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7章 朝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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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时候，只有身边的吴成才和汪家的人可靠。
方言夕不想汪家被连累，选择了吴成才，让他替她跑一趟。
吴成才也是受过方言夕的大恩。那晚父亲旧病突发，若非遇上方言夕，用了刮骨疗毒的方法治好了父亲的病，恐怕他的父亲已不在人世。
这样的大恩，他唯恐无法回报。
受了方言夕的嘱托，他一刻不敢怠慢，直接去了太子府。
可惜，侍卫禀报太子后回话，不见。
幸好他有防备。来之前方言夕写了一封信，若是太子不见便将信交给他。太子若见了信自然会见他。
“劳烦大哥，将这封信替我交给太子。”
“可是太子现在不见任何人。刚才我去都被骂了一顿。”
吴成才笑了笑，悄悄从悄里措出一些碎银，放在信下一起塞进侍卫手里。
“大哥不必再担心，这封信可以解太子之急。你尽管放心大胆送进去，若是太子追究责任，我自己来担。”
能轻易说出争太子之急这种话，想来来人不简单。
侍卫心中暗忖，再次进了府中。
片刻，侍卫急忙跑出来，说太子要见送信人。
吴成才吐出一口气，随着那名侍卫去了正厅，太子正焦急的等着，手里捏着一封信。
“求太子救命。”吴成才一见太子，直接跪了下去。
周谨陌脸色凝重，屏退左右下人，蹲在吴成才面前，捏着信问道：“阿夕在哪？是生是死？”
吴成才咽了咽口水，太子的震惊中满满都是对方言夕的爱意，出乎他的意料。
“回太子话，能写信自然活着。只是……”
“活着！”周谨陌站起身，眼眶晶莹的泪珠流下。他迅速擦掉，悲喜交加。
他拿起信，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捏着，这信是他的一剂良药，结束了他的痛苦。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感受那温柔，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温暖我胸口。”他顿了顿，“阿夕，我就知道你命硬，你不会对命运屈服。”
她活着，这就够了。剩下的，他来替她做完。
他迫不及等的要见方言夕，不过吴成才交待方言夕的话，务必等天黑，并把福忠药铺的地址告诉了太子。
“好，我便等到天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住哪？与她又是什么关系？”
“回太子话，小的吴成才，住城北，在大理寺当值。两月前，她救过我父亲的命，是我老吴家的救命恩人。”
周谨陌点头，为方言夕能有这个忠心的人而高兴。
随后，吴成才先行离去，周谨阳看着手里的信，流着泪笑了。
“阿夕，我从小到大，被父皇管教甚严，但我从未哭过。可是你，我竟然为了你哭了。这其实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亦有损我太子的威严。是不是？”
他笑着，却有更多的眼泪流到下巴上，一颗一颗的滴到信纸上。
他体验了一把失而复得的感受，仿佛在地狱中挣扎着，正在绝望之际，突然有人伸手拉了一把，将他带离了地狱，回到了云端之上。
此刻，他就是这种喜悦。无法抑制心里的欢腾，只恨不得马上飞奔到她的身边。
人逢喜事精神爽，就如他，眼前的一切景物都美到了极致，透过那层乌云，他看到了阳光。
而现在，所有关心方言夕的人，只有他一人得到她未死的消息。
皇宫，深宫冷殿，多少红颜凋零的地方，多少女人一辈子逃离不了的归宿地。
如今，连景秀宫都冷了许多。
“阿晋，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忧心了。”
怡妃端来一碗参汤，小心翼翼的将碗放到周成晋的手里。
周成晋左手捏着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正是那日方言夕进宫时给他的，可以促进他的伤口恢复。
“实在没有想到，她与我遭遇了一样的灾难。只可惜，结局却是如此不同。”
他装药贴身收好，看了一眼母妃，乖乖的将一碗汤喝完。
世事无常，怡妃只能这样安慰他。
“阿晋，抛开她的好，其实她死了对你而言便是少了一块绊脚石。否则依她的才能，早晚会跟太子连同一气。到时候你的压力会更大，面临的危险也会无法想象。”
这确实也是事实。
