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商周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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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月如初再醒过来的时候,洞外已是入夜天黑,月色镶嵌在墨蓝色的高空,投下单薄的光晕。

    身旁的火堆还燃得热烈,恍恍惚惚的,月如初似看到眼前有道陌生的人影,一身的白衣……再接着,虚弱的身子被搂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鼻端飘过熟悉的龙涎香味。

    月如初终于慢慢的清醒过来,靠在深深眷恋着的胸膛上,低低切切道:“承昱,我好像没有那么冷了。”

    东方承昱长呼了一口气,抚摸着月如初的背,替她梳理头发,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月见草香,一颗心也出奇的平静下来。他道:“是梨花巫救了你。”

    “梨花巫?”月如初诧异的抬起头,接着,下意识的看向那道白色的身影,这才看清火堆旁坐着的那个女子。

    透过燃烧的火光,月如初忽然觉得,对面的人就像是幻象一般,与自己隔了千山万水、隔了珠帘华栋,偏又是天涯咫尺,近近的就跪坐在那里,像是雨打孤山、薄雾潋滟般空灵、缥缈。

    “这个,拿着。”一朵红的似血的梨花,正静静的躺在梨花巫的掌心,她将其递给了月如初,道:“这是真正的血梨花。”

    月如初心中大喜,万千感慨化作深切的一笑:“谢谢你,真的谢谢。”

    “不必言谢。”梨花巫说着,一边细细的打量月如初的眉心,眼神渐渐缩紧。

    月如初没有注意到梨花巫的眼神变化,她还盯着取得的血梨花,递到东方承昱眼前,问道:“你看这个和外面的梨花有什么区别?”

    东方承昱轻笑:“如初,你真是睡得晕头了,你看这朵梨花,是七瓣的。”

    “啊?我看看,这的啊……”真的有七片花瓣。

    就在这时,冷不丁的,梨花巫空灵、却冷的教人发抖的声音响起:“千影,我观你眉心有煞气和血光,近日务必留心。”

    月如初娇躯微颤,一想到今日中了尸毒的事情便已经有些后怕,再听梨花巫这样一说,整个脊背都冷了起来。

    东方承昱淡淡扫了梨花一眼,回道:“多谢提醒。”

    “切记,当心。”梨花巫再度嘱咐了一遍,站起身来,幽幽飘走,凉凉的叹道:“也不知我此次泄露天机,是对,是错。”

    梨花巫临走前说的这番话,被月如初深深的记在脑海之中。月如初明白,梨花巫擅长玄黄之术,能窥得天机,既然告诫了自己近来有血光之灾,就一定要万分小心,别再像今天这样大意。

    再看着掌中的血梨花,月如初不禁叹道:“还算顺利。”

    是啊,这已经是顺利的了。东方承昱想起月如初中了尸毒那时的情形,心脏又是一阵猛跳,他低头,牢牢的吻住她嫣红媚人的唇,辗转摩挲了好久好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唇瓣,喑哑道:“还好你没事。”

    月如初酡红的双颊上泛着羞愧,她蜷缩在东方承昱的怀中,娇声道:“让你担心了,我就在你怀里不走,明天早上你醒的时候,我依然还在。”

    “好。”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抱着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山墙上渐渐睡去……

    翌日醒来时,山洞里的火堆已经烧成了灰烬。两人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因着口渴,而按照梨花巫之前所说,去外面的梨花上摘下些红梨花吃了,补充点水分。

    仰头望去,山峦高高的耸入雾中,也不知从这里爬到上面需要多久,且即便爬上去只怕也还会遇到那个古怪的老太婆。

    关于那老太婆到底是何方神圣、又与梨花巫有着怎样的恩怨,月如初已是无法再询问了,也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她与东方承昱携着手,寻找着上山的路,尽量与之前坠崖的地方呈反方向走远。

    说来也巧,正好黑凤不放心月如初,派了昆山雪凰过来梨花谷接她。两人这便搭上雪凰,一路朝着凤凰谷飞去。

    这路上俯瞰神州大地,竟看到了兵荒马乱之象,那厮杀、战役皆在月如初的眼底。她不禁奇怪,明明她离开凤凰谷的时候还天下太平,怎么这短短的十天,便爆发了国战?也不知是哪两个国家的冲突。

    后来回到了凤凰谷中,月如初因着这趟空中旅行已然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她赶紧吃了些东西,随后与东方承昱一起将血梨花交给了易方散人,这才从易方散人的口中得知,关于商国与周国之事。

    众所周知,周国这些年一直在韬光养晦,就在这几天忽然向商国宣战,想要改变总被商国欺压的现状。

    正巧这会儿,黑凤也在一旁坐着,吹着展空台的风,手捧一盏茶杯,信口问道:“商国领兵的是谁啊?”

