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望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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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王妃！”柳子高又急又怒，极力克制地辩驳：“柳琴没有成为黑狼的女人！她从始至终都是清清白白的！”
苏霜岚扫他一眼：“你在海盗中间安插了眼线？她与黑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确信自己完全清楚？柳大人，自己希望的事情与实际发生的事情，不要混为一谈。”
柳琴低着头没有说话，柳子高仍然情绪激动：“启禀王妃，柳琴是什么样的人我十分清楚，她是宁死也不会屈从海盗的！她宁可死也不会——”
苏霜岚立刻打断：“那你倒是告诉我，她是凭什么毫发无损地在海盗窝里安稳度日？别说一些你自己都不信的鬼话。”
柳子高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还想说些什么来反驳，但他也很清楚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柳琴微微抬头，保持镇定地说道：“启禀王妃，黑狼确实非常想将我占为己有，也曾经几度尝试这样做，但最终没有。大概是因为看我还有可用之处，想利用我来攻陷陌白，威胁柳大人。”
苏霜岚眼中略带冷笑，不想再与她做口舌之争，转而说道：“在海盗窝里生活了这么久，别的不知道，他们的老窝在哪里，战船都是什么模样，你总能描述一二吧？”她的眼风斜扫了一眼桌上的纸笔：“画出来，还要有详细的注释。”
柳琴面露难色，苏霜岚笑意寒凉：“画得有一点让我看不懂，砍掉你一只手；写得有一丝犹豫，剁掉你一只脚。开始吧。”
柳琴缓缓站起身走到桌边，十分缓慢地拿起毛笔，渐渐落在纸上。柳子高敢怒不敢言地看着苏霜岚，又担心地看向柳琴。苏霜岚悠哉地端起手边的茶碗，一口一口地慢慢呷着。
封平推着慕容峻从海边回到石屋，成安急匆匆小跑过来禀报：“王爷，柳大人带着柳琴来找王妃求情，王妃独自一人在屋内应付，老奴本来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该担心的是柳大人和柳琴啊。”
慕容峻浅笑：“你在屋外偷看？”
成安略带尴尬地笑了笑：“老奴，老奴是担心，担心……”
封平调侃道：“原来成总管只是表面不喜欢王妃，其实心里关心得紧。”
成安撇嘴：“谁让她是王爷的嫡妃呢。”
慕容峻看了一眼苏霜岚的方向，说道：“让她处理吧。封平，你留下保护王妃安全，夏侯厉等我很久了。”
“是！”封平答应着。
慕容峻由成安护送着来到了玉石山脚下。夏侯厉早早出来相迎，还离得很远就奔了过来，抱拳跪在慕容峻脚边，声音都有些颤动：“王爷！王爷大安！”
慕容峻一把扶起他，握住他双手，目光沉稳而诚挚：“你我之间，何须多礼。辛苦了。”
“属下不辛苦。”夏侯厉看着重新振作却依旧不得不坐轮椅的王爷，心中感慨万千，一切尽在不言中。他很快进入状态，开始汇报玉石山的情况：“启禀王爷，属下已将所挖玉石悉数储藏好，玉石山业已开挖出一个洞口，王爷请入内查看。”
“不必，你办事，我很放心。”慕容峻随着夏侯厉走着，骑兵们都十分严谨地各司其责，见到慕容峻纷纷躬身行礼，庄严肃穆地对他行注目礼。慕容峻缓缓经过这些曾跟随自己浴血奋战的神睿铁骑，想如从前一样沉着冷静地回望他们，却无论如何也难掩心中的激荡之情，眼眸中不知不觉泛起迷雾。很久很久以来，他几乎忘却了这种感觉——同生共死、慷慨激昂。而今，而现在，这些忠心于他的将士重新唤醒了久违的情绪，令他那一直掩埋深处的热血重新沸腾。
夏侯厉引着慕容峻经过一顶顶驻扎的帐篷，最后进入主帐内。夏侯厉单刀直入地说道：“敢问王爷，何时开始训练新兵？”
“对付海盗和南华之后。陌白必须获得暂时的安宁，才能有精力训练新兵。”慕容峻微笑看着他：“你果然猜到了。”
