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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完全失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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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舒将军睨到赫连寂怀里的那个人儿,又是一番揶揄:“皇上说是狩猎,却不知躲在哪个角落消受美人了!”此语一出,梅廿九顿时满脸绯红,那又娇又媚的风流婉转模样,哥舒将军瞥到,竟是呆了一下。

    “哥舒将军那些野物,真是一柱香时间内打的吗?”梅廿九多少有点不相信。因为,“四蹄乌”的背上几乎驮满了。

    “当然是一炷香时间内,我哥舒可是堂堂磊落的汉子,娘娘勿以小女儿的心态来猜度哥某!”梅廿九一句顽笑话,却惹得他这样认真,于是正色道:“是我唐突了将军,将军勿怪!”这么一下,哥舒将军不知怎么的,竟不好意思起来。

    “哥舒将军箭术精妙,可再多的猎物,怎及朕这一只!”赫连寂指着自己身后那只吊睛白额大虎,有些自得地说。

    “哈哈哈哈!”哥舒将军仰天一笑,朝自己的坐骑走去。拨开那山鸡野兔,其间隐隐露出一道白光。

    “难不成是银狐!”赫连寂愕然了。

    “正是银狐!”这下轮到哥舒将军傲气冲天了。

    “好家伙!怎么就让你给遇上了!”赫连寂跳下马来,上前去看。这银狐,乃是世间奇物,赫连寂已思之久已,不想却被哥舒得了!

    “好了,朕用那只虎,换你的银狐如何?”赫连寂眼珠骨碌碌一转。

    “喂,那虎可是我的褥子啊!”梅廿九极为不满地大叫。赫连寂转过身来,冲她挤了一下眼睛。

    “银狐这样的奇物,微臣当然是消受不起,倒不如赠与这位娘娘,供她缝制裘衣!”哥舒将军看了看梅廿九,爽快地说。

    “梅妃在此谢过将军!”梅廿九在马上行了一礼,心里早乐开了花。这下子,不仅虎皮褥子没丢,还白白捞得了一件上好的裘衣。

    “不陪朕用晚膳吗?”飒露紫快要抵达后宫时,赫连寂情不自禁地问。

    “能不能叫人把这老虎和银狐送往我的梅香院?”梅廿九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说了是你的就是你的。等到皮子剥下来,褥子、裘衣做好了,朕自会派人给你送去!”赫连寂没好气地说。

    “可我想给琳琅、琉璃看看老虎和银狐是什么样子的呀!”梅廿九嚷道。

    “好了,朕差人给你抬过去就是了!”赫连寂在后面把她搂定,很是宠溺地说。

    “现在,你可不可以陪朕用晚膳呢?”赫连寂吹着梅廿九的耳朵,弄得她又麻又痒。

    待到了桂离宫门前,赫连寂跳下马,又把梅廿九抱了下来。唤了一个太监过来,吩咐他道:“把这虎和银狐送到梅香院,给梅妃娘娘的丫鬟瞧上一瞧,再抬到云锦宫,交与衣官缝制虎皮褥子和银狐裘衣!”

