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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阴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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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接到陆清风的急报,回是沁羽派了使者来访,现已进城了。因年关将近,唐太后便赐下许多珠宝、美酒一类的物品。

    为以示尊重,所有的人都在正殿相迎。清阳王与傅太妃坐在主位,下边的几位妃子按照位份各坐一侧,除了楚柔称病未来以外,所有的人都到了。

    “奉恭和皇太后懿旨,赐清阳王三色彤手镯一对,流烟云影簪一只,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各一套。九龙玉杯一套,金茎露一壶………………”

    已许久未见穿沁羽的服饰的人了,前来的使者正是御史中丞李崇左。

    羽墨言携所有人一同参拜接旨:“臣,谢皇太后赏赐,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羽墨言接过懿旨,送上物品的宫人鱼贯而入,地上大大的两箱,皆是。傅太妃望着眼前堆满一地的礼品,这些不过是沁羽皇宫里的冰山一角罢了。

    恭和皇太后…………恭和,谦恭温和么?

    若是先帝还在世,定要被这个女人活活气死。傅太妃嘴角闪过一丝笑意,悄纵而过。

    “太后赐下的金茎露,还请清阳王与太妃一同品尝,金茎露是塞外的贡品,一年只得那么两壶,除宫中有一壶,另一壶就到了这儿了。”李崇左严然开口。

    “既是如此珍贵,本王舍不得喝,请李大人回禀太后,本王自会慢慢品尝的。”羽墨言斜眼了一下那一壶金茎露,酒壶是一个造型精致的祭蓝壶,纹饰为缠枝的莲花,格外明艳,在那一堆物品中闪闪发亮。

    李崇左命随行的宫人倒了两杯金茎露,举到羽墨言与傅太妃跟前,道,“这金茎露现在喝最适合不过了,还请清阳王与王妃现在品尝吧,下官回去也好向太后娘娘交待!”

    羽墨言垂眸,心下在思索着,难道唐太后真的如此迫不及待要他死么!这两杯酒是有毒无毒,没有人知道。若是无毒,他不喝就是不恭;若有毒,喝下就会致命!唐后啊唐后,以此方式来试探未免来太过狡诈了。

    羽墨言只笑笑,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手伸上木案托盘再要将酒取过。这时一抹雪白的身影跪走到到他的身前,将酒杯抢过,在众人未曾反应过来之时将酒迅速喝下。

    “雪儿…………你?”羽墨言扶过她,一脸的担忧。

    苏里雪放下杯子,笑笑,“太后赏赐的酒果然是极好的。”回眸冲着羽墨言俯身,“妾身一时兴起,将太后赏赐的金茎露喝了,还望王爷与太妃恕罪!”

    羽墨言大笑,“无碍,既是如此,那母妃与本王一起一同喝下太后赏赐的金茎露吧!”

    傅太妃应了一声“嗯”,接过羽墨言递过来的酒杯,二人皆是仰头一饮而尽。

    李崇左躬身,彼此才露出一丝笑意,“如此,下官便先回去复命了。”

    羽墨言与傅太妃皆坐回原位,他高高在下的俯礼着一切,眸间略过一丝凛冽之意,“李大人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就让本王尽一下地主之宜好好招待一下你吧,免得日后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说本王怠慢使者!”

    一声厉下,李崇左便将身子躬得更低了,“谢过清阳王的美意,只是太后有令,命下官需办完事后即刻返回京都。”

    “那随你吧,来人,送李大人出城。”羽墨言大袖一挥,语气里尽是冰冷。

    清风从羽墨言身后站出,接过令后带着李崇左一干人等退下,余下大殿中央的两箱珍宝,还有未喝完的金茎露。

    傅太妃星目含威地扫了一眼苏里雪,只见她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于方才发生的一切似乎是无关紧要。端起案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小口,“方才孔侧妃貌似很喜欢这金茎露,不如言儿你就将这酒赐给侧妃吧。”

    羽墨言望向苏里雪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柔情,“母妃说的是,来人,将这金茎露送到楚厢阁,还有太后娘娘赏下的流烟云影簪与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一并送过去!”

    堂下的女子皆是一副羡慕的模样,谁都知道,方才李大人念着这些礼品长长的名单中,唯有这二样最为珍贵。

    流烟云影簪,似流水般纯净,如烟般迷离,又如云般煦彩,不仅触手生温,簪子的颜色会随着佩戴之人的体温而随之变化,可谓十分神奇;而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以天蚕丝制成,上绣着碧霞云纹与孔雀开屏的模样,衣上又用足足一百零五颗南海联珠镶制着,可谓是雍容华贵,连皇后的制服与之相比,也不过尔尔。

    然,羽墨言将这最贵重的两样东西赐予苏里雪,可见在他心中的地位最为重要,且她又生得一子,这另所有女人都嫉妒得要发狂。

    苏里雪谢过王爷的赏赐后,便回了位置。离若小声地跟苏里雪说着话,“姐姐,王爷待你可真好!”