夏侯厉那正直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王爷让我开凿玉石山藏好玉石，肯定不是为了卖玉石发财，王爷您什么时候缺过金银？您又吩咐我将玉石山内仔细深挖出一个开阔场地，我就大概明白了。王爷果然高见，这玉石山高大敦实，内里挖出一个练兵场是最好不过，既可以避人耳目，又可以让外人误以为我们只是在开采玉石，还能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抵御南华骑兵。”夏侯厉想了想说道：“不过这里离南华太近，万一被细作发现山中奥秘……我看还是再挖一条密道通往城中最好。”
慕容峻忽地笑出声来，夏侯厉不明所以：“王爷，属下可有什么地方说错？”
“没有，你说得很对。”慕容峻仍在笑：“只是我想起了某人经常说我喜欢挖密道，这次又要被她说了。”
“是谁敢随意评判王爷的所作所为？”
“应该很快就能为你引见，”慕容峻脸上的笑意更浓：“一个胆子非常非常大的女子，不仅经常随意评判我，还骂过我很多次。”
夏侯厉看着慕容峻的神情，加上在陌白听说的事情，问道：“难道是王妃？”
“哈哈哈，”慕容峻大笑：“她的恶名已经远播至此了吗？”
夏侯厉也笑起来：“属下听说的倒不是王妃的恶名，而是王爷您惧内的‘英名’。”
慕容峻的笑声更大：“成安这个大嘴巴，吃了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也没堵住。”
夏侯厉看着慕容峻的笑容，感慨地说道：“真是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王爷这样大笑了。我猜，王妃一定是个很有本事的女子，能让王爷这样开心。”
慕容峻低叹：“她的本事，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石屋内，柳琴已经画完了海盗藏匿处的地图，也画好了海盗战舰图，正在注释所有大炮的方位。桌上摆着一壶茶，已经被她喝下大半，柳子高坐在她身边正给她添着下一杯。
苏霜岚看了看不远处几案上的香炉，那里面的一根香已经燃去一半，还在袅袅地冒着细弱的烟。
柳琴的神情有些复杂而煎熬，柳子高能看出她的手在微微发抖。他于心不忍，摆袍跪地对苏霜岚说道：“王妃开恩，即便您不允我们离去，也求您别再让她继续画下去了。求您……”他叩拜下去，重重磕头。
苏霜岚冷漠地看着他：“为何心疼？既然她在海盗窝里受尽煎熬才回到陌白，让她画出仇敌所在有何为难？难道她与海盗已有感情，现在是在背叛自己的亲人么？”
柳子高艰难摇头，却说不出什么。柳琴站起身，将画卷呈给苏霜岚。苏霜岚看也没看，只是一个眼风示意她放在桌上就好。柳琴不解地问道：“王妃不担心我画得是假的么？”
“不担心。”苏霜岚淡然微笑：“反正我也没见过这些东西，如何辨别真假？再说，等你腹痛如绞双腿麻痹的时候，你自然会后悔画了假图给我。”
柳琴一惊，柳子高更为激动，却并不敢直接质问苏霜岚，克制却严厉地问道：“王妃竟然下毒了吗！解药在哪里？”
柳琴看着桌上的茶：“茶里有毒。只是奇怪，为什么我一直那么渴就是想喝水。”
苏霜岚瞟了一眼香炉，柳琴也看了过去，立即明白过来就脱口而出：“望梅香！”
“真是博学呢。”苏霜岚冷笑着赞叹：“这么冷僻的东西你都知道，是黑狼教你的？”
柳琴暗暗责怪自己怎么做了可能暴露身份的事，苏霜岚继续咄咄逼人：“听说黑狼十分疼爱自己的妻子，经常手把手地教她各种可能用到的学问，都是各代海盗精心总结出来、只有船长和船需官才能知晓的东西。望梅香便是其中之一，这种香产自遥远海域，只有深入大海的海盗才能寻得并且加以利用——你清楚这一点，所以刚才不是在暗自懊悔说出了这香的名称？”
柳琴强自镇定，沉静说道：“如果知道这香的人就与海盗有关，那王妃您也知道。”
苏霜岚的脸上仍有笑意，却透着凉意：“我的夫君是荣亲王，他的神睿铁骑与海盗交手不下数百回，活捉到的船长和船需官也不在少数，其中总有不堪苦刑吐露秘密的人，知道这点儿东西不是很正常么？倒是你，如果真如你自己所说委曲求全担惊受怕地过日子，即使那黑狼再怎么喜欢你，也必定对你有所防范，怎么会告诉你他们的秘密？”