    “跟我进去吧!”赫连寂一脸期待地说。

    “皇上可容臣妾回梅香院换过衣服再来?”梅廿九羞答答地搓弄着衣带。见她应承了自己,赫连寂内心一阵狂喜。

    “来人,伺候梅妃娘娘回宫更衣!”赫连寂命令道。

    进了梅香院,就见琳琅、琉璃那两个丫头片子正站在院子里滔滔不绝说些什么,连她回来了都没有察觉。

    “那老虎个头可真是大,我头一次见到,真是骇死了!”琉璃抚着胸口说。“是啊,咱家娘娘见到的可是活生生的老虎,不知她怕与不怕!”琳琅附和着。

    “怕死了!怕死了!”梅廿九嚷嚷着。两个丫头听见声,抬头见是她,忙跪地行礼。

    “娘娘没有陪着皇上用膳吗?”琉璃有点失落地问。“本宫更过衣便去。”梅廿九笑语嫣然。这一说,琳琅便看出梅廿九身上披的那一件,分明是男人的衣裳。

    “娘娘的面纱呢?”琳琅突然问。“狩猎的时候自己给掉了下来。”梅廿九有点发窘。“那恭喜娘娘了!”琳琅含笑道出了这么一句。“什么?”梅廿九不大懂。

    “娘娘陪皇上用晚膳,想必会留在桂离宫,那可不是恭喜娘娘了!”见梅廿九有些不解,琳琅解释道。等思明了琳琅话里的深意,梅廿九粉脸顿时涨得通红,跑过去道:“看我不撕了你这丫头的嘴!”琳琅笑着跑开了。

    “阿弥托福!公主你终于要苦尽甘来了!早知今日,当初何必每天往脸上涂抹泥巴!不过这样也好,凭空给了皇上一个惊喜,定会使他对娘娘更念念不忘。”琉璃双手合十道。

    那日,随同面纱送过来的衣服,梅廿九端到窗户边借着光验看,却惊奇发现,都是绿色的。墨玉绿、孔雀绿、松石绿、水晶绿……深深浅浅,给人一种温软潮湿的感觉。

    踌躇了半天,终还是拿起了那套墨玉绿的,或许是舍不开这种忧郁而高贵的感觉吧!把身上半湿不干的衣服褪了下来。忽然瞥见床上那件他脱给自己的外衣,“咯噔”一下,一股暖意便在心里荡漾开了。

    菱花镜前,琳琅和琉璃欢欢喜喜伺候着她梳妆。琳琅天生巧手,不几下,一个别致的发髻就绾了出来。“这又是个什么髻?”梅廿九扶着头发,有点爱不释手。“这是合欢髻。”琳琅回她道,唇边一抹诡笑。髻梳好了,又左右端详了半天,把一朵浅绿绉纱带珠宫花为她插了上去。

    梅廿九看着镜里的自己,那种美丽都有点惊心动魄了,顿有种舍不得从镜前离开的感觉。忽忆明初怨女冯小青所题那句:瘦影自临春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细细体味着那句“卿须怜我我怜卿”,一阵心旌摇曳,不能自持。

    琳琅、琉璃共梅廿九调笑着迈出了院子,未及上轿便有宫人匆匆赶来,开口便道:“璎皇贵妃从紫薇宫过来陪皇上用膳,皇上要奴才来告知,梅妃娘娘不用过去了!”

    “是你求着我去的,这会子,先毁约的还是你!”梅廿九忿忿地朝回走,进了寝殿,在妆台前,扔了花儿,拿下耳坠,一语不发地上了床榻,把自己裹在锦被里,像极了一只猫。

    琉璃本来想去安慰自家主子几句,却被琳琅阻止了。琳琅和琉璃安静的退出门去,把门轻轻阖好。

    夜渐渐深了,梅廿九却还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宫禁里,不知何人吹箫,曲调哀婉,缠绵悱恻,更惹起人一腔愁思。

    难道有人与我一样无眠吗?梅廿九披着外衣轻轻下了床,行至院里,朝天空望去,月是那般明亮,星子都被它的光芒万丈遮掩的看不见了。月色静静地流淌,****了宫墙、花树、楼台、宫室,也****了一颗寂寞的心。

    今夜,他会宿在何处,会共何人在一起?原以为他就是一冰山大魔王,今日方晓,全然不是这样的。他放纵的大笑,他挽弓射箭的意气风发,他陪着她看蝴蝶的浪漫,他要拿老虎换银狐的狡黠……还有他留在她唇上那个吻,浅浅的,却刻骨铭心。蓦然惊觉,自己,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他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国之主,一朝之君。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是她梅廿九一个人的,一想到此处,她就分外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