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殿承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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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霜岚虽然还是不知道到底何事，可她却十分确信地说道：“能。”
皇上欣慰地点头，看着殿内嘲弄地一笑，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喜欢听戏么？偶尔唱上一曲，也是不错呢。”
皇上在姜图的陪伴下进入金銮殿，坐在了龙椅上。下面立即响起三呼万岁的喊声，威风震天。
苏霜岚想起皇上的话，这满朝文武口中忠心耿耿，内里却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那至高无上的王位，此刻看起来是那样孤独无助。她悄悄看向那些大臣，南华使臣瀚木已经在最前面站定，慕容峻也坐在一旁的轮椅内，慕容峰十分自信地站在另一边，而自己的父亲苏正通，事不关己地摆弄着手上的装饰物。其他大臣神色各异，不过四下望去，看不到任何忠臣良将的影子。
逆天改命之后的史书上写得很清楚，慕容峰登基之后安于享乐沉湎美色，国家大事被几个大臣把持，看似歌舞升平实则民生凋敝，很快便呈现出衰败之相。
苏霜岚有些担忧地看着慕容峻，他依旧是平静沉稳的神情，在这一群嘴脸各异的人之中，显得有几分超然。
慕容峰出列说道：“启禀父皇，儿臣已与南华使臣瀚木达成协议，他同意只占取五城，并且率先退兵三十里以示诚意。”
瀚木点头认可，慕容峻开口道：“瀚木退兵三十里，是因为你给了他五座城池么？”
慕容峰斜睨一眼：“当然。”
慕容峻看向瀚木：“不是因为惧怕夏侯厉的神睿铁骑？”
众臣微微哗然，连苏正通都些微变色。苏霜岚知道，夏侯厉是神睿铁骑的首领，这支铁骑一直镇守边境安定，与南华铁骑分庭抗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向是瀚木最为头疼的对手。而这夏侯厉，正是慕容峻从前打仗时最为得力的先锋大将。但三年前慕容峻不问政事之后，夏侯厉也好像消失了一般，连那些骑兵也不知所踪，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去向。此时突然从慕容峻嘴里重新说出来，真是震惊全场。
瀚木语气十分强硬：“神睿铁骑早都消失不见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荣亲王你最近去过边境么？不要在这妖言惑众。若不是看在六殿下切切与我恳谈的份上，我才不会……”
“那天你不是说，是与本王有阴谋有勾连，怎么如今是与本王的六弟恳谈了？”
瀚木一笑：“与王爷您那真是暗地勾结，但与六殿下那却是正大光明坐下来谈判，有很多人随从可以作证。”
慕容峻微微冷笑：“你爱怎么说都无妨，自有夏侯厉等着为本王收拾你。”
瀚木有些胆寒，强自冷笑了一下，慕容峰又说道：“父皇，儿臣原本一直不想多言，但四哥如此不依不饶，儿臣只好拿出真凭实据了。”说着拿出一份卷轴呈了上去，姜图接过去递在皇上眼前，皇上只是略略扫了一眼，便说道：“荣亲王与南华使臣暗中勾结，妄图指使瀚木拥立自己为太子，竟与瀚木私下签订割地盟书，实乃大逆不道！”
苏霜岚一惊，慕容峻也是满脸不相信。她左手紧紧一握，银白色的光芒四下流泻，时间静止了。
她匆匆跑到皇上身边，仔细看那卷轴，正是那份割地盟书，只不过落款换成了“大昭国太子慕容峻”。她连忙掏出一直带在身上的那份真正的盟书，摆在皇上眼前，急忙退到一侧。
时间再次流转。
皇上的眼睛瞟过卷轴，明显有些惊异，但他什么也没说，抽出了慕容峰递上来的那一份卷轴，狠狠地丢在慕容峻脚边。而苏霜岚拿上去的那一份，则被皇上暗暗地放在了一边。
苏霜岚简直是惊诧莫名，皇上到底在想什么？！
慕容峻没有去捡那份盟书，眼中波涛翻滚，愤怒悲凉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良久，才对着皇上说道：“三年前的事情，还要重来一次么？”
皇上微微转开视线，很快又说道：“朕也想知道，为何三年前叛国通敌，今日还要再来一次？”