    苏里雪只是浅笑,眉间亦是淡淡的笑意。“你若喜欢,一会姐姐将这衣服与簪子送你好了。”

    “不行,这是王爷赐给姐姐的,再说了,姐姐天生绝美,穿起这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必定胜过仙女下凡。”离若笑盈盈地道,她时常都是开心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意,似乎很少有难过与烦恼的样子。

    “就你嘴甜。”苏里雪娇嗔了一句,“我向来喜欢素净一些的颜色,簪子我留着,那绵衣你就拿去穿着,左右我也不会穿的。”

    “真的吗?”离若的眼神里充满了欣喜,“那就谢过姐姐了。”

    乔可欣一脸鄙夷,看着离若欣喜若狂的模样她心中的气就顺不下来,“不就一件衣服吗,至于这样开心,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见过世面。”这样嘟囔了一句。

    恰好坐在她上方的卫静刚好听见了,“妹妹可也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宫女出身。小门小户,说的不也是自己么。”

    卫静本来心中就不爽,一看到乔可欣的这副嘴脸,忍不住回了一句。

    乔可欣还欲要说些什么,但被卫静一记冷冷的眼神射过来,只好收了回去。她一向对卫静都有一丝惧怕的感觉,当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楚柔害死那一天,她就发誓一定要报仇。而卫静,明知道楚柔做了这一切,还袖手旁观,她亦是帮凶!

    总有一天,她会为她无辜死去的孩子报仇!

    乔可欣看着羽墨言与苏里雪眉目传情的模样,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她的孩子没了以后,羽墨言只去过她的殿中两回。但同时其它的院子也是很少去,唯有卫静那儿去得多一些…………然而楚柔仅有一次,便怀上了孩子。

    “本宫瞧着孔侧妃端庄有礼,恭顺谦和,不如册封她为王妃如何?”傅太妃的目光从苏里雪身上转向羽墨言,眼底有着询问之意。

    这个问题羽墨言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他知道雪儿根本不在乎这些。太过引人注目,反而会对她不利。

    “此事日后再议吧!年关将近,还请母妃与静儿多多费神操办过年的事宜,太后娘娘赏赐下来的东西,请母妃分派个各个院中。”羽墨言的语气不容置疑,吩咐完这一切之后就先行离去了。

    各个女子皆对傅太妃行礼后回到自己的院中。

    乔可欣刚回到云烟阁,便怒气地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推下,摔在地上破碎发出“霹雳”般的声响,翠儿缩着身子站在一旁,不敢上前劝阻。

    清阳王众多的嫔妾中,就数这位乔夫人的脾气最差了。自失了孩子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对待下人经常打骂,这还是轻的。前几日有一位婢女给她梳头的时候不小心弄乱了几根头发,乔可欣便将这位婢女的牙齿全部打落了,整个脸都肿得跟猪头似的,说话也含糊不清。于是乔可欣便将她打发到后院干活了。

    这件事自然也落到了羽墨言的耳中,他虽经常不在王府,但这里发生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气死我了,那个孔沁瞳到底有什么好,狐媚!傅太妃竟然要王爷封她为正妃。”乔可欣不满地说出口,站在一旁的翠儿不敢应答。只盼着她能快点消气,否则遭殃的可是她们做奴婢的。

    “翠儿,上次我交待的事情,你可有办妥了?”乔可欣顺了一下气,突想起这个事情。

    “回夫人的话,奴婢已经偷偷地将药房的纱布全给换了,前几日奴婢还听说楚厢庭领用了新的纱布,想必是已经用上了。”翠儿低着头,心中惶惶不安,她知道这纱布必定是内有乾坤,定是用来害人的东西。她不想害人,但又迫于无奈,谁让她只是一个奴婢。

    “很好,待这件事情完成了,我一定重赏。”乔可欣的目光轻轻地从翠儿的身上扫过。她的目光另翠儿觉得毛骨悚然,“但倘若你背叛了我,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还有你的家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看着翠儿恐惧不安的模样,乔可欣近似疯狂似地大笑起来。“别害怕,只要你忠心于我,我定会善待你的。”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翠儿的下巴,只听到清晰的“咯咯”声。

    翠儿心惊胆战只匆忙点头,乔可欣才将她放开。

    庆德宫。

    傅太妃倚在窗边小坐,小窗是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不时有小婢穿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案台上放着一个凤彩花瓶,正值冬天,插着一枝冬梅,越发显得遗世而独立。

    殿内有着梅的香,还焚了些不知名的香料,整个殿内都沉甸甸地垂着香气。

    卫静坐在她的旁边,不语,端起案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小口。火炉内的炭火正旺,红通通的,不时的发出“劈啪”声响。

    “静儿,你定是在疑惑我为什么会举荐孔沁羽做正王妃?”傅太妃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静儿不敢,太妃这样做定有自己的道理。”卫静将手中的茶盏放于案桌之上,随手摘了一朵冬梅放在手中把玩。

    “本宫说过,这正妃之位非你莫属。不论是王妃亦或是将来的皇后…………只要你忠心于清阳王,忠心于本宫,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傅太妃无疑于将卫静当成了一颗棋子。而卫静待她,同样如此。