    易方散人道:“副将是奉国大将军府的嫡长子。”

    黑凤握着杯子的手顿时一抖,这响声引得月如初和东方承昱注意过去。

    易方散人又道:“主帅是大商的宸王。”

    “啪”的一声,茶杯摔碎在地上,黑凤的脸色如刮了阴风一样,眉头紧紧的攥住。她问道:“前线目前的形势如何?”

    易方散人道:“商国毫无准备,措手不及,天时地利人和均已失,每况愈下。周国却是越战越勇,势如破竹,只怕,大商的那支军队要凶多吉少了。”

    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就见黑凤站起身来,招了昆山雪凰就要走。

    月如初连忙拦住了她,“黑凤,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别拦我。”黑凤连解释都不打算,推开月如初,跳上昆山雪凰便急匆匆飞走了。

    月如初讶道:“黑凤她,为什么……”

    这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师父,你干嘛把这事情告诉黑凤啊,明知道她坐不住的。”

    这声音竟然是从头顶上传来,月如初仰头望去,惊讶的看见一只与昆山雪凰差不多大笑的大雁翩翩飞落,一个身穿赭石色描雁纹劲装的年轻男子跳下,稳稳的落在易方散人面前。

    易方散人对他的出现并不意外,回道:“有些事情,黑凤终究是要面对的,她和你我不一样,不可能在凤凰谷呆一辈子。”

    月如初望着那硕大的雁,平生委实没见过这等让人惊奇的生物。她移回目光,与东方承昱漆沉的目光交叠,她隐隐觉得,或许黑凤和自己的出身有些相仿……

    那劲装年轻男子责怪易方散人道:“真不如我方才不告诉你商周之战,你每次都守不住话,这事说给黑凤听根本就是给我惹麻烦。”

    他从怀里掏了个布包出来,丢给易方散人,转身再度回到大雁的身上,道:“我追着黑凤去,兵荒马乱的,可别给我出岔子!”

    大雁展翅而飞,这一人一雁循着昆山雪凰的方向飞走了。易方散人嗤道:“这死小子,自从会说话开始就没将老夫放在眼里!”

    他打开布包放在石桌上,查看了里面的物件后,对月如初道:“之前老夫说过托人给你们去塞北寻找的那两味灵药,都已经找来了,再加上血梨花,现在你们还剩下晋国的九色灵芝。”

    月如初听了喜忧参半,四味灵药获得了三味自然是喜事,只是,接下来要涉及到晋国……不由的想要转移话题,望了眼已经消失在远空的大雁,问道:“方才那人是?”

    “是老夫的大弟子,你们称他‘孤雁’即可。”

    “原来他就是孤雁。”对这人的传闻,东方承昱并不陌生,据说比之花谷七宿之一的黑凤,孤雁的道行可要高得多了。

    月如初又问:“黑凤和孤雁是去了前线的战场?”

    “嗯。”易方散人应了一声,便收了灵药离去,显然是不想多谈。

    月如初不由的有些担心黑凤,就这样匆忙的冲去战场,到底知不知道战场的残酷?还好有她师兄跟着……

    如今陆轻封、祝飞虹和飞虹山庄的兄弟们已经离开,去了大梁的西北赈灾。月如初和东方承昱在凤凰谷休息了两天后,继续启程朝着晋国而去。月如初努力的打起精神,让自己看起来精神饱满,生怕被东方承昱看出什么破绽来。

    这日,两人走到了周国的一座城市,在客栈里吃午饭时,听到食客们大张旗鼓的议论商周的这场战争,其中有人说的一句话,令月如初和东方承昱惊疑——

    “听说商军中新来了一个神秘军师,竟然会用传说中的‘天玑迷阵’,把周军克得无计可施。原本周国占了上风了,可现在却有些败落的趋势了。”

    月如初压低了声音问道:“承昱,你说,那个使用天玑迷阵的,会不会是黑凤或者孤雁?”

