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五皇子萧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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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轻轻回到了阁里头，坐在那八仙桌旁，狠狠一拍桌子，生着闷气。晴川不敢多问。
不一会儿，外头宫人行礼道：“王爷金安！”
宁轻轻听见晋王入内的脚步，却扭过脸去对他视而不见，在那玩弄着皇后娘娘送给她的钗子。
晋王微微咳了声，“王妃，上午可顺利？”
她听这话，心里头想：装的真好，这一眨眼两幅面孔。故而她只低着头鼓捣自己的，就是不理睬。
见她不理，萧子隽倒是没说话，寻了近处，掀袍坐下。这时候，有侍女开始上茶点。
萧子隽捏了一个点心在口，语气清冷：“凡事有因有果。今次，你若老实待在阁里，便没那么一出。”
他虽然不晓得全部，却晓得宋王的性情，好四处风流招惹，但老二委实不能明着得罪，面上只能尊让，越尊让，他反倒不敢。
轻轻哪里明白这一层，闻言气得咬牙，转过脸盯着那萧子隽，打了手语，“就知道你们一个鼻孔出气！”
她带气拿过那桂花糕，大口吃了起来，未料再次噎住。
晋王的脸色微凝，他这个王妃，从早上到现在，就知道吃。也不知道那宴会上生出什么洋相。
轻轻寻了桌上的茶根润了润，不好意思地讪讪一笑。
晋王直起了身子，看向她带笑的面庞，淡淡的嘱咐：“往后这宫宴的机会不少，父皇母妃都会在，你要好好养养规矩，到时候也熟识一下皇族宗亲，像今日这样的莽撞不要再有了。”
不等她应了，晋王已抬步而去。
宁轻轻心里头正存着气，忽听外头人传：“五殿下到——”
宁轻轻愣了下，五皇子？便是文采见长的萧子远？曾听说他与晋王关系不错，她却从未见过，今个存了好奇，便跟着出来。
“三哥，不成想你果然在此。”
一句清润如水的少年声，声线尚不沉稳。
接着，一袭云色汉白服的少年含笑走了进来。
俊面白皙如美玉，浑身一脉书卷气儒雅温文，虽在走动，却浑然天成的高贵安然气质。
与苏长卿的儒雅气质不同，师父儒雅中带些不显山露水的内敛智慧；五皇子的温文，许是年少，身体单薄，更显清冷文弱，却独一份与生俱来的高洁出尘。
轻轻一时就痴了，她以为师父那样的人物已是地上绝无仅有了，不曾想今个见了这个五皇子，自觉着人家是仙池美玉，而她宁轻轻倒成了泥潭沙石。
细细辨来，温文的气质下，仍不过是一张俊秀稚气的少年脸。萧子远比太子小一年，尚不到十八，与太子的开朗性格大不同。
少年被近前的美人盯得有些尴尬，而这个美人大约还是自己的三嫂。他俊白的脸泛出些红润。
轻轻觉得这人也不是一丝世俗不沾，不由地就笑了。
晋王回头，这才看见宁轻轻不知何时站在后面，尤见她的痴笑，这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萧子远从容地拱了手，微低了头，淡淡道：“想必这位就是子远的嫂嫂。”
晋王迎了过来，“辰时听说你今日就回来，正要去寻五弟。”
言语间的语气，一看就相熟。
萧子隽再看向宁轻轻，温和道：“王妃，过来见过五殿下。”
宁轻轻敛了花痴笑，这才过来恭谨地行了礼。
“三嫂客气了。老五第一次见嫂嫂面，有些仓促了。”
萧子远淡淡笑了，那唇际的笑容，干净舒服，在轻轻看来如天上的云卷云舒。
宁轻轻并不晓得，上次大婚，五皇子不在京，恰是早回了苏杭祭奠母亲了。
