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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眼底风华君占却 堂前春色燕归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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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问这种问题于胡小八而言绝对有脑子抽筋的意思,可是既然已经抽了,若不抽下去,也就白抽了。

    这时候若是脸蛋飞起几朵红霞,垂下眼帘,做些娇羞的应景姿态,确实是十分适宜的。但胡小八偏偏是眼睛睁得大大的,定定地瞧着陆压。

    陆压微微笑了笑,却并不看她。胡小八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远处是苍山渺渺,浮云飘飘,也不知他究竟是在瞧些什么。良久,他道:“我若是说你在我心里,你就信了吗?”

    胡小八一愣,道:“爷这样的上古之神,说的话我自然是信的。”

    陆压又一笑,问道:“那你刚才是在问上古之神的陆压呢,还是问你叫爷的陆压的?”

    胡小八又一愣,道:“这都是你,有区别么?”

    陆压叹息道:“小八,你既然说因我是上古之神,所以我说的话你才信,那么我告诉你,若我是上古之神,我的心里自然装的是苍生大义。”

    此时胡小八当然没有把脑子继续抽筋下去,说那她问的是她叫爷的陆压。陆压的反问,明显是推脱的言语,再多说,不但无趣,更是无聊。一个人心里有没有你,扯了一通堂皇的大道理,还能令人无可辩驳的,你只能点头认可的。再多问,也是再多一些大道理,比如今日我看花是花,明日我看水是水,再后来我看山水全是你,不过心随时迁,也不能说明我心眼中有没有你。

    事实证明陆压真是一个十分有情商的神仙,在胡小八还未来得及把落寞的神情成功切换到若无其事的表情时,他已在脸上露了一个十分和煦的笑容,道:“小八,你是极好的,我待你如何你总该明白的吧?”

    胡小八此时也已经于面上作出了了然的样子来,道:“我自然明白,只是到底是我以前那个世界的习惯,总是以为大凡有区别对待的,总归是落到些别的意味上去的,比如爱情。然则神仙生涯,自宜心眼再宽阔些。”

    胡小八说完莫名有些伤感,其实她很想告诉他以前她前世曾经听过一个美丽的故事,一只小狐狸和一个小王子,狐狸希望被小王子驯养,从此看山是他看水是他,知道他明天要来看她,今天就开始感觉幸福,若是迟到一些辰光,便感觉难过。可是她不敢,也许在那些几十万年没有她参与的时光里,也存在一朵玫瑰花,曾经得到过他的灌溉,在期待他的爱情。

    “如果你驯养了我,我的生活就会充满阳光……”

    “当一个人爱上亿万颗星星中仅有的一朵花,这人仰望星空的时候,就会感到幸福……”

    那些前世曾经温暖过她的关于爱的告白,却永远都哽在此刻的喉咙。

    我们永远都要记住,故事中如果有一段没有结局却仍然能称作甜蜜幸福的爱情,那是因为只存在于故事中。

    胡小八黯然,不过是一段连故事也称不上的暧昧情愫而已,从此之后安心学习做个神仙罢。

    她真诚地跟陆压道了个歉:“爷,还是我以俗人之心来体上神之意。是我不对……”

    陆压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不知怎的,他的脸上似带了些哀伤的神色,他道:“小八,你这是要跟我生分了吗?”

    这从何说起?问他心里可有她么,他顾左右而言他,向他真诚地检讨自己作为一个低资历神仙的不足之处,他又觉得受伤了?

    等等,陆压大神好像真的受伤了,他伸手按住胸口的位置,忽然脸色苍白,呼吸急促,额头上全是汗。

    “爷,你怎么了?”胡小八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这天上地下第一等神通的神君一副类似

    心脏病发作的模样,能信么?

