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重生嫡女毒后 > 第278章 皇陵夜见

第278章 皇陵夜见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说曹操曹操就到,花蝶衣一把挑开帘子,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我就猜到雁大哥你在这儿。”

    她在营中找了老半天,没见着他的人影,又见主帐亮着灯,便猜出了他的去向。

    雁漠北额角一抽,求救地看向凤绾衣。

    后者爱莫能助地摊摊手,回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还能不能有点义气了?

    雁漠北又气又怨,这会儿哪还记得要去什么皇陵?全副心思都搁在如何摆脱花蝶衣的纠缠上。

    见此,凤绾衣和夜鸾煌在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趁两人拉拉扯扯之际,抬步行出营帐。

    “一时半会儿雁大哥是想不起咱们了。”

    晚风扑面袭来,吹起凤绾衣柔顺的鬓发,她边往营外走,边笑着说。

    手指轻拂过她的面颊,为她将那几缕秀发别到而后。

    “师兄半生逍遥,如今可不是遇上了个制得住他的冤家?”

    往常总是师兄看他的笑话,打趣他,捉弄他,现在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他看好戏了。

    夜鸾煌毫无半点同情。

    “但愿花蝶衣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天底下如她这般的痴心人不多了。”至少比起永远不可能回应他的自己,花蝶衣更适合他,也更能带给他幸福。

    “会的。”夜鸾煌说得很是坚定。

    他哪儿来的自信?凤绾衣眉黛轻抬,噙着抹戏谑的笑问道:“你难道能未卜先知?”

    “经验之谈。”

    言简意赅的四个字,令凤绾衣有些愣怔,回过神后,唇角扬起的弧线愈发灿烂。

    两人行出营地,趁夜色飞身赶往皇陵,穿梭过官道的树林,过皇城不入,径直往南面飞去。

    南梁皇陵就坐落在皇城以南的险要孤山之巅,整座孤山占地近十数里,历朝南梁国君,皇家子嗣及宫妃的陵墓皆藏于山巅,半山腰巨石凸起,远观宛如一条横卧半山的卧龙,坐北朝南,是极佳的风水宝地。

    孤山山脚是通往山巅的白石云梯,守卫皇陵的侍卫如一座座雕塑,孤身直立在云梯两侧。

    夜鸾煌稳稳背着人,轻点山脚的树桠,借力跃起,悄无声息从侍卫头顶上飞走。

    他轻功超绝,身若鸿雁,哪是这些侍卫能发现的?

    一路畅通无阻抵达山腰,全力赶路已让夜鸾煌的内力见了底,俊朗的面庞上渗出少许热汗。

    凤绾衣心疼地捻着袖口为他擦汗,嘴上不忘交代道:“到林中落脚,我们步行上去。”

    “嗯。”夜鸾煌没有逞强,避开把守的侍卫在一旁枝桠密集的树林间落下,牵起她的小手,沿泥路前行。

    “南梁的野望倒真不小。”凤绾衣压低嗓音在他耳畔说,暗藏讥讽的眸轻扫过林子外宽敞的石路上矗立的一座座石雕像。

    石像全是凶兽匍匐之态,面向山巅主陵,寓意万兽朝宗,其深意不言而喻。

    “他们有做梦的资格。”

    夜鸾煌淡漠地评价道。

    “呵,可不是梦么?”凤绾衣顿时失笑,“祖孙三代皆是内宫不稳,尚未安内,竟做着争霸的美梦,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也不怕把自个儿撑死。

    “逍遥王的陵墓就在此地。”她话锋一转,试探性地问道,“你要借此机会去上一趟吗?”

    之前她曾提过拜祭一事,当时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如今他们来到此地,顺道拜祭一番并无不妥。

    “先见过大梁二皇子再说此事吧。”夜鸾煌回答得很是敷衍,说到底,他仍未做好要认下生身爹娘的准备。

    凤绾衣没有强求,她明白,要从心里接纳两个从不曾在他记忆中出现过的人,并非易事。

    她的沉默落在夜鸾煌的眼里,被解读成另外一层含义。

    “你觉得我太无情了吗?”

    路亲生父亲之陵墓而不入,在世人眼中,乃是最大的不孝,她可会这样看待自己?

    “怎么会?”凤绾衣摇摇头,左手轻裹住右手腕上的大手,“你的决定不论是什么,我都会尊重、支持。”

    若他的举措算得上无情,那亲手将凤鸿泽送进大牢,断了他的仕途,毁了他一生追求的她,又算什么呢?

    闻言,夜鸾煌紧绷的脸色放松了许多。

    “那就好。”

    只要她能理解,就够了。

    两人十指紧扣着沿林间的泥路朝山巅走去,脚步放得极轻,又有树枝做遮挡,林外石路上站岗的守陵士兵并无察觉,一路有惊无险的抵达山顶。

    “啪嗒”

    碎石从旁侧击来。

    夜鸾煌身躯轻侧,一手护凤绾衣入怀,一手凌空抓住了破空袭来的‘暗器’。

    “是二皇子的人。”

    看来对方早到了一步。

    凤绾衣眯着眼,借着月光打量林外的山顶。

    山顶中央是一方宏伟的祭坛,祭坛后则是一座座庄严陵墓。

    “在那里。”夜鸾煌锐利的眸直直望向左侧较小的陵墓前,几株孤立在清冷月光下的古树旁,隐约可见两道身影。

    “只有两个人?”凤绾衣暗自吃惊,这南梁二皇子竟只带寥寥几名随从,就敢约他们相见?不担心会被他们擒住么?还是说,他有恃无恐?

