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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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一切安静下来,内阁里只剩下两人。

    宁轻轻卸下了凤冠,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一动不动。她不敢看他,低敛的余光里能觉出他在看着自己,便悄然扭过头望着别处。

    轻轻心里在想:菩萨保佑,那药快些见效吧。

    之所以她要换杯子,只因那杯有她费心下的安睡药。

    晋王淡淡扫向榻前案几上的那盘点心,少了一半,却多了几颗枣核,眉头不由地一拧。

    他心思清明,借着酒意凑了近前。

    浓郁的酒气萦绕了她的鼻息,她手心出汗,屏息敛气。

    蓦地,他伸了手拨过她的下巴。

    轻轻的一颗心提了上来,却不得不转过脸,抬眸望向他,气息很近,局促得她脸有些发红。

    他身体微晃,邪肆地一笑,“王妃——,**一刻值千金。”

    王爷已经拢了她过来。

    他果然醉了。清醒时,冷面王应该是不会这样笑的。

    她强撑着笑了笑,给自己打打气,缓缓推开他,笑着手语:“王爷,别着急,先让妾身为您宽衣——”

    轻轻一面为他解衣带时,一面等待着他的反应。

    终于,他仰面躺倒在榻上,睡过去了。

    轻轻舒了一口长气,才直起身子,拍了拍手,心里乐了:搞定!

    她放下内寝幔子,轻手轻脚为王爷脱了靴和外袍,他身体很沉,推不动。

    怎么办啊?

    于此,轻轻也脱了鞋子上了榻,用双脚朝着他的背使劲一蹬,他便乖乖滚进了内榻,床中间才有了空处。

    待脱了霞帔,拉了被子,那么问题来了,喜榻只备了一床宽被。怎么办?他不盖还是自己不盖?

    看来只能一个被窝。

    于是她从包袱里寻了件厚实的睡服给自己穿上,伸了个懒腰,感觉困极了,很快入睡。

    ……

    二日,阳光洒满了阁子,榻上的红绡帐依旧没有收起。

    轻轻听见外头细碎的人语,接着眼皮动了动,耀眼的光线刺痛了她刚要睁开的眼睛。

    “啊”轻轻忽地一声,一骨碌坐起。

    帐中,榻侧空了,只有自己一人。

    忽然,她觉出不对劲,自己的臂膀却是光着的,掀了被子一看,自己只着了一件玫红的肚兜。

    轻轻只觉着血一下子冲上了脑袋。

    崩溃!

    双手抓了头发慌乱地揉搓,才发觉昨夜的发髻也尽数被放了下来,此时一头墨发披散在后背上。

    可是,可是,自己一点印象也无啊。身上也无不适感。

    难道自己睡过头了?还是自己喝了药?

    这时候,听见外厅传来声音:“恭喜王爷——”

    原来,他一直在。

    “老奴奉娘娘口谕前来,娘娘体谅王爷王妃新婚,今日入宫且改为明日。”

    晋王大婚,非但娘娘口谕,连皇帝都给放了假,一连五日都不用上早朝了。

    晋王早穿戴周正,一身暗红锦服,此时在那用了早茶,神态倒也清闲,呷了口茶道:“那就由王掌使替本王谢过母妃。”

    这时候,陆续有人入东暖阁,“恭贺王妃大喜,奴婢们奉命侍奉王妃更衣——”

    轻轻没看到晴川,只拥着被子不肯出来更衣。

    这时候,晴川才仓促而来,“小姐——”

    话一出口,身后就有宫中王掌使道:“掌嘴!”

    因叫错了称呼,晴川被甩了巴掌,轻轻却不得不压着怒火,然而毕竟是新婚第二天,她劝自己暂且忍着。

    待王妃穿好了衣服后,王掌使理直气壮地走向榻前,掀开那尚未整理的龙凤喜被,众目睽睽下,收起了那块帕子。

    轻轻一下子紧张起来。她怎么忘掉了这回事?出嫁前,她多少听说过这贞洁喜帕。

    宫中的王掌使定是淑妃派来的,若没拿到想要的,淑妃会不会生气?

    忽而,那王掌使拿过帕子,喜笑颜开,随即俯身行礼:“老奴恭贺王爷王妃新婚大喜!”

    其他的侍婢也跟着跪地异口同声:“王爷王妃新婚大喜!”

    轻轻起先不解,然目光很快触及白帕上那抹暗红若花瓣的血迹后,脸一下子涨成猪肝色。

    她傻眼了。

    怎么会?怎么会?难道自己真的是稀里糊涂地失了身。

    这时候,王掌使将那枚帕子收好,喜滋滋回去交差了。

    她听见,王掌使外头对晋王说了句:“老奴回宫了,王爷若有何吩咐尽管派人入宫。”

    “不送。”

    冷冷的一句,王掌使不敢再吱声,躬身离去。

    *

    轻轻上妆完毕时,手中还有一枚钗子正不知往哪里别才好,忽见镜中有人缓慢而来。她不得不放下手中那枚钗子。

    身后的晋王负手而立,望着镜前的她,然后他稍一抬手,其他的人都退下了。

    轻轻只得放下钗子,起身向他行礼。忽而腰身一轻,她被他扶起。

    “免礼,昨夜睡得可好?”

    他淡淡一问,已让轻轻恨得牙根痒痒。

    她冷着脸,打了手语,“妾身一觉睡至天明。”

    她说的倒是实话。

    却不料紧接着“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

    “果然着了风寒。昨夜王妃又是踢被子,又是争被子,扰得本王,辗转难眠——”若有深意的低语,他沉眸带些琢磨的意味,故意看她的眸色。

    她的脸蓦地红了,眸色躲闪,却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昨夜他根本没有服下药?

    坏了。是自己被他暗算了。那杯酒明明是他饮下去的啊。

    她一咬牙,打了手语,“没着风寒。只是这脂粉擦的多了,呛人。”面上却遮掩不住的羞恼和悔恨。

    他唇角一勾,淡淡看向她的新妇妆。

    黛眉修月,一双水汪汪的明眸,明明蓄着怨气,却盈盈若含情;

    粉扑扑的俏脸,细嫩红润,嘟着一张小巧的樱唇,正带着气。

    饶是如此,这精致剔透的妆容,美得若一幅圣手摹画。

    那粒眉心钿,恰当好处地彰显了她的明媚和娇俏。

    看得出,小王妃的心头有许多个疑问,却问不出口,只臭着一张脸。

    “身体不舒服?”他打量着她,故意问,“要是不适,让医女来瞧瞧?”

    他暗示得再明显不过了。这新婚初夜,新娘子若有不适也是难免。

    轻轻气得咬牙切齿,把篦子往妆台略重的一拍,才打了手语:“不劳王爷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