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先生傲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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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对读书人的偏见，卫梓歆将寻找先生这件事情推迟了几日，她知道若是自己开始寻找了迎来的绝对先是那些读书人的当头痛骂。
卫梓歆便在红馆还有小院中消磨着时间，将自己的心情养到最好后，便带着银两奔赴战场。
上次去寻找宇文斐要先生联系方式的时候，宇文斐顺便给卫梓歆塞了一些钱，不多不少也就两百万两。宇文斐还义正言辞地说，要是给多了怕卫梓歆不来找他聊天，他会寂寞的。
卫梓歆自然是欢天喜地地收下了钱，谁会嫌钱多啊对吧，至少她卫梓歆不会嫌了。
看着纸上的名单，卫梓歆在很认真地考虑要从哪一位先生开始？看第一个先生，家中有八个孩子，一妻一妾，颇为贫困，贪财。
第二个先生家中没有孩子没有妻子，却有卧病在床的母亲，平日里靠卖字为生，喜好喝酒。
卫梓歆看着这些资料，觉得都很心动，看起来都是缺钱的人啊！
想了想，卫梓歆还是决定选第二个先开始吧，毕竟第一个先生家中虽然家况不太好，但是妻儿健康并没有那么急迫地需要钱。
更重要的是，宇文斐在第二个先生资料后边备注，此人有实力拿到状元，却因为不会打点关系便落榜了。卫梓歆琢磨着，能够有实力拿到状元的人，应该水平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便就这么决定了。
这第二位先生名叫陈俊豪，卫梓歆想着这个名字倒是阔气。陈俊豪住在靠近城外的贫民区，卫梓歆便让马夫开着去。
这贫民区不比其他地方，是没有门牌号的，这里的人也大多是外来人口，在官府中是没有登记的。
而住在这里的人有一大半就是赶考失败的落魄书生，他们有些是既考不上却又没有面子回家见父母，便留在这里等着一次又一次的赶考。而有些却是盘缠用光了回不了家，等到有了盘缠却又没脸以这个样子回家了。
卫梓歆一路看着这些落魄书生的糗样，不禁感叹万分，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了。一场国考不成，便从此变成了没用的废人。
看着这些颓废的书生，卫梓歆觉着自己能够请到陈俊豪的几率大了几分。
一路打听着过去，从这些人口中得知，陈俊豪原本叫陈二狗的，可是自从读书后嫌弃那名字不好便自己改为陈俊豪。他们家就出了他一个读书人，自然是事事依着的。
几年前陈俊豪赶考失败，然后当年家中老父便死了。家穷，便一张薄席盖上埋在土里，连个墓碑都没有。
陈俊豪回了家收拾一下，带着老母回来，发誓要出人头地。只是每年没钱疏通关系，连前三名都拿不到。眼看着东即国规定的，殿试权利保留四年的期限即将来临。
在一堆八卦中，卫梓歆敲开陈俊豪的门。走出来一个不同于卫梓歆想象的人，卫梓歆来的路上随着那些人的介绍一直在心中认为陈俊豪应该是干瘦的读书人，可是打开门的这个男人却让卫梓歆一愣。
“请问，您是陈俊豪先生？”卫梓歆试探道，伸着头向里面看去。
那男人皱眉，却耐着性子道：“不错，在下便是陈俊豪，请问有什么事？”
眼前这个男人怎么说呢，说是帅却也不帅，刚毅的脸庞却带着书生的儒雅之气，若是仔细看起来也是有几分味道的。
紧抿的唇似乎在诉说着被人打扰的不满，卫梓歆看着他的脸居然有些痴了。
直到陈俊豪不悦地咳嗽两声，卫梓歆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卫梓歆微微一笑，突然地没敢在这个男人面前说出来意。
“内个...我们方便找个地方聊聊吗？”卫梓歆干笑，看着周围围上来的好奇面孔，知道这里不适合谈这些事，特别是对尊严有着特别执着的读书人来说。
陈俊豪也看了看四周的面孔，那些面孔被陈俊豪的目光触及处都是一缩，陈俊豪的目光过了之后又伸出来。陈俊豪盯着卫梓歆看，似乎在猜测着卫梓歆打算谈什么事，值不值得他从书中抬起头来分神。
卫梓歆马上跳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我想聘请你去当二皇子府上的西席。”
听到卫梓歆的话，周围人都羡慕地倒吸了一口气，心中纷纷妒忌道，看来陈俊豪这小子是要发！