这个五皇子的生母本是东吴钱塘的才女，出身卑贱，与齐帝相识后生下皇子，可惜皇帝萧琰却并不知晓，待皇帝重游旧地方才相逢。
萧琰内疚，却不料她傲气得很，拒绝入宫为妃。皇帝念情为她就地建府邸，没有宣她的身份，可惜不过两年才女病逝，只留下八岁的萧子远。
五皇子生平只好辞藻文采，一手好丹青笔墨，果真遗传了母亲的才学。
虽年纪轻，却没有同龄少年的一丝燥气。因着萧子隽宫中时，向来照拂五弟，故而两人感情甚笃。
“王妃，给五弟上茶——”
萧子远接茶时，宁轻轻微有些失神，手略一抖，茶水漾出了两滴，湿了袖子，五皇子淡然的面上，显出关心：“不要紧吧？三嫂——”
轻轻恍然，侧目见晋王的脸一沉，只朝萧子远摇了摇头，仪容端得收敛，起身杵在一边没有下去。
倒是萧子隽发话了：“我与五弟有些话要说，王妃暂歇息吧。”宁轻轻咬了咬嘴唇，只得退下了。
“三哥的修文阁好久不来，今个借机会，五弟来沾沾喜气……”
“要不今个就在修文阁，你我兄弟畅饮，说说你南去的见闻……”
隐约的说笑传来，二人的关系亲近不言而喻。
宫中，一直有晋王最善人脉经营之说，又说晋王迎娶宁侯二女既拉拢了宁侯，又交好上太子。只是宁轻轻却觉得不是这么回事，这个冷面王怎会人缘好？
宁轻轻认为这晋王最爱装模作样，明明对她讨厌得很，却为了交好太子，拿她做垫背，着实可恶。
待五皇子离去后，她忍不住说出心中疑问，“五殿下看上去与王爷相厚，但你们二人里里外外却大不相同，真真是奇怪得很！”
晋王只冷眼瞟了她一下，不作理睬。
有什么了不起！宁轻轻扭身坐在那儿，有些无聊。
耗了一会儿，萧子隽才道：“王妃，你先同下人回王府，本王还有点事稍晚再回。”
宫道上，萧子隽望着她上轿辇的身影，竟有片刻的失神。那一向幽深的眼底，此时如秋雨过后之长空，愈发湛明、清透。
他唇角微动，似是一抹自嘲。
*
淑华宫。
“母妃，您找儿臣？”萧子隽向淑妃行了礼。
“阿隽，累了吧。”淑妃目光温和地看着晋王，“快坐下。”
很快丫头们给晋王上了滋补的养生汤。
晋王接了，只听淑妃道：“母妃喝着不错，你也来一盅吧。”
宁轻轻回到了阁里头，坐在那八仙桌旁，狠狠一拍桌子，生着闷气。晴川不敢多问。
不一会儿，外头宫人行礼道：“王爷金安！”
宁轻轻听见晋王入内的脚步，却扭过脸去对他视而不见，在那玩弄着皇后娘娘送给她的钗子。
晋王微微咳了声，“王妃，上午可顺利？”
她听这话，心里头想：装的真好，这一眨眼两幅面孔。故而她只低着头鼓捣自己的，就是不理睬。
见她不理，萧子隽倒是没说话，寻了近处，掀袍坐下。这时候，有侍女开始上茶点。
萧子隽捏了一个点心在口，语气清冷：“凡事有因有果。今次，你若老实待在阁里，便没那么一出。”
他虽然不晓得全部，却晓得宋王的性情，好四处风流招惹，但老二委实不能明着得罪，面上只能尊让，越尊让，他反倒不敢。
轻轻哪里明白这一层，闻言气得咬牙，转过脸盯着那萧子隽，打了手语，“就知道你们一个鼻孔出气！”
她带气拿过那桂花糕，大口吃了起来，未料再次噎住。
晋王的脸色微凝，他这个王妃，从早上到现在，就知道吃。也不知道那宴会上生出什么洋相。
轻轻寻了桌上的茶根润了润，不好意思地讪讪一笑。
晋王直起了身子，看向她带笑的面庞，淡淡的嘱咐：“往后这宫宴的机会不少，父皇母妃都会在，你要好好养养规矩，到时候也熟识一下皇族宗亲，像今日这样的莽撞不要再有了。”
不等她应了，晋王已抬步而去。
宁轻轻心里头正存着气，忽听外头人传：“五殿下到——”
宁轻轻愣了下，五皇子？便是文采见长的萧子远？曾听说他与晋王关系不错，她却从未见过，今个存了好奇，便跟着出来。
“三哥，不成想你果然在此。”
一句清润如水的少年声，声线尚不沉稳。
接着，一袭云色汉白服的少年含笑走了进来。
