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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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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桃花走红,柳氏怎么想都觉得这招儿完全就是下下策。www.pinwenba.com桃花儿若是在外头遇见什么事儿,那可真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可是柳氏却很佩服桃花的果敢,她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的姿态。

    柳氏觉得得找个人忙着参谋参谋,她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蒋夫子。柳氏有些愣住了,这完全超出了她的预估,没想到她如今竟然开始依赖他。柳氏甩了甩脑袋,这是危险的信号,她不想有些事情完全脱离她的掌控。

    柳氏有些踌躇了,这一天都有些精神恍惚。晚间吃了饭,蒋夫子见她仍旧精神萎靡,少不得出言询问,关切一番。

    柳氏本身的心思并没在这里,蒋夫子连着问了两三遍她才回过神了,不由羞怯一笑。柳氏想了想,决定把王桃花的事情说出来看看夫子是个什么看法。

    柳氏便将今日王桃花来找她,并她家里人如何逼迫她嫁给个鳏夫,又央求自己把从里长那里存放的钱取过来,想要离家出走的想法告知了蒋夫子。

    蒋夫子对王家人没什么好感,他看着柳氏,道:“那你想怎么办?”

    王桃花道:“我想帮助她,可总觉得这离家出走算是下策了。如今一天来这脑袋也是一团浆糊了,桃花是那个家中,对我最好的那个人,我不希望她陷入这般孤立无援的地步!”

    蒋夫子摇了摇头,道:“离家出走?想得倒是简单。这外头的世界可没她想的这么美好。”

    柳氏见蒋夫子说得如此直白,心里有些委屈,道:“这横竖在家中都是个死字,若是跑到外面,但凡还有丝侥幸。便是自己吃糠咽菜,也比如今好。”

    蒋夫子看着她,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说的也是事实。你说她孤身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举目无亲,焉知不会碰见地痞流氓欺负了她去?更别说这外头人拐子多了去……大娘,别告诉我你以前在王家也有这种想法。”

    柳氏道:“当然有过,那时候吃不饱,还经常打骂我。可我身边连一文钱都没有,这人生地不熟的,那时候连镇上都没去过,说白了那时候连这百花村我都没从头到尾走到底。那次在路上碰见夫子,还是我第二次去镇里头。可即便是想逃回娘家去,我都不甚清楚该怎么回去。”

    蒋夫子叹了口气,劝说她过去的都过去了。又道似她们这般常年拘在家的女孩儿,若是真离家出走,少有能过得好的。

    柳氏又问道到底是不是要把钱给王桃花。

    蒋夫子想了想,道先把银子收好。这件事情要想解决,看里长那里有没有办法。

    自此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两人吃过早饭,便去了里长家里。里长在家逗孙子玩儿,见两人来,忙请屋里头坐,又让婆娘去捧了吃食出来。

    几人吃了茶,互相说了几句面子话。柳氏便道明了来意,又说了些王家的事情。

    花里长道:“这钱本就是柳氏你存放我这儿的,当是随时来取。这王家人,确实没想到会这么狠毒!”

    蒋夫子道:“那王家人前头能陷害大娘,如今若不是逼得狠了,任王桃花一个女孩儿,如何能想出背井离乡,离家出走的主意!”

    花里长道:“这王家两口子,我呸。虽说是家务事儿,可要累极咱百花村的名声,也太不把我这里长看在眼里了!”