陈俊豪这才点点头，让卫梓歆等一下，便先进屋将母亲安置好这才走出来。
“走吧，我们去找个酒楼谈话。”卫梓歆颇为愉快，拉着陈俊豪的袖子就走。
陈俊豪看了看自己被拉着的袖子，抿了抿嘴没有出声。
卫梓歆再次来到明月楼，她知道陈俊豪喜好喝酒，便点了上好的女儿红，两人一边抿着小酒一边等菜肴上桌。
“说吧，你的真实来意。”陈俊豪一杯酒下肚后，便直接说道。
卫梓歆一惊，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了。陈俊豪却微微一笑，再喝了一口酒。
“其实我是想...聘你为红馆的教书先生...”卫梓歆不安地对着手指，准备好接受陈俊豪的怒吼。
可是预想中的怒吼却没有来到，陈俊豪只是皱了皱眉问道：“青楼？”
卫梓歆点点头，再次低着头对手指。
“好，我应了。”陈俊豪喝了一大碗酒，豪气道。
卫梓歆闻言一惊，口不择言道：“难道，难道你不会觉得有损你的尊严吗？”
陈俊豪对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很认真的想，随后笑道：“若是一个人穷到连衣衫都补不起的地步，要尊严又有何用？”
性情中人！卫梓歆对着陈俊豪悄悄地竖起拇指来，陈俊豪看到卫梓歆的手势有些疑惑，却没做他想。
“既然先生您答应了，那么我们便商量一下吧？”卫梓歆给陈俊豪夹起鱼肉，脸上带着喜悦。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次居然在没有被骂的情况下顺利请到了先生！还是第一人选！
陈俊豪吃饭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道：“你说吧，我一边吃一边听，有什么不足我再补充。”
“是这样的，首先在红馆教书的月俸是三万两，若是成效大可以提到十万两，先生您觉得如何？”卫梓歆掰了掰手指，想出一个比较低的价，这样方便陈俊豪提价的时候好压一些。
谁知道陈俊豪一听卫梓歆说，便被呛到，猛灌了几口茶水才缓过来。卫梓歆以为这是陈俊豪不满意价位，对她的抗议。
继续掰了掰手指，卫梓歆再次道：“既然先生不满意，不如就月俸五万？后期提到十五万如何？”
闻言，陈俊豪再次被茶水呛到，他向想要过来帮忙的卫梓歆摆摆手，卫梓歆只好苦恼地坐在原位，心中委屈地念着，要是再提价下去就要超过自己的预期了。
可是就冲着陈俊豪的文气，卫梓歆知道就值这个价！看着陈俊豪，卫梓歆咬咬牙终于道：“不如月俸十万，每个月有八天的假期如何？”
陈俊豪叹了口气，点点头：“其实公子给的价码太高，吓到我了。其实月俸几十两便已足够。公子还是改改吧。”
卫梓歆瞪眼，怎么是这样！看着陈俊豪默默吃饭的样子，卫梓歆心在滴血，可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卫梓歆不得不强装笑颜道：“不，先生就值这个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不会有所更改。”
试问哪个读书人不喜欢别人尊重自己认同自己的价值？卫梓歆只看到陈俊豪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松了一口气。
陈俊豪将桌上的菜肴横扫后，这才拍拍肚子跟着卫梓歆离开。卫梓歆摸着自己的钱包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却硬生生地止住了。
看着自己成功拐到手，哦不，是招聘到手的陈俊豪，卫梓歆只能安慰自己这样已经很好了。
再次回到贫民区，卫梓歆却觉得时隔已久，想起刚来时的踌躇与忐忑不由得觉得好笑。古人诚不欺我也，有钱能使鬼推磨！
目送着陈俊豪提着为父母带的菜肴即将推门而如，卫梓歆却突然叫住他，看看四下没人，凑到陈俊豪耳边窃窃私语道：“陈先生，是这样的，在下知道你有卧床多年的母亲。”
陈俊豪淡然地点点头，似乎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卫梓歆想起那些说起陈俊豪家况露出鄙夷神色的人来，便觉得这个先生她请对了。
如此一个将世俗名利眼光抛诸脑后的人，其心胸何其宽大！赞许地看了看陈俊豪卫梓歆继续道：“不如你将母亲接到我那边去？我去给你们买一座小院如何？这样老人家也能够得到充分的照顾。不然在这里环境脏乱，路途遥远不说，对老人家身体也不利。”
“这可如何使得，”陈俊豪脸色严肃，似乎这件事情是天理不容一般：“公子所给的月俸已经足够多了，在下又如何能占公子的便宜？”
