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所有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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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果果笑了：“楚将军，您说您是我的外公，我们可高攀不起！刚才您帮了我娘亲，我很感激！至于我娘的事情，您应该知道吧！是您和您的哪个夫人一起来的，您夫人还看过小乐乐呢！您威胁娘亲要让她回去，娘亲不从，你就勃然大怒，罚娘亲跪下，直到三天三夜之后，你才跟娘亲击掌，断了父女的情谊。”
楚雄天一听，身子往后一栽，差点摔倒在了地上：“你说什么？她当时刚生了乐乐？怨不得云清对我那么冷漠，原来是我害了她！”
这个时候，楚云清和皇上夏侯景已经从屋子里出来了，听到楚雄天的话，她很是吃惊：“什么，你说当年不是故意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生产？”
楚雄天含泪点点头：“我当然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儿发生？你就算是忤逆了我，可也是我的亲女儿啊，那样让你跪，那不是逼着你残吗？你的身子骨一直硬朗，我当时以为你那样跪个几天怎么都是没有问题的。你相信爹，谁知道你刚生完孩子，害得你这么多年都这样！是爹没弄清楚，是爹不好！”
楚氏听了忍不住冷笑：“哼，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焦姨娘不是来看过我吗？当时她还抱过乐乐，说这个孩子好看呢！她说有了这个孩子，你一定不会为难我，结果，你第二天就来了，还逼着我跪在大雪天里！”
楚雄天摇摇头：“这不可能，她根本没给我说！当时她是自告奋勇去当和事老的，结果回来的时候，说你不听她的劝告，非要继续跟我作对，所以我才……”
听了楚雄天的话，楚氏忽然大笑了起来。她明白了，原来自己是被算计了！亏她从小在这些女人堆里长大，怎么当时就放松了警惕了，难道是因为被乐乐出生的高兴冲昏了头脑？
看着楚氏这个样子，楚雄天问道：“云清，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笑？”
楚氏收起来了笑，厉声说道：“想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吗，那你去问问的那个焦姨娘去！顺便再问问她当年是怎么诬陷我娘亲通奸，害死孙姨娘的！”
楚雄天听了，愣在了那里：你说什么？你说你的事儿是她故意不告诉我？你说你娘亲和孙夫人是她害死的？不可能！这不可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大家闺秀，懂得三从四德，怎么会去害别人；再说了，以她的地位和她受宠的程度，没有这么做的必要啊！“
楚云清笑了：”为什么，问问你自己！你以为你的将军府真的是和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妻妾和睦，那么的相互爱护？你做梦吧你！你的这个姨娘是家里除了我娘亲之外地位最高的一个，也是除了孙姨娘之外最受宠的一个，但是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不是最，是个千年老二，你觉得她会甘心要这个位置？她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却一直屈居于我娘亲之下，心里怎么能平衡？尤其是我娘亲再次怀孕，要生下嫡子，她还有什么分量？我娘亲出家之后，你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孙姨娘上，她又怎么能受得了！“
楚雄天听了，相信了楚氏的话，气得一拍桌子：”这个贱人，太过分了！居然谋害当家主母，陷害家中嫡女，还残害孙姨娘！你放心，这次回去，爹一定会严惩焦姨娘，替你和你娘亲报仇！
“报仇？那你还是先给她报仇吧！她总共怀孕三次，两个孩子小产，好容易生下了个儿子，又被你最心爱的孙夫人给推到了莲花池里，你却相信孙夫人，说那个孩子是自己溺水而亡！你让她受了委屈，让她受了歧视，她后来嗜血，去害别人，这不是正常吗？别说她了，你府中的那些女人，哪个没有害过人？奥，不对，有一个，那就是我娘亲，她为什么不跟那些人争呢？因为她心中始终就没有你！是你非要娶她的，你娶了她，又不好好待她，她对你，早就心灰意冷了！”
看着楚雄天的惊愕，楚氏接着说道：“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不喜欢在府中留着，从小就喜欢跑到军营里，跟在宋大哥后边他们摸爬滚打？因为这样的日子，比在府中的日子好多了！所以你当时要让宋大哥入赘的时候，我根本不乐意。而愿意你也知道，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宋大哥，而是因为我不想让他和我一样，在这种勾心斗角的日子里混，我想跟他一起搬出去住，可是你却不同意，你说既然是入赘，就必须跟你们住在一起！”
这是楚氏第一次在大家面前表达了自己对宋满存的感情，到是弄得宋满存有点不知所措了：“云清，你说什么，其实你当年也是想要和我在一起是吗？那为什么我当时要你娶我，你就是不同意呢？后来听说你和皇上要大婚，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我喜欢的是景哥哥是吗？怎么可能，你从小就听我说过，我要的是什么样子的男人。当时我不同意，是因为爹说过，我要是成亲，必须跟他们住在一起，要继承家业，而我真的是过怕了这种将军府里的争斗生活。如果我们在家里当继承人，那肯定是各个姨娘的眼中钉，我只想着要和你两个人过日子。我当时是当着爹拒绝你，之后打算去找你的，可是后来爹告诉我，你不愿意跟我过两个人的日子。你传话要不就进将军府当继承人，要不然你就要放弃我……而我失望了，选择了后者”
宋满存惊讶地看着楚氏：“我压根儿就没有说过这种话啊，要跟你过两个人的日子，我求之不得呢！你现在应该知道，那个什么将军的位置，对我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那当时？”
“当时你拒绝了我，我还想要去找找你。在你房间外，刚好碰见了师父。他让我死了这条心，因为你不要我的原因是你要嫁给皇上，当皇后！我要见你，师父却告诉我，你不肯见我，让我像个男人一样离开。当时皇上正要找人领兵打仗，我才一气之下带兵出征，打算以这个作为你的大婚贺礼，之后就再也不见你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打了胜仗，你却没有嫁给皇上，而是逃了婚！”
楚氏叹道：“呵呵，我以为你是贪慕虚荣，贪生怕死，甚至对我没有感情之人。觉得你根本从来没想过为我们努力，后来还扬言要给我和皇上送贺礼。当时我觉得，你要不然就是不喜欢我，要不然就是你没有担当，居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嫁给皇上。所以我才决定要放弃你，一个人逃走！后来遇见了莫大生，他救了我的命，我才和他成亲。”
宋满存听了之后，悲愤不已：“我就说么，当听说你逃婚之后，我就开始找你。可是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为人妻子，甚至还对我不理不睬！我只当是自己一厢情愿，虽知道是这造化弄人！如果没有当初的误会，你也不会嫁给莫大生，我也不会苦等十年，我们也不会兜这么大圈子。”
这会儿，误会解开了，两个人心里的疙瘩也没了，但是，两个人同时想到了罪魁祸首，楚雄天！