    卫静还是第一次听到傅太妃如此直白的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虽她知道羽墨言有争帝位之心,也企望过那个至高无尚的后位,但傅太妃这样**裸的许诺是头一遭。

    “太妃娘娘放心,静儿的一颗心都只在清阳王身上,自然会为他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卫静将手中的花瓣轻轻捻在手中,心中若有所思。

    “你能这样想最好,不枉本宫白疼你。安筱雅死了之后你是最适合的正妃人选,但府中的女人皆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你不防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就好。”傅太妃眼底里闪过一抹狠辣之意。

    被卫静全然尽收眼底,这个女人,比与唐太后一般的狠辣与富有心计,绝非泛泛之辈。她与羽墨言之间只有养育之恩,虽羽墨言待她一直敬重,但总是少了几分母子之情。

    乔可欣的流产,还有苏里雪的难产,这一切她都袖手旁观。若是真心为羽墨言着想定会不会如此。难道她看重的只有后位吗?莫非还有更大的阴谋?

    卫静细细地揣测,终是没有头绪。而今与她的结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傅太妃想从她的身上知道唐太后的动态,而她只想从傅太妃的身上获得正妃之位,有她的襄助无疑是最好的!

    目前最大的障碍便是苏里雪,有她在的一天,羽墨言的心中只会有她一人,旁人不过是不相干的人罢了。虽敬仰着皇后之位,但她心中更希望能够成为羽墨言的心上人,能够一同携手,一起走到最后。

    苏里雪,不得不除。但现下除了她以外肯定有其它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太妃说的极是,那静儿就先回去了。”卫静笑道。

    “楚柔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吗?”傅太妃临了又问了一句,“按照日子算来,她的胎快满三个月了。”

    “太妃是想…………”卫静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对于楚柔的孩子,她是动了侧忍之心之心,孩子总是无辜的。

    孩子…………只可惜她不可能怀上羽墨言的孩子,每次侍寝完,他的贴身婢女都会送去一碗避子汤给她喝。羽墨言本就少见她,平时来往也只是因为唐太后的缘故,这是她在他心中唯一的价值了。

    “楚柔能将怀孕的事情藏得这样严实又不被人知,可见她的心计不一般。她的孩子若是生下来,恐怕清阳王的心思就要在她身上花上一半了。即便不是如此,有孩子傍身,清阳王总会对她另眼相看的,届时,正妃之位就更是悬了。”傅太妃说着也起身,扶正了头上的步摇。“本宫累了,先去歇息,你且回吧!”

    卫静躬身行礼,目送傅太妃进了内殿之后才缓缓退下。这个老狐狸,明明是自己不想让楚柔的孩子生下,偏生这样暗示她,想借她的手除掉这个孩子。

    出了庆德宫,一路走回去。

    香草扶着卫静的手,谨慎地道,“主子,楚夫人我们可是密切监视着的。”

    卫静轻轻地“嗯”了一声,继续道,“继续派人看着,切勿打草惊蛇。”

    香草问:“那我们可是要有所行动吗?”

    “不必了,自会有人比我们更要着急才是。”卫静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这冬里的雪景十分美丽,但愿这一场雪能够将所有的阴谋覆盖,将这清阳王府中的血腥洗去。

    是身不由已,还是甘之如饴?连自己都分不太清了,只是这一条路,她已无路可退。

    那厢,苏里雪携着离若刚入了楚厢庭的大门,便看到急匆匆跑来的秋境,说是淘淘突然发了高烧。

    苏里雪一听,心急如焚地跑进了内殿,这时奶娘正在照看着孩子。淘淘在熟睡中,但整个小脸都是通红的,将手抚上它的额头,十分的烫。她从奶娘手中将孩子接过,问,“这是怎么回事?方才我离开的时候淘淘还好好的。”

    奶娘一脸的惊慌,一边哭道,“回侧妃的话,我也不知道,小郡王方才在睡觉,我进去给它盖被子,却发现它整个脸都红通通的,于是探了一下温度,才发现是高烧了。”

    离若站在苏里雪身后,同样的着急,问道:“可有请大夫了吗?”

    “请了请了,大夫一会就能到。”奶娘快快回复着。

    这时,初七已经将湿毛巾等物品拿来了,苏里雪将毛巾敷在淘淘的额头之上,又将身上的衣物解开了扣子以散热,这时发现淘淘的脖子处竟长了几颗如痱子一样的东西。将衣服脱下,发现手臂还有后背,大腿处皆是。

    苏里雪看着孩子身上的红点,只觉得头皮发麻,大冬天的不可能长痱子,日常用品也已经格外外的小心,淘淘喝下的药亦是秋境与初七亲手熬的,煎药时不会前开半步。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是有人下手了,竟然有人要害她的孩子!

    她将手探着淘淘的脉博之上,发现淘淘脉博混乱,经气逆行。然,淘淘此时熟睡着,不时的皱眉,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显然是有哭过的痕迹。这么小的孩子,竟要遭受这样的痛楚,苏里雪看在眼底,痛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