俊面白皙如美玉，浑身一脉书卷气儒雅温文，虽在走动，却浑然天成的高贵安然气质。
与苏长卿的儒雅气质不同，师父儒雅中带些不显山露水的内敛智慧；五皇子的温文，许是年少，身体单薄，更显清冷文弱，却独一份与生俱来的高洁出尘。
轻轻一时就痴了，她以为师父那样的人物已是地上绝无仅有了，不曾想今个见了这个五皇子，自觉着人家是仙池美玉，而她宁轻轻倒成了泥潭沙石。
细细辨来，温文的气质下，仍不过是一张俊秀稚气的少年脸。萧子远比太子小一年，尚不到十八，与太子的开朗性格大不同。
少年被近前的美人盯得有些尴尬，而这个美人大约还是自己的三嫂。他俊白的脸泛出些红润。
轻轻觉得这人也不是一丝世俗不沾，不由地就笑了。
晋王回头，这才看见宁轻轻不知何时站在后面，尤见她的痴笑，这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萧子远从容地拱了手，微低了头，淡淡道：“想必这位就是子远的嫂嫂。”
晋王迎了过来，“辰时听说你今日就回来，正要去寻五弟。”
言语间的语气，一看就相熟。
萧子隽再看向宁轻轻，温和道：“王妃，过来见过五殿下。”
宁轻轻敛了花痴笑，这才过来恭谨地行了礼。
“三嫂客气了。老五第一次见嫂嫂面，有些仓促了。”
萧子远淡淡笑了，那唇际的笑容，干净舒服，在轻轻看来如天上的云卷云舒。
宁轻轻并不晓得，上次大婚，五皇子不在京，恰是早回了苏杭祭奠母亲了。
这个五皇子的生母本是东吴钱塘的才女，出身卑贱，与齐帝相识后生下皇子，可惜皇帝萧琰却并不知晓，待皇帝重游旧地方才相逢。
萧琰内疚，却不料她傲气得很，拒绝入宫为妃。皇帝念情为她就地建府邸，没有宣她的身份，可惜不过两年才女病逝，只留下八岁的萧子远。
五皇子生平只好辞藻文采，一手好丹青笔墨，果真遗传了母亲的才学。
虽年纪轻，却没有同龄少年的一丝燥气。因着萧子隽宫中时，向来照拂五弟，故而两人感情甚笃。
“王妃，给五弟上茶——”
萧子远接茶时，宁轻轻微有些失神，手略一抖，茶水漾出了两滴，湿了袖子，五皇子淡然的面上，显出关心：“不要紧吧？三嫂——”
轻轻恍然，侧目见晋王的脸一沉，只朝萧子远摇了摇头，仪容端得收敛，起身杵在一边没有下去。
倒是萧子隽发话了：“我与五弟有些话要说，王妃暂歇息吧。”宁轻轻咬了咬嘴唇，只得退下了。
“三哥的修文阁好久不来，今个借机会，五弟来沾沾喜气……”
“要不今个就在修文阁，你我兄弟畅饮，说说你南去的见闻……”
隐约的说笑传来，二人的关系亲近不言而喻。
宫中，一直有晋王最善人脉经营之说，又说晋王迎娶宁侯二女既拉拢了宁侯，又交好上太子。只是宁轻轻却觉得不是这么回事，这个冷面王怎会人缘好？
宁轻轻认为这晋王最爱装模作样，明明对她讨厌得很，却为了交好太子，拿她做垫背，着实可恶。
待五皇子离去后，她忍不住说出心中疑问，“五殿下看上去与王爷相厚，但你们二人里里外外却大不相同，真真是奇怪得很！”
晋王只冷眼瞟了她一下，不作理睬。
有什么了不起！宁轻轻扭身坐在那儿，有些无聊。
耗了一会儿，萧子隽才道：“王妃，你先同下人回王府，本王还有点事稍晚再回。”
宫道上，萧子隽望着她上轿辇的身影，竟有片刻的失神。那一向幽深的眼底，此时如秋雨过后之长空，愈发湛明、清透。
他唇角微动，似是一抹自嘲。
*
淑华宫。
“母妃，您找儿臣？”萧子隽向淑妃行了礼。
“阿隽，累了吧。”淑妃目光温和地看着晋王，“快坐下。”
很快丫头们给晋王上了滋补的养生汤。
晋王接了，只听淑妃道：“母妃喝着不错，你也来一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