“楚将军，我真是佩服死你了，你连你女儿都骗，连你徒弟都利用。这是我们的一生啊！我真想好好问问你，你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就这么希望把你女儿送到后宫那个活死人墓里，还是你就那么稀罕权利？”
“师父，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我一直以为你是想招婿继承你们家的香火，所以我为了云清都能做到这一步，没想到你在意的根本不是云清的孩子会不会跟你姓，而是云清会不会给你带来荣誉，带来权势，看来是我们看错了你！”
“我……”被楚氏和宋满存这么说，楚雄天想解释，但是却张不开嘴。
罢了！在云清眼里自己已经是个恶人，那他就把这个罪名背下来吧！
如果云清这次真的同意嫁给皇上，到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看见楚云清这么发脾气，这么说皇上的后宫，村里的人终于相信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女人，那个领兵横扫三军的女将军；但是他们又觉得，怎么都无法将这样的楚氏和一直在村里的那个温柔贤惠的楚氏联系在一起。
这两个人，差别也太大了！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们绝对不会相信！
听楚氏这么说，夏侯景有些心虚地咳了两声：“云清，关于这个事儿，我要跟你解释一下！”
楚氏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对夏侯景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很好：“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这件事明摆在眼前，你不是还要给他说情吧？对了，他是你的大臣，我什么也不是，你当然向着他了！”
夏侯景摸摸鼻子：“你怎么知道我是要给他说情？谁说的，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
额……莫果果听了，差点笑了出来！
刚才在外边的时候，这个夏侯景还气势汹汹的，恨不得能杀了娘亲和这所有人，这一会儿，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娘亲真的答应要嫁给他为后了？
和莫果果一样想法的还有不少，而这不少人里，纳兰雪和三婶的性子最耐不住，于是，她们一起问道：
“嘿，皇上干哥哥，你不是真的要娶俺嫂子吧？”
“皇上，你对云清姐……”
夏侯景把脸一沉：“什么云清姐姐，这是云清公主！朕已经封了她为云清公主，虽然是义妹，但是按照先皇嫡出公主级别！她算是朕嫡出的妹妹，当然是朕最重要的人了！”
这么一解释，大家都高兴了！尤其是莫果果，乐得都要蹦起来了！看来这个皇上还是个东西，要不然，娘亲这块到口的肥肉怎么可能丢掉？男人不都是这样吗？尤其是这种有权势的男人，遇见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
这个男人刚才当众说要娶娘亲，现在因为跟娘亲聊了这么久，就不顾着那圣旨的威严，出尔反尔了，看来他是真的很爱娘亲。
不管怎么样，反正娘亲不用嫁给皇上，不用跟那些宫里的女人去斗来斗去，不用受宠的时候遭人嫉妒，不受宠的时候天天在宫门口等着皇上就好！
于是，她乐得叫了起来：“皇上干爹，你真是英明神武啊！您是我见过的最帅，最英明、最好的皇帝！”
夏侯景听了这话，笑了。不过，看着这个小家伙，他还真的是想逗逗她：“别高兴地太早，我是说不娶你娘亲了，因为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我怎么能娶这样的呢？后来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母债女还，让你去当我的小皇后！”
“什么？”莫果果还没说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不行了！
“皇上，她才八岁啊！您的大皇子都已经十五了，你这娶的是皇后还是大皇子妃啊！”
“皇上干哥哥，你不是说进宫必须十五岁以上吗？你可不能害俺们果果，等她长大，你就成老头子了！”
莫果果自己也吓得够呛，他怎么会提这样的要求？女代母嫁？这个皇上大概也有个三十五六了，就算按照自己真实年龄，这也是老夫少妻了，她对于这种大叔级人物可没有什么兴趣，更何况，这个家伙还是个大种马……
于是，她赶忙说道：“皇上干爹，这可不行！您已经收了我当干女儿了，皇帝进口一开，怎么能说收回去就收回去呢？”
夏侯景瞪了她一眼：“怎么，你是嫌朕没信誉？朕刚才还说要娶你娘亲做皇后呢，这不改的话，你确实也不用去了，不过你娘亲可就得跟我走了！”
莫果果一听，更着急了：“不行！坚决不行！”
吼完之后，她又平息了一下：“那个皇上干爹，是这样的，你看，你刚才已经认了我当干女儿，这不光是嘴上说的，都已经给了圣旨在这里了，既然是干爹，当然不能娶女儿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纳兰雪脸上明显是动了一下，莫果果知道，那个家伙，肯定是想起来现代的那些“干爹”的含义了。不过莫果果只是瞪了她一眼，现代的干爹那还叫干爹吗？古代的人家这是原汁原味的！
见夏侯景没有回答，莫果果接着说：“再说了，就算不是这样，你还是我娘亲的哥哥，也就是我的舅舅，哪里有舅舅娶外甥女的，将来你是让我管我娘叫妹妹，还是你管我娘亲叫娘啊？”
这话说完，莫果果如愿地看见夏侯景的脸别扭了一下，不过就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而且还是没有答话。
而除了他之外的人，无一例外都笑了。
这下子莫果果急了：“你们笑什么笑，都给我闭嘴！皇上干爹，你到是说话啊！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你干嘛非要强人所难？”
看见莫果果着急了，楚氏笑了：“好了，果果，别害怕了，你皇上干爹，也就是你的景舅舅啊，是骗你的！他根本就没想着要娶你，是逗你玩儿！”
听了楚氏的话，莫果果总算是放了一点心，可还是继续问道：“娘亲，我不信，皇上干爹他总是一会儿下雨一会儿天晴的，我都不敢相信了，我要皇上干爹自己说！”
夏侯景这会儿总算是绷不住了：“哈哈，好吧，不逗你了！”
这大人物真是的，总是阴晴不定的！莫果果一听，眼睛立即瞪起来了：“你真的不打算娶我？”
夏侯景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朕的后宫虽然不是佳丽三千，几百个美人也是有的！我要你个这么小的丫头有什么用？不过，朕倒是想要你给朕做个儿媳妇，你看怎么样？”
额，大种马！被那么多女人嫖来嫖去，还觉得是见值得炫耀的事儿，真是好笑。要给你做儿媳妇，美死你！
莫果果急忙摆手：“不行，不行，还是算了吧！你的儿子，肯定跟你一样，要娶好多老婆，我才不要嫁给这样的！我是要招个女婿回来的，那个男人必须要一心一意跟我过日子，和宋大叔一样，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
夏侯景摇摇头：“哎，你们母女两个真是奇怪，别人挤破脑袋想要的东西，你们却都是不屑一顾！天家的男儿，那个个可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莫果果眼睛转了转：“那你的儿子们能一辈子只跟一个女人吗？还有，他们能入赘我们家吗？”
“那怎么可能，他们要给皇家开枝散叶！”
莫果果一摊手：“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我发过誓，将来是要娶男人的！你自己看着办，要是想让我当你的儿媳妇，你就把你哪个儿子送给我们家就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莫果果心里也犯嘀咕，她到底能弄个什么样的男人回家呢？哎，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看楚氏和夏侯景的反应，他们两个应该是谈好了！
