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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潜伏八年

作者:萝卜啃兔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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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娘娘!”

    在皇后和闵玟表面上冰释前嫌后,皇后刚回到淑兰宫的寝殿,刚坐下来,屁股还没做热时,荣嬷嬷就急匆匆地闯进内室来。

    “怎么了?”皇后惊得站起,一脸惶恐,“是不是闵玟又……”

    “啊?不是的。”荣嬷嬷先是一愣,但随即张望了四周,轻声道:“是小桌子,您安排在秦王身边的那个小太监。他说有要事相报……”

    皇后先松了一口气,但倏尔又紧张道:“秦王有什么动作?快,快把他带过来,记得别让人瞧见。”

    荣嬷嬷应声退下,过了没多久,一个约莫着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太监就被带了上来。

    正是之前给秦王和朱长史出主意去询问太后的那个内侍。

    小桌子乖巧地给皇后请了安。

    皇后不等他起身就追问了道:“是什么事?”

    小桌子就道:“娘娘和国舅爷吩咐的事,小的已经办妥了。”

    皇后眼底闪过一丝欣喜,随后微笑着点了点头,“那你回去该如何禀报,知道吗?”

    “小的自然是知道该如何说话,太后娘娘说了,陛下有杀心,要秦王殿下赶紧离京。”

    “不!”皇后垂下眸子,旋转着自己玉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太后娘娘说的是,庆国公妖言惑众。蛊惑君心,应调动死士攻到庆国公府,势必活捉庆国公,清君侧!”

    小桌子闻言,抖了抖身子,但随后低下了头,低声道:“若是如此,岂不是陷庆国公于危险之中?”

    “昨日,陛下就调了庆国公去郑州巡查灾情,早不在宫中。而庆国公府各家眷早在五六日前,就去了相国寺小住,祈福。”

    皇后说着冷笑一声,皇帝为了保住秦王,特地将父亲调离了京城,不在其职就不好接着弹劾秦王了。只是没想到,父亲早就料想到这个情况,临走前便吩咐了她,改动原计划。小桌子完成任务后,让他编造谎言,唆使秦王以清君侧的名义。带着私卫队去庆国公府直接刺杀他后,直接带人闯朱雀门,太后会让晋王调动城外护城军在朱雀门等候,汇合后带兵杀进宫,外逼父让位……

    当然,如果秦王真的这么做了,这谋反的罪名是真的板上钉钉了。

    国公爷真是好计谋!小桌子暗赞一声,接着又和皇后商讨了一下细节,便在荣嬷嬷的掩护下,急匆匆出了淑兰殿……

    回到秦王府所在的巷子里,小桌子猫着腰溜到了西侧的围墙一角,然后挪开了挡在那里的推车,从围墙上的一处狗洞钻了进去。

    整个秦王府被重兵把守着,唯有这里能进出,而小桌子因小时乞讨,吃不饱的缘故因此身材矮小,如同稚儿,倒也能从这洞中进出。

    这就是为什么秦王会派他的原因之一。

    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是秦王的随身小太监,跟随了秦王七八年,秦王很是信任他。

    只不过秦王不知道的是,他是被庆国公从人贩子手里救下的,对有救命之恩的庆国公才是忠心耿耿。

    后来庆国公安排了他进宫做小太监,他也无怨无悔,又被皇后暗中安排到了秦王身边,一呆就是七、八年。

    这期间,他从不与庆国公和皇后联系,只是一心伺候秦王。

    因此,秦王才会格外信任他,甚至带了回会封地。

    直到数十日之前,庆国公突然派人到了秦王的封地,偷偷寻了他,下达了一个命令,夜里趁人不备,浇油烧了太庙。

    之后又是弄断车承轴,拖迟了秦王进京的速度,成功使皇帝动怒认为秦王怠慢,软禁了秦王。

    兢兢战战卧底八年,等的就是今日。

    过了今日,他就能报答国公爷了。

    小桌子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朝书房走去。

    果然,秦王和朱长史还在争辩皇帝的态度。

    小桌子一进来,二人就立即停住了话头,同时看向了他。

    小桌子见此,嘴角一耷拉,眼中一下子就蓄满了泪水。

    他小时候行乞,最擅长的就是假哭讨人怜悯。

    秦王的面色就有些不好,踉跄了几步后,颓然地跌坐到了椅子上,口中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父皇不会,如此狠心……”

    朱长史的脸色也不好,但比秦王要冷静很多,他看向了小桌子,沉声问道:“太后是如何说的?”

