“麒麟火”的剧烈燃烧中,火势越来越大,支撑主体的结构被烧毁多处,在几十个维兰吉步兵拔河般同时发力后,塔内的中心木柱终于折断,整个攻城塔就像被小孩推倒的玩具积木一样分崩离析,上层挡板上经过的十几个矮人全部撂下了地面摔死,而地面上的不断涌入这个攻城塔的矮人见此情景,调头就跑,但是轰然倾塌的塔身仍然压死了十几个,地上扬起一团乌黑的灰烟……

    见矮人的攻城塔倒掉一个,城墙上的守军顿时士气大盛,维比和另一边的伦勃朗等同时夹击攻上城墙的敌人,并将他们全部收拾干净,转头又去协助其他段的城墙防守。

    索菲亚和蓝侬等几个步兵正忙着将伤员转移,乔万尼指挥者他的医疗小队正抬着几副担架,匆匆赶上城墙来救援。

    “我都看到了,马尔斯,你干得真漂亮!”经过角楼前,乔万尼对烽火台上的弓箭手竖了个大拇指。

    “谢谢,乔万尼老爹,精彩的还在后头!”

    乔万尼听了一懵,却见马尔斯从烽火台上翻身而下,他忙问:“马尔斯,你这是要去哪?”

    “我得结束这场战斗!”

    “快回来,孩子,你会丢掉你的小命!”

    不远处……

    “蓝侬,你带人回到角楼,把守好那里,时刻还会有人上来!”

    “遵命,女士!”蓝侬带着士兵正要回防角楼,转头却见马尔斯踩着箭垛一路疾跑而来。

    “马尔斯,你去哪?”

    “不要乱跑,马尔斯!”索菲亚叫道,她见马尔斯已经如风一般的从她身旁的箭垛上飞跑过去,已追赶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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