其实刚才夏侯景并不打算答应楚氏的要求，但是楚氏的又说得一番话，终于让他下定了决心。
看着夏侯景还在犹豫，楚氏跟他说道：“你知道吗？果果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从前有两个国家，越国和吴国，这两个国家打仗，越国败了。为了能生存下去，也为了能复国，越王去给吴王做了奴隶，并且送给他了很多美女。这些美女之中有个叫西施的，深爱着越国的大将军范蠡。而那个吴王一下子就挑中了这个西施，对她无尽地宠爱。后来，在西施的帮助下，越国战胜了吴国，吴国也消失了。”
夏侯景不解地看着楚氏：“你给我讲这个故事什么意思？告诉我不能宠爱女人，还是告诉我红颜祸水？”
楚氏摇摇头：“我是让你不要去强求那些不是自己的东西。大家都觉得，是西施害了吴国，可是，你想想西施有什么错？她本来就不是吴国人，喜欢的也不是吴王，是这些人硬把她塞给吴王，而吴王又硬要留下她。她想要离开吴王，回到自己喜欢的人身边，这哪里有不对？错在吴王，不在西施。”
“错在吴王？”
“对，那曾经有那么多爱他的妃子，那个喜欢他的郑旦甚至为了他都放弃了自己奸细的身份，他却不屑一顾，非要宠着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如果不是他把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留在身边，那就不会发生这些事，吴国就不会灭，他也不会死。”
“你的意思，如果我非要娶你做皇后，你也会像是西施一样？”
楚氏摇摇头：“不，我不会，因为我爱这个国家。但是我的心思也不会在你的身上，也和西施一样想要逃离，你觉得你会好过吗？就算是那个西施当初没有让吴国灭亡，你觉得夫差就不可悲了？”
夏侯景听了楚氏的这番话，终于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我不会再逼你！至于兰贵妃，就还是当她的贵妃，朕让她代替皇后之职也就罢了！既然你不想要当朕的皇后，朕这一辈子都不封后了！”
楚氏叹了一口气：“哎，你这又是何必呢！”
“这是朕自己的事儿！咱们快点出去吧，不然，你那个跟你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媳妇和女儿说不定就要冲进来了！”
听说自己没啥事儿了，莫果果这会儿是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既然云清已经决定不嫁给他，夏侯景也不打算因为自己的事儿害得人家父女一直做仇人。
于是，他给楚氏解释道：“云清，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给你说。其实当时你爹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是朕给他下了圣旨；把宋满存派出去一大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咱们大婚能顺利举行。这是朕的自私，朕既想要江山，又想要美人！”
“什么，是你？”楚氏有些吃惊，不过随即也释然了，就冲着这次夏侯景什么都没有追究，当年的事儿，她也不该再怨恨他。
夏侯景说出这些，本来是想让楚氏和楚雄天冰释前嫌的，可没想到楚氏却一点想要和好的意思也没有，反倒是说道：“这个是你吓得命令不假，可他就能按照你的这个命令，牺牲她的女儿？他毁了我的一生，我不会这么容易原谅！”
说完，楚氏转身朝着宋满存走去，那里，宋满存正温情款款地等着她。
这会儿，楚氏和宋满存忙着叙旧情；莫果果忙着庆幸自己不用进宫；而夏侯景则忙着装着豁达；而心里却一直难过，纳兰雪和三婶他们忙着热聊；于是，楚雄天被一个人晾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跟谁说话，因为大家都不想搭理他！
这会儿事情都处理完了，大家也都饿得站不起来了！但是皇上没有发话，除了莫果果这样的是真的没想，其他的人都不敢走。
大人们都不敢，但是乐得不行地莫乐乐可不管！
看见这会儿大家都不那么瞪眼睛吹胡子，她赶忙喊道：“嘿嘿嘿，你们几个说完了没？咱们去吃饭吧！我都要饿死了！”
刚才这阵子，楚雄天一直受大家的排挤，这会儿终于有了机会。
于是，他急忙招呼着大家：“对啊，对啊，皇上，云清，满村，果果，乐乐，你们肯定都饿了吧！咱们赶快去吃点东西！”
说着，他叫住了范子杰：“嘿，这个县令，赶快，找最好的酒楼，安排两桌最好的酒席！”
范子杰刚才还沉浸在震惊里，这一天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听了楚雄天的安排，他急忙起身，打算往外走。
“范哥哥，别去了，咱们干脆一起过去吧！都这么晚了，要是你让他们弄好了送过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呢！”
这会儿，楚雄天这是怎么看着自己的外孙女怎么好，于是也点头：“好，就按照果果说的，咱们一起过去，皇上，您看？”
夏侯景摇了摇头：“你都答应你外孙女了，朕能不卖你这个面子，走吧！你啊，是当初做得太过分，别怪云清和果果他们不要你！好好的表现，争取能把云清和果果拉过来！”
楚雄天这会儿老泪都出来了：“哎，哎，老臣知道！老臣当年不该娶那么多女人，也不该误信谗言，更不该那么冲动地烫死自己的孩子，更不该，一直逼着云清要跟大家生活在一起！如果当初这些不该都没有发生，那说不定我现在是有儿有女，其乐融融的呢！”
夏侯景难得安慰人：“好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吧！朕和云清之间是没有办法挽回，可是你和云清是亲情，还是有机会的。”
他们两个说这些的时候，楚云清一言不发，似乎没有听见一样。但是莫果果看得清清楚楚，楚氏的手一直握得紧紧地，似乎在克制着自己。
看来娘亲其实也有所动容，只不过她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儿而已！
不过，楚氏没动静，莫果果、纳兰雪、范兰心和莫新他们也都没有动静，宋满存更是不表态。不管怎么样，当年的那些事儿，是楚雄天做得过分，如果楚氏不原谅，他们也都不打算插手。
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宋满存也已经想好了，如果楚氏肯原谅，他就陪着原谅；如果楚氏继续怨恨，他也不会怨恨，不过也不会帮忙劝说楚氏一句。这已经是他的底线，如果这个楚雄天不是他的师父，不是云清的爹，他肯定不会这么放过一个让他们活活分十一年的人！
于是，这一路上的气氛很是尴尬，楚雄天想找机会跟楚氏或者莫果果说话，而这两个人，一个是横眉冷对，一个是随口应付，弄得楚雄天很是下不来台。正在大家尴尬的时候，饭馆儿到了！
这会儿，饭馆没什么人，一听他们要两桌上好的酒席，小二和乐乐地给他们请到了包间里，不一会儿菜就都上齐了。
什么红烧狮子头，什么凉拌猪嘴蘑，什么炖排骨，酱肘子，清蒸鲤鱼……这一大桌子菜，看得莫乐乐是口水直流！
她瞅了瞅大家，都没有动筷子的，她一个最末辈的也不敢啊！
于是，她开始跟夏侯景撒娇：“景舅舅（楚氏在外边不让她叫皇上），赶快动筷子啊！你不饿吗？”
夏侯景摇摇头：“朕不怎么饿！”
莫乐乐撇撇嘴，娘和姐姐说过这个人是皇上，什么事儿都要以他为先，他没有吃，自己肯定不能吃，可是她饿啊！
于是，她凑到了夏侯景的跟前，摇着他的胳膊：“景舅舅，你不饿能不能也吃一口啊，娘亲说过，你不吃，乐乐就不能吃，可是乐乐好饿啊！”
“嗯？”夏侯景愣住了！这种话，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楚氏在他面前总是什么都不顾，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才不管什么皇帝先不先吃；而其他的人，包括他的孩子们，似乎每次都是等着，从来没有跟他说过，“我其实饿了”之类的话。
