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凤去台空，娘的故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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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丫头，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我会去给父亲提起此事，探探他的口风。”
“现下，不如你先做我的丫头，可否？”
“只是丫头？”轻轻谨慎的问，这一路来的艰辛，让她变得极为小心。
他嘴角勾了抹邪肆，似在那咂摸着：“呃，你要是想要更好的身份，就得让自己表现的好一点。本公子或许会——”
话未落，轻轻已经一拍手认定了，“就这么着吧！就是丫头！”
花木扶疏的庭院，传出些袅袅音乐。
似乎有歌舞宴。
轻轻跟在丫头后面有些担心，这个项少霖搞什么名堂？不是说去见他父亲，自己的舅舅么？
“四公子让姑娘过去。”
轻轻略有些疑惑地走了过去。
果然是歌舞宴。期间一个深蓝华服的男子，年约五十，身材伟岸，络腮胡须，坐在那喝酒玩笑。
身旁有几个男人陪坐。
这时候，只见项少霖笑着过来，姿态敛得端正：“父亲——”
那络腮胡、蓝衣华服的男子就是湘南郡的世子，项裕。
因着儿子来问，他便也敛了刚才欣赏美色的豪放，微咳了咳，声音低沉，“霖儿，谁让你过这边来的？”
“回父亲，霖儿听父亲和哥哥正宴请几位将军，便也带过来一个美人，让您瞧瞧。”
“嗯，你倒是孝顺。”
轻轻只觉得五雷轰顶，这个项少霖竟然这么介绍自己？
这什么父亲啊，难怪儿子这幅德行，原来是老子就老不正经啊。儿子给老子介绍美人，这世子妃得多悲催啊？这若是自己的舅舅，轻轻觉得真是脸红。
此时轻轻想躲也躲不掉，被人推搡着走了过来。
“还不过来行礼？”
项少霖故作了戾气，暗里却向她挤眉弄眼。
轻轻只得木木点了头，向前跪拜，“民女宁轻轻拜见湘南郡世子爷，祝世子爷长乐安康。”
项裕虽是世子，却是个武将，本是不怎么理会这个儿子。这个老四拳脚一般，向来喜欢弄些稀奇古怪的物件讨好他这个老爹，今个送美人却是头一遭。
只未曾想，这个美人果真是打动了他。
他定睛一看，又搓了搓眼睛，以为自己是喝酒喝多了。
眼前的美人，仿佛二十年前的妹妹，玉儿。
他肥硕的腮帮子有些抖，“你……你是——”
“是谁？！”
一旁的大公子也看出些不同来，忙得斥责四弟，“老四，这个美人哪里找来的？”
“大哥取笑了，这姑娘自称是从北齐的京城来，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然后悄然看向项裕，“不知父亲觉得怎么样？”
项裕闻说是北齐京城而来，这杯子里的酒顷刻倾了出来。
只这么一瞬间，世子爷眉头微凝，似乎染上了阴郁，刚才豪放不羁的世子爷，这会儿变得阴鹜而深沉。
他侧头一歪，项少霖便明白了意思。
轻轻出来的时候，侧头问项少霖，“看不出你这么怕世子爷，你的父亲？”
“怕是自然的。没什么丢人的。”
这世子爷膝下有四个儿子，唯独没有女儿，项少霖排行最小，今年十七，与轻轻同岁。当初世子爷以为是个女儿，见是个儿子，多少有些失望。
故而四公子虽然最得世子妃疼爱，但在世子爷那里却是一般的，只因为他生得柔美一些，拳脚功夫相对其他哥哥弱了一些，而项裕生来是个将军的作风，喜欢的也是那种将才，对于老四他多少是觉得不成器的。
此时项少霖对轻轻道：“看得出，父亲对你上心了。”
“真的？”
轻轻喜出望外，“这么说我的确长得像娘。”
“喂，四公子，你能不能和我说说我娘亲的故事？”
“这我哪知道？”
“我没出生前，她就已经出嫁了。”
轻轻点头，也是啊，这个臭小子和自己差不多大。
见她有些失望，项少霖又凑近，小声道：“不过，我可以带你去个地方。”