    小桌子的眼泪说掉就掉,还掉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接着一颗。

    他万分委屈地说道:“太后娘娘说,陛下……陛下起了杀心……每日早朝就要宣布……要,要给殿下……赐毒酒。”

    秦王闻言长叹一声,双目龇裂,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白,犹如恶鬼一般。只是话语却是如此示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皇,真真是……唉!”他说着竟伏在扶手上痛哭起来。

    他知道自己身份的特殊,因此这些年,除了父皇召见,他不敢进京一步,都是乖乖地呆在封地。

    即便是这样,父皇仍旧不肯放过他吗?

    朱长史也是震惊,但随即便走到秦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强行打断了秦王的哭声,厉声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殿下,您是先皇钦封的皇长孙,本是这个帝国的继承人,为何要认输?不如,咱们趁夜先逃离京城,回到封地,再派人去向陛下解释……“

    至于陛下原不原谅,到了封地也无可奈何了,总不能大动干戈,出兵征讨吧?

    这时一直在抹眼泪的小桌子却说道:”太后的意思和朱大人却不一样。“

    朱长史听到这话,面上一喜,”难道太后有办法?“

    小桌子点了头,就将皇后教的那番话说了出来。

    朱长史听了,面如难色,他并不很赞同这个方法。

    首先,这等同时做实了秦王谋反的罪名。

    再则,逼宫,不是那么轻易能成功的,即便有护城军相助,但皇城里一干子的禁卫军不是吃白饭的。

    而且护城军真的能轻易被晋王调动吗?若是临时出了差错,那不是自寻死路?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假如逼宫成功,又该如何处置当今陛下和太子?

    杀掉?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上位,再加上个弑父杀兄的罪名,只怕人心动摇,社稷不稳。

    圈养?无疑是养虎为患……

    小桌子见二人都不说话,心中着急但面上依旧是抽抽搭搭的哽咽了道:”小的觉得就该像太后娘娘说的那样,杀了王元朗那个小人,谁让他这样坑害殿下……“

    二人依旧是没有说话。

    小桌子暗暗咬了牙,决定从朱长史下手,于是又道:”朱大人,小人有一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朱长史摆了摆手,”这个情况了,还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深夜逃出京城的话,小人认为难度太大,首先如何逃出秦王府本身就是个挑战。秦王府距离最近的城门也有上一段距离,一旦逃出秦王府,守卫军势必会追上来。那么,这段距离又如何保证不被抓到,再者,城门夜闭,又该如何让守城门的士兵问为我们打开城门。从京城到封地这段路上,又该如何逃过官府的追杀?最重要的事,我们必须在陛下达圣旨前回到封地,否则雍州刺史绝不会让殿下入内的……“

    这一席话,说得朱长史哑口无言,他倒是没有考虑这些关键性的问题,小桌子说得对,雍州虽是秦王的封地,但也有朝廷拍下来的刺史在……

    思量再三,朱长史极为艰难地开口道:”回封地的路途的确太过漫长,潜在的危险也多。这……这逼宫虽是大逆不道,但也别无他法。殿下……“

    “不可如此!本王身为皇子,怎能背叛父皇,这不是坐实了本王谋反的罪名!”秦王一口拒绝道。

    “殿下素来宽仁,但此次决不能再妇人之仁!”小桌子垂下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的冷色,“当初,便是您太过仁孝,处处让步才将自己置之于此。”

    小桌子见秦王面上仍带犹豫之色,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磕了好几个响头。再抬头时,已是泪流满面,“殿下,是陛下先听信小人谗言,意图鸩杀您,这便不能说是您不孝。若是您一味退让,付出的代价便是……”他说到后面已经是泣不成声,缓了好久,他才继续颤抖着声音道,“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小的死后,在九泉之下该如何,如何面对贵妃娘娘啊。”

    提到郑贵妃,秦王的身子便是一颤,双目失去了光泽,有些颓然地朝后一躺,整个人挂在了椅背上面。

    一旁的朱长史亦叹口气,劝道:“小桌子说得对?巫蛊之祸的惨况您难道忘记了么?你若是再不反抗,不仅仅是您。远在封地的王妃,小世子也要惨遭毒手……”

    秦王猛然坐起,他被赶出东宫的样子,母妃的惨死,舅舅满门的惨死,午门前围观的百姓,熊熊的烈火,一幕一幕如同挥之不去的鬼魅,撕裂着他的内心。他可以放弃自己,却不能放弃妻儿……秦王不由得长吁一口气,只得点头道:“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