慕容峻咬紧压根，说出来的话都有些咬牙切齿：“儿臣，从没有，叛国通敌。”
“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慕容峰指着那盟书：“再说瀚木使臣都已经承认了，人证物证俱在，你以为能抵赖得了？”
慕容峻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皇上，眼神带着怀疑、悲伤、愤慨……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奢望。他的双手紧紧抓着轮椅扶手，几乎要将那扶手捏得裂开。
苏霜岚简直不忍再看，只听皇上又说道：“三年前，朕怜你重伤难愈，念着骨肉亲情，又想着你也许是一时糊涂，才草草了事不再提起，没想到三年后你故态复萌，丝毫没有半点感激再次做出这等大逆之事！既如此，朕也不必再有所顾惜，今日便将你废除皇籍，流放出境！”
苏霜岚大惊失色，慕容峻也是惊怒异常。
“皇上，且不急。”瀚木突然出声，微笑着说道：“我倒有个折中的法子，既不伤骨肉亲情，又能解决皇上的难题。”
“你说。”
瀚木从他身后请出一个人来，那人模样清秀，身材苗条，做男装打扮，对着皇上行了一礼。瀚木介绍道：“这是敝国的灵萝公主，是我南华国君的掌上明珠。”
皇上微微颔首，灵萝公主柔声说道：“在我南华国，无论一个人犯下多大的错误，只要他没有弑父弑君，都还是可以再给一次机会改过的。三年前我曾有幸在战场上见过荣亲王，他奋勇杀敌的英姿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我私下猜想，他虽与瀚木暗中订约，但也是为了两国和平，顺带着谋取自己的利益，并不像皇上说得那般罪不可赦，如此勇猛无敌的男子，定是有着自己心中理想，才会做出这般行为。所以，我愿意再如三年前那样请求联姻，一方面与大昭国永结秦晋之好，一方面也能达到皇上驱离他出境之目的，可谓一举两得。”
苏霜岚惊得差点叫出来，这都哪儿跟哪儿？这公主为了求得如意郎君，还真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可是皇上为什么一点没有奇怪诧异的表情？好像一切都已经提前知道了一般平静？
皇上思忖着，慕容峻冷笑道：“本王不愿意。”
皇上一副恼怒的神情：“你还有什么资格不愿意？废除皇籍，流放出境，与南华国驸马相比，应该选哪个，你不知道吗？”
慕容峻十分坦荡，盯着皇上朗声说道：“不能坦荡自然地活着，就绝不苟且偷生。三年前之所以没有立死，只是因为对父皇还存了一丝盼望和念想，想着父皇定是受了奸人蛊惑，才会没有任何查实就将我冤屈至此。而今看来，”他冷哼一声：“父皇的心智都已迷蒙，完全无法看清事实真相。既如此，我也不再做任何指望，只求父皇赐我一死。”
苏霜岚大惊，完全没想到慕容峻会心灰意冷成这样。
皇上还没说话，灵萝公主走到慕容峻身边低声说道：“何必与你父皇置气，冤假错案，历朝历代何曾少过？你不必觉得自己格外委屈。同我回南华吧，在南华施展你的才华，你的抱负，总有一日能重返大昭，将这些看低你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慕容峻偏转了头与她保持距离，说道：“公主自重。”
灵萝懊恼不已，瞟了一眼瀚木。瀚木会意，连忙说道：“王爷别急着一心求死，有大好前程为什么不试试呢？”
慕容峻看向瀚木的眼神依然锐利：“即便本王死了，夏侯厉也不会放过你，你放心，不会让你因为没有对手而无聊的。”
皇上低垂了双眼，疲惫地说道：“朕，将第四皇子，荣亲王慕容峻，赐婚给南华公主灵萝，三日后完婚，一同回转南华，有生之年不得再入大昭之境。”
灵萝下跪谢恩，苏霜岚突然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事先编排好的！慕容峰为了谋求太子之位打压慕容峻，皇上受制于叶贵妃和慕容峰，配合他们演这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让慕容峻再无翻身的可能。而灵萝公主喜欢慕容峻，才有了和亲去南华这一幕。
原来皇上那句看戏的话，竟是在对她说，这一切都是一出戏吗？
可是皇上要自己帮的忙到底是什么？到现在皇上也没看过来啊？到底是要帮什么忙才能挽回这局面？