卫梓歆不在意地摆摆手，道：“钱不是问题，只要你好好教导便是报答我了。为了你的母亲考虑，便接受我的建议吧？”
抱着对读书人的偏见，卫梓歆将寻找先生这件事情推迟了几日，她知道若是自己开始寻找了迎来的绝对先是那些读书人的当头痛骂。
卫梓歆便在红馆还有小院中消磨着时间，将自己的心情养到最好后，便带着银两奔赴战场。
上次去寻找宇文斐要先生联系方式的时候，宇文斐顺便给卫梓歆塞了一些钱，不多不少也就两百万两。宇文斐还义正言辞地说，要是给多了怕卫梓歆不来找他聊天，他会寂寞的。
卫梓歆自然是欢天喜地地收下了钱，谁会嫌钱多啊对吧，至少她卫梓歆不会嫌了。
看着纸上的名单，卫梓歆在很认真地考虑要从哪一位先生开始？看第一个先生，家中有八个孩子，一妻一妾，颇为贫困，贪财。
第二个先生家中没有孩子没有妻子，却有卧病在床的母亲，平日里靠卖字为生，喜好喝酒。
卫梓歆看着这些资料，觉得都很心动，看起来都是缺钱的人啊！
想了想，卫梓歆还是决定选第二个先开始吧，毕竟第一个先生家中虽然家况不太好，但是妻儿健康并没有那么急迫地需要钱。
更重要的是，宇文斐在第二个先生资料后边备注，此人有实力拿到状元，却因为不会打点关系便落榜了。卫梓歆琢磨着，能够有实力拿到状元的人，应该水平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便就这么决定了。
这第二位先生名叫陈俊豪，卫梓歆想着这个名字倒是阔气。陈俊豪住在靠近城外的贫民区，卫梓歆便让马夫开着去。
这贫民区不比其他地方，是没有门牌号的，这里的人也大多是外来人口，在官府中是没有登记的。
而住在这里的人有一大半就是赶考失败的落魄书生，他们有些是既考不上却又没有面子回家见父母，便留在这里等着一次又一次的赶考。而有些却是盘缠用光了回不了家，等到有了盘缠却又没脸以这个样子回家了。
卫梓歆一路看着这些落魄书生的糗样，不禁感叹万分，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了。一场国考不成，便从此变成了没用的废人。
看着这些颓废的书生，卫梓歆觉着自己能够请到陈俊豪的几率大了几分。
一路打听着过去，从这些人口中得知，陈俊豪原本叫陈二狗的，可是自从读书后嫌弃那名字不好便自己改为陈俊豪。他们家就出了他一个读书人，自然是事事依着的。
几年前陈俊豪赶考失败，然后当年家中老父便死了。家穷，便一张薄席盖上埋在土里，连个墓碑都没有。
陈俊豪回了家收拾一下，带着老母回来，发誓要出人头地。只是每年没钱疏通关系，连前三名都拿不到。眼看着东即国规定的，殿试权利保留四年的期限即将来临。
在一堆八卦中，卫梓歆敲开陈俊豪的门。走出来一个不同于卫梓歆想象的人，卫梓歆来的路上随着那些人的介绍一直在心中认为陈俊豪应该是干瘦的读书人，可是打开门的这个男人却让卫梓歆一愣。
“请问，您是陈俊豪先生？”卫梓歆试探道，伸着头向里面看去。
那男人皱眉，却耐着性子道：“不错，在下便是陈俊豪，请问有什么事？”
眼前这个男人怎么说呢，说是帅却也不帅，刚毅的脸庞却带着书生的儒雅之气，若是仔细看起来也是有几分味道的。
紧抿的唇似乎在诉说着被人打扰的不满，卫梓歆看着他的脸居然有些痴了。
直到陈俊豪不悦地咳嗽两声，卫梓歆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卫梓歆微微一笑，突然地没敢在这个男人面前说出来意。
“内个...我们方便找个地方聊聊吗？”卫梓歆干笑，看着周围围上来的好奇面孔，知道这里不适合谈这些事，特别是对尊严有着特别执着的读书人来说。
陈俊豪也看了看四周的面孔，那些面孔被陈俊豪的目光触及处都是一缩，陈俊豪的目光过了之后又伸出来。陈俊豪盯着卫梓歆看，似乎在猜测着卫梓歆打算谈什么事，值不值得他从书中抬起头来分神。
卫梓歆马上跳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我想聘请你去当二皇子府上的西席。”
听到卫梓歆的话，周围人都羡慕地倒吸了一口气，心中纷纷妒忌道，看来陈俊豪这小子是要发！
陈俊豪这才点点头，让卫梓歆等一下，便先进屋将母亲安置好这才走出来。
“走吧，我们去找个酒楼谈话。”卫梓歆颇为愉快，拉着陈俊豪的袖子就走。
陈俊豪看了看自己被拉着的袖子，抿了抿嘴没有出声。
卫梓歆再次来到明月楼，她知道陈俊豪喜好喝酒，便点了上好的女儿红，两人一边抿着小酒一边等菜肴上桌。