当然，在他的记忆中，他的孩子们似乎都不敢这样放肆，每次见他也都是问个好，然后说些事情而已。
他也以为他们等着都是应该的，可是今天乐乐说了，他却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为被人考虑的太少，尤其是对自己的皇子，公主们。
于是，他摸摸乐乐的小脑袋：“乖乐乐，舅舅这就吃一口，你也赶快吃东西，想吃什么，舅舅给你夹！”
莫乐乐也不客气：“我要吃鲤鱼，还有猪嘴蘑，还有那个，对，就是那个排骨！”
看着这一幕，楚氏的眼泪刷刷地掉了下来，曾几何时，在楚雄天官职还不大的时候，家里只有他、娘亲和自己三个人，当时的楚雄天也经常抱着自己，给自己和娘亲夹菜。可是自从楚雄天的官越做越大，女人也越娶越多，她和娘亲就再也没有了那种待遇。
楚雄天似乎也想起了什么，顿时老泪纵横。
忙着给乐乐夹菜的夏侯景看见了两个人的样子，很是奇怪：“嘿，你们父女两个这是怎么了？楚将军，我可是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啊！”
楚雄天抹了一把老泪：“回皇上，臣这是想起了当年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情景，后悔啊！”
纳兰雪听了，有点不忍心了，劝导：“好了，楚老爹，现在咱们不也是一家人吃饭吗？只不过是一大家人！”
这会儿楚云清已经动容了，正在考虑要不要原谅他，而楚雄天则做了一个让大家都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这个多年以来又倔又硬的大将军，居然给女儿道了歉！
“云清，爹给你认错了，都是爹不好！是爹对不起你和你娘，还有你那个死了的弟弟；是爹明知道你不愿意在家里呆着，非要把你困在这个家；是爹不该明知道你和宋满存两个人真心相爱，却要把你们分开；你要是还有气，就打爹两下，骂爹爹两声，只要你能出气！”
楚氏惊讶地看着他，已经忘了该怎么反应了。这是她印象里，爹第一次跟别人道歉。这事他真心知错了吗？
楚雄天看见她不说话，继续说道：“其实我后来也去找过你娘，想把她接回府里，可我听说山下一个死了妻子的员外看上了她，天天都去庵堂里上香，就为了见她一面，最终你娘被他的诚意感动，嫁给了他；至于你那个死去的弟弟，我把他烫死的时候就后悔了。就算是他不是我的孩子，那也是一条生命啊！后来我给他在庙里铸了个牌位，让他吸收大家的香火，将来可以早登极乐。当我得知那的确是我的孩子的时候，你不知道，我要死的心都有了！我想让你嫁给皇上，并不是图什么权利，而是因为爹觉得皇上是真心喜欢你，而爹也一直以为，男人三妻四妾是没什么的，只要皇上肯给你地位，你肯定就会过得很好……”
这个时候的楚雄天，根本不是一个大将军，而就是一个祈求女儿原谅的可怜老男人。
听了楚雄天的话，楚氏再也受不了了，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好了，爹，你甭说了，也别这样了，我原谅你！我原谅你还不行吗？你这样，我看着心疼！”
楚雄天愣在了那里：“云清，你叫我什么？”
楚氏低着头，重复了一遍：“我说，爹，你甭说了，我原谅你！我叫你爹！”
“云清，你肯叫我爹了是吗？你终于肯叫我爹了！”楚雄天急忙抹了几下泪，现在，这些泪已经不再是悔恨的泪了，而变成了激动的，高兴的泪。
当年，他将自己的儿子烫死，将楚氏的娘逼得出家之后，楚氏虽然很小，做不了什么，可是自那个时候开始，她就不再叫楚雄天爹了，不管楚雄天是用东西威逼利诱，还是用武力威胁，她就是不叫，也不叫那些姨娘，见了他们，都是躲着走，只是和纳兰雪等等几个玩伴儿玩儿在一起，亦或是跟着宋满存在军营里晃悠。
直到她长大，到了出嫁的年龄，和楚雄天的关系也一直不好。
出了那件事，两个人的关系更是降到了冰点，最后是楚雄天绑着她上的花轿。可是楚雄天压根儿就没想到她能把绳子解开，而且还带着莫笑笑逃了出去，从此一直就没给家里信儿。
当时他是又急又气，调动了所有人找她，直到莫乐乐出生的时候，才找到楚氏。
那个时候，他还在生楚氏的气，加上看见楚氏不愿意嫁给皇上的结果就是嫁给了一个去当兵的乡野农夫，他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便要动武带走楚氏，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楚氏居然坚决不肯回去，甚至宁愿跪三天三夜，并且跟他断绝关系。当然，他是不知道当时楚氏刚生产，否则，他怎么也是会带走她，让她回去修养的。
这么多年来，是他怨楚氏也好，是楚氏记恨他也好，两个人从来没有一个时刻是这样的关系。他想过和楚氏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楚氏能不再跟他对抗，冷战热战都没有，而是两个人平心静气地吃一顿饭，他从来没有妄想楚氏会再叫他一声爹。
这会儿，楚家的父女两个人都哭成一团，楚氏甚至走到了他的面前，扑到了他的怀里。
其实，楚氏从小就很希望被爹娘宠着。恨透了这个爹，娘亲没有了，因此当年才会对莫大生的娘亲百般忍让，因为她希望把莫大生的娘亲就是自己的娘亲。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亲人，真正的亲人，是爹爹这种，虽然两个人一直恨着，但是他也会努力地维护你，照顾你，甚至为了你肯放下身段。至于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吧！
看见两个人这样抱头痛哭，莫果果他们都没有打扰。于莫果果来说，这个外公有没有都无所谓，既然娘亲选择了原谅，她也会尊重娘亲的决定，试着去接受这个人。
当然，她没想到，这个决定给她带来的，是一个非常重大的改变！
这会儿，莫乐乐也吃不下去了。其实她刚才就一直想劝娘亲来着，这个外公虽然看起来是凶了点，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从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挺亲切的，只是看着娘亲和姐姐似乎都不喜欢他，她才一直保持沉默。现在娘亲和外公和好了，那她是不是又多了个疼自己的人？
看两个人哭的差不多了，莫果果一人给递上去一块纱巾，当然，这两块纱巾，一块儿是纳兰雪的，一块儿是范兰心的，这个小丫头自己的，才不舍得让他们给弄脏呢！
接着，她劝道：“好了，好了，一个是二十多的人，一个是差不多五十岁的人，你们这么哭，不嫌丢人啊！这父女和好是好事儿，别哭了！你看，乐乐都开始笑话你们了！”
乐乐听说到她，急忙摇头：“我才不会呢！哭吧，哭吧，要是你们哭一会儿就和好了，乐乐以后就有姥爷了，那你们哭吧，乐乐不笑话你们，要是眼泪不够，乐乐借给你们一点！”
这么一调节，大家都笑了，也都回去好好吃饭。
吃着吃着，楚云天问道：“云清，你看，你和满村当时是我们不好才分开的。现在他一直等着你，你又休了那个莫大生，要不然，你们两个带着孩子跟我回京？当初你出嫁的时候爹也不知道，这次，爹给你们办个热热闹闹的婚礼！”
夏侯景虽然有些吃味，可还是装作大方地说道：“是啊，是啊，朕这个当干哥哥的也尽一份心意！顺便把你们几个的加封仪式给办了！”
楚氏和宋满存对望了一眼，现在虽然两个人没有怎么明确表态，但是在一起的心基本是定了。这样相互一交流，两个人的决定对方都看懂了。
于是，楚氏说出了两个人共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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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恶魔老祖儿的月票，嘎嘎，放小乐乐出来溜达一下；也谢谢eva658926和boluo2013的票票，么么……明天就是看果果何去何从了……嘎嘎，果果很快长大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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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果果笑了：“楚将军，您说您是我的外公，我们可高攀不起！刚才您帮了我娘亲，我很感激！至于我娘的事情，您应该知道吧！是您和您的哪个夫人一起来的，您夫人还看过小乐乐呢！您威胁娘亲要让她回去，娘亲不从，你就勃然大怒，罚娘亲跪下，直到三天三夜之后，你才跟娘亲击掌，断了父女的情谊。”