柳琴被反驳得无话可说，压抑地沉默着。柳子高再也忍耐不住地突然站起身，对着苏霜岚大吼：“不要再逼她！就算她是黑狼的妻子又怎么样？她迫不得已的，她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身份！她在海盗窝里步步为营小心周旋才能得到他们的信任，才能再次回到陌白，回到我身边！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们？放过我们就这么难？就算海盗会因为她而攻打陌白，那又如何？你的荣亲王迟早要灭了那些海盗，岂会因为小小的我们而改变？我们不过想离开这里过新的生活，与你们再无相干，这样也不行吗？”
苏霜岚被他突然的吼叫吓了一跳，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放肆！混账！身为一方管事，因私情放弃责任，置数万百姓于不顾，任由海盗和南华铁骑入侵陌白，你还有脸对我大呼小叫？只因为这个海盗的内应？”她指着柳琴，盯着柳子高一字一顿地说道：“她真的是你亲妹妹么？”意：“我的夫君是荣亲王，他的神睿铁骑与海盗交手不下数百回，活捉到的船长和船需官也不在少数，其中总有不堪苦刑吐露秘密的人，知道这点儿东西不是很正常么？倒是你，如果真如你自己所说委曲求全担惊受怕地过日子，即使那黑狼再怎么喜欢你，也必定对你有所防范，怎么会告诉你他们的秘密？”
柳琴被反驳得无话可说，压抑地沉默着。柳子高再也忍耐不住地突然站起身，对着苏霜岚大吼：“不要再逼她！就算她是黑狼的妻子又怎么样？她迫不得已的，她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身份！她在海盗窝里步步为营小心周旋才能得到他们的信任，才能再次回到陌白，回到我身边！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们？放过我们就这么难？就算海盗会因为她而攻打陌白，那又如何？你的荣亲王迟早要灭了那些海盗，岂会因为小小的我们而改变？我们不过想离开这里过新的生活，与你们再无相干，这样也不行吗？”
苏霜岚被他突然的吼叫吓了一跳，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放肆！混账！身为一方管事，因私情放弃责任，置数万百姓于不顾，任由海盗和南华铁骑入侵陌白，你还有脸对我大呼小叫？只因为这个海盗的内应？”她指着柳琴，盯着柳子高一字一顿地说道：“她真的是你亲妹妹么？”
“启禀王妃！”柳子高又急又怒，极力克制地辩驳：“柳琴没有成为黑狼的女人！她从始至终都是清清白白的！”
苏霜岚扫他一眼：“你在海盗中间安插了眼线？她与黑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确信自己完全清楚？柳大人，自己希望的事情与实际发生的事情，不要混为一谈。”
柳琴低着头没有说话，柳子高仍然情绪激动：“启禀王妃，柳琴是什么样的人我十分清楚，她是宁死也不会屈从海盗的！她宁可死也不会——”
苏霜岚立刻打断：“那你倒是告诉我，她是凭什么毫发无损地在海盗窝里安稳度日？别说一些你自己都不信的鬼话。”
柳子高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还想说些什么来反驳，但他也很清楚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柳琴微微抬头，保持镇定地说道：“启禀王妃，黑狼确实非常想将我占为己有，也曾经几度尝试这样做，但最终没有。大概是因为看我还有可用之处，想利用我来攻陷陌白，威胁柳大人。”
苏霜岚眼中略带冷笑，不想再与她做口舌之争，转而说道：“在海盗窝里生活了这么久，别的不知道，他们的老窝在哪里，战船都是什么模样，你总能描述一二吧？”她的眼风斜扫了一眼桌上的纸笔：“画出来，还要有详细的注释。”
柳琴面露难色，苏霜岚笑意寒凉：“画得有一点让我看不懂，砍掉你一只手；写得有一丝犹豫，剁掉你一只脚。开始吧。”
柳琴缓缓站起身走到桌边，十分缓慢地拿起毛笔，渐渐落在纸上。柳子高敢怒不敢言地看着苏霜岚，又担心地看向柳琴。苏霜岚悠哉地端起手边的茶碗，一口一口地慢慢呷着。
封平推着慕容峻从海边回到石屋，成安急匆匆小跑过来禀报：“王爷，柳大人带着柳琴来找王妃求情，王妃独自一人在屋内应付，老奴本来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该担心的是柳大人和柳琴啊。”