慕容峻没有谢恩，淡淡地说道：“本王，绝对不会奉旨。”他扫视慕容峰和瀚木，又看向皇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苏霜岚敏锐地看见皇上眼中划过一丝惊痛。皇上明显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说道：“你以为，除了灵萝公主，这世上还有女子愿意嫁给你吗？”
苏霜岚心中一痛，竟然还要再次揭开慕容峻的伤疤吗？
慕容峻的手微微一紧，皇上继续说道：“就你这幅模样，还想谋求皇位？你难道不知道，大昭国例律，凡有残疾者，面容毁坏者，皆不能继承大统。你已经再也无法站立，还在妄想皇位？现如今南华公主愿意联姻，你为何还不答应？你是要活活气死朕吗？”
慕容峻双手用力握着扶手，苏霜岚几乎要以为他立即就要站起来，毕竟那药效未过，他站起身是完全可能的。然而他只是稍微用了用力，最终还是没有起身。他看向皇上的目光里，不知为何，忽然生出了一丝怜悯。
他的神色太过复杂，苏霜岚仔细看了半天，还是没有完全看懂。
灵萝公主已经非常不耐，公主架子终于端了出来：“慕容峻，荣亲王，我已给了你最大的脸面，你却根本不愿意接着。那好，如果你在这大昭国还能找出一个愿意嫁给你的女子，我就收回刚才的话，再不烦你。”
这是最后的激将法吗？苏霜岚看着瀚木和慕容峰得意的神情，心里暗叫不好，这时候去哪里找个愿意嫁给慕容峻的女子？今天皇上这样羞辱他，只怕是大昭国以外也不会有愿意嫁给这个失宠残废的皇子了啊。
苏霜岚正在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只见皇上缓缓转头向她看了过来。她心里一惊，这是什么意思？要我帮忙？帮什么忙？
难道！
皇上说过要出来承担一切，难道是要她挺身而出说愿意嫁给慕容峻？
等等！等等！她来这里是为了帮助慕容峻重新掌权登基，可不是为了嫁给他啊！
可是自己已经答应了皇上帮忙！而且如果现在不答应的话，慕容峻说不定就真的去南华了，说不定还愤而自杀了！那自己岂不是白来了！爷爷的病痛就再也没办法好了啊！
这！这！这！
皇上依旧看着苏霜岚，她心下一横，从侧门缓缓走出，站在众人面前说道：
“我愿嫁。”
虽然只是轻轻一声，却犹如石破天惊。
苏霜岚虽然还是不知道到底何事，可她却十分确信地说道：“能。”
皇上欣慰地点头，看着殿内嘲弄地一笑，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喜欢听戏么？偶尔唱上一曲，也是不错呢。”
皇上在姜图的陪伴下进入金銮殿，坐在了龙椅上。下面立即响起三呼万岁的喊声，威风震天。
苏霜岚想起皇上的话，这满朝文武口中忠心耿耿，内里却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那至高无上的王位，此刻看起来是那样孤独无助。她悄悄看向那些大臣，南华使臣瀚木已经在最前面站定，慕容峻也坐在一旁的轮椅内，慕容峰十分自信地站在另一边，而自己的父亲苏正通，事不关己地摆弄着手上的装饰物。其他大臣神色各异，不过四下望去，看不到任何忠臣良将的影子。
逆天改命之后的史书上写得很清楚，慕容峰登基之后安于享乐沉湎美色，国家大事被几个大臣把持，看似歌舞升平实则民生凋敝，很快便呈现出衰败之相。
苏霜岚有些担忧地看着慕容峻，他依旧是平静沉稳的神情，在这一群嘴脸各异的人之中，显得有几分超然。
慕容峰出列说道：“启禀父皇，儿臣已与南华使臣瀚木达成协议，他同意只占取五城，并且率先退兵三十里以示诚意。”
瀚木点头认可，慕容峻开口道：“瀚木退兵三十里，是因为你给了他五座城池么？”
慕容峰斜睨一眼：“当然。”
慕容峻看向瀚木：“不是因为惧怕夏侯厉的神睿铁骑？”
众臣微微哗然，连苏正通都些微变色。苏霜岚知道，夏侯厉是神睿铁骑的首领，这支铁骑一直镇守边境安定，与南华铁骑分庭抗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向是瀚木最为头疼的对手。而这夏侯厉，正是慕容峻从前打仗时最为得力的先锋大将。但三年前慕容峻不问政事之后，夏侯厉也好像消失了一般，连那些骑兵也不知所踪，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去向。此时突然从慕容峻嘴里重新说出来，真是震惊全场。
瀚木语气十分强硬：“神睿铁骑早都消失不见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荣亲王你最近去过边境么？不要在这妖言惑众。若不是看在六殿下切切与我恳谈的份上，我才不会……”