方言夕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她拥有的能力让人无法想象。
更有就是，他喜欢方言夕。
所以，她的死亦是在他的心上戳了一刀子。
“母妃，依您之见，为什么会有这场大火？”
怡妃舒展了眉，在一旁的凤椅上坐下，心思复杂。
“偌大一个镇国侯府，发生这么严重的火灾，只怕也是有些原因的。”
她侧目看了一眼脸若冰霜的儿子，似是知道了什么，垂下眉目。
“自古，僧多粥少时就会发生争夺。此事我倒觉得是有那么一点值得怀疑的。”
“你怀疑是方玉若搞的鬼？”
“你别太武断。毕竟方玉若的为人我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方长天将家里大小事交给她打理，这几年方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足以见得此女也是有些能耐的。至于与火灾有没有直接关联，不敢下定论。”
“你的意思是，不排除第三方也有人想要她的命？”周成晋想了想摇头，“不过据我所知，她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也没有与谁有利益冲突。”
怡妃含笑，再道：“这次圣旨下，你父皇可是破了格。不仅赐封了太子妃，还赐了她侧妃的位置。这事在朝堂上已有人不满。这太子并未大婚，就这么快封个侧妃，确实有些失了常纲。所以，不排除有人想利用这件事搅乱朝政。”
周成晋突然看向母妃，眸子中突然一亮。
“母妃的意思是，有人想打乱目前的朝中布局？”
“正是。”怡妃略显忧伤，长长的叹息道：“八年前，德妃羞愧自裁前，曾留遗书，求你父皇将七岁大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景王谴往封地。这些年来，景王虽然安份。但是你别忘了，他去往封地前的那个晚上，可是拿了剑对准你父皇的脖子，说要为母亲报仇。”
“如今想来，当时五弟确实很恨父皇。总以为他的母妃是因为被冷落才绝望自裁。”
周成晋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中，似乎眼前有一个七岁的男孩子，正对着他笑。
“所以母妃的意思是，五弟对父皇的恨仍旧很深，要找机会做些事情。很有可能的是，他想造父皇的反？”
怡妃惨然一笑，不否定也不肯定。而是任思绪陷入过往，怀念那些年的种种。
深宫冷殿，谁没有寂寞的时候。当然，也没有谁会长宠不衰。她那些年，亦是被皇帝冷落的女人之一。时间久了，便和德妃之间有了些友谊。不过那时候她也并不知道德妃做了那件事。
“阿晋，莫说八年，就是八十年八百年，景王也不会忘记她母亲的死。因为那些年，他的生活里只有母亲。你父皇对他而言，只是占着父皇这个位置罢了。”
她该庆幸的是，德妃走之后一年，她也是因为儿子的出类拔萃才重新获得圣帝的恩宠。
“说起来，五弟确实是众兄弟姐妹中最可怜的一个。七岁没了母亲，父皇也不待见他。那次以剑持天子，父皇没有将他处死是他命大。我想，他的心里应该是恨透了父皇。要不然这些年他怎么也不肯回宫看一眼。”
他顿了顿，又道：“我有理由相信母妃的猜测。”
剑眉之下，又目中的锐利渐深，亦多了几分担忧。
兄弟夺位，在平静了几十年后又一次迎来腥风血雨吗？
“阿晋，我心里很不安，假若真是景王在作怪，让你父皇知道，这一次铁定是不会饶了他。我与德妃之间也算真诚相待过，到时候你若能帮帮他，就出手帮他一把。当然，你也需注意，最好是能尽早拉扰他。”
“可是，我与五弟的关系谈上有多好。更何况这些年他一直在远离皇城的封地。”
“这个你放心，母妃自有打算。”
怡妃松了一口气，叉开了方言夕死的话题，周成晋先前的沉重终于缓了几分。既然她故意扯了这么一大堆，甚至不惜拿景王来当借口。
当然，怡妃不是傻子，提起景王自然也有她的打算。而收服景王为己所用，才是她的目标。
她再次看了一眼儿子，便放心的离开。
周成晋站起身，一脚高一脚低的走出大门，外面已经雨过天晴，阳光淡淡，一派生机再现。
逝去的不会再生，这一刻，他就是不愿放弃，也不得不放弃。
纵然，他也喜欢方言夕，亦在她被封了太子之后并不打算放弃。因为那种喜欢是发自内心的。可现在，他也无法挽回。
“阿夕，愿你能安息。”
他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白色瓷瓶。直到天黑。
生离别，或许可以盼到相遇的一天。可是死离别，便只能是永永远远的分离。
夜空下的皇城，空寂的巷子，影印着天上淡淡的月光，唯有风吹过，添了一线生机。
太子府里，周谨陌早已等待不及。他穿着便服，只带了万简明一人。两人没有走正门，而是推了辆小车子，扮作倒溲水的下人，从后门离开。