慕容峻浅笑：“你在屋外偷看？”
成安略带尴尬地笑了笑：“老奴，老奴是担心，担心……”
封平调侃道：“原来成总管只是表面不喜欢王妃，其实心里关心得紧。”
成安撇嘴：“谁让她是王爷的嫡妃呢。”
慕容峻看了一眼苏霜岚的方向，说道：“让她处理吧。封平，你留下保护王妃安全，夏侯厉等我很久了。”
“是！”封平答应着。
慕容峻由成安护送着来到了玉石山脚下。夏侯厉早早出来相迎，还离得很远就奔了过来，抱拳跪在慕容峻脚边，声音都有些颤动：“王爷！王爷大安！”
慕容峻一把扶起他，握住他双手，目光沉稳而诚挚：“你我之间，何须多礼。辛苦了。”
“属下不辛苦。”夏侯厉看着重新振作却依旧不得不坐轮椅的王爷，心中感慨万千，一切尽在不言中。他很快进入状态，开始汇报玉石山的情况：“启禀王爷，属下已将所挖玉石悉数储藏好，玉石山业已开挖出一个洞口，王爷请入内查看。”
“不必，你办事，我很放心。”慕容峻随着夏侯厉走着，骑兵们都十分严谨地各司其责，见到慕容峻纷纷躬身行礼，庄严肃穆地对他行注目礼。慕容峻缓缓经过这些曾跟随自己浴血奋战的神睿铁骑，想如从前一样沉着冷静地回望他们，却无论如何也难掩心中的激荡之情，眼眸中不知不觉泛起迷雾。很久很久以来，他几乎忘却了这种感觉——同生共死、慷慨激昂。而今，而现在，这些忠心于他的将士重新唤醒了久违的情绪，令他那一直掩埋深处的热血重新沸腾。
夏侯厉引着慕容峻经过一顶顶驻扎的帐篷，最后进入主帐内。夏侯厉单刀直入地说道：“敢问王爷，何时开始训练新兵？”
“对付海盗和南华之后。陌白必须获得暂时的安宁，才能有精力训练新兵。”慕容峻微笑看着他：“你果然猜到了。”
夏侯厉那正直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王爷让我开凿玉石山藏好玉石，肯定不是为了卖玉石发财，王爷您什么时候缺过金银？您又吩咐我将玉石山内仔细深挖出一个开阔场地，我就大概明白了。王爷果然高见，这玉石山高大敦实，内里挖出一个练兵场是最好不过，既可以避人耳目，又可以让外人误以为我们只是在开采玉石，还能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抵御南华骑兵。”夏侯厉想了想说道：“不过这里离南华太近，万一被细作发现山中奥秘……我看还是再挖一条密道通往城中最好。”
慕容峻忽地笑出声来，夏侯厉不明所以：“王爷，属下可有什么地方说错？”
“没有，你说得很对。”慕容峻仍在笑：“只是我想起了某人经常说我喜欢挖密道，这次又要被她说了。”
“是谁敢随意评判王爷的所作所为？”
“应该很快就能为你引见，”慕容峻脸上的笑意更浓：“一个胆子非常非常大的女子，不仅经常随意评判我，还骂过我很多次。”
夏侯厉看着慕容峻的神情，加上在陌白听说的事情，问道：“难道是王妃？”
“哈哈哈，”慕容峻大笑：“她的恶名已经远播至此了吗？”
夏侯厉也笑起来：“属下听说的倒不是王妃的恶名，而是王爷您惧内的‘英名’。”
慕容峻的笑声更大：“成安这个大嘴巴，吃了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也没堵住。”
夏侯厉看着慕容峻的笑容，感慨地说道：“真是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王爷这样大笑了。我猜，王妃一定是个很有本事的女子，能让王爷这样开心。”
慕容峻低叹：“她的本事，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石屋内，柳琴已经画完了海盗藏匿处的地图，也画好了海盗战舰图，正在注释所有大炮的方位。桌上摆着一壶茶，已经被她喝下大半，柳子高坐在她身边正给她添着下一杯。
苏霜岚看了看不远处几案上的香炉，那里面的一根香已经燃去一半，还在袅袅地冒着细弱的烟。
柳琴的神情有些复杂而煎熬，柳子高能看出她的手在微微发抖。他于心不忍，摆袍跪地对苏霜岚说道：“王妃开恩，即便您不允我们离去，也求您别再让她继续画下去了。求您……”他叩拜下去，重重磕头。
苏霜岚冷漠地看着他：“为何心疼？既然她在海盗窝里受尽煎熬才回到陌白，让她画出仇敌所在有何为难？难道她与海盗已有感情，现在是在背叛自己的亲人么？”