说着就拖住了她的衣袖。
轻轻瞪大眼睛，有些厌恶拉拉扯扯：“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这个庭院，花木繁多，越过石子铺就的绿荫小径、花木廊桥，曲径通幽处，豁然出现一汪碧水，绕过水榭岸堤，是一处粉墙爬满了枝蔓的古朴厢房。
说不上来的感觉，既幽静典雅，又生出一些压抑囚禁的感觉。
“这是姑姑的闺房。”
她舒了口气，这是娘亲的闺房。
如果娘亲是自己，必然不喜欢这里的。虽然九曲回廊，景致很有层次，却也未必合心意。
没有自由，囿于如此闭塞的王府腹地。
她再次看向那爬满枝蔓的厢房粉墙，难以想象少女的闺中是什么模样。
也许娘亲是个温婉淑雅的性子。
和姐姐一样。
她拾级而上，走向门口。
门口锈迹斑斑的门锁，已经告诉她，这里好久不曾有人来。
只是这里的花草树木却是有人定期来打理。
项少霖见她很失望的模样，笑道：“干嘛这么沮丧，要哭的模样？”
他走向另一头，回头向她招手，“蠢丫头，这边来——”
轻轻好奇，便也跟了过去。
见项少霖已经打开了一扇窗子，跳上了窗子。
他伸了手递了出去，“还不过来？”
轻轻有一刻的犹豫，到底提了提裙子，将手递给了项少霖。
他一把将她拉了上去，先跳了进去，然后将她抱了下来。
虽然是大白日，房里却光线昏暗。
只听得呼啦一声，房间里的光线亮了。
是四公子拉开了帘子。
轻轻不由地咳嗽起来，帘子带起不少浮尘。
眼前的摆设，还是攫住了轻轻的视线。
从一出生，她从来没有母亲的回忆。娘亲是个什么人，她亦从未想过。她是乳娘养大，后来又傻又哑，自是浑浑噩噩。后来，她不再傻了，她有姐姐，有师父待她好。
再后来，她不情愿的嫁人了，嫁给那个冷面男人。经历这么一圈，她觉得自己心里竟没有真正的恨，对父亲是，对师父是，对萧子隽更是。
尽管他娶自己自始至终不过是利用，她心里却总觉得他待自己并非无情，更何况自己曾经爱过那个冷面男人，哪怕他有这样那样的坏。
到现在，她孤独一人流落在外。
此时此景，她忽然多么想有一个娘，让她大声喊一声娘。
仿佛娘是她生命的烛火。
哪怕她已经不在人世。
泪水顺颊而落。岁月的尘埃下，依稀能辨出闺房当初的繁丽精美。（本主题讲述轻轻背后的故事）
“臭丫头，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我会去给父亲提起此事，探探他的口风。”
“现下，不如你先做我的丫头，可否？”
“只是丫头？”轻轻谨慎的问，这一路来的艰辛，让她变得极为小心。
他嘴角勾了抹邪肆，似在那咂摸着：“呃，你要是想要更好的身份，就得让自己表现的好一点。本公子或许会——”
话未落，轻轻已经一拍手认定了，“就这么着吧！就是丫头！”
花木扶疏的庭院，传出些袅袅音乐。
似乎有歌舞宴。
轻轻跟在丫头后面有些担心，这个项少霖搞什么名堂？不是说去见他父亲，自己的舅舅么？
“四公子让姑娘过去。”
轻轻略有些疑惑地走了过去。
果然是歌舞宴。期间一个深蓝华服的男子，年约五十，身材伟岸，络腮胡须，坐在那喝酒玩笑。
身旁有几个男人陪坐。
这时候，只见项少霖笑着过来，姿态敛得端正：“父亲——”
那络腮胡、蓝衣华服的男子就是湘南郡的世子，项裕。
因着儿子来问，他便也敛了刚才欣赏美色的豪放，微咳了咳，声音低沉，“霖儿，谁让你过这边来的？”
“回父亲，霖儿听父亲和哥哥正宴请几位将军，便也带过来一个美人，让您瞧瞧。”
“嗯，你倒是孝顺。”
轻轻只觉得五雷轰顶，这个项少霖竟然这么介绍自己？
这什么父亲啊，难怪儿子这幅德行，原来是老子就老不正经啊。儿子给老子介绍美人，这世子妃得多悲催啊？这若是自己的舅舅，轻轻觉得真是脸红。
此时轻轻想躲也躲不掉，被人推搡着走了过来。
“还不过来行礼？”
项少霖故作了戾气，暗里却向她挤眉弄眼。
轻轻只得木木点了头，向前跪拜，“民女宁轻轻拜见湘南郡世子爷，祝世子爷长乐安康。”
项裕虽是世子，却是个武将，本是不怎么理会这个儿子。这个老四拳脚一般，向来喜欢弄些稀奇古怪的物件讨好他这个老爹，今个送美人却是头一遭。