楚雄天一听，身子往后一栽，差点摔倒在了地上：“你说什么？她当时刚生了乐乐？怨不得云清对我那么冷漠，原来是我害了她！”
这个时候，楚云清和皇上夏侯景已经从屋子里出来了，听到楚雄天的话，她很是吃惊：“什么，你说当年不是故意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生产？”
楚雄天含泪点点头：“我当然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儿发生？你就算是忤逆了我，可也是我的亲女儿啊，那样让你跪，那不是逼着你残吗？你的身子骨一直硬朗，我当时以为你那样跪个几天怎么都是没有问题的。你相信爹，谁知道你刚生完孩子，害得你这么多年都这样！是爹没弄清楚，是爹不好！”
楚氏听了忍不住冷笑：“哼，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焦姨娘不是来看过我吗？当时她还抱过乐乐，说这个孩子好看呢！她说有了这个孩子，你一定不会为难我，结果，你第二天就来了，还逼着我跪在大雪天里！”
楚雄天摇摇头：“这不可能，她根本没给我说！当时她是自告奋勇去当和事老的，结果回来的时候，说你不听她的劝告，非要继续跟我作对，所以我才……”
听了楚雄天的话，楚氏忽然大笑了起来。她明白了，原来自己是被算计了！亏她从小在这些女人堆里长大，怎么当时就放松了警惕了，难道是因为被乐乐出生的高兴冲昏了头脑？
看着楚氏这个样子，楚雄天问道：“云清，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笑？”
楚氏收起来了笑，厉声说道：“想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吗，那你去问问的那个焦姨娘去！顺便再问问她当年是怎么诬陷我娘亲通奸，害死孙姨娘的！”
楚雄天听了，愣在了那里：你说什么？你说你的事儿是她故意不告诉我？你说你娘亲和孙夫人是她害死的？不可能！这不可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大家闺秀，懂得三从四德，怎么会去害别人；再说了，以她的地位和她受宠的程度，没有这么做的必要啊！“
楚云清笑了：”为什么，问问你自己！你以为你的将军府真的是和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妻妾和睦，那么的相互爱护？你做梦吧你！你的这个姨娘是家里除了我娘亲之外地位最高的一个，也是除了孙姨娘之外最受宠的一个，但是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不是最，是个千年老二，你觉得她会甘心要这个位置？她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却一直屈居于我娘亲之下，心里怎么能平衡？尤其是我娘亲再次怀孕，要生下嫡子，她还有什么分量？我娘亲出家之后，你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孙姨娘上，她又怎么能受得了！“
楚雄天听了，相信了楚氏的话，气得一拍桌子：”这个贱人，太过分了！居然谋害当家主母，陷害家中嫡女，还残害孙姨娘！你放心，这次回去，爹一定会严惩焦姨娘，替你和你娘亲报仇！
“报仇？那你还是先给她报仇吧！她总共怀孕三次，两个孩子小产，好容易生下了个儿子，又被你最心爱的孙夫人给推到了莲花池里，你却相信孙夫人，说那个孩子是自己溺水而亡！你让她受了委屈，让她受了歧视，她后来嗜血，去害别人，这不是正常吗？别说她了，你府中的那些女人，哪个没有害过人？奥，不对，有一个，那就是我娘亲，她为什么不跟那些人争呢？因为她心中始终就没有你！是你非要娶她的，你娶了她，又不好好待她，她对你，早就心灰意冷了！”
看着楚雄天的惊愕，楚氏接着说道：“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不喜欢在府中留着，从小就喜欢跑到军营里，跟在宋大哥后边他们摸爬滚打？因为这样的日子，比在府中的日子好多了！所以你当时要让宋大哥入赘的时候，我根本不乐意。而愿意你也知道，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宋大哥，而是因为我不想让他和我一样，在这种勾心斗角的日子里混，我想跟他一起搬出去住，可是你却不同意，你说既然是入赘，就必须跟你们住在一起！”
这是楚氏第一次在大家面前表达了自己对宋满存的感情，到是弄得宋满存有点不知所措了：“云清，你说什么，其实你当年也是想要和我在一起是吗？那为什么我当时要你娶我，你就是不同意呢？后来听说你和皇上要大婚，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我喜欢的是景哥哥是吗？怎么可能，你从小就听我说过，我要的是什么样子的男人。当时我不同意，是因为爹说过，我要是成亲，必须跟他们住在一起，要继承家业，而我真的是过怕了这种将军府里的争斗生活。如果我们在家里当继承人，那肯定是各个姨娘的眼中钉，我只想着要和你两个人过日子。我当时是当着爹拒绝你，之后打算去找你的，可是后来爹告诉我，你不愿意跟我过两个人的日子。你传话要不就进将军府当继承人，要不然你就要放弃我……而我失望了，选择了后者”
宋满存惊讶地看着楚氏：“我压根儿就没有说过这种话啊，要跟你过两个人的日子，我求之不得呢！你现在应该知道，那个什么将军的位置，对我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那当时？”
“当时你拒绝了我，我还想要去找找你。在你房间外，刚好碰见了师父。他让我死了这条心，因为你不要我的原因是你要嫁给皇上，当皇后！我要见你，师父却告诉我，你不肯见我，让我像个男人一样离开。当时皇上正要找人领兵打仗，我才一气之下带兵出征，打算以这个作为你的大婚贺礼，之后就再也不见你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打了胜仗，你却没有嫁给皇上，而是逃了婚！”
楚氏叹道：“呵呵，我以为你是贪慕虚荣，贪生怕死，甚至对我没有感情之人。觉得你根本从来没想过为我们努力，后来还扬言要给我和皇上送贺礼。当时我觉得，你要不然就是不喜欢我，要不然就是你没有担当，居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嫁给皇上。所以我才决定要放弃你，一个人逃走！后来遇见了莫大生，他救了我的命，我才和他成亲。”
宋满存听了之后，悲愤不已：“我就说么，当听说你逃婚之后，我就开始找你。可是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为人妻子，甚至还对我不理不睬！我只当是自己一厢情愿，虽知道是这造化弄人！如果没有当初的误会，你也不会嫁给莫大生，我也不会苦等十年，我们也不会兜这么大圈子。”
这会儿，误会解开了，两个人心里的疙瘩也没了，但是，两个人同时想到了罪魁祸首，楚雄天！
“楚将军，我真是佩服死你了，你连你女儿都骗，连你徒弟都利用。这是我们的一生啊！我真想好好问问你，你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就这么希望把你女儿送到后宫那个活死人墓里，还是你就那么稀罕权利？”
