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6章 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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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仙台，方玉若应七公主之邀同游。仙台山上，七公主不幸被毒索咬伤，被一对挖草药的父女所救，捡回一条命。
为此，七公主对那父女施以厚恩，更是对那女孩打起了心思。请来专人调教。
而这女孩，自然就是现在的碧清。
方玉若万万没有想到，七公主会将碧清放到镇国侯府。
“大小姐，以后就由碧清照顾您了。”碧清的笑容堪称美丽无瑕，活脱脱的一名美人胚子。
而后，碧清附耳，小声对方玉若道：“这也正是主子的意思，除掉方言夕。”
方玉若心口猛的跳动，脑海里一下子被记忆冲击。那天半夜，效外坟场，方言夕对她施以恶报，让她因惧而服。
“大小姐，本来主子的意思是让奴婢帮助您一同对付她，现如今她自己走了也是一件好事。以后奴婢会助您夺回方家的掌控权。除掉您想除掉的人。”
七公主如此做，当然也不是没有目的。方玉若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
“原来，七公主对上官朗果真是情深得很。真是苦了七公主，小小年纪就这么付出真情。若是将来上官朗负了她，那……”
“所以大小姐的任务是看好上官朗。”
方玉若苦笑，“我与上官朗平日根本不见面。况且上官朗喜欢的人是方言夕。我如何看得住他？”
碧清不以为然。
“大小姐，您仔细想想，方言夕是您的妹妹，她离家出走的事很快就会传出去，那上官小将军一定会来方家看个究竟。到时候您只要将这个东西让他服下。”
碧清笑得人畜无害，手心里多了一个小纸包。
这是什么东西，方玉若自然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一定不是好东西。
“大小姐不必担心，这包东西并非毒药，也不会伤害上官小将军。到时候奴婢会安排好一切。您只需要按照吩咐来做便可。”
手心里被碧清塞进了那包东西，碧清不再解释这到底是什么，服下去后会让人有什么反应或者伤害。方玉若想要追问，可是一抬头看到碧清淡淡的微笑，那双眼眸中散发出阵阵冷意，她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突然间，她有一种被人压迫的感觉。碧清就像是七公主的一双手，掐上了她的脖子。
这个晚上，方玉若不敢入眼，只要一闭上眼睛，黑暗中就出现了一双手，那双手里握着一把鲜血淋淋的刀，而这双手的主人，正对着自己冷冷的笑。
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人能够制得了她，更别说掌控。
可是今天，七公主出手了。她们也算是好几年的姐妹了，大事小事都是连着手做。
让她想不到的是，七公主居然对她也能下了得手。不惜利用她的双手，夺上官朗。
按理说，方言夕只要消失不见，上官朗就是再铁的情也不会有结果。等再过个一两年，七公主成年，皇上定会下旨赐婚。到时候一百个上官朗也无法拒绝。
可是七公主也太心急了吧！如果用这种方法得到上官朗，她真的觉得上官朗会心甘情愿的娶她吗？
这些，都不再是方玉若能管得了。她也不想管。反而想要知道上官朗抵死不娶七公主，那时候一定又闹得鸡飞狗跳，七公主颜面尽失吧。
想到这，她也释怀了，看着手里的小纸包，扯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方家人注定成了无眠之夜，方棋在房间里转了一夜，最后决定秘密派人去寻找方言夕的下落。
而方长天，则在书房坐了一夜。姚氏找了他几次，他不敢见。只让徐娘照顾好姚氏，也不敢说方言夕是离家出走。
天亮时，方棋找到了父亲，父子俩一夜未眠，双眼发红，见面时也是一语不发。
昨天，皇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太子大婚定了日子，太子私造兵哭预图谋反，皇后与御林军督统不干净被皇上交给了大理寺调查，再之后，方言夕莫名其妙的跑了。
一天之内，朝中局势发生了改变。皇后家族势力站出来维护，并彻查御林军督统，和私造兵器一事。
可是，这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是被人早就铺好了路一样，查到的只会是更多坐实罪证的证据。
一天之内，皇城剧变，民心动乱。