    他思考了片刻,道:“据冥惊楼对凤凰谷的了解,易方散人只传授徒弟武学身法,不传授其他。况且天玑迷阵太过残酷,易方散人就算是要传授给黑凤和孤雁,想必也是在他们足够沉稳之年。”

    黑凤和孤雁的确都不太沉稳,这一点月如初是赞同的。仔细想了想,商军中那个使用天玑迷阵的,只怕另有其人。

    怀着这样的猜疑,两人继续行程。

    数日后,月如初和东方承昱已经远离了这座城市。为了不碰上打仗的军队,两人选择走一处河谷山麓。

    这日天高云淡,难得的和煦阳光赶走了严冬的寒冷,薄薄的云丝在宝蓝色的天际落下彗星般的轨迹,将天空分割成一层又一层。走在山麓边缘的平川旁,望望日头的高度,看来是已经到了晌午。月如初大致判断了一下日程,想必再走三日,便可以进入晋国的疆域。

    就在这时,脚下的大地开始震颤,远处好像有隆隆的马蹄声响着,从地平线上传到耳际。再接着出现的是黑压压的军队,那一面面天青色、赤红色、正白色的大旗上书写的“商”“宸”“百里”等字,渐渐呈现在两人的眼底。

    “来得好快。”东方承昱的眼神陡然一沉,拉住月如初。

    她讶道:“这里离商国很有一段路程,难道这些天商军靠着天玑迷阵,将那些领土全都占据了?那个军师,到底是什么人……”她不禁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昆山雪凰和巨雁的身影,那么黑凤和孤雁又在什么地方?

    “如初,我们现在躲是躲不了了,只能直面这些商军,明说我们只是旅人。”东方承昱握紧了月如初的手,心下亦是没底。

    两人达成一致,于是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等待着军队的借道。

    很快,大军驶来,扬起烟尘错日,漫天的枯草黄沙飞舞。

    月如初低下头,靠进东方承昱的怀里,听着马蹄声渐渐的,近在咫尺,接着有人喊了一声“停”,众军纷纷相传,全都停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有将士在马上吆喝着发问。

    东方承昱冷静的回道:“旅行之人,从梁国而来。”

    “交出官文,我们王爷要核对!”

    “没有什么官文,我们不是经商的,只是出来周游而已。”

    “王爷,你看他们有些可疑……”这将士对主帅拱手,征求着意见。

    那主帅既然被称为“王爷”,想必便是易方散人口中的大商“宸王”了。月如初抬头望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射来的目光,阴阴冷冷的,戾气重的很。

    “王爷。”有人建议道:“这一男一女看着实在可疑,万一是周国的探子呢?还是杀了以绝后患为好。”

    月如初心中一紧,东方承昱紧紧的搂住她,镇定的等待着后续。

    宸王陷入了沉思,他的寂静让月如初觉得寒冷透骨,严寒的风正往五脏六腑里渗着。她紧张的承受这种度日如年、等待命运宣判的煎熬。

    就在一滴冷汗流下额头的时候,忽然有人对宸王说了句话,这声音一响起,就让月如初如遭雷击。

    “宸王殿下,这一男一女,男的杀了便是,女的可以留下逼问一番。”

    这个声音是——这个声音是……!

    月如初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狠狠发抖,几乎是大张着双眼,怒极的瞪着那开口说话之人。

    就是他!他的打扮,便是商国那位神秘的军师。

    竟然是他!

    竟然是他!!

    月如初狠声吼道:“你要是敢对我夫君下手,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她的反应让东方承昱心里顿时就有了数,只道是如初必定认识这个人的。可是那宸王却相当听信军师的话,立刻摆摆手,让士兵们涌上来照办。

    东方承昱只得出掌对抗,凌厉的杀气立刻如旋风般,以他为中心扩散出去,令接触到这杀气的士兵们难以靠近,有的人甚至胸口一突吐出了血来。

    宸王立刻吼道:“杀了他,重重有赏!”

    大群士兵应着“重重有赏”四字,疯狂的涌上,似马蜂海浪一般将东方承昱团团包围。他眼神如修罗般寒冽,狠狠一掌打在就近的士兵胸口,那士兵朝后倒去,一连压倒了七八个人。东方承昱连忙拉住月如初,从这个豁口突围出去,两人腾空而起,东方承昱一边出掌扫落靠近的危险,一边保护着月如初。

    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宸王因害怕伤到自己人而不敢下令放箭,可是混乱之中却有一粒小石子飞速穿过,竟然精准的打在月如初的穴道上。

    “啊!”她低呼了一声,身体忽然就麻了。月如初一时控制不了轻功,被一名士兵狠狠的砍了一刀!

    这一刀下去,月如初的身子顿时和树叶一样轻飘飘的没了着落,落到了几名士兵的手中。他们扣住月如初的手腕和双肩,将她拖走。

    东方承昱发出一声暴喝,眼底一片猩红色,掀起惊涛骇浪。他回身扑来,朝着月如初的方向冲了过去,却遭到层层士兵的阻碍。

    “滚!”掌下不遗余力,谁挡杀谁,即便是被无数的人包围住,依然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可是月如初已经被拖远了,她狠狠咬住了舌尖,让那尖锐的痛逼得自己万分清醒,使出全力咬住身旁士兵的手,趁着他惨叫的那一刻脱身出来,足下一点,飞身而起要去和东方承昱会合。然而刚才她穴道被封了,这会儿刚飞起来便又掉落下去,月如初连忙撞开靠近的士兵,拔出随身的匕首不断挣扎。

    混乱之间,脚下的土地忽然出现了松动,月如初回眸一看,吓得面色骤变。

    竟被逼到了崖边!

