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交易，有多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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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斋
青色小轿停在了文轩斋门前，胡掌柜立即迎了出来，笑着道：“赫连公子来了？”
小斯掀开轿帘，赫连瑜从轿子中走了出来，对胡掌柜点了点头。
“我们家少爷已经等候多时，您快请！”胡掌柜笑的十分老道，将赫连瑜迎进文轩斋里间。
胡少卿正斜躺在软榻上，见赫连瑜走了进来，立即坐起身，笑道：“赫连兄来了？”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帮赫连瑜斟满茶，递了过去。
赫连瑜撩起衣袍，坐在茶几旁的软榻上，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听说文贵妃派人捎信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胡少卿，唇角的弧度闪着探究的光芒。
胡少卿脸上的笑僵住了，星眸微微一暗，很快恢复了过来，笑道：“赫连兄果然消息灵通，我表姐的确派人捎了信，前些日子我爹将我禁足，我派人去上京跟表姐求救，你也知道我这人不爱读书，偏偏我爹又不听劝，我表姐的话还有些分量，她来信是劝我爹放弃叫我出仕的。”
果真如表姐所言，宫中形势严峻，一举一动都在九王爷的监视之中，她谨小慎微送出的信还是叫九王爷的人知道了，好在信里并未写什么东西，重要的话，只有用水浸湿才能看到。
赫连瑜挑了挑眉，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哦？文贵妃都说了些什么？”
胡少卿放下手中的茶杯，伸了个懒腰，往榻上一倚：“表姐说我没有定性，又不爱读书，性子愚笨，出仕的希望不大，还是老老实实子承父业跟着我爹经商，免得以后被饿死。”
表姐来信暗中说现在皇上已经病入膏肓，活不了多少时日了，九王爷掌控朝政，只手遮天，覆手为雨，官场鱼龙混杂，一个不小心命就没了，要他爹三思，最好不要让他出仕！
自从一年前护国将军府满门被灭，一时间朝堂上人人自危，不少人都向九王爷投诚，凡是忠君之臣都已经遭遇不测，一些中庸之臣也被逼着选择，姑父现在焦头烂额，唯恐惹得九王爷不快，害了表姐，毕竟表姐是皇帝的妃子。
赫连瑜端起桌上的茶杯，掀开青瓷杯盖轻轻嗅了嗅，唇角弥漫一抹浅淡的讥笑。
杯盖咣当一声盖上的时候，胡少卿心里如被重锤。
“文贵妃倒是挺闲的……”赫连瑜唇角的笑意冰冷，将茶杯丢在桌子上。
胡少卿心头一寒，微微做正身子，手指在袖中蜷缩又伸开，硬着头皮道：“赫连兄别忘了曾经答应过我要保文家……”
赫连瑜脸色微微泛冷，冷笑一声，打断了胡少卿的话：“可是你并没有办到我让你办的事情不是吗？”
“我那日的确将古云清劝动了，她后来不是去找你了吗？”胡少卿急躁的争辩道。
赫连瑜淡淡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那又怎样？她并没有心甘情愿跟在我身边。”
胡少卿脸一白，赫连瑜这是要不认账？他做了那般出卖人心的事情，现在换来了什么？他不甘心的道：“可是你明明答应过我保住文家……”
赫连瑜靠在茶几上，慵懒开口：“再过些时日我就要回上京了，交代给你一些事情，若是办妥了，我可以帮你保住文家一门所有人的性命，至于权势和性命哪个重要，这就要你回去问问你姑姑和姑父了。”
胡少卿捏了捏突跳的额角，妥协道：“保住文家一门所有人的性命。
赫连瑜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少卿果真是识时务。”
胡少卿脸上的笑意僵了僵，这些日子他已经被赫连瑜逼得快要疯了，先是拿表姐一家人的性命威胁，要他劝古云清做他赫连瑜的男宠，虽然后来他也不知道赫连瑜与古云清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派出去的人说古云清还好生生的在家，而赫连瑜这些天明显心情不太好。