    柳氏抿嘴道:“如何不是呢。俗话说虎毒尚且不食子,这般把亲闺女推入火坑去,真真是泯灭人性。只可怜桃花小小年纪,竟然摊上这么个事儿。桃花虽是干地里的活儿稍微吃力些,可这家中里里外外也是个干活儿的好手,便是她这般年纪,那针线活儿的手艺就不比镇上绣坊里的绣娘们差,单单这一点,这上下庄里可还真抓不出一个来比的。”

    花里长撸着胡子表示赞同,柳氏又道:“里长,小妇人当初也承蒙里长为小妇人说了公道话,夫子他待我也好,不然小妇人如今还在不在也说不好了。里长生得就是一副菩萨心肠,当是见不得人间疾苦的大善人,还望里长能可怜可怜桃花。”

    柳氏说着忍不住抹着眼泪,蒋夫子对花里长道:“花里长,蒋某人也说句话。这件事儿,花里长若贸然去管,肯定是有难处的,即便侥幸管下来,以王家人的个性,也会对里长心怀埋怨。依蒋某看,如今趁那家人还未聘了王桃花去,那何不花里长亲自去保个媒,那王家两口子想必不会不给花里长面子。花里长也是村里的备受尊敬的人,这认识的年轻后生想必也不少。”

    花里长知道蒋夫子的意思,别说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人,便是没有,如今蒋夫子都发话了,他花里长如何也得把事情给办成。

    花里长点了点头,道:“且让我想一想。”

    柳氏道:“里长,不求那家境多殷实,只盼那年轻后生是个踏实肯干,脾气好的。桃花也是里长您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姑娘。”

    花里长心里陆陆续续过着认识的年轻人,王家那家庭情况摆在那儿,这家境富裕的也瞧不上眼。花里长一时间还真是有些拿不准。

    花里长的婆娘周氏又进屋里来给人添茶水,当是听见柳氏的话。周氏看自家男人闷不吭声,双眼一溜儿,道:“当家的,容我老婆子说句话。这桃花呀,是个好姑娘,可偏偏摊上那样的爹娘,这好人家的后生怕是难找了。”

    柳氏也是一阵苦笑,道:“大娘,自古便是门当户对,这我也知道。桃花也是庄户人家长大,咱也不求那些有钱人。”

    周氏笑道:“你莫往心里头去,我只是说句大实话罢了。虽说是当家的出头说媒,可若是到时候弄得不美也是不好的。”

    周氏想了想,对花里长道:“当家的,我这儿倒是有个人选,你合计合计看可还成?”

    花里长忙让她快快说来。

    周氏道:“大媳妇儿她不是有个表弟,名叫申刚的,今年十七,还未曾说亲,这一说来可不是与桃花年纪正相配。”

    花里长却是有些想不起来这个人,周氏又去外头叫了老大媳妇儿进来。里长家的大儿媳妇儿姓苟,是隔壁村儿的闺女,苟氏年纪也就二十七八岁,她进了屋来,周氏又忙让她说说她表弟申刚的事情。

    苟氏当然一一说出来。原来这申刚是苟氏六姨的大儿子,苟氏的六姨薛氏,年不到二十五便守寡,留下一男一女俩个娃儿,这薛氏也是个硬气的,没改嫁。一家三口守着过日子,薛氏常年劳作抚养两个孩子,积累了不少病痛,自前年感染风寒,陆陆续续将养了半年还是未曾熬过去。自去年薛氏病逝,家中便只剩两个孩子在,苟氏说起自家姨母和表弟表妹来也是止不住流泪,痛哭不止。

    周氏赶忙安慰她,又对柳氏道:“那刚子,虽说是年纪不大,可也是个能干的。那孩子我见过,很是知理,如今家中就得他兄妹二人。我看桃花那孩子也是个能干的,若是这门亲事儿真成了,还真真是件欢喜事儿。”

    苟氏也道:“大妹子,我那表弟,不是我自夸,便是好些人也比不上。只是我表弟家中不丰,加之去年为了给姨母治病,确实也是掏空了家底儿。至于这聘金,我那姨母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好,恐自己有个一二,早早就存了娶儿媳妇的钱,便是去年病重那会儿我表弟想要把这笔钱取了给她治病,姨母也不允许。她说她这病好不了了,这娶儿媳妇的钱怎么也不能糟蹋了。又嘱咐我娘和几个姨母有合适的女孩儿就给强子说来,只过去这一年多,却是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要么便是女家的嫌弃我家刚子家中贫困,不愿嫁过来,要么却是年纪又对不上。”