“师父，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我一直以为你是想招婿继承你们家的香火，所以我为了云清都能做到这一步，没想到你在意的根本不是云清的孩子会不会跟你姓，而是云清会不会给你带来荣誉，带来权势，看来是我们看错了你！”
“我……”被楚氏和宋满存这么说，楚雄天想解释，但是却张不开嘴。
罢了！在云清眼里自己已经是个恶人，那他就把这个罪名背下来吧！
如果云清这次真的同意嫁给皇上，到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看见楚云清这么发脾气，这么说皇上的后宫，村里的人终于相信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女人，那个领兵横扫三军的女将军；但是他们又觉得，怎么都无法将这样的楚氏和一直在村里的那个温柔贤惠的楚氏联系在一起。
这两个人，差别也太大了！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们绝对不会相信！
听楚氏这么说，夏侯景有些心虚地咳了两声：“云清，关于这个事儿，我要跟你解释一下！”
楚氏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对夏侯景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很好：“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这件事明摆在眼前，你不是还要给他说情吧？对了，他是你的大臣，我什么也不是，你当然向着他了！”
夏侯景摸摸鼻子：“你怎么知道我是要给他说情？谁说的，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
额……莫果果听了，差点笑了出来！
刚才在外边的时候，这个夏侯景还气势汹汹的，恨不得能杀了娘亲和这所有人，这一会儿，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娘亲真的答应要嫁给他为后了？
和莫果果一样想法的还有不少，而这不少人里，纳兰雪和三婶的性子最耐不住，于是，她们一起问道：
“嘿，皇上干哥哥，你不是真的要娶俺嫂子吧？”
“皇上，你对云清姐……”
夏侯景把脸一沉：“什么云清姐姐，这是云清公主！朕已经封了她为云清公主，虽然是义妹，但是按照先皇嫡出公主级别！她算是朕嫡出的妹妹，当然是朕最重要的人了！”
这么一解释，大家都高兴了！尤其是莫果果，乐得都要蹦起来了！看来这个皇上还是个东西，要不然，娘亲这块到口的肥肉怎么可能丢掉？男人不都是这样吗？尤其是这种有权势的男人，遇见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
这个男人刚才当众说要娶娘亲，现在因为跟娘亲聊了这么久，就不顾着那圣旨的威严，出尔反尔了，看来他是真的很爱娘亲。
不管怎么样，反正娘亲不用嫁给皇上，不用跟那些宫里的女人去斗来斗去，不用受宠的时候遭人嫉妒，不受宠的时候天天在宫门口等着皇上就好！
于是，她乐得叫了起来：“皇上干爹，你真是英明神武啊！您是我见过的最帅，最英明、最好的皇帝！”
夏侯景听了这话，笑了。不过，看着这个小家伙，他还真的是想逗逗她：“别高兴地太早，我是说不娶你娘亲了，因为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我怎么能娶这样的呢？后来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母债女还，让你去当我的小皇后！”
“什么？”莫果果还没说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不行了！
“皇上，她才八岁啊！您的大皇子都已经十五了，你这娶的是皇后还是大皇子妃啊！”
“皇上干哥哥，你不是说进宫必须十五岁以上吗？你可不能害俺们果果，等她长大，你就成老头子了！”
莫果果自己也吓得够呛，他怎么会提这样的要求？女代母嫁？这个皇上大概也有个三十五六了，就算按照自己真实年龄，这也是老夫少妻了，她对于这种大叔级人物可没有什么兴趣，更何况，这个家伙还是个大种马……
于是，她赶忙说道：“皇上干爹，这可不行！您已经收了我当干女儿了，皇帝进口一开，怎么能说收回去就收回去呢？”
夏侯景瞪了她一眼：“怎么，你是嫌朕没信誉？朕刚才还说要娶你娘亲做皇后呢，这不改的话，你确实也不用去了，不过你娘亲可就得跟我走了！”
莫果果一听，更着急了：“不行！坚决不行！”
吼完之后，她又平息了一下：“那个皇上干爹，是这样的，你看，你刚才已经认了我当干女儿，这不光是嘴上说的，都已经给了圣旨在这里了，既然是干爹，当然不能娶女儿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纳兰雪脸上明显是动了一下，莫果果知道，那个家伙，肯定是想起来现代的那些“干爹”的含义了。不过莫果果只是瞪了她一眼，现代的干爹那还叫干爹吗？古代的人家这是原汁原味的！
见夏侯景没有回答，莫果果接着说：“再说了，就算不是这样，你还是我娘亲的哥哥，也就是我的舅舅，哪里有舅舅娶外甥女的，将来你是让我管我娘叫妹妹，还是你管我娘亲叫娘啊？”
这话说完，莫果果如愿地看见夏侯景的脸别扭了一下，不过就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而且还是没有答话。
而除了他之外的人，无一例外都笑了。
这下子莫果果急了：“你们笑什么笑，都给我闭嘴！皇上干爹，你到是说话啊！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你干嘛非要强人所难？”
看见莫果果着急了，楚氏笑了：“好了，果果，别害怕了，你皇上干爹，也就是你的景舅舅啊，是骗你的！他根本就没想着要娶你，是逗你玩儿！”
听了楚氏的话，莫果果总算是放了一点心，可还是继续问道：“娘亲，我不信，皇上干爹他总是一会儿下雨一会儿天晴的，我都不敢相信了，我要皇上干爹自己说！”
夏侯景这会儿总算是绷不住了：“哈哈，好吧，不逗你了！”
这大人物真是的，总是阴晴不定的！莫果果一听，眼睛立即瞪起来了：“你真的不打算娶我？”
夏侯景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朕的后宫虽然不是佳丽三千，几百个美人也是有的！我要你个这么小的丫头有什么用？不过，朕倒是想要你给朕做个儿媳妇，你看怎么样？”
额，大种马！被那么多女人嫖来嫖去，还觉得是见值得炫耀的事儿，真是好笑。要给你做儿媳妇，美死你！
莫果果急忙摆手：“不行，不行，还是算了吧！你的儿子，肯定跟你一样，要娶好多老婆，我才不要嫁给这样的！我是要招个女婿回来的，那个男人必须要一心一意跟我过日子，和宋大叔一样，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
夏侯景摇摇头：“哎，你们母女两个真是奇怪，别人挤破脑袋想要的东西，你们却都是不屑一顾！天家的男儿，那个个可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莫果果眼睛转了转：“那你的儿子们能一辈子只跟一个女人吗？还有，他们能入赘我们家吗？”
“那怎么可能，他们要给皇家开枝散叶！”
莫果果一摊手：“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我发过誓，将来是要娶男人的！你自己看着办，要是想让我当你的儿媳妇，你就把你哪个儿子送给我们家就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莫果果心里也犯嘀咕，她到底能弄个什么样的男人回家呢？哎，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看楚氏和夏侯景的反应，他们两个应该是谈好了！