“父亲，太子那边，我们要如何做？”
方长天摆摆手道：“为父已经派了人秘查，不过查到的反而是更多的罪证。明着咱们不能动，咱们还是再等等，看看有没有别的突破口。”
随后，他又道：“你在军供坊当值，太子私造兵器一事必定会连累你，你仔细想一想手底下那些人有没有不可靠的。可别让人给你断了后路。”
方棋大悟。“父亲提醒得是，我这便去查一查。”
即是私造兵器，必定会经过冶炼局，这样一来，方棋作为冶炼局的司长，必是脱不了干系。
然而，方长天未出家门，御林军已经来到。将他带走。
这么一来，方家也乱了。郁雪新婚，方棋突然被御林军带走，说是参与了制造兵器一案。方长天速速进宫，求皇上彻查此事。并担保方棋绝对不会参与。
当然，对太子谋反一事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皇上，昨日之事一件件来得如此突然，像是约好了一样，难道您就不怀疑吗？若是此些事件是被人做了手脚，目的就是为了让皇上动怒斩杀良人，那岂不是中了奸人的计。”
一连经历妻及子的背叛，皇上怒从心发，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当然也不会对方长天的劝阻有丝毫情念。
“方卿，你子与太子同在军供坊，若是私下有来往那是太容易的一件事。你若是再替他们求情，朕可要拿你问罪了。”
方长天惊得不敢再求情，别看皇上平时表面上好说话，可是一旦动怒便是一发不可收拾，非得让事件有个结果才会罢休。
看来，对手正是掌握了皇上这个弱点，才敢将这些事情在同一天一齐暴露。
救太子一事急不来，方长天不敢大意的再求情。离开皇宫后也不敢找人商议，知道皇上一定会派人盯着他和各大官员的府邸。
事情发生得太过紧急，这个时候也正是看清楚谁是哪一股势力的人。
方长天回到家中，方玉若着急的询问太子的事情。方长天长话短说，告诉方玉若太子一时半会出不来。皇上也正在细查此事。
郁雪也是急得不得了，一边照顾姚氏，还要一边担心方棋的。方长天倒不在这个时候给她脸色，一五一十的跟她说，方棋暂时没事，不过接下来就不知道了。
其实方长天比任何人都要担心方棋。不管皇上查到什么，都会找到一个替死鬼。这个人自然不会是太子。而最佳的人选只会是方棋。
一件件事情的发生，令很多相关的人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不过，却有一些人并非如此。
怡妃亲手泡了一壶茶，屏退了下人，端到了品贤阁。
此时，四皇子周成晋正在独自对奕。
棋之敌手是自己，看起来是一件多么怪异的事情。
外面发生了天之大事，可这里，和这里的人却波澜不惊。
“阿晋，又在独自下棋。”
在这里，没有任何外人的情况下，怡妃表现出了脸上的喜悦。
周成晋回头看来，对母妃施礼。
“母妃，事情如何了？”
怡妃心情极好，“阿晋大可放心，按照你的计划，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只待你父皇查下去，罪证确凿时，绝不会对太子心慈手软。”
周成晋终于舒出一口气，一子定输赢。
“姓赖的，留不得。”
怡妃点头赞同。“这个我马上派人去做。你安心养伤便是。”
其实周成晋的伤已经好了，不过纵火案刑部到现在都没有查出个结果，他自然也不需要这么快宣布伤好之事。反而用这伤隐藏自己。
“阿晋，这一次你为何能够如此决绝？”
昨日天未亮，周成晋就找到母妃，说行动就在今日。当时怡妃还不太确定，直到事情发生。
周成晋转过头，似乎在刻意隐藏什么。
“孩儿不想再等下去，所以才有了决定。”
“可据我所知，你不是个急躁的人。是因为赵太傅向你父皇提出封王的事情吗？”
周成晋点头，也省了再找借口。
怡妃小心观察，心中有数。之所以搬出封王的借口，纯粹是为了给儿子找个台阶下。实则，她亦明白，儿子之所以这么决绝，只是因为方言夕而已。
“阿晋，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
“母妃但说无妨。”清香的茶味没入鼻尖，周成晋淡定安然。
怡妃叹息，无心饮茶，看向儿子。
“昨日一早，方言夕和贴身丫鬟离家出走了。”
端茶的动作停下，周成晋突然表现出震惊的模样，不可置信。
“母妃所言，不是骗孩儿？”
见他反应如此激烈，怡妃反而平静了。
“昨日一早，有守卫亲眼看见方言夕主仆骑马离去，直到晚上也未归来。今日我也派人去查看过，方言夕依旧一夜未归。而方长天也交待过家中人，不许将此事说出去。你说，这还能是假吗？”
如此，若是方言夕真的走了，那么他做这些事情就失去了一半的意义。
江山，美人，失一不可。
“阿晋，你可要坚持自己的初衷才行。”
