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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家可归(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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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婉哭着求老鸨:“红妈妈,我不想接客,我不能接客,我绝不接客,你让我给你打杂吧!我们什么都能做!实在不行,我还会弹琴,会跳舞,会唱歌,我会作诗,就是别让我接客!”

    “是是是,红妈妈,我会沏茶,会做菜,会做好多好吃的糕点,我还能劈柴,你就放了我们吧!”翠儿说。

    老鸨眯回头眯着眼睛看了林小婉一眼:“姑娘这等姿色去做那些粗活太屈才了,红妈妈我可是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的,今天我花了大价钱买下你,来日你就要百倍千倍地还给我!洗洗碗沏沏茶就让别人去做吧!至于你嘛,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哄那些有钱的大爷们乖乖地为你掏银子吧!”

    老鸨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凭林小婉和翠儿怎么求,都没用。

    是啊,人家花大价钱买下她,是为赚钱的,又怎么会让她去沏茶呢?那岂不是赔大了?她真是痴心妄想了。

    这怡红楼的院子很大,分楼上楼下两层。每一扇门楼前分别挂着两盏大红灯笼,清一色的玫红色壁橱纱窗,隐约可见屋内烛光下缠绵搂抱的身影。

    四名侍女将林小婉和翠儿分别搀进不同的房间。

    林小婉进的这间是一间浴春阁,屋内香气袭人。

    在对门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盆水仙花,葱翠茂盛。屋内正中央有一个大木桶,里面盛满温水,撒满花瓣,林小婉知道,这是给她沐浴用的。

    梳洗完毕,林小婉被迫穿上一件薄如蝉羽的淡蓝色轻纱罗裙,然后,被塞进一个颇为雅致的房间。

    一面翠绿色的玉石屏风挡在床对面,明黄色的罗纱帐半遮半掩。

    在一旁的桌子上,有一架古筝,那是林小婉最擅长的乐器。

    红妈妈走了进来:“这儿就是你日后的闺房。要好好伺候客人。把客人哄开心了,你才能赚到大把的银子哟!”

    “妈妈,你放过我吧!求你了!”

    “今儿算你有福气,今晚有贵客来我们怡红楼,我会把他带到你这儿,你可要把握机会!”老鸨说完,笑嘻嘻地关上房门,径直去了。

    “红妈妈!红妈妈!”

    红妈妈仿佛没听见一样,一摇一摆地走开了。

    林小婉感觉无比恐惧,她该如何才能逃出这里呢?翠儿现在人在何处?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忽然,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了。

    “爷,这就是我们今日刚来的新人,您尽兴哦!”

    老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去吧!”

    一个富有磁性的男人的声音。那么好听且富有魅力。

    只可惜,哎,林小婉告诉自己别想了,来这里的能有什么好男人?还是想办法逃出去吧!想到这儿,她定了定神,抬头用清澈的目光迎了上去。

    来人身高约莫7尺,身穿一袭绣绿纹的华丽锦绣白袍,上等的绸缎,精致的绣花,腰着一根白玉腰带,头发高高竖起,精致的五官,脱俗的气质,眼神冰冷而淡漠。

    林小婉暗想:真是一名翩翩美男子!只可惜,混到烟花柳巷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林小婉嘴角微微上扬,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她轻移脚步,脸上带着一抹羞涩:“爷您请坐,小女子会唱歌会弹曲儿会跳舞,不知道爷想听歌还是听曲儿?”

    来者瞟了林小婉一眼,然后坐在房中央的石桌前:“既然如此,那就先给爷唱一曲听听吧!”

    林小婉一欠身:“若使奴家弹唱的好,爷可要多喝几杯。”

    “且弹来听听。”白衣男子轻啜一口茶,低声道。

    林小婉走到古筝前,撩起广袖,抬起纤纤十指,自弹自唱了一曲:

    风也无边,月也无边。

    风月无边梦婵娟。

    朝也期盼,暮也期盼。

    朝朝暮暮两相伴。

    魂也相牵,梦也相牵。

    魂梦依依心无间。

    花也缠绵,蝶也缠绵。

    红尘一笑舞翩跹。

    这首歌是爹跟娘在世的时候经常合奏的一首曲子,林小婉记得,每一次爹跟娘合奏时娘的眼底都满含深情,因为这是爹写给娘的。

    可如今,爹跟娘都不在了。再次弹唱起这首曲子,林小婉的眼底蓄满了热泪。

    “好!”白衣男子抬手鼓掌。

    林小婉顺势道:“既是如此,那请爷多喝几杯,以示鼓励。”

    说着,林小婉拿出桌子上备好的玉石酒壶,斟上一杯酒,递给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接过来,一饮而尽。

    林小婉暗喜,再斟一杯。

    一会儿工夫,林小婉唱一曲,舞一曲,就把白衣男子给灌地晕晕乎乎。

    林小婉从袖子里掏出一根蚕丝罗帕,笑语盈盈地说:“大爷,来闭上眼睛,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我数一二三,藏好了,你来找我哦!”

    “恩,好好好!”

    林小婉暗喜,搞定!嘿嘿。

    她快步走向房门,然后,轻声数:“一,二,三!大爷,我就躲在房间里你可要找仔细了哦!”

    说着,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时迎面摇摇晃晃走来一名醉鬼,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真漂亮,走,陪大爷我喝一杯!”

    “哎!你谁呀?放开我!放开我!”

    “我谁?来这儿的都是爷!”

    林小婉死命挣扎,依然被拖入隔壁一间厢房内。

    刚一进门,醉鬼就抱起林小婉急急往床边走去,将李小婉抛上床后,开始迫不及待地撕扯林小婉的衣服。

    “你放开我!救命呀!救命呀!”

    “姑娘!新来的吧?让爷瞧瞧!真水灵!”

    “滚开!”

    “这么凶?一会儿让爷好好教训教训你!”

    醉鬼说着,一伸手,将小婉胸前的衣服扯开。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

    林小婉心想,完了完了!不会又要被欺负吧?天哪!还让不让人活了?

    正想着,那醉鬼“哎哟!”一声应声倒地。

    林小婉赶紧双手交叉护住胸前,凌乱的长发遮住她半张脸。

    “你没事吧?”那个带有磁性的声音。

    林小婉猛一抬头,站在她面前的竟是刚才被她费尽心思灌醉了的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