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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布木布泰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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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一身裘袍的布木布泰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看上去说不出的雍容华贵,候在帐门口的军士都不敢看上一眼。多尔衮赶紧迎上前去,笑着对布木布泰说道:“玉儿,今日怎么有闲过来看我?”

    多尔衮的话中有说不出的柔意,与刚才商讨军情时候那副决然坚毅的神情仿佛换了个人一般,连眼神都变得柔和。多尔衮一直倾心于国色天香的布木布泰,只可惜,造化弄人,最终布木布泰成了皇太极的女人,这是多尔衮心里最大的一个遗憾之一。

    如今皇太极已死,布木布泰成了寡妇,多尔衮原本已死的心又慢慢地复活了。

    这段时间,他也忙里偷闲地想办法接近布木布泰,只可惜布木布泰总是和他保持距离。却是没想到,今天布木布泰亲自到他帐中拜访,这让他喜出望外,在布木布泰面前努力保持的矜持都没有了。

    布木布泰当然知道多尔衮的心意,当初情窦初开的她,也曾倾心于他,把多尔衮当作心目中的大英雄,柔情倾注的对象。但最终嫁给了皇太极,并且经历了宫中的许多变故,让她看淡了感情。特别如今大清遭遇重大变故,♀↙,自己的儿子即使当皇帝之后,她更没有任何心思去想感情上的事。

    布木布泰今天私下来找多尔衮是有重要的事相求,因此在作了礼后,并没理会多尔衮的献殷勤,直接说明了来意:“睿亲王,今日本宫来找你,是有一些事相商。”

    “娘娘有事,请尽管说!”多尔衮马上屏退了左右,示意布木布泰一边坐下,温言说道:“玉儿,你有什么事,也不必亲自跑过来,派人来说一声就是,我会过来找你。”

    “睿亲王忙于国事,本宫如何敢这般,”布木布泰抬头看了眼多尔衮,看到多尔衮那充满热切的眼神正注视着自己,赶紧心慌地躲了开去,神情紧张地说道:“睿亲王,昨日,肃亲王来找过皇上和太后,郑亲王也和他一道来!”

    面对多尔衮充满柔情的眼神,不知怎的,布木布泰想到了曹越,这个注定在她生命中没办法抹去的男人。曹越冷然面对的眼神,他在床榻上那勇猛的表现,她身体在曹越冲杀时候完全绽放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来。这种感觉让她有点紧张,又有点苦涩,忍不住有点心慌。

    再又想到腹中这个不知道如何处罚的小儿,她心里越加慌张。

    一听豪格私下去找小福临说事,多尔衮顿时神情变得严肃,“他找皇上说了什么?”

    多尔衮注意到了布木布泰的神情变化,但他以为这是布木布泰因为担心自己的儿子皇位受到威胁,才有这样的表现,也没太在意。

    “如今朝政大事,主要由郑亲王和睿亲王做决定,他有些愤愤不平,在皇帝面前说了一通牢骚,”布木布泰说着,也把昨日豪格进宫,向福临及她发了一通牢骚的事说给了多尔衮听。

    在立福临为帝的时候,最高会议做出决定,以郑亲王济尔哈朗为第一辅政,睿亲王多尔衮为第二辅政,豪格为第三辅政,三人共同辅佐福临。而豪格对此很有怨言,他公开和私下都说,他是先皇的长子,立下的军功也不比任何的少。他是皇帝的亲兄弟,这第一辅政应该由他担任才对。

    艾度礼、硕讬、阿达礼等支持豪格的人,也表示了相似的意思。济尔哈朗是豪格的支持者,他虽然没在这事上明确表态,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在许多事上的意见,与豪格并无二异。

    可以说,如今朝堂上,济尔哈朗与豪格是站在同一阵线上,他们隐隐有结盟共同对付多尔衮的迹象。而布木布泰知道,她的儿子福临如果想坐稳皇位,是不能将希望寄托在济尔哈朗和豪格身上,也不能完全寄托在多尔衮身上。多尔衮可能愿意帮她,但她需要付出代价。

    而布木布泰并不愿意付出一些她不知道结果如何的代价,她希望能在两大势力之间找一个平衡。如今的布木布泰,最希望的当然就是自己的儿子能坐稳皇位,而要坐稳皇位,就要让多尔衮和豪格相互争斗,相互制肘。不然一方独大,那福临的地位定是不稳。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有意无意引起他们的冲突,让谁也没办法单独掌控朝堂上的局面。

    因此今天,她趁空过来找多尔衮,把这段时间听到、看到及担心的事都与多尔衮说了,希望多尔衮能有所行动,与豪格争斗升级,两方势力能相互制约,但又不会祸及福临。

    多尔衮听了后,不禁皱紧了眉头,拳头也慢慢捏紧。

    他这副样子,倒是让布木布泰原本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些,她知道自己的言语成功地让多尔衮起了戒备之心,面前这个男人,应该不会容忍豪格的一些作为。

    “玉儿,你别担心,这事我会处置,定不会让豪格得逞,”最终多尔衮冲布木布泰露出了笑容,还伸手在布木布泰的手臂上轻轻拍了几下,再道:“玉儿,皇上年幼,需要你多多照顾,一些难决之事,你尽管来找我就行了。你也不要担心什么,有我在,你们母子定会平安无事。”

    “那本宫就多谢睿亲王了!”布木布泰站起了身,向多尔衮行了一礼。

    多尔衮赶紧起身,伸手搀扶。

    被多尔衮扶着身体,布木布泰忍不住打了年激灵,莫名其妙地,曹越的身影又浮上来,曹越私下和她说的话也想了起来,“希望你们能认清形势,不要再与我大明为敌,这样你们满人或许可以保留,不然你们整个宗族,都将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不复存在。”

    以前她认为多尔衮是无人匹敌的大英雄,但曹越率军攻破皇宫,并俘虏了她,最终在身体上征服了她后,她的想法慢慢改变了。曹越注视她的眼神是冷然而又果敢,藐视一切的感觉,在气势上比面前柔情相视的多尔衮更霸气。喉咙间淡淡的恶心感中,她又想到了腹中的小儿。

    下意识地,她躲闪了一下身体,从多尔衮的搀扶中挣脱了出来,“就不打扰睿亲王了,妾身告退!”

    看着布木布泰慌张离去的身影,多尔衮有点怪怪的感觉起来。不过他怪怪的感觉并不是以为布木布泰有另外的心思,而是以为布木布泰依然对他很有感情,面对他的亲昵时候显的慌乱,逃走了。

    不过瞬间多尔衮就从遐思中清醒过来,继续琢磨怎么能将豪格彻底打倒,还有这次委派多铎南征,急袭大同的事。很快他就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是在令多铎领两白旗主力南下的时候,征调其他各旗一部兵力,交由多铎统领,两白旗的旗丁留一半在盛京。

    豪格所领的正蓝旗在松山之战中损失巨大,如果再抽调一部分归多铎统领,那正蓝旗的实力会进一步下降,随之而来的,就是豪格说话份量也会进一步下降。

    当然,多尔衮也想到了其他一些手段,他决定要在短时间内将豪格的势力彻底清除,大清的朝政由他完全来掌握。“玉儿,到那时候,你就是我的了,希望那时候你能明白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