    这河谷山麓的悬崖高有万丈,若是摔下去只怕凶多吉少。月如初咬紧牙关,挥着匕首击退了靠近的士兵。她看见东方承昱在层层叠叠的包围中拼杀而来,一点点的,离她越来越近……

    忽然之间,一支长枪从侧方袭向月如初的腰腹,她本能的侧身避过,同时后退了一步。这一脚踩在悬崖的边缘,土地松动,月如初的身子就这么失衡,她惊叫着跌了下去。

    这一刻,有个身影如癫狂的怒龙般冲到悬崖边,冲着她伸出了手,东方承昱拼了命的要握住月如初的腰,可抓在手中的,却只是她残破的衣角,而伊人却坠落万丈深渊!

    “如初!”震天动地的喊声,将心肺都要呕出来了,东方承昱心中坍塌得支离破碎,剧痛的感觉凿着他的心房。

    这时那宸王道:“此人不能放过,杀了他!”而这句话对东方承昱而言,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他回头扫视着逼近的一圈士兵,陡然袖袍中冲出凌厉的杀气,化作利刃戳穿了这些人的身体,他们惨叫着向后倒去。

    同时,东方承昱纵身一跃,衣袂翻滚着,坠下悬崖。

    他在崖上飞檐走壁,用尽了毕生武功与轻功造诣,将近虚脱之时才看见崖下的景象,那竟是一条大河!河水湍流滚滚,打着漩涡,此时根本看不到月如初的踪影。

    东方承昱近乎发狂的嘶吼,朝着河边而去。这一瞬,脑中,忽然想起了那日在梨花谷时,梨花巫所说的话——

    “千影,我观你眉心有煞气和血光,近日务必留心。”

    难道,今日一切,便是煞气与血光、便是应验了梨花谷的告诫?!

    仍留在河谷山麓之上的大军,因着士兵们死了许多而不得不暂停下来,整理尸体。众人想着东方承昱方才神挡杀神的模样,仍忍不住流了一脖子的冷汗。

    所有人中,唯有那位神秘军师一只手狠狠的绞着袍子,咬得发青的唇,说明了他此时的煎熬。

    他不信月如初会命丧黄泉!那个女人,是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此时,远空处,正悬着两只硕大的飞鸟,一只是大雁,一只是雪凰。

    黑凤和孤雁两人方才一起去周**营探查军情,这才刚回来,就发现商军里出了状况。

    黑凤的目光穿过长长的距离,定在那神秘军师的背影上,问道:“孤雁,我一直想知道那个人的天玑迷阵是从哪来学来的,师父不可能教他,难道这世上除了师父,还有人懂得失传多年的天玑迷阵?”

    孤雁目光悠远、浑浊,他缓道:“这人,我会好好盯着他的。我们别靠的近了,免得被发现,那样可就得出更多的岔子了。”

    黑凤应下,唤着昆山雪凰再度升高一些,与孤雁的大雁一起隐藏入云。这些天,他两人都是这样在高空跟着商军,必要之时会暗中靠近施以援手。

    孤雁也曾问过黑凤为什么不干脆表明身份,堂堂正正的去帮助宸王,黑凤却不想回答,斗笠的黑纱下,那双眼睛似乎暗藏了许多酸甜苦辣。

    迷迷糊糊的一阵痛,忽然从混沌中刺破开来,像是蛇毒般辛辣的烧痛了伤口,令月如初哽咽了一下,千斤沉的眼皮忽然打开一条窄缝,眼前摇摇晃晃的景物令她迷蒙不知所措。

    她隐约感到自己好像曾经落水了,被那冰冷刺骨的水冻得失去知觉,再后来,便陷入了黑暗之中,什么也记不得了。

    那么现在,自己是在哪里?自己还活着吗?

    “噼啪”的一声响在身边,月如初歪过头去,竟看到了一簇火堆,阵阵的暖意在慢慢熨烫她冰冷的身子。

    她看到自己肩上的那道伤口已经被细心的包扎起来,透过那些纱布,她甚至能感受到药膏的清凉。

    是谁救了她?是承昱吗?

    月如初用力的聚焦视线,企图看清不远处那个朦朦胧胧的白色身影。不对啊,承昱向来都不穿白衣的,那么,这个人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