方言夕交待他晚上再见面，他已明白她的意思。
两人推着小车子一直向福忠药铺而去，在确定无人跟踪后，将车子藏在黑暗处，敲开了福忠药铺的大门。
此刻，他的心情从未如此急切，想要见到她。
到了这个时候，只有身边的吴成才和汪家的人可靠。
方言夕不想汪家被连累，选择了吴成才，让他替她跑一趟。
吴成才也是受过方言夕的大恩。那晚父亲旧病突发，若非遇上方言夕，用了刮骨疗毒的方法治好了父亲的病，恐怕他的父亲已不在人世。
这样的大恩，他唯恐无法回报。
受了方言夕的嘱托，他一刻不敢怠慢，直接去了太子府。
可惜，侍卫禀报太子后回话，不见。
幸好他有防备。来之前方言夕写了一封信，若是太子不见便将信交给他。太子若见了信自然会见他。
“劳烦大哥，将这封信替我交给太子。”
“可是太子现在不见任何人。刚才我去都被骂了一顿。”
吴成才笑了笑，悄悄从悄里措出一些碎银，放在信下一起塞进侍卫手里。
“大哥不必再担心，这封信可以解太子之急。你尽管放心大胆送进去，若是太子追究责任，我自己来担。”
能轻易说出争太子之急这种话，想来来人不简单。
侍卫心中暗忖，再次进了府中。
片刻，侍卫急忙跑出来，说太子要见送信人。
吴成才吐出一口气，随着那名侍卫去了正厅，太子正焦急的等着，手里捏着一封信。
“求太子救命。”吴成才一见太子，直接跪了下去。
周谨陌脸色凝重，屏退左右下人，蹲在吴成才面前，捏着信问道：“阿夕在哪？是生是死？”
吴成才咽了咽口水，太子的震惊中满满都是对方言夕的爱意，出乎他的意料。
“回太子话，能写信自然活着。只是……”
“活着！”周谨陌站起身，眼眶晶莹的泪珠流下。他迅速擦掉，悲喜交加。
他拿起信，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捏着，这信是他的一剂良药，结束了他的痛苦。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感受那温柔，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温暖我胸口。”他顿了顿，“阿夕，我就知道你命硬，你不会对命运屈服。”
她活着，这就够了。剩下的，他来替她做完。
他迫不及等的要见方言夕，不过吴成才交待方言夕的话，务必等天黑，并把福忠药铺的地址告诉了太子。
“好，我便等到天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住哪？与她又是什么关系？”
“回太子话，小的吴成才，住城北，在大理寺当值。两月前，她救过我父亲的命，是我老吴家的救命恩人。”
周谨陌点头，为方言夕能有这个忠心的人而高兴。
随后，吴成才先行离去，周谨阳看着手里的信，流着泪笑了。
“阿夕，我从小到大，被父皇管教甚严，但我从未哭过。可是你，我竟然为了你哭了。这其实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亦有损我太子的威严。是不是？”
他笑着，却有更多的眼泪流到下巴上，一颗一颗的滴到信纸上。
他体验了一把失而复得的感受，仿佛在地狱中挣扎着，正在绝望之际，突然有人伸手拉了一把，将他带离了地狱，回到了云端之上。
此刻，他就是这种喜悦。无法抑制心里的欢腾，只恨不得马上飞奔到她的身边。
人逢喜事精神爽，就如他，眼前的一切景物都美到了极致，透过那层乌云，他看到了阳光。
而现在，所有关心方言夕的人，只有他一人得到她未死的消息。
皇宫，深宫冷殿，多少红颜凋零的地方，多少女人一辈子逃离不了的归宿地。
如今，连景秀宫都冷了许多。
“阿晋，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忧心了。”
怡妃端来一碗参汤，小心翼翼的将碗放到周成晋的手里。
周成晋左手捏着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正是那日方言夕进宫时给他的，可以促进他的伤口恢复。
“实在没有想到，她与我遭遇了一样的灾难。只可惜，结局却是如此不同。”
他装药贴身收好，看了一眼母妃，乖乖的将一碗汤喝完。
世事无常，怡妃只能这样安慰他。
“阿晋，抛开她的好，其实她死了对你而言便是少了一块绊脚石。否则依她的才能，早晚会跟太子连同一气。到时候你的压力会更大，面临的危险也会无法想象。”
这确实也是事实。
方言夕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她拥有的能力让人无法想象。
更有就是，他喜欢方言夕。
所以，她的死亦是在他的心上戳了一刀子。
“母妃，依您之见，为什么会有这场大火？”
怡妃舒展了眉，在一旁的凤椅上坐下，心思复杂。