想他胡少卿以前何种逍遥自在，现在却仰人鼻息，举夺由人！
“我要你做的事情并不难，其一是帮我找一个人……”赫连瑜从怀中拿出一张画像递给了胡少卿：“只要发现和这画中女子有关的一点线索，就通知我，据可靠消息，这女子现在在郴州。”
胡少卿接过画像，打开一看，眸中划过一丝惊艳，画中女子一袭白衣缥缈若仙，五官精致，貌若天人！他收回心思，抬头看向赫连瑜：“在郴州？郴州下属有二十一个县呢？”
想要从二十一个县找出一个人来，何其难，更何况他赫连瑜都没有找到的人，他胡少卿如何能够找到？赫连瑜得九王爷信任，手握重权，势力分布极广，把郴州二十一个县翻个底朝天都不是问题，这画中女子却还是没能找到，那他胡少卿何德何能？他不过一个商贾之子，家里有点小钱而已，翻遍整个郴州根本就不可能！
赫连瑜似看出他心中所想，唇角勾起一抹笑弧，懒懒出声：“你不用担心，郴州其他地方我都已经安排好人了，你只要盯好这安平县就好，这件差事只要办好，我会在九王爷面前为文家添一笔功劳。”
胡少卿点头答应了，又想起赫连瑜说这只是其一，不由出声问道：“第二件事是什么？”
赫连瑜思忖了一会，手指轻轻敲了敲小几，脸上表情隐晦难辨，狭长的眉目闪现纠结之色。
胡少卿现在对赫连瑜极为忌惮，知赫连瑜善变，不敢多言，只坐在一旁一边饮茶，一边静静等着赫连瑜开口。
“帮我……帮我……”赫连瑜一双眉头重重拧了起来，一想起那清瘦的人影，清亮若星空的眸子，心中微微一动，想起那人将他推开自己撞向刀口的样子，手指在小几上重重敲了一下，停了下来，微微抬头看向胡少卿，狭长的眸中含着深意：“帮我照顾古云清。”
胡少卿微微惊讶，瞳孔略微放大，窥见赫连瑜眸中的幽光，心里微微一乱，难不成赫连瑜真的喜欢上古云清了？那又为何不将他带回上京？
他想了想，问出声：“赫连兄是指怎么照顾？”
赫连瑜心里有些烦乱，只要跟古云清有关的事情，总是能轻易挑起他的情绪，他有些不耐烦的道：“之前她不是想跟你合作开一家酒楼吗？”
“恩恩，我懂了！”胡少卿一见他不耐烦，心头突突一跳。
赫连瑜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尴尬之色，放下杯盏又道：“不管她要做什么，你都由着她折腾去吧！只要不惹出我摆不平的大麻烦，就纵着她吧！”
胡少卿心中一惊，忙点头应下，心中却波浪翻涌，赫连瑜这是有多纵容古云清才能说出这种话？这天下间还有什么赫连瑜摆不平的大麻烦？连九王爷都对赫连瑜言听计从，宠信有加，有他这句话，古云清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赫连瑜站起身，抚了抚袖口的褶皱，故作淡然的道：“看好她，我不希望等上京大势已定，我再回来的时候，她身边已经有了他人！”
胡少卿站起身，一脸肯定的道：“赫连兄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等赫连兄回来。”
“嗯。”赫连瑜微微颔首，走了两步，又止住步子，回头看向胡少卿，狭长的眸子多了一抹柔和：“别将此事告诉她。”
胡少卿连连点头，心中却愈发惊奇，赫连瑜是真的对古云清上了心？
赫连瑜唇瓣勾起一丝笑意，起身便往外面走，胡少卿跟着将他送了出去，走到外间，赫连瑜扫了一眼文轩斋书架上面摆着的图册，看见那‘朵朵压枝低’几个字，脸上笑意更深了些。
胡掌柜一见他脸色，忙谄笑道：“赫连大人可是喜欢这本画册？”
赫连瑜止住步子，他记得古云清画春宫画册用的就是‘朵朵压枝低’这个名字，狭长的眸中多了一抹趣味，对胡掌柜道：“把那本画册拿下来让我看看。”
胡掌柜忙从书架上取下了那本《三十六式》的图册，两只手捧着，奉给了赫连瑜。
赫连瑜接过画册翻阅了两页，眉头微微蹙起，之前在怡香楼的时候，他看过她亲笔作画，画出的人物要比手上这本画册传神的多，极尽艳媚之态，这本画册虽然笔法很相似，但其间风情只模仿了一二。
他合上画册，长眸微眯：“这是古云清画的？”
胡掌柜一见赫连瑜蹙起了眉头，心里一颤，忙讨好的道：“赫连大人真是慧眼，这是店里的学徒模仿的，不是清小师傅画的。”
赫连瑜将画册丢给胡掌柜，凝眸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帮我去买一本她的亲笔画册，不要提及我的名字。”
