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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莫大的耻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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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只要龙亦轩手里捏着云旭尧,就可以牵着我的鼻子走。

    面对最爱的人,总是那么手足无措。

    “朕是天子,怎么会骗你。”龙亦轩说。

    还不等的我继续问,龙亦轩接着说,“荣华皇后,这半年来天天带着易容面具舒服么?”

    我的身子又是一僵,刚才赵无欢已经叫过我的名字,也就证明了我是荣华,但是,龙亦轩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却猜不到。

    也许一开始就知道,也许刚刚乱蒙对了。

    “还有你的声音,也变成了这样。”龙亦轩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抚向我的脸,“席曜,来,把荣华太后的易容摘了吧。整日带着易容多不舒服。”

    不舒服是肯定的,但是比起报仇,这点不舒服算不得什么。

    我自然不会等到席曜来摘我的易容,龙亦轩就像是能够读懂我的心思,贴在我耳朵边上说:“你最好别反抗,别忘了你最在乎什么。”

    他说的是云旭尧,说话的声音咬牙切齿,眸中的心碎一扫而过,我甚至以为是眼花看错。

    “太后也许还记得,朕跟你说过一个道士,其实始终没有道士,只有席曜。”

    我忘了,席曜的父亲席暮凉是出了名的神医,席曜就算再不济,他父亲的医术总归还是会学一些。

    席曜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

    我就站在那里没有动,任他宰割。

    我总感觉,这次的事情好像不太妙,我总感觉,原本离我相当近的胜利越来越远了。

    “荣华太后,得罪了。”席耀来到我身边,从袖口里拿出药水。

    他会随身带着卸掉易容的药水么?不,不会!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所有的事情都是龙亦轩的掌控之中,不过是我自己还在垂死挣扎。

    “云儿!”赵无欢在外面,肯定把里面的一切都看的一清二楚,他叫出声来。

    我想,这次,肯定又是我对不起他。

    我无法把云旭尧放在危险中,任何时候都不行,所以,我估计是要荒废了他这些天的努力了,并且还是为我而努力。

    “师兄,别过来。”我再次说道。

    抬眼看着龙亦轩,他淡淡的笑着,那么淡然,根本看不出一丝丝的生病的影子。

    好像全世界都是他的,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在他的手掌里,谁都逃不出。

    赵无欢最后还是听了我的话,从小到大,我所有的要求,他都愿意接受,包括这一次。

    不是说他没有主见,而是对我的冲溺。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谁的。”我看着龙亦轩淡淡的开口。

    我现在也很淡定,淡定的自己都无所适从。

    “一开始就知道了。”龙亦轩看着我,说道。我看不清他面具之下的脸,不知道他现在该有多么的得意。

    反正我是明白了,我就是他手下的一个挑梁的小丑,任他摆布。

    我的心好累。

    就连前几日对他的怜悯也消失了,我感觉,他就应该孤独,这种人,就应该孤独一辈子!

    还有那个怀抱,现在才知道,都是他的障眼法,都是假的!

    席耀已经把药水涂抹在了我的脸上,我感觉到易容在慢慢的脱落,一点一点的离开我的脸。

    终于,席耀把那张人皮面具摘了下来,我第二次以真容面对龙亦轩。

    “荣华皇后,好久不见。”龙亦轩说着走上前,用他白色的衣袖,轻轻擦掉了我脸上残余的药水,无限的柔情。

    “是,好久不见。”我笑着看着他,我知道我败了。

    不是兵力上的失败,如果强攻,我一定可以赢,但是我败就败在龙亦轩没有心。

    但是我有。

    我有心,所以我不能让我最爱的人受到一丝半点的危险,所以龙亦轩,很巧妙的抓住了我这个弱点,我败的一无是处。

    而龙亦轩恰恰相反,他没有心,所以他没有弱点。

    整个承庆殿的人都惊呆了,也许是没有人能够料到,堂堂的首辅云大人竟然是个女子,并且还是前朝的皇后,哦不,是太后。

    不过,没有人听到我和龙亦轩的对话,尤其是关于云旭尧的。

    我慢慢的跪倒地上,在下跪的同时,龙亦轩一伸手,摘下我头上的簪子,三千青丝倾泻而下,纷纷扬扬,好不美丽。

    当惊世的容颜再次暴露于世,我就明白,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再挽回,我现在只有屈服的份。

    “告诉我,他在哪?”我跪下,以最低的姿态看着他,只求他能够告诉我云旭尧在哪。

    “朕当然是有条件的。”龙亦轩说着,抬起头,不看我。

    “云姬输了,甘愿受罚。”我回答,也就是说,你不论想怎样,我都认了,求你还我云旭尧。

    那个跟我生活了两年的男子,我依旧许久不见他,****夜夜的思念,我想他快要发狂了!