明显，怡妃脸色有了丝不悦之色，她早已看出儿子心中有了方言夕。只可惜，江山美人如同鱼和熊掌，从来不可兼得。她实在不想儿子面临决择。
然而，她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半年前仙台，方玉若应七公主之邀同游。仙台山上，七公主不幸被毒索咬伤，被一对挖草药的父女所救，捡回一条命。
为此，七公主对那父女施以厚恩，更是对那女孩打起了心思。请来专人调教。
而这女孩，自然就是现在的碧清。
方玉若万万没有想到，七公主会将碧清放到镇国侯府。
“大小姐，以后就由碧清照顾您了。”碧清的笑容堪称美丽无瑕，活脱脱的一名美人胚子。
而后，碧清附耳，小声对方玉若道：“这也正是主子的意思，除掉方言夕。”
方玉若心口猛的跳动，脑海里一下子被记忆冲击。那天半夜，效外坟场，方言夕对她施以恶报，让她因惧而服。
“大小姐，本来主子的意思是让奴婢帮助您一同对付她，现如今她自己走了也是一件好事。以后奴婢会助您夺回方家的掌控权。除掉您想除掉的人。”
七公主如此做，当然也不是没有目的。方玉若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
“原来，七公主对上官朗果真是情深得很。真是苦了七公主，小小年纪就这么付出真情。若是将来上官朗负了她，那……”
“所以大小姐的任务是看好上官朗。”
方玉若苦笑，“我与上官朗平日根本不见面。况且上官朗喜欢的人是方言夕。我如何看得住他？”
碧清不以为然。
“大小姐，您仔细想想，方言夕是您的妹妹，她离家出走的事很快就会传出去，那上官小将军一定会来方家看个究竟。到时候您只要将这个东西让他服下。”
碧清笑得人畜无害，手心里多了一个小纸包。
这是什么东西，方玉若自然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一定不是好东西。
“大小姐不必担心，这包东西并非毒药，也不会伤害上官小将军。到时候奴婢会安排好一切。您只需要按照吩咐来做便可。”
手心里被碧清塞进了那包东西，碧清不再解释这到底是什么，服下去后会让人有什么反应或者伤害。方玉若想要追问，可是一抬头看到碧清淡淡的微笑，那双眼眸中散发出阵阵冷意，她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突然间，她有一种被人压迫的感觉。碧清就像是七公主的一双手，掐上了她的脖子。
这个晚上，方玉若不敢入眼，只要一闭上眼睛，黑暗中就出现了一双手，那双手里握着一把鲜血淋淋的刀，而这双手的主人，正对着自己冷冷的笑。
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人能够制得了她，更别说掌控。
可是今天，七公主出手了。她们也算是好几年的姐妹了，大事小事都是连着手做。
让她想不到的是，七公主居然对她也能下了得手。不惜利用她的双手，夺上官朗。
按理说，方言夕只要消失不见，上官朗就是再铁的情也不会有结果。等再过个一两年，七公主成年，皇上定会下旨赐婚。到时候一百个上官朗也无法拒绝。
可是七公主也太心急了吧！如果用这种方法得到上官朗，她真的觉得上官朗会心甘情愿的娶她吗？
这些，都不再是方玉若能管得了。她也不想管。反而想要知道上官朗抵死不娶七公主，那时候一定又闹得鸡飞狗跳，七公主颜面尽失吧。
想到这，她也释怀了，看着手里的小纸包，扯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方家人注定成了无眠之夜，方棋在房间里转了一夜，最后决定秘密派人去寻找方言夕的下落。
而方长天，则在书房坐了一夜。姚氏找了他几次，他不敢见。只让徐娘照顾好姚氏，也不敢说方言夕是离家出走。
天亮时，方棋找到了父亲，父子俩一夜未眠，双眼发红，见面时也是一语不发。
昨天，皇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太子大婚定了日子，太子私造兵哭预图谋反，皇后与御林军督统不干净被皇上交给了大理寺调查，再之后，方言夕莫名其妙的跑了。
一天之内，朝中局势发生了改变。皇后家族势力站出来维护，并彻查御林军督统，和私造兵器一事。
可是，这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是被人早就铺好了路一样，查到的只会是更多坐实罪证的证据。
一天之内，皇城剧变，民心动乱。
“父亲，太子那边，我们要如何做？”
方长天摆摆手道：“为父已经派了人秘查，不过查到的反而是更多的罪证。明着咱们不能动，咱们还是再等等，看看有没有别的突破口。”