胡掌柜愣了愣，忙点头道：“好的，好的。”却不敢收赫连瑜手中的银票。
胡少卿在一旁忙道：“胡老，钱从咱们文轩斋的账上支就行了。”
赫连瑜将银票放进了胡少卿手里，唇角勾着邪气的笑：“这钱是我给她的，跟你们的自是不同。”
文轩斋
青色小轿停在了文轩斋门前，胡掌柜立即迎了出来，笑着道：“赫连公子来了？”
小斯掀开轿帘，赫连瑜从轿子中走了出来，对胡掌柜点了点头。
“我们家少爷已经等候多时，您快请！”胡掌柜笑的十分老道，将赫连瑜迎进文轩斋里间。
胡少卿正斜躺在软榻上，见赫连瑜走了进来，立即坐起身，笑道：“赫连兄来了？”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帮赫连瑜斟满茶，递了过去。
赫连瑜撩起衣袍，坐在茶几旁的软榻上，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听说文贵妃派人捎信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胡少卿，唇角的弧度闪着探究的光芒。
胡少卿脸上的笑僵住了，星眸微微一暗，很快恢复了过来，笑道：“赫连兄果然消息灵通，我表姐的确派人捎了信，前些日子我爹将我禁足，我派人去上京跟表姐求救，你也知道我这人不爱读书，偏偏我爹又不听劝，我表姐的话还有些分量，她来信是劝我爹放弃叫我出仕的。”
果真如表姐所言，宫中形势严峻，一举一动都在九王爷的监视之中，她谨小慎微送出的信还是叫九王爷的人知道了，好在信里并未写什么东西，重要的话，只有用水浸湿才能看到。
赫连瑜挑了挑眉，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哦？文贵妃都说了些什么？”
胡少卿放下手中的茶杯，伸了个懒腰，往榻上一倚：“表姐说我没有定性，又不爱读书，性子愚笨，出仕的希望不大，还是老老实实子承父业跟着我爹经商，免得以后被饿死。”
表姐来信暗中说现在皇上已经病入膏肓，活不了多少时日了，九王爷掌控朝政，只手遮天，覆手为雨，官场鱼龙混杂，一个不小心命就没了，要他爹三思，最好不要让他出仕！
自从一年前护国将军府满门被灭，一时间朝堂上人人自危，不少人都向九王爷投诚，凡是忠君之臣都已经遭遇不测，一些中庸之臣也被逼着选择，姑父现在焦头烂额，唯恐惹得九王爷不快，害了表姐，毕竟表姐是皇帝的妃子。
赫连瑜端起桌上的茶杯，掀开青瓷杯盖轻轻嗅了嗅，唇角弥漫一抹浅淡的讥笑。
杯盖咣当一声盖上的时候，胡少卿心里如被重锤。
“文贵妃倒是挺闲的……”赫连瑜唇角的笑意冰冷，将茶杯丢在桌子上。
胡少卿心头一寒，微微做正身子，手指在袖中蜷缩又伸开，硬着头皮道：“赫连兄别忘了曾经答应过我要保文家……”
赫连瑜脸色微微泛冷，冷笑一声，打断了胡少卿的话：“可是你并没有办到我让你办的事情不是吗？”
“我那日的确将古云清劝动了，她后来不是去找你了吗？”胡少卿急躁的争辩道。
赫连瑜淡淡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那又怎样？她并没有心甘情愿跟在我身边。”
胡少卿脸一白，赫连瑜这是要不认账？他做了那般出卖人心的事情，现在换来了什么？他不甘心的道：“可是你明明答应过我保住文家……”
赫连瑜靠在茶几上，慵懒开口：“再过些时日我就要回上京了，交代给你一些事情，若是办妥了，我可以帮你保住文家一门所有人的性命，至于权势和性命哪个重要，这就要你回去问问你姑姑和姑父了。”
胡少卿捏了捏突跳的额角，妥协道：“保住文家一门所有人的性命。
赫连瑜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少卿果真是识时务。”
胡少卿脸上的笑意僵了僵，这些日子他已经被赫连瑜逼得快要疯了，先是拿表姐一家人的性命威胁，要他劝古云清做他赫连瑜的男宠，虽然后来他也不知道赫连瑜与古云清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派出去的人说古云清还好生生的在家，而赫连瑜这些天明显心情不太好。
想他胡少卿以前何种逍遥自在，现在却仰人鼻息，举夺由人！