    我这时候已经完全忘记了前几个月答应了赵无欢的事情,我说我会跟他走。此刻,什么都没不算数了,我又要当小人了。

    龙亦轩过了一会,才慢慢的低下头,眼中满是红血丝,瞪大了眼,直到那双桃花眼已经狰狞的变了形状,他看着我,说到:“你就那么想见他?你看看你的身后,多少兵力,你不是想杀了朕么?你杀了朕啊!你就让他们多有的努力白白的荒废么?你知道从边关一路走到帝京吃了多少苦?”

    “我只想知道云旭尧在哪!”我流泪了,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是,我是辜负了那么多的人,我就是个小人。

    我最终还是败给了妇人之仁!我还是没有做到那么坚强!

    “不惜一些代价的想要知道?”龙亦轩问道。

    “对。”

    “不论朕让你做什么?”

    “对。”

    我这样回答,这就是女子的片见之处吧,遇到自己心爱的人,就不想把他扔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换取他的平安。

    “你就不怕是朕骗你的?云旭尧就是城楼上的云旭尧。”

    “我不信,你说了,你不会骗我。”对于龙亦轩,不会撒谎这一点我还是信的。

    并且,我现在心中也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城楼上的人不是云旭尧,龙亦轩没有撒谎,他是个皇上,也不屑于对我撒谎!

    “那好。”龙亦轩渐渐的蹲下身子,勾起我的下巴,淡淡的说到:“朕给你选择。”

    “好。”我片刻都不犹豫的回答道。

    “朕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朕要他们全都死,朕放了你。”龙亦轩说着指了指我身后的队伍,包括赵无欢。

    我使劲摇了摇头,不行,这些人都是为我卖命的,其中还有我的外公,我不可能让他们都死,然后自己独活。

    “那好,朕给你第二个选择,让他们退兵,朕保证他们不死,但是。”龙亦轩突然低下头,贴着我的耳朵说到:“你要做朕的女人。”

    做他的女人!

    “还有没有第三个选择?”我问道,这两个都不可选。

    “没有,如果你不选,那么朕就默认你选择了第一个,别以为朕真的没办法让他们全都死。”龙亦轩狠绝的说,“大不了让人从外部包围,一把大火,同归于尽。”

    他真狠!

    两个选择,一个让几十万人下地狱,一个让我下地狱。

    应该选哪一个,不需要任何的考虑。

    “你想好了么?”龙亦轩又问到,“朕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你好好想,别忘了,所有人都在等着你。”龙亦轩看起来特别的好脾气,并且,很有耐心。

    “不用等了,我选,我选第二个。”我闭着眼,泪水却在不停的流。

    这代表什么,我辜负了赵无欢,辜负了云旭尧。

    就算云旭尧被救出来,我也不可能再跟他在一起,因为,我脏了,可是,那比让他死了要强。

    赵无欢应该能听得到我跟龙亦轩的对话,他用内力完全可以把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云儿,你疯了,你别天真了!”赵无欢的表情我看不见,倒是我可以想象他现在有多么的心痛,“云儿,跟我走,我带你走!”

    赵无欢近乎嘶吼,在我的身后喊道,但是他始终没有上前来。

    他如果上前来,我会恨他,因为龙亦轩说,他上前,他就让云旭尧碎尸万段,所以,赵无欢明白,不让我恨他,他就不能动。

    我没有说话,很惨,很惨的笑了,泪流进嘴里,是涩的,是咸的。

    我知道我一直都在对不起赵无欢,他爱的女人,将要有第二个男人,并且还不是他。

    “你要做那个小人么?”赵无欢问道。他的声音平静了,就像平常一样,云淡风轻。

    “是,师兄,我选择了做小人。”

    “好,你选择做小人,选择的好。”赵无欢在我身后笑了,是的,他笑了,笑得凄惨,比我还要惨。

    “哈哈哈哈……”

    你能想象,一个人等了另一个人二十年,终于等到答应了要跟他走,然后突然反悔,成了另一个男人的玩物,自己却没有余力去救的那种感觉。

    心碎。

    赵无欢现在就是这样的。

    我知道,我彻底伤了赵无欢,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笑。

    他笑起来一直都是洋溢着春风的,从来不会让人感觉如此的悲凉。

    “你真的选择这一个?”龙亦轩低下头问道,“朕再问你一次,不许反悔。”

    “我能反悔么?”我反问道,睁开眼,瞪大了看着他,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他,但是又不能。

    我想要将他碎尸万段,想要把他扔出去喂狗,但是都不行!

    “那好,既然你愿意,那么就现在吧。”龙亦轩说到。

    现在?现在怎么做?

    “朕的意思就是,如此多的观众都在这,正好做个见证。”

    “你个变态!”我说着就要站起来,跟他厮打,龙亦轩只单单的说了一句话:“你还想不想见到他?”

    我想!

    “你能保证我见他?”我问道。

    “对。”龙亦轩回答道。

    “那好。”我笑了,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赵无欢,“师兄,你先回去吧,我们不报仇了,就当没有这场闹剧,你也就当做从来没有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