“那天你不是说，是与本王有阴谋有勾连，怎么如今是与本王的六弟恳谈了？”
瀚木一笑：“与王爷您那真是暗地勾结，但与六殿下那却是正大光明坐下来谈判，有很多人随从可以作证。”
慕容峻微微冷笑：“你爱怎么说都无妨，自有夏侯厉等着为本王收拾你。”
瀚木有些胆寒，强自冷笑了一下，慕容峰又说道：“父皇，儿臣原本一直不想多言，但四哥如此不依不饶，儿臣只好拿出真凭实据了。”说着拿出一份卷轴呈了上去，姜图接过去递在皇上眼前，皇上只是略略扫了一眼，便说道：“荣亲王与南华使臣暗中勾结，妄图指使瀚木拥立自己为太子，竟与瀚木私下签订割地盟书，实乃大逆不道！”
苏霜岚一惊，慕容峻也是满脸不相信。她左手紧紧一握，银白色的光芒四下流泻，时间静止了。
她匆匆跑到皇上身边，仔细看那卷轴，正是那份割地盟书，只不过落款换成了“大昭国太子慕容峻”。她连忙掏出一直带在身上的那份真正的盟书，摆在皇上眼前，急忙退到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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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眼睛瞟过卷轴，明显有些惊异，但他什么也没说，抽出了慕容峰递上来的那一份卷轴，狠狠地丢在慕容峻脚边。而苏霜岚拿上去的那一份，则被皇上暗暗地放在了一边。
苏霜岚简直是惊诧莫名，皇上到底在想什么？！
慕容峻没有去捡那份盟书，眼中波涛翻滚，愤怒悲凉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良久，才对着皇上说道：“三年前的事情，还要重来一次么？”
皇上微微转开视线，很快又说道：“朕也想知道，为何三年前叛国通敌，今日还要再来一次？”
慕容峻咬紧压根，说出来的话都有些咬牙切齿：“儿臣，从没有，叛国通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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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峻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皇上，眼神带着怀疑、悲伤、愤慨……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奢望。他的双手紧紧抓着轮椅扶手，几乎要将那扶手捏得裂开。
苏霜岚简直不忍再看，只听皇上又说道：“三年前，朕怜你重伤难愈，念着骨肉亲情，又想着你也许是一时糊涂，才草草了事不再提起，没想到三年后你故态复萌，丝毫没有半点感激再次做出这等大逆之事！既如此，朕也不必再有所顾惜，今日便将你废除皇籍，流放出境！”
苏霜岚大惊失色，慕容峻也是惊怒异常。
“皇上，且不急。”瀚木突然出声，微笑着说道：“我倒有个折中的法子，既不伤骨肉亲情，又能解决皇上的难题。”
“你说。”
瀚木从他身后请出一个人来，那人模样清秀，身材苗条，做男装打扮，对着皇上行了一礼。瀚木介绍道：“这是敝国的灵萝公主，是我南华国君的掌上明珠。”
皇上微微颔首，灵萝公主柔声说道：“在我南华国，无论一个人犯下多大的错误，只要他没有弑父弑君，都还是可以再给一次机会改过的。三年前我曾有幸在战场上见过荣亲王，他奋勇杀敌的英姿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我私下猜想，他虽与瀚木暗中订约，但也是为了两国和平，顺带着谋取自己的利益，并不像皇上说得那般罪不可赦，如此勇猛无敌的男子，定是有着自己心中理想，才会做出这般行为。所以，我愿意再如三年前那样请求联姻，一方面与大昭国永结秦晋之好，一方面也能达到皇上驱离他出境之目的，可谓一举两得。”
苏霜岚惊得差点叫出来，这都哪儿跟哪儿？这公主为了求得如意郎君，还真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可是皇上为什么一点没有奇怪诧异的表情？好像一切都已经提前知道了一般平静？