“我要你做的事情并不难，其一是帮我找一个人……”赫连瑜从怀中拿出一张画像递给了胡少卿：“只要发现和这画中女子有关的一点线索，就通知我，据可靠消息，这女子现在在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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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瑜似看出他心中所想，唇角勾起一抹笑弧，懒懒出声：“你不用担心，郴州其他地方我都已经安排好人了，你只要盯好这安平县就好，这件差事只要办好，我会在九王爷面前为文家添一笔功劳。”
胡少卿点头答应了，又想起赫连瑜说这只是其一，不由出声问道：“第二件事是什么？”
赫连瑜思忖了一会，手指轻轻敲了敲小几，脸上表情隐晦难辨，狭长的眉目闪现纠结之色。
胡少卿现在对赫连瑜极为忌惮，知赫连瑜善变，不敢多言，只坐在一旁一边饮茶，一边静静等着赫连瑜开口。
“帮我……帮我……”赫连瑜一双眉头重重拧了起来，一想起那清瘦的人影，清亮若星空的眸子，心中微微一动，想起那人将他推开自己撞向刀口的样子，手指在小几上重重敲了一下，停了下来，微微抬头看向胡少卿，狭长的眸中含着深意：“帮我照顾古云清。”
胡少卿微微惊讶，瞳孔略微放大，窥见赫连瑜眸中的幽光，心里微微一乱，难不成赫连瑜真的喜欢上古云清了？那又为何不将他带回上京？
他想了想，问出声：“赫连兄是指怎么照顾？”
赫连瑜心里有些烦乱，只要跟古云清有关的事情，总是能轻易挑起他的情绪，他有些不耐烦的道：“之前她不是想跟你合作开一家酒楼吗？”
“恩恩，我懂了！”胡少卿一见他不耐烦，心头突突一跳。
赫连瑜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尴尬之色，放下杯盏又道：“不管她要做什么，你都由着她折腾去吧！只要不惹出我摆不平的大麻烦，就纵着她吧！”
胡少卿心中一惊，忙点头应下，心中却波浪翻涌，赫连瑜这是有多纵容古云清才能说出这种话？这天下间还有什么赫连瑜摆不平的大麻烦？连九王爷都对赫连瑜言听计从，宠信有加，有他这句话，古云清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赫连瑜站起身，抚了抚袖口的褶皱，故作淡然的道：“看好她，我不希望等上京大势已定，我再回来的时候，她身边已经有了他人！”
胡少卿站起身，一脸肯定的道：“赫连兄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等赫连兄回来。”
“嗯。”赫连瑜微微颔首，走了两步，又止住步子，回头看向胡少卿，狭长的眸子多了一抹柔和：“别将此事告诉她。”
胡少卿连连点头，心中却愈发惊奇，赫连瑜是真的对古云清上了心？
赫连瑜唇瓣勾起一丝笑意，起身便往外面走，胡少卿跟着将他送了出去，走到外间，赫连瑜扫了一眼文轩斋书架上面摆着的图册，看见那‘朵朵压枝低’几个字，脸上笑意更深了些。
胡掌柜一见他脸色，忙谄笑道：“赫连大人可是喜欢这本画册？”
赫连瑜止住步子，他记得古云清画春宫画册用的就是‘朵朵压枝低’这个名字，狭长的眸中多了一抹趣味，对胡掌柜道：“把那本画册拿下来让我看看。”
胡掌柜忙从书架上取下了那本《三十六式》的图册，两只手捧着，奉给了赫连瑜。
赫连瑜接过画册翻阅了两页，眉头微微蹙起，之前在怡香楼的时候，他看过她亲笔作画，画出的人物要比手上这本画册传神的多，极尽艳媚之态，这本画册虽然笔法很相似，但其间风情只模仿了一二。
他合上画册，长眸微眯：“这是古云清画的？”
胡掌柜一见赫连瑜蹙起了眉头，心里一颤，忙讨好的道：“赫连大人真是慧眼，这是店里的学徒模仿的，不是清小师傅画的。”
赫连瑜将画册丢给胡掌柜，凝眸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帮我去买一本她的亲笔画册，不要提及我的名字。”
胡掌柜愣了愣，忙点头道：“好的，好的。”却不敢收赫连瑜手中的银票。
胡少卿在一旁忙道：“胡老，钱从咱们文轩斋的账上支就行了。”
赫连瑜将银票放进了胡少卿手里，唇角勾着邪气的笑：“这钱是我给她的，跟你们的自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