“说吧，你的真实来意。”陈俊豪一杯酒下肚后，便直接说道。
卫梓歆一惊，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了。陈俊豪却微微一笑，再喝了一口酒。
“其实我是想...聘你为红馆的教书先生...”卫梓歆不安地对着手指，准备好接受陈俊豪的怒吼。
可是预想中的怒吼却没有来到，陈俊豪只是皱了皱眉问道：“青楼？”
卫梓歆点点头，再次低着头对手指。
“好，我应了。”陈俊豪喝了一大碗酒，豪气道。
卫梓歆闻言一惊，口不择言道：“难道，难道你不会觉得有损你的尊严吗？”
陈俊豪对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很认真的想，随后笑道：“若是一个人穷到连衣衫都补不起的地步，要尊严又有何用？”
性情中人！卫梓歆对着陈俊豪悄悄地竖起拇指来，陈俊豪看到卫梓歆的手势有些疑惑，却没做他想。
“既然先生您答应了，那么我们便商量一下吧？”卫梓歆给陈俊豪夹起鱼肉，脸上带着喜悦。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次居然在没有被骂的情况下顺利请到了先生！还是第一人选！
陈俊豪吃饭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道：“你说吧，我一边吃一边听，有什么不足我再补充。”
“是这样的，首先在红馆教书的月俸是三万两，若是成效大可以提到十万两，先生您觉得如何？”卫梓歆掰了掰手指，想出一个比较低的价，这样方便陈俊豪提价的时候好压一些。
谁知道陈俊豪一听卫梓歆说，便被呛到，猛灌了几口茶水才缓过来。卫梓歆以为这是陈俊豪不满意价位，对她的抗议。
继续掰了掰手指，卫梓歆再次道：“既然先生不满意，不如就月俸五万？后期提到十五万如何？”
闻言，陈俊豪再次被茶水呛到，他向想要过来帮忙的卫梓歆摆摆手，卫梓歆只好苦恼地坐在原位，心中委屈地念着，要是再提价下去就要超过自己的预期了。
可是就冲着陈俊豪的文气，卫梓歆知道就值这个价！看着陈俊豪，卫梓歆咬咬牙终于道：“不如月俸十万，每个月有八天的假期如何？”
陈俊豪叹了口气，点点头：“其实公子给的价码太高，吓到我了。其实月俸几十两便已足够。公子还是改改吧。”
卫梓歆瞪眼，怎么是这样！看着陈俊豪默默吃饭的样子，卫梓歆心在滴血，可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卫梓歆不得不强装笑颜道：“不，先生就值这个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不会有所更改。”
试问哪个读书人不喜欢别人尊重自己认同自己的价值？卫梓歆只看到陈俊豪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松了一口气。
陈俊豪将桌上的菜肴横扫后，这才拍拍肚子跟着卫梓歆离开。卫梓歆摸着自己的钱包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却硬生生地止住了。
看着自己成功拐到手，哦不，是招聘到手的陈俊豪，卫梓歆只能安慰自己这样已经很好了。
再次回到贫民区，卫梓歆却觉得时隔已久，想起刚来时的踌躇与忐忑不由得觉得好笑。古人诚不欺我也，有钱能使鬼推磨！
目送着陈俊豪提着为父母带的菜肴即将推门而如，卫梓歆却突然叫住他，看看四下没人，凑到陈俊豪耳边窃窃私语道：“陈先生，是这样的，在下知道你有卧床多年的母亲。”
陈俊豪淡然地点点头，似乎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卫梓歆想起那些说起陈俊豪家况露出鄙夷神色的人来，便觉得这个先生她请对了。
如此一个将世俗名利眼光抛诸脑后的人，其心胸何其宽大！赞许地看了看陈俊豪卫梓歆继续道：“不如你将母亲接到我那边去？我去给你们买一座小院如何？这样老人家也能够得到充分的照顾。不然在这里环境脏乱，路途遥远不说，对老人家身体也不利。”
“这可如何使得，”陈俊豪脸色严肃，似乎这件事情是天理不容一般：“公子所给的月俸已经足够多了，在下又如何能占公子的便宜？”
卫梓歆不在意地摆摆手，道：“钱不是问题，只要你好好教导便是报答我了。为了你的母亲考虑，便接受我的建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