只未曾想，这个美人果真是打动了他。
他定睛一看，又搓了搓眼睛，以为自己是喝酒喝多了。
眼前的美人，仿佛二十年前的妹妹，玉儿。
他肥硕的腮帮子有些抖，“你……你是——”
“是谁？！”
一旁的大公子也看出些不同来，忙得斥责四弟，“老四，这个美人哪里找来的？”
“大哥取笑了，这姑娘自称是从北齐的京城来，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然后悄然看向项裕，“不知父亲觉得怎么样？”
项裕闻说是北齐京城而来，这杯子里的酒顷刻倾了出来。
只这么一瞬间，世子爷眉头微凝，似乎染上了阴郁，刚才豪放不羁的世子爷，这会儿变得阴鹜而深沉。
他侧头一歪，项少霖便明白了意思。
轻轻出来的时候，侧头问项少霖，“看不出你这么怕世子爷，你的父亲？”
“怕是自然的。没什么丢人的。”
这世子爷膝下有四个儿子，唯独没有女儿，项少霖排行最小，今年十七，与轻轻同岁。当初世子爷以为是个女儿，见是个儿子，多少有些失望。
故而四公子虽然最得世子妃疼爱，但在世子爷那里却是一般的，只因为他生得柔美一些，拳脚功夫相对其他哥哥弱了一些，而项裕生来是个将军的作风，喜欢的也是那种将才，对于老四他多少是觉得不成器的。
此时项少霖对轻轻道：“看得出，父亲对你上心了。”
“真的？”
轻轻喜出望外，“这么说我的确长得像娘。”
“喂，四公子，你能不能和我说说我娘亲的故事？”
“这我哪知道？”
“我没出生前，她就已经出嫁了。”
轻轻点头，也是啊，这个臭小子和自己差不多大。
见她有些失望，项少霖又凑近，小声道：“不过，我可以带你去个地方。”
说着就拖住了她的衣袖。
轻轻瞪大眼睛，有些厌恶拉拉扯扯：“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这个庭院，花木繁多，越过石子铺就的绿荫小径、花木廊桥，曲径通幽处，豁然出现一汪碧水，绕过水榭岸堤，是一处粉墙爬满了枝蔓的古朴厢房。
说不上来的感觉，既幽静典雅，又生出一些压抑囚禁的感觉。
“这是姑姑的闺房。”
她舒了口气，这是娘亲的闺房。
如果娘亲是自己，必然不喜欢这里的。虽然九曲回廊，景致很有层次，却也未必合心意。
没有自由，囿于如此闭塞的王府腹地。
她再次看向那爬满枝蔓的厢房粉墙，难以想象少女的闺中是什么模样。
也许娘亲是个温婉淑雅的性子。
和姐姐一样。
她拾级而上，走向门口。
门口锈迹斑斑的门锁，已经告诉她，这里好久不曾有人来。
只是这里的花草树木却是有人定期来打理。
项少霖见她很失望的模样，笑道：“干嘛这么沮丧，要哭的模样？”
他走向另一头，回头向她招手，“蠢丫头，这边来——”
轻轻好奇，便也跟了过去。
见项少霖已经打开了一扇窗子，跳上了窗子。
他伸了手递了出去，“还不过来？”
轻轻有一刻的犹豫，到底提了提裙子，将手递给了项少霖。
他一把将她拉了上去，先跳了进去，然后将她抱了下来。
虽然是大白日，房里却光线昏暗。
只听得呼啦一声，房间里的光线亮了。
是四公子拉开了帘子。
轻轻不由地咳嗽起来，帘子带起不少浮尘。
眼前的摆设，还是攫住了轻轻的视线。
从一出生，她从来没有母亲的回忆。娘亲是个什么人，她亦从未想过。她是乳娘养大，后来又傻又哑，自是浑浑噩噩。后来，她不再傻了，她有姐姐，有师父待她好。
再后来，她不情愿的嫁人了，嫁给那个冷面男人。经历这么一圈，她觉得自己心里竟没有真正的恨，对父亲是，对师父是，对萧子隽更是。
尽管他娶自己自始至终不过是利用，她心里却总觉得他待自己并非无情，更何况自己曾经爱过那个冷面男人，哪怕他有这样那样的坏。
到现在，她孤独一人流落在外。
此时此景，她忽然多么想有一个娘，让她大声喊一声娘。
仿佛娘是她生命的烛火。
哪怕她已经不在人世。
泪水顺颊而落。岁月的尘埃下，依稀能辨出闺房当初的繁丽精美。（本主题讲述轻轻背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