其实刚才夏侯景并不打算答应楚氏的要求，但是楚氏的又说得一番话，终于让他下定了决心。
看着夏侯景还在犹豫，楚氏跟他说道：“你知道吗？果果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从前有两个国家，越国和吴国，这两个国家打仗，越国败了。为了能生存下去，也为了能复国，越王去给吴王做了奴隶，并且送给他了很多美女。这些美女之中有个叫西施的，深爱着越国的大将军范蠡。而那个吴王一下子就挑中了这个西施，对她无尽地宠爱。后来，在西施的帮助下，越国战胜了吴国，吴国也消失了。”
夏侯景不解地看着楚氏：“你给我讲这个故事什么意思？告诉我不能宠爱女人，还是告诉我红颜祸水？”
楚氏摇摇头：“我是让你不要去强求那些不是自己的东西。大家都觉得，是西施害了吴国，可是，你想想西施有什么错？她本来就不是吴国人，喜欢的也不是吴王，是这些人硬把她塞给吴王，而吴王又硬要留下她。她想要离开吴王，回到自己喜欢的人身边，这哪里有不对？错在吴王，不在西施。”
“错在吴王？”
“对，那曾经有那么多爱他的妃子，那个喜欢他的郑旦甚至为了他都放弃了自己奸细的身份，他却不屑一顾，非要宠着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如果不是他把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留在身边，那就不会发生这些事，吴国就不会灭，他也不会死。”
“你的意思，如果我非要娶你做皇后，你也会像是西施一样？”
楚氏摇摇头：“不，我不会，因为我爱这个国家。但是我的心思也不会在你的身上，也和西施一样想要逃离，你觉得你会好过吗？就算是那个西施当初没有让吴国灭亡，你觉得夫差就不可悲了？”
夏侯景听了楚氏的这番话，终于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我不会再逼你！至于兰贵妃，就还是当她的贵妃，朕让她代替皇后之职也就罢了！既然你不想要当朕的皇后，朕这一辈子都不封后了！”
楚氏叹了一口气：“哎，你这又是何必呢！”
“这是朕自己的事儿！咱们快点出去吧，不然，你那个跟你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媳妇和女儿说不定就要冲进来了！”
听说自己没啥事儿了，莫果果这会儿是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既然云清已经决定不嫁给他，夏侯景也不打算因为自己的事儿害得人家父女一直做仇人。
于是，他给楚氏解释道：“云清，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给你说。其实当时你爹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是朕给他下了圣旨；把宋满存派出去一大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咱们大婚能顺利举行。这是朕的自私，朕既想要江山，又想要美人！”
“什么，是你？”楚氏有些吃惊，不过随即也释然了，就冲着这次夏侯景什么都没有追究，当年的事儿，她也不该再怨恨他。
夏侯景说出这些，本来是想让楚氏和楚雄天冰释前嫌的，可没想到楚氏却一点想要和好的意思也没有，反倒是说道：“这个是你吓得命令不假，可他就能按照你的这个命令，牺牲她的女儿？他毁了我的一生，我不会这么容易原谅！”
说完，楚氏转身朝着宋满存走去，那里，宋满存正温情款款地等着她。
这会儿，楚氏和宋满存忙着叙旧情；莫果果忙着庆幸自己不用进宫；而夏侯景则忙着装着豁达；而心里却一直难过，纳兰雪和三婶他们忙着热聊；于是，楚雄天被一个人晾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跟谁说话，因为大家都不想搭理他！
这会儿事情都处理完了，大家也都饿得站不起来了！但是皇上没有发话，除了莫果果这样的是真的没想，其他的人都不敢走。
大人们都不敢，但是乐得不行地莫乐乐可不管！
看见这会儿大家都不那么瞪眼睛吹胡子，她赶忙喊道：“嘿嘿嘿，你们几个说完了没？咱们去吃饭吧！我都要饿死了！”
刚才这阵子，楚雄天一直受大家的排挤，这会儿终于有了机会。
于是，他急忙招呼着大家：“对啊，对啊，皇上，云清，满村，果果，乐乐，你们肯定都饿了吧！咱们赶快去吃点东西！”
说着，他叫住了范子杰：“嘿，这个县令，赶快，找最好的酒楼，安排两桌最好的酒席！”
范子杰刚才还沉浸在震惊里，这一天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听了楚雄天的安排，他急忙起身，打算往外走。
“范哥哥，别去了，咱们干脆一起过去吧！都这么晚了，要是你让他们弄好了送过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呢！”
这会儿，楚雄天这是怎么看着自己的外孙女怎么好，于是也点头：“好，就按照果果说的，咱们一起过去，皇上，您看？”
夏侯景摇了摇头：“你都答应你外孙女了，朕能不卖你这个面子，走吧！你啊，是当初做得太过分，别怪云清和果果他们不要你！好好的表现，争取能把云清和果果拉过来！”
楚雄天这会儿老泪都出来了：“哎，哎，老臣知道！老臣当年不该娶那么多女人，也不该误信谗言，更不该那么冲动地烫死自己的孩子，更不该，一直逼着云清要跟大家生活在一起！如果当初这些不该都没有发生，那说不定我现在是有儿有女，其乐融融的呢！”
夏侯景难得安慰人：“好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吧！朕和云清之间是没有办法挽回，可是你和云清是亲情，还是有机会的。”
他们两个说这些的时候，楚云清一言不发，似乎没有听见一样。但是莫果果看得清清楚楚，楚氏的手一直握得紧紧地，似乎在克制着自己。
看来娘亲其实也有所动容，只不过她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儿而已！
不过，楚氏没动静，莫果果、纳兰雪、范兰心和莫新他们也都没有动静，宋满存更是不表态。不管怎么样，当年的那些事儿，是楚雄天做得过分，如果楚氏不原谅，他们也都不打算插手。
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宋满存也已经想好了，如果楚氏肯原谅，他就陪着原谅；如果楚氏继续怨恨，他也不会怨恨，不过也不会帮忙劝说楚氏一句。这已经是他的底线，如果这个楚雄天不是他的师父，不是云清的爹，他肯定不会这么放过一个让他们活活分十一年的人！
于是，这一路上的气氛很是尴尬，楚雄天想找机会跟楚氏或者莫果果说话，而这两个人，一个是横眉冷对，一个是随口应付，弄得楚雄天很是下不来台。正在大家尴尬的时候，饭馆儿到了！
这会儿，饭馆没什么人，一听他们要两桌上好的酒席，小二和乐乐地给他们请到了包间里，不一会儿菜就都上齐了。
什么红烧狮子头，什么凉拌猪嘴蘑，什么炖排骨，酱肘子，清蒸鲤鱼……这一大桌子菜，看得莫乐乐是口水直流！
她瞅了瞅大家，都没有动筷子的，她一个最末辈的也不敢啊！
于是，她开始跟夏侯景撒娇：“景舅舅（楚氏在外边不让她叫皇上），赶快动筷子啊！你不饿吗？”
夏侯景摇摇头：“朕不怎么饿！”
莫乐乐撇撇嘴，娘和姐姐说过这个人是皇上，什么事儿都要以他为先，他没有吃，自己肯定不能吃，可是她饿啊！
于是，她凑到了夏侯景的跟前，摇着他的胳膊：“景舅舅，你不饿能不能也吃一口啊，娘亲说过，你不吃，乐乐就不能吃，可是乐乐好饿啊！”
“嗯？”夏侯景愣住了！这种话，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楚氏在他面前总是什么都不顾，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才不管什么皇帝先不先吃；而其他的人，包括他的孩子们，似乎每次都是等着，从来没有跟他说过，“我其实饿了”之类的话。
当然，在他的记忆中，他的孩子们似乎都不敢这样放肆，每次见他也都是问个好，然后说些事情而已。