柳子高艰难摇头，却说不出什么。柳琴站起身，将画卷呈给苏霜岚。苏霜岚看也没看，只是一个眼风示意她放在桌上就好。柳琴不解地问道：“王妃不担心我画得是假的么？”
“不担心。”苏霜岚淡然微笑：“反正我也没见过这些东西，如何辨别真假？再说，等你腹痛如绞双腿麻痹的时候，你自然会后悔画了假图给我。”
柳琴一惊，柳子高更为激动，却并不敢直接质问苏霜岚，克制却严厉地问道：“王妃竟然下毒了吗！解药在哪里？”
柳琴看着桌上的茶：“茶里有毒。只是奇怪，为什么我一直那么渴就是想喝水。”
苏霜岚瞟了一眼香炉，柳琴也看了过去，立即明白过来就脱口而出：“望梅香！”
“真是博学呢。”苏霜岚冷笑着赞叹：“这么冷僻的东西你都知道，是黑狼教你的？”
柳琴暗暗责怪自己怎么做了可能暴露身份的事，苏霜岚继续咄咄逼人：“听说黑狼十分疼爱自己的妻子，经常手把手地教她各种可能用到的学问，都是各代海盗精心总结出来、只有船长和船需官才能知晓的东西。望梅香便是其中之一，这种香产自遥远海域，只有深入大海的海盗才能寻得并且加以利用——你清楚这一点，所以刚才不是在暗自懊悔说出了这香的名称？”
柳琴强自镇定，沉静说道：“如果知道这香的人就与海盗有关，那王妃您也知道。”
苏霜岚的脸上仍有笑意，却透着凉意：“我的夫君是荣亲王，他的神睿铁骑与海盗交手不下数百回，活捉到的船长和船需官也不在少数，其中总有不堪苦刑吐露秘密的人，知道这点儿东西不是很正常么？倒是你，如果真如你自己所说委曲求全担惊受怕地过日子，即使那黑狼再怎么喜欢你，也必定对你有所防范，怎么会告诉你他们的秘密？”
柳琴被反驳得无话可说，压抑地沉默着。柳子高再也忍耐不住地突然站起身，对着苏霜岚大吼：“不要再逼她！就算她是黑狼的妻子又怎么样？她迫不得已的，她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身份！她在海盗窝里步步为营小心周旋才能得到他们的信任，才能再次回到陌白，回到我身边！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们？放过我们就这么难？就算海盗会因为她而攻打陌白，那又如何？你的荣亲王迟早要灭了那些海盗，岂会因为小小的我们而改变？我们不过想离开这里过新的生活，与你们再无相干，这样也不行吗？”
苏霜岚被他突然的吼叫吓了一跳，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放肆！混账！身为一方管事，因私情放弃责任，置数万百姓于不顾，任由海盗和南华铁骑入侵陌白，你还有脸对我大呼小叫？只因为这个海盗的内应？”她指着柳琴，盯着柳子高一字一顿地说道：“她真的是你亲妹妹么？”意：“我的夫君是荣亲王，他的神睿铁骑与海盗交手不下数百回，活捉到的船长和船需官也不在少数，其中总有不堪苦刑吐露秘密的人，知道这点儿东西不是很正常么？倒是你，如果真如你自己所说委曲求全担惊受怕地过日子，即使那黑狼再怎么喜欢你，也必定对你有所防范，怎么会告诉你他们的秘密？”
柳琴被反驳得无话可说，压抑地沉默着。柳子高再也忍耐不住地突然站起身，对着苏霜岚大吼：“不要再逼她！就算她是黑狼的妻子又怎么样？她迫不得已的，她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身份！她在海盗窝里步步为营小心周旋才能得到他们的信任，才能再次回到陌白，回到我身边！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们？放过我们就这么难？就算海盗会因为她而攻打陌白，那又如何？你的荣亲王迟早要灭了那些海盗，岂会因为小小的我们而改变？我们不过想离开这里过新的生活，与你们再无相干，这样也不行吗？”
苏霜岚被他突然的吼叫吓了一跳，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放肆！混账！身为一方管事，因私情放弃责任，置数万百姓于不顾，任由海盗和南华铁骑入侵陌白，你还有脸对我大呼小叫？只因为这个海盗的内应？”她指着柳琴，盯着柳子高一字一顿地说道：“她真的是你亲妹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