    “走吧,别让人等久了。”

    她率先抬步,有鸾煌在,即使南梁二皇子真藏有后招,他们也能毫发无损的回去。

    走近到树下两名身着夜行衣的侍卫身前,还未自报家门,两人竟侧身向他们做了个请的动作。

    不足两米远的陵墓入口,石门大敞,仿佛在无声邀请客人进入。

    凤绾衣斜睨了眼貌似无害的侍卫,而后,迈开步伐。

    “等等。”

    手臂被人用力拽住,她惊诧地转过头去。

    “我先走。”

    夜鸾煌霸道地说,全然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昂首阔步走到她身前。

    皇家陵墓内必有机关,虽说把守在外的侍卫看上去对他们没有加害之心,但谁也不能保证这会不会是他们的计谋,故意想引人入瓮。

    石门里是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甬道,夜鸾煌拿出火折子,靠着微弱的光亮,小心探路。

    “里边很黑,跟紧点,不要离开我身边。”

    他抹黑前行,同时不忘向凤绾衣叮嘱。

    她晃了晃左臂,笑吟吟的说:“你牵着我,我还能走丢吗?”

    话一顿,目光扫过两侧的石壁。

    “这里有些奇怪,皇陵除新帝继位和每年例行祭祖外,鲜少会有人进出。”

    照理说,应是布满尘埃才对,可这条甬道却壁面光滑,莫说是蜘蛛网了,连一点儿灰尘也见不到,就像是常有人清洁打扫一般,有违常理。

    “不愧是帮衬大哥打下场场胜仗的将军,果真心细如尘啊。”

    一道羸弱且清冷的嗓音从前方昏暗的甬道深处飘来,合着这阴森诡异的气氛,犹若鬼音,令人毛骨悚然。

    夜鸾煌立即止步,挺身站在凤绾衣身前,如一尊保护神,目光冰冷,气势锐利。

    “你就是南梁二皇子?”

    凭借绝佳的眼力,他能隐约看到尽头处有一抹人影。

    “咳咳……是我。”

    虚弱的咳嗽声,让凤绾衣心头那丝古怪感更胜。

    一个体弱到连说话都会不住咳嗽的皇子,居然会选择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邀见敌人?

    她轻拽了下夜鸾煌的袖口,示意他小心点。

    “两位放心大胆地过来吧,此处的机关已经被我关闭了。”声音再度传来。

    夜鸾煌谨慎地缓慢前行,让他意外的是这一路竟真的没碰上任何危险,毫无阻拦地到达了尽头。

    甬道最深处是一块密封的暗室,四面石壁,在正中央放置有一个密封的黑色棺椁,沿棺盖摆放着二十四支白色蜡烛,棺椁前方设有祭拜的长案,案上器皿里放有成三角的新鲜水果用以供奉案内的灵位。

    唯一可惜的是,灵牌被一方白布遮着,无法辨认出这里是谁人的陵穴。

    “簇”

    一束烛光毫无预兆的窜起,驱走了满室的黑暗。

    夜鸾煌戒备地盯着棺椁旁的白衣男子。

    “我就是你们处心积虑……咳……要找的人。”

    男子收好点蜡的火折子,慢吞吞转过身来,那张惨白得好似死人般的脸,惊呆了凤绾衣二人。

    肌肤白皙者,他们不是没见过,可连唇色、眉色、乃至睫毛都苍白如雪的,他们是第一次见到。

    这人五官深邃,相貌清秀,眉心始终蹙着,仿若有无数难解哀愁般,让人极容易放下戒心,心生怜惜。

    凤绾衣和夜鸾煌却不在此列,能权倾朝野的人,岂会如表面上这般无害?

    “你声称是南梁二皇子,有何凭证?”

    她凝眸问道,目光充满了警惕。

    万华尧捂嘴轻咳几声,而后,解下腰间的玉佩隔空抛来。

    夜鸾煌抬手一接。

    “此物大哥身上也有一块,咳,两位既辅佐在大哥左右,不会不认识。”

    玉佩内凹,攥刻着象征南梁皇室的龙纹,而在纹路正中,刻有龙飞凤舞的尧字。

    夜鸾煌握紧玉佩,转眸与凤绾衣交换了一个眼神。

    随后,他方才说:“你的目的。”

    “阁下倒是快人快语。”万华尧感慨道,捂着嘴唇的手臂缓缓放下,神情一肃,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变了。

    若说刚才的他羸弱如草,这一秒,便如出鞘的宝剑,锐利肃杀。

    夜鸾煌无所畏惧地迎上他冰冷的目光,道:“明人不说暗话,二皇子大可开门见山。”

    他没功夫在此同此人寒暄。

    万华尧眸色一闪,面露些许赞赏,他喜欢爽快人。

    “皇位,我可以拱手相让。”

    语气轻描淡写,好似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二皇子,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凤绾衣讥笑道,神色分外冰冷。

    他权倾朝野,手握重兵,竟愿轻易将帝位让出来?这话便是三岁的幼童,都不会相信。

    “我未在同你们说笑。”语气十足的认真,“咳咳,我要想登位,数年来多的是机会,兵权、朝堂,皆在我手,那把椅子于我,触手可及,但我始终没有那样做。”

    一口气说了太多话,以至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稍稍缓了缓气息,他接着又说:“我没想过要当皇帝,那种东西,谁想要,只管拿去,我要的只有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