皇上思忖着，慕容峻冷笑道：“本王不愿意。”
皇上一副恼怒的神情：“你还有什么资格不愿意？废除皇籍，流放出境，与南华国驸马相比，应该选哪个，你不知道吗？”
慕容峻十分坦荡，盯着皇上朗声说道：“不能坦荡自然地活着，就绝不苟且偷生。三年前之所以没有立死，只是因为对父皇还存了一丝盼望和念想，想着父皇定是受了奸人蛊惑，才会没有任何查实就将我冤屈至此。而今看来，”他冷哼一声：“父皇的心智都已迷蒙，完全无法看清事实真相。既如此，我也不再做任何指望，只求父皇赐我一死。”
苏霜岚大惊，完全没想到慕容峻会心灰意冷成这样。
皇上还没说话，灵萝公主走到慕容峻身边低声说道：“何必与你父皇置气，冤假错案，历朝历代何曾少过？你不必觉得自己格外委屈。同我回南华吧，在南华施展你的才华，你的抱负，总有一日能重返大昭，将这些看低你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慕容峻偏转了头与她保持距离，说道：“公主自重。”
灵萝懊恼不已，瞟了一眼瀚木。瀚木会意，连忙说道：“王爷别急着一心求死，有大好前程为什么不试试呢？”
慕容峻看向瀚木的眼神依然锐利：“即便本王死了，夏侯厉也不会放过你，你放心，不会让你因为没有对手而无聊的。”
皇上低垂了双眼，疲惫地说道：“朕，将第四皇子，荣亲王慕容峻，赐婚给南华公主灵萝，三日后完婚，一同回转南华，有生之年不得再入大昭之境。”
灵萝下跪谢恩，苏霜岚突然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事先编排好的！慕容峰为了谋求太子之位打压慕容峻，皇上受制于叶贵妃和慕容峰，配合他们演这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让慕容峻再无翻身的可能。而灵萝公主喜欢慕容峻，才有了和亲去南华这一幕。
原来皇上那句看戏的话，竟是在对她说，这一切都是一出戏吗？
可是皇上要自己帮的忙到底是什么？到现在皇上也没看过来啊？到底是要帮什么忙才能挽回这局面？
慕容峻没有谢恩，淡淡地说道：“本王，绝对不会奉旨。”他扫视慕容峰和瀚木，又看向皇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苏霜岚敏锐地看见皇上眼中划过一丝惊痛。皇上明显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说道：“你以为，除了灵萝公主，这世上还有女子愿意嫁给你吗？”
苏霜岚心中一痛，竟然还要再次揭开慕容峻的伤疤吗？
慕容峻的手微微一紧，皇上继续说道：“就你这幅模样，还想谋求皇位？你难道不知道，大昭国例律，凡有残疾者，面容毁坏者，皆不能继承大统。你已经再也无法站立，还在妄想皇位？现如今南华公主愿意联姻，你为何还不答应？你是要活活气死朕吗？”
慕容峻双手用力握着扶手，苏霜岚几乎要以为他立即就要站起来，毕竟那药效未过，他站起身是完全可能的。然而他只是稍微用了用力，最终还是没有起身。他看向皇上的目光里，不知为何，忽然生出了一丝怜悯。
他的神色太过复杂，苏霜岚仔细看了半天，还是没有完全看懂。
灵萝公主已经非常不耐，公主架子终于端了出来：“慕容峻，荣亲王，我已给了你最大的脸面，你却根本不愿意接着。那好，如果你在这大昭国还能找出一个愿意嫁给你的女子，我就收回刚才的话，再不烦你。”
这是最后的激将法吗？苏霜岚看着瀚木和慕容峰得意的神情，心里暗叫不好，这时候去哪里找个愿意嫁给慕容峻的女子？今天皇上这样羞辱他，只怕是大昭国以外也不会有愿意嫁给这个失宠残废的皇子了啊。
苏霜岚正在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只见皇上缓缓转头向她看了过来。她心里一惊，这是什么意思？要我帮忙？帮什么忙？
难道！
皇上说过要出来承担一切，难道是要她挺身而出说愿意嫁给慕容峻？
等等！等等！她来这里是为了帮助慕容峻重新掌权登基，可不是为了嫁给他啊！
可是自己已经答应了皇上帮忙！而且如果现在不答应的话，慕容峻说不定就真的去南华了，说不定还愤而自杀了！那自己岂不是白来了！爷爷的病痛就再也没办法好了啊！
这！这！这！
皇上依旧看着苏霜岚，她心下一横，从侧门缓缓走出，站在众人面前说道：
“我愿嫁。”
虽然只是轻轻一声，却犹如石破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