他也以为他们等着都是应该的，可是今天乐乐说了，他却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为被人考虑的太少，尤其是对自己的皇子，公主们。
于是，他摸摸乐乐的小脑袋：“乖乐乐，舅舅这就吃一口，你也赶快吃东西，想吃什么，舅舅给你夹！”
莫乐乐也不客气：“我要吃鲤鱼，还有猪嘴蘑，还有那个，对，就是那个排骨！”
看着这一幕，楚氏的眼泪刷刷地掉了下来，曾几何时，在楚雄天官职还不大的时候，家里只有他、娘亲和自己三个人，当时的楚雄天也经常抱着自己，给自己和娘亲夹菜。可是自从楚雄天的官越做越大，女人也越娶越多，她和娘亲就再也没有了那种待遇。
楚雄天似乎也想起了什么，顿时老泪纵横。
忙着给乐乐夹菜的夏侯景看见了两个人的样子，很是奇怪：“嘿，你们父女两个这是怎么了？楚将军，我可是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啊！”
楚雄天抹了一把老泪：“回皇上，臣这是想起了当年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情景，后悔啊！”
纳兰雪听了，有点不忍心了，劝导：“好了，楚老爹，现在咱们不也是一家人吃饭吗？只不过是一大家人！”
这会儿楚云清已经动容了，正在考虑要不要原谅他，而楚雄天则做了一个让大家都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这个多年以来又倔又硬的大将军，居然给女儿道了歉！
“云清，爹给你认错了，都是爹不好！是爹对不起你和你娘，还有你那个死了的弟弟；是爹明知道你不愿意在家里呆着，非要把你困在这个家；是爹不该明知道你和宋满存两个人真心相爱，却要把你们分开；你要是还有气，就打爹两下，骂爹爹两声，只要你能出气！”
楚氏惊讶地看着他，已经忘了该怎么反应了。这是她印象里，爹第一次跟别人道歉。这事他真心知错了吗？
楚雄天看见她不说话，继续说道：“其实我后来也去找过你娘，想把她接回府里，可我听说山下一个死了妻子的员外看上了她，天天都去庵堂里上香，就为了见她一面，最终你娘被他的诚意感动，嫁给了他；至于你那个死去的弟弟，我把他烫死的时候就后悔了。就算是他不是我的孩子，那也是一条生命啊！后来我给他在庙里铸了个牌位，让他吸收大家的香火，将来可以早登极乐。当我得知那的确是我的孩子的时候，你不知道，我要死的心都有了！我想让你嫁给皇上，并不是图什么权利，而是因为爹觉得皇上是真心喜欢你，而爹也一直以为，男人三妻四妾是没什么的，只要皇上肯给你地位，你肯定就会过得很好……”
这个时候的楚雄天，根本不是一个大将军，而就是一个祈求女儿原谅的可怜老男人。
听了楚雄天的话，楚氏再也受不了了，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好了，爹，你甭说了，也别这样了，我原谅你！我原谅你还不行吗？你这样，我看着心疼！”
楚雄天愣在了那里：“云清，你叫我什么？”
楚氏低着头，重复了一遍：“我说，爹，你甭说了，我原谅你！我叫你爹！”
“云清，你肯叫我爹了是吗？你终于肯叫我爹了！”楚雄天急忙抹了几下泪，现在，这些泪已经不再是悔恨的泪了，而变成了激动的，高兴的泪。
当年，他将自己的儿子烫死，将楚氏的娘逼得出家之后，楚氏虽然很小，做不了什么，可是自那个时候开始，她就不再叫楚雄天爹了，不管楚雄天是用东西威逼利诱，还是用武力威胁，她就是不叫，也不叫那些姨娘，见了他们，都是躲着走，只是和纳兰雪等等几个玩伴儿玩儿在一起，亦或是跟着宋满存在军营里晃悠。
直到她长大，到了出嫁的年龄，和楚雄天的关系也一直不好。
出了那件事，两个人的关系更是降到了冰点，最后是楚雄天绑着她上的花轿。可是楚雄天压根儿就没想到她能把绳子解开，而且还带着莫笑笑逃了出去，从此一直就没给家里信儿。
当时他是又急又气，调动了所有人找她，直到莫乐乐出生的时候，才找到楚氏。
那个时候，他还在生楚氏的气，加上看见楚氏不愿意嫁给皇上的结果就是嫁给了一个去当兵的乡野农夫，他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便要动武带走楚氏，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楚氏居然坚决不肯回去，甚至宁愿跪三天三夜，并且跟他断绝关系。当然，他是不知道当时楚氏刚生产，否则，他怎么也是会带走她，让她回去修养的。
这么多年来，是他怨楚氏也好，是楚氏记恨他也好，两个人从来没有一个时刻是这样的关系。他想过和楚氏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楚氏能不再跟他对抗，冷战热战都没有，而是两个人平心静气地吃一顿饭，他从来没有妄想楚氏会再叫他一声爹。
这会儿，楚家的父女两个人都哭成一团，楚氏甚至走到了他的面前，扑到了他的怀里。
其实，楚氏从小就很希望被爹娘宠着。恨透了这个爹，娘亲没有了，因此当年才会对莫大生的娘亲百般忍让，因为她希望把莫大生的娘亲就是自己的娘亲。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亲人，真正的亲人，是爹爹这种，虽然两个人一直恨着，但是他也会努力地维护你，照顾你，甚至为了你肯放下身段。至于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吧！
看见两个人这样抱头痛哭，莫果果他们都没有打扰。于莫果果来说，这个外公有没有都无所谓，既然娘亲选择了原谅，她也会尊重娘亲的决定，试着去接受这个人。
当然，她没想到，这个决定给她带来的，是一个非常重大的改变！
这会儿，莫乐乐也吃不下去了。其实她刚才就一直想劝娘亲来着，这个外公虽然看起来是凶了点，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从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挺亲切的，只是看着娘亲和姐姐似乎都不喜欢他，她才一直保持沉默。现在娘亲和外公和好了，那她是不是又多了个疼自己的人？
看两个人哭的差不多了，莫果果一人给递上去一块纱巾，当然，这两块纱巾，一块儿是纳兰雪的，一块儿是范兰心的，这个小丫头自己的，才不舍得让他们给弄脏呢！
接着，她劝道：“好了，好了，一个是二十多的人，一个是差不多五十岁的人，你们这么哭，不嫌丢人啊！这父女和好是好事儿，别哭了！你看，乐乐都开始笑话你们了！”
乐乐听说到她，急忙摇头：“我才不会呢！哭吧，哭吧，要是你们哭一会儿就和好了，乐乐以后就有姥爷了，那你们哭吧，乐乐不笑话你们，要是眼泪不够，乐乐借给你们一点！”
这么一调节，大家都笑了，也都回去好好吃饭。
吃着吃着，楚云天问道：“云清，你看，你和满村当时是我们不好才分开的。现在他一直等着你，你又休了那个莫大生，要不然，你们两个带着孩子跟我回京？当初你出嫁的时候爹也不知道，这次，爹给你们办个热热闹闹的婚礼！”
夏侯景虽然有些吃味，可还是装作大方地说道：“是啊，是啊，朕这个当干哥哥的也尽一份心意！顺便把你们几个的加封仪式给办了！”
楚氏和宋满存对望了一眼，现在虽然两个人没有怎么明确表态，但是在一起的心基本是定了。这样相互一交流，两个人的决定对方都看懂了。
于是，楚氏说出了两个人共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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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恶魔老祖儿的月票，嘎嘎，放小乐乐出来溜达一下；也谢谢eva658926和boluo2013的票票，么么……明天就是看果果何去何从了……嘎嘎，果果很快长大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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