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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繁华落尽.三哥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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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姑娘别为难我了,这些地方是些不洁的地方,别说王爷不许,就是林越也不同意您过去!姑娘要是执意,就别怪林越不客气了!”

    轻轻喊道:“你们可知道,轻微她们去了哪里?”

    说起这个,那两个姑娘又哭了起来。

    “三小姐和赵姨娘都死了。姨娘病死在牢里。三小姐同其他的近宗女眷皆判了斩刑,余下的远支及婢女为奴、为娼。”

    萧子隽并没有救得了她们。

    轻轻一下子失魂落魄起来,她本以为轻微沦为官奴,待他日,她再想法子救她脱离苦海。未曾想,那日牢狱一见竟然是最后的诀别。

    宁府及近宗的女眷皆都死的死,为奴的为奴,为娼的为娼。

    那一日,宁轻轻一路奔波,然而并没找到姐姐。师父的怡箫院,不出所料已经被变卖换了主人;而孙府压根不欢迎自己,生怕惹祸上身。显然宁轻语并不是被孙家接走。

    宁轻轻已经两天不吃不喝,婢女每次都原样端了回来,萧子隽也一筹莫展。

    轻轻认定萧子隽骗她,侯府的女眷并没得到赦免,姐姐也没有如约见到。她蜷缩在房间里,面无表情,心死如灰。

    萧子隽的劝说完全失效,宁轻轻并不肯再信他,他唯一做的便是要先寻到宁轻语。

    数日而过,眼瞧着入八月。天气已经没那么炎热。

    湖中粉荷正好,荷风吹送,吹起亭中女子雪白的裙衫,轻轻立在那湖心亭望着那一湖碧绿,美丽的瞳眸却是无神的。

    周围是几个婢女,还有暗处的护卫都紧盯着宁轻轻的。

    萧子远沿着临水栈道走过来时,只觉得那扶栏的美人太过纤弱,仿佛一阵风就可飘渺而去,心中不由地惆怅。

    “轻轻——”

    轻轻回了头,见到五殿下很是出乎意料,“五殿下。”

    萧子远示意余者都退下,才淡笑过来,“唤我子远便是。”

    见她不应,便也四下瞧上一眼,“这儿景色不错。”

    轻轻依旧没说话,只目光又看向那一湖随风飘摇的荷叶,话音传来:“你是来做说客?”

    萧子远的确是为萧子隽做说客的。

    “其实,我是想来看看你。”

    “多谢五殿下,我没什么好看的。囚于此处,活着也不过如此。若是五殿下念旧情,倒不如帮轻轻脱离晋王的控制。”

    萧子远尚未说一句,先被宁轻轻抢先求他帮忙。

    他叹了口气,“轻轻,这世上不会有比三哥待你更好的人,你何必太过纠结。家族兴衰荣辱,岂是你一个女子可以把控?轻轻,听子远的话,不要太执著。”

    轻轻不由地呵呵笑了出来,“萧子远,你果真不是个好说客。”

    “平心而论,若失去的是你的亲人又该如何?一夕之间,你一心一意信任的人却反过来谋算你,伤害你。你是否还能这么云淡风轻?”

    “三哥有他的难处,他已经尽可能去弥补了。三哥为了你们姐妹,连兵部的官职都辞了,只为了向父皇和二哥妥协,换你们的赦免。”

    宁轻轻此时才知道,萧子隽救她们也是有代价的。

    并非如宋王所言,救一人那么轻而易举。宁氏姐妹本是宁之焕的嫡出女,是铁定要斩首的,任何人可赦免,唯独这最近的血缘关系是不能赦免。所以当日晋王抱回来吐血昏迷的宁轻轻,才去往宫中向父皇跪求,一连数日,皇帝才松了口允许宁轻轻疗伤。

    后来晋王为了宁氏两姐妹,更是主动请辞了兵权,才换得与宋王的帮忙,最后才使得宁轻语赦免。

    “三哥虽然瞒着你,却也为了你好。自开始,这些争斗都是不可避免,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生在帝王之家,便有他的宿命苦衷。”

    “我不要听,不要听!”轻轻开始变得烦躁,“不管你怎么为你们粉饰太平,可太子是无辜的,我的亲人是无辜的!”

    “所有的人无辜,那三哥呢?他在你心里算什么?如若三哥败了,又将是个什么情形?”

    轻轻没换位想过这个问题,她从没觉得萧子隽会有什么艰难处境。

    她在心里道,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太子不会死,爹也不会死,侯府也不会有事。

    “纸包不住火,宁侯的这一天是不可避免的。就算不是三哥,难保他日不东窗事发。宋王对宁府的事也盯了多年了。”

    “若不是三哥的阻拦,也许这事可能会更早的发生。一年前,你的乳娘就供述了一切。桩桩件件,三哥也猜到了是废后在为。只有他,才是一直保护你的人。”

    宁轻轻心里有被萧子远给劝说动,面上却仍旧是不饶的,“你们果然是好兄弟,可你们为何不齐心拥护太子萧子泓,若那样的话才是北齐朝堂的福分!说到底还不是你们的野心私欲?!”

    萧子远白皙俊秀的面庞顿时被话给呛住了,鲜少生气的五皇子这会儿面色铁青。

    他到底是皇子爷的脾性,从前他并不曾领略过宁轻轻的厉害。皇家兄弟情分本是如此,他萧子远是跟定三哥晋王的。

    宁轻轻见萧子远被自己气着,便也偏了脑袋,不再言语。

    今日萧子远一袭浅色宽袖汉服,身形比之从前修长不少,气质越发俊雅风流,从侧影看,他临湖而立的模样,一时让自己想起了师父苏长卿。

    她的心里愈发起了感伤。师父,宁府没了,你知道么?

    二人都不说话,僵持了会儿,只听见院子里的蝉鸣热闹。

    萧子远立在那儿,不看她,只感触的话传来。

    “三哥一直有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和冷静。在我的印象中,他喜欢的女子该是那种温婉内敛、懂事柔顺的女子。他选择你,的确出乎我的意料。”

    “只要与你关联的,他常常不够冷静。你也的确不够让人省心!”

    夜晚,一轮半月挂在晴朗的夜空上。

    入秋的晚上,天已经不是很热。宁轻轻今日在外头凉亭里吃了些东西。萧子隽隐在夜色中瞧见了她吃了不少糕点,唇角不由地勾起笑,心里生了宽慰。看来五弟一番劝说真有了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