随后，他又道：“你在军供坊当值，太子私造兵器一事必定会连累你，你仔细想一想手底下那些人有没有不可靠的。可别让人给你断了后路。”
方棋大悟。“父亲提醒得是，我这便去查一查。”
即是私造兵器，必定会经过冶炼局，这样一来，方棋作为冶炼局的司长，必是脱不了干系。
然而，方长天未出家门，御林军已经来到。将他带走。
这么一来，方家也乱了。郁雪新婚，方棋突然被御林军带走，说是参与了制造兵器一案。方长天速速进宫，求皇上彻查此事。并担保方棋绝对不会参与。
当然，对太子谋反一事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皇上，昨日之事一件件来得如此突然，像是约好了一样，难道您就不怀疑吗？若是此些事件是被人做了手脚，目的就是为了让皇上动怒斩杀良人，那岂不是中了奸人的计。”
一连经历妻及子的背叛，皇上怒从心发，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当然也不会对方长天的劝阻有丝毫情念。
“方卿，你子与太子同在军供坊，若是私下有来往那是太容易的一件事。你若是再替他们求情，朕可要拿你问罪了。”
方长天惊得不敢再求情，别看皇上平时表面上好说话，可是一旦动怒便是一发不可收拾，非得让事件有个结果才会罢休。
看来，对手正是掌握了皇上这个弱点，才敢将这些事情在同一天一齐暴露。
救太子一事急不来，方长天不敢大意的再求情。离开皇宫后也不敢找人商议，知道皇上一定会派人盯着他和各大官员的府邸。
事情发生得太过紧急，这个时候也正是看清楚谁是哪一股势力的人。
方长天回到家中，方玉若着急的询问太子的事情。方长天长话短说，告诉方玉若太子一时半会出不来。皇上也正在细查此事。
郁雪也是急得不得了，一边照顾姚氏，还要一边担心方棋的。方长天倒不在这个时候给她脸色，一五一十的跟她说，方棋暂时没事，不过接下来就不知道了。
其实方长天比任何人都要担心方棋。不管皇上查到什么，都会找到一个替死鬼。这个人自然不会是太子。而最佳的人选只会是方棋。
一件件事情的发生，令很多相关的人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不过，却有一些人并非如此。
怡妃亲手泡了一壶茶，屏退了下人，端到了品贤阁。
此时，四皇子周成晋正在独自对奕。
棋之敌手是自己，看起来是一件多么怪异的事情。
外面发生了天之大事，可这里，和这里的人却波澜不惊。
“阿晋，又在独自下棋。”
在这里，没有任何外人的情况下，怡妃表现出了脸上的喜悦。
周成晋回头看来，对母妃施礼。
“母妃，事情如何了？”
怡妃心情极好，“阿晋大可放心，按照你的计划，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只待你父皇查下去，罪证确凿时，绝不会对太子心慈手软。”
周成晋终于舒出一口气，一子定输赢。
“姓赖的，留不得。”
怡妃点头赞同。“这个我马上派人去做。你安心养伤便是。”
其实周成晋的伤已经好了，不过纵火案刑部到现在都没有查出个结果，他自然也不需要这么快宣布伤好之事。反而用这伤隐藏自己。
“阿晋，这一次你为何能够如此决绝？”
昨日天未亮，周成晋就找到母妃，说行动就在今日。当时怡妃还不太确定，直到事情发生。
周成晋转过头，似乎在刻意隐藏什么。
“孩儿不想再等下去，所以才有了决定。”
“可据我所知，你不是个急躁的人。是因为赵太傅向你父皇提出封王的事情吗？”
周成晋点头，也省了再找借口。
怡妃小心观察，心中有数。之所以搬出封王的借口，纯粹是为了给儿子找个台阶下。实则，她亦明白，儿子之所以这么决绝，只是因为方言夕而已。
“阿晋，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
“母妃但说无妨。”清香的茶味没入鼻尖，周成晋淡定安然。
怡妃叹息，无心饮茶，看向儿子。
“昨日一早，方言夕和贴身丫鬟离家出走了。”
端茶的动作停下，周成晋突然表现出震惊的模样，不可置信。
“母妃所言，不是骗孩儿？”
见他反应如此激烈，怡妃反而平静了。
“昨日一早，有守卫亲眼看见方言夕主仆骑马离去，直到晚上也未归来。今日我也派人去查看过，方言夕依旧一夜未归。而方长天也交待过家中人，不许将此事说出去。你说，这还能是假吗？”
如此，若是方言夕真的走了，那么他做这些事情就失去了一半的意义。
江山，美人，失一不可。
“阿晋，你可要坚持自己的初衷才行。”
明显，怡妃脸色有了丝不悦之色，她早已看出儿子心中有了方言夕。只可惜，江山美人如同鱼和熊掌，从来不可兼得。她实在不想儿子面临决择。
然而，她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