    周氏也道:“那申家也是有几亩田地的,他兄妹二人全都种着。”

    柳氏道:“大娘,我家桃花也不是跟她娘那般眼皮子浅的。既然你们都这么夸这孩子,想必也不会差。只我还是想先见见这孩子。”

    苟氏忙道:“应当的,应当的。我下午就亲自走一趟,带他过来,明儿你们自是来瞧。”

    几人说得妥当,又话了些家常,柳氏见天色也不早了,便辞了花里长家,和蒋夫子两人离开。

    周氏和自家男人送两人出去,见他们走远,周氏笑着道:“这蒋夫子,虽是年纪大些,到是挺疼这柳氏。虽说是典来的,我瞧着也不比那些正头娘子差。两人走在一起,还当是般配。”

    花里长瞪了她一眼,“这话你在我跟前说说就算了,可不准在外头浑说去。”

    周氏忙道好,又担忧道:“我见他二人这般好,等这五年过去,怎生分得开,想想都可怜。”

    花里长脸一抽,“你们这些女人家家的,平日怎就净想这些事情。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楚,你莫操那份闲心去。我看他们都是有主意的,咱就看着吧,到时侯能帮一把便搭把手。”

    周氏只是笑个不停,嘴里道:“且看那宴氏打的一把好算盘以后如何地落空来,哈哈……”

    蒋夫子和柳氏回了家,柳氏吃过饭,觉得这事儿还是得跟王桃花提一提,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柳氏却是不好再去王家的,在村里头转了转,拿了一小把杂糖来递给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细细吩咐他一番,才让他去王家找王桃花。

    王家老二马上就要娶亲了,是以王家人对王桃花也没那么多精力来管她。知道这孩子还跟他们怄气来着,是以宴氏便先随她去,等过了这茬儿再询问她来。

    王桃花昨日去找柳姐姐倾诉一番,心头也放松了不少,虽然不知道柳姐姐会不会答应她的请求,王桃花也是心里头没底儿。

    过了一会儿,一群小孩子跑到王家来说要找水喝,宴氏见这么多孩子,少不得喝骂几声。领头的那个孩子听从先前柳氏的吩咐,趁乱跑进屋里去寻王桃花,王桃花见是个小男孩儿,忙问他有什么事情。那孩子道有个女人让她下午去夫子家中,说完便跑出去了,外头能听见宴氏嘴里骂着小兔崽子什么的,王桃花心里松了口气儿,知道柳姐姐定是办妥了事情。

    过了一个时辰,王桃花跟往常一样,往外头跑,宴氏问她去哪里,王桃花自是不会真说了,她讥诮道我去寻小姐妹儿们耍耍也不成了?

    柳氏在家里等了没多久,王桃花便来了。

    王桃花道:“柳姐姐,怎么样,怎么样?”

    柳氏携了王桃花的手,与她回了自己房中。

    柳氏道:“桃花,我思来向后,还是觉得,离家出走实属下策。这银子我现在不能给你。”

    王桃花脸一白,眼泪就要往下掉,柳氏赶忙又道:“你先莫哭,听我说完。你想离开那个家,何不光明正大离开,若是你真偷偷摸摸跑出去,以后你想想旁的人会怎么污蔑你,便是你侥幸逃出去,安定下来,你一个孤女,且不说若是遇上地痞流氓人拐子当怎么办,这亲事上头便会困难重重。我合计了一下,若是由里长出面替你保媒,不管怎么样,你爹娘也得给花里长这个面子不是。里长亲自来说亲,这也是咱百花村独一份的,便是你想报复你娘,待你婚事定下来,在外头装可怜,不小心透露出先前你娘逼迫你的事情来,到时侯这村里的口水也得淹死她去,当然依照你娘那厚脸皮,也不过是不痛不痒,可既能恶心她,你又能堂堂正正出这个家门口,还有了门好亲事儿,如何不比你要离家出走强?”