    只见陆压迅速盘腿坐定,双手一指天,一指地,摆了个十分奇异的姿态。

    “没什么事,你不必担心,上古之神也有劫难。我现在设了个结界,我会昏睡一些时间,你手上的开天木对我很有好处,你等会把手放在我胸口就可。”陆压说完眼睛一闭,俨然已经是入定姿态。

    胡小八怔怔立着,只见自己周围忽然起了一层薄雾,除了身边的陆压,什么也瞧不见了。她缓缓蹲下来,摸了摸陆压的脸,陆压脸色仍然苍白,脸上的温度却高得可怕,她的手掌像是摸到火炉一般,她又摸了摸脖子部位,也是烫得可怕。

    胡小八将戴着开天木的左手覆在陆压的胸口接近心脏的位置,却是吓了一跳,不知怎的,陆压身上其他部位都滚烫滚烫的,独独她手掌覆盖的地方,凉凉的完全没有温度的样子。她急了,把脸伏在他的胸口,似乎……她也感受不到心跳。

    神仙没有心跳?陆压已经死了?不是说他这样的神君是不会死的?传说是有误的吗?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胡小八眼睛里蓄着的一包泪,终于掉了下来。

    “爷,爷,你是真的睡着了么?你不要吓我,我害怕的。”胡小八一边流泪一边说道。

    手掌下的位置慢慢居然有点热了起来,胡小八手上的木镯子乌光一闪,她的手忽然像磁铁一般吸在了陆压的胸口上。

    这是要成为连体婴的节奏?胡小八觉得手下的皮肤又比刚才热了点。

    “你哭什么?我跟你说了我只是睡一会。好了,我好了。我早就没有死劫,更不在这天地五行之中,虽天人尚有五衰,但我早已脱离此界,不过是犹如其他神仙一样,总也要装模作样地应应天道。”耳边忽然想起了陆压的声音。

    然后胡小八发现手能动了,她还发现陆压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的健康的色泽。就像刚刚是一场错觉一样,陆压抚了抚她的后背,站了起来,并将她也拉了起来,身边的白雾已经散去无踪。

    他执了她的手,道:“你怎么这么爱哭呢?怕一辈子都出不了结界?”

    胡小八看着他,慢慢地道:“我刚才摸到你身体所有的部位都是滚烫的,胸口的位置却是冰凉的,我的心很痛,于是哭了。”

    陆压握住她的手紧了点,声音有点飘忽:“有心能痛,那也是好的。”

    胡小八怔了怔,道:“心痛,如何是好的?”

    陆压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道:“我也看过人间的戏本子,大约是说,心能痛,必然也是能承受极大的欢愉的,所以自然是好的吧,只是你现在还没感觉到欢愉罢了。”

    “你的心,会不会痛?”胡小八问道。

    陆压又开始看远处,道:“我只在如刚才那一刻全身都痛时才会痛上片刻,平素时是不会痛的,爷我早已锤炼得喜怒不再经心了。”

    假如,有这样一个人,或者一个神仙,肯为你心痛,肯为你心悦,肯为你剖心以待,你会不会经一经心呢?胡小八在心里默默地道。

    当然,这些话,说出来也不会有答案,不如不说。五衰,但我早已脱离此界,不过是犹如其他神仙一样,总也要装模作样地应应天道。”耳边忽然想起了陆压的声音。

    然后胡小八发现手能动了,她还发现陆压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的健康的色泽。就像刚刚是一场错觉一样,陆压抚了抚她的后背,站了起来,并将她也拉了起来,身边的白雾已经散去无踪。

    他执了她的手,道:“你怎么这么爱哭呢?怕一辈子都出不了结界?”

    胡小八看着他,慢慢地道:“我刚才摸到你身体所有的部位都是滚烫的,胸口的位置却是冰凉的,我的心很痛,于是哭了。”

    陆压握住她的手紧了点,声音有点飘忽:“有心能痛,那也是好的。”

    胡小八怔了怔,道:“心痛,如何是好的?”

    陆压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道:“我也看过人间的戏本子,大约是说,心能痛,必然也是能承受极大的欢愉的,所以自然是好的吧,只是你现在还没感觉到欢愉罢了。”

    “你的心,会不会痛?”胡小八问道。

    陆压又开始看远处,道:“我只在如刚才那一刻全身都痛时才会痛上片刻,平素时是不会痛的,爷我早已锤炼得喜怒不再经心了。”

    假如,有这样一个人,或者一个神仙,肯为你心痛,肯为你心悦,肯为你剖心以待,你会不会经一经心呢?胡小八在心里默默地道。

    当然,这些话,说出来也不会有答案,不如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