“偌大一个镇国侯府，发生这么严重的火灾，只怕也是有些原因的。”
她侧目看了一眼脸若冰霜的儿子，似是知道了什么，垂下眉目。
“自古，僧多粥少时就会发生争夺。此事我倒觉得是有那么一点值得怀疑的。”
“你怀疑是方玉若搞的鬼？”
“你别太武断。毕竟方玉若的为人我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方长天将家里大小事交给她打理，这几年方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足以见得此女也是有些能耐的。至于与火灾有没有直接关联，不敢下定论。”
“你的意思是，不排除第三方也有人想要她的命？”周成晋想了想摇头，“不过据我所知，她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也没有与谁有利益冲突。”
怡妃含笑，再道：“这次圣旨下，你父皇可是破了格。不仅赐封了太子妃，还赐了她侧妃的位置。这事在朝堂上已有人不满。这太子并未大婚，就这么快封个侧妃，确实有些失了常纲。所以，不排除有人想利用这件事搅乱朝政。”
周成晋突然看向母妃，眸子中突然一亮。
“母妃的意思是，有人想打乱目前的朝中布局？”
“正是。”怡妃略显忧伤，长长的叹息道：“八年前，德妃羞愧自裁前，曾留遗书，求你父皇将七岁大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景王谴往封地。这些年来，景王虽然安份。但是你别忘了，他去往封地前的那个晚上，可是拿了剑对准你父皇的脖子，说要为母亲报仇。”
“如今想来，当时五弟确实很恨父皇。总以为他的母妃是因为被冷落才绝望自裁。”
周成晋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中，似乎眼前有一个七岁的男孩子，正对着他笑。
“所以母妃的意思是，五弟对父皇的恨仍旧很深，要找机会做些事情。很有可能的是，他想造父皇的反？”
怡妃惨然一笑，不否定也不肯定。而是任思绪陷入过往，怀念那些年的种种。
深宫冷殿，谁没有寂寞的时候。当然，也没有谁会长宠不衰。她那些年，亦是被皇帝冷落的女人之一。时间久了，便和德妃之间有了些友谊。不过那时候她也并不知道德妃做了那件事。
“阿晋，莫说八年，就是八十年八百年，景王也不会忘记她母亲的死。因为那些年，他的生活里只有母亲。你父皇对他而言，只是占着父皇这个位置罢了。”
她该庆幸的是，德妃走之后一年，她也是因为儿子的出类拔萃才重新获得圣帝的恩宠。
“说起来，五弟确实是众兄弟姐妹中最可怜的一个。七岁没了母亲，父皇也不待见他。那次以剑持天子，父皇没有将他处死是他命大。我想，他的心里应该是恨透了父皇。要不然这些年他怎么也不肯回宫看一眼。”
他顿了顿，又道：“我有理由相信母妃的猜测。”
剑眉之下，又目中的锐利渐深，亦多了几分担忧。
兄弟夺位，在平静了几十年后又一次迎来腥风血雨吗？
“阿晋，我心里很不安，假若真是景王在作怪，让你父皇知道，这一次铁定是不会饶了他。我与德妃之间也算真诚相待过，到时候你若能帮帮他，就出手帮他一把。当然，你也需注意，最好是能尽早拉扰他。”
“可是，我与五弟的关系谈上有多好。更何况这些年他一直在远离皇城的封地。”
“这个你放心，母妃自有打算。”
怡妃松了一口气，叉开了方言夕死的话题，周成晋先前的沉重终于缓了几分。既然她故意扯了这么一大堆，甚至不惜拿景王来当借口。
当然，怡妃不是傻子，提起景王自然也有她的打算。而收服景王为己所用，才是她的目标。
她再次看了一眼儿子，便放心的离开。
周成晋站起身，一脚高一脚低的走出大门，外面已经雨过天晴，阳光淡淡，一派生机再现。
逝去的不会再生，这一刻，他就是不愿放弃，也不得不放弃。
纵然，他也喜欢方言夕，亦在她被封了太子之后并不打算放弃。因为那种喜欢是发自内心的。可现在，他也无法挽回。
“阿夕，愿你能安息。”
他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白色瓷瓶。直到天黑。
生离别，或许可以盼到相遇的一天。可是死离别，便只能是永永远远的分离。
夜空下的皇城，空寂的巷子，影印着天上淡淡的月光，唯有风吹过，添了一线生机。
太子府里，周谨陌早已等待不及。他穿着便服，只带了万简明一人。两人没有走正门，而是推了辆小车子，扮作倒溲水的下人，从后门离开。
方言夕交待他晚上再见面，他已明白她的意思。
两人推着小车子一直向福忠药铺而去，在确定无人跟踪后，将车子藏在黑暗处，敲开了福忠药铺的大门。
此刻，他的心情从未如此急切，想要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