    王桃花眼前一亮,她道:“我倒是没想过这些,柳姐姐,你如何这么厉害?可是,里长他会愿意替我保媒吗?”

    柳氏笑了笑,道:“不管怎么样,他上午已经答应下来。还给你择了门亲事,明天咱们过去瞧,你也找个借口出来。总归是你以后要过一辈子的,这人还得你自己看满不满意。”

    王桃花羞得满脸通红,道:“哪里有女孩儿家自己去相看的,柳姐姐你替我瞧瞧就成。若你都说好,想必也是好的。”

    柳氏道:“如今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只一点,那男孩子家里算不上殷实……”

    柳氏将从里长家中听的那些话一一说与王桃花听来,末了问王桃花愿不愿意见,若是她不愿意,那她马上就去里长家一趟。

    王桃花道:“柳姐姐,我家是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说来我老早就想过,若是以后的婆家没有甚婆婆公爹是最好的。那申家的,到底有田地也有住的房子,那人也是勤快人,他能照顾他娘大半年,这心地也是善良的。柳姐姐,我是愿意的。”

    柳氏道:“那成,明早吃过早饭你便来我这里,我等你。到时侯咱一块儿去。”

    王桃花忙道好。

    第二天一早,蒋夫子先去了花里长家中,柳氏等了王桃花来,见她穿了件桃红色的衣裳,下面是水蓝色的裙子,头发梳了一条大辫子,看起来并不十分刻意,又有几分大姑娘的娇俏来。柳氏道:“今日我们桃花恁是好看。“

    王桃花脸儿微红,柳氏牵着她出去,让小乙哥儿把家看好。

    刚到里长家的院子,便听见里头里长爽朗的大笑声,里长的大儿媳妇儿苟氏正站在院子里张望,就等着她们来。

    柳氏笑着跟苟氏打了招呼,苟氏看着她身边那姑娘,只比柳妹子稍微矮了小半个头,这模样虽说比不上柳氏,倒也是娇俏可人的女娃儿。苟氏见她虽然脸还红着,到底也没失了礼数,与她见礼。苟氏心里还是满意,忙笑着拉着两人进屋里去。

    男人们在屋里吃酒说话,虽然今日是来相看,可也不好做得那般刻意。是以苟氏拉着两人进去,只对几个男人道:“公爹,蒋夫子,强子,你们自好好耍一桌,我们女人们却要进去说小话了……”说完捂着嘴笑了几声,便拉着柳氏和桃花进了里面去

    柳氏也忍不住笑了,这花里长大儿媳妇倒是个妙人儿。三个女人进了里头的屋子,两边只隔了块帘子。花里长婆娘周氏和其他几个儿媳妇也在,见她们来,忙起身来拉她们坐下,一时间到是其乐融融。

    周氏拉着王桃花的手问她几岁啦,在家做些什么活计,王桃花倒是一一回答。柳氏在一旁看着也不由得笑起来。

    那申刚也不过才十七岁,昨日大表姐去找他,说是要给他说门亲事儿,硬是要扯着他来花家。申刚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在家,偏他妹妹倒是比他还着急,忙让大表姐带哥哥去,又说她晚上去二伯家和怜姐姐住就好。苟氏见小表妹这么懂事,说了申刚一通,说这妹子比他还拎得清,申刚这才跟着苟氏来花家。临走前又亲自把妹子送去二伯家里,虽然觉得不好意思,还是说明了缘由,申刚二伯和二伯娘说这可是好事儿,忙催他去。

    申刚刚才也不敢多看,只瞧见那人儿穿了件桃红色的衫儿,梳着长辫子,那脸蛋儿红扑扑的,申刚只瞧了一眼,便忙低头下去,不敢再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