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7章 分道扬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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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龙县的瘟疫已经祛除，方言夕带领的四名大夫受到了百姓的赞扬和感激。这对于方言夕来说，更是让自己的形象深入民心。而这个大好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城门打开后，方俊和司徒凌越得以进城。看到方言夕的伤势好了一半，最终放下心来。他们在城中不能待太久，还须要尽早回去向圣上禀报。
因为方言夕的伤势的问题，太子坚持留下来待她伤好再一起回皇城。但却让上官朗回去，并有信带给皇上，会替上官朗求情。加上有方俊和司徒凌越帮着劝，连方言夕都极力让他回去，他只好答应下来。
上官朗另有心思。傍晚的时候，趁着太子和方俊司徒他们在议事，他找到了方言夕，将人带出驿馆。
“小哥你发烧啦，我这脚伤还没好呢你这么狠？”方言夕大声抗议。
“别吵。”上官朗将抱紧的方言夕放下，两人已经在一个无人的巷子里。
方言夕还想说什么，才发现上官朗神色不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单脚跳了两步，坐到被遗弃的废旧石磨上，不看上官朗。
“有话就说。说完了我还要回去睡美容觉呢。”她故作轻松，但其实已经猜到了上官朗的心思。只是不动声色而已。
上官朗坐到她旁边，认真道：“我想知道你的决定。说吧，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什么决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跟我装呢。你白天拼命的劝我的回去，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鬼主意。你最好老实招来，否则我饶不了你。”他掐上方言夕的脖子，却没有用力，咬着牙更多的是心疼。
方言夕投降了，让他别闹，答应会告诉他真话。可是气氛一下子突然就沉浸了。上官朗也不催她，知道她的决定肯定是经过最痛快的决择。不过，她越是沉默，他越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小哥，我和你之间，一直纠结不清。现在，该是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
“你真的不愿意回去？”
“不是不愿意，是不能再回去。”方言夕苦笑一声。“我的存在，让方若玉变成了今天的样子，让七公主变得狠手辣，让晋王，景王，还有太子间的争斗越来越激烈。虽然我不是个主要的人，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庶女。但是我却是一根导火线。我若是继续留在皇城，迟早会害了他们。所以我想摆脱那样的日子。”
上官朗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也理解她的选择，只是他实在不放心她。
“所以，你才会想要让我回去，然后你一个人天大地大你最大，天崖海角到处跑。可是阿夕，即使你不回去，他们之间的斗争也不会停下。皇室的争权夺位，跟你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你不要再劝我了。”方言夕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小哥，认识你我很高兴。同时我也很难过。以前我老把你当成小孩子，说你不懂事，说你做事太冲动。其实这才是你的真性情。你是沙场上小英雄，天不怕地不怕。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官场不同一沙场光靠勇猛就能生存下来。你以后一定要多跟你父亲学习。不仅在沙场上威名远播。也要在官场上越走越远。至于我，你不必挂怀。我方言夕不是那么容易打到的人。我命大，我命长。更重要的是，老天爷辛辛苦苦把我弄这里来，是不会让我轻易死去的。”
这一番话，确实能够安慰一个人的担心。上官朗实在没有想到，方言夕直到今天依旧那么乐观。仿佛在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放不下的事情。
不过，有一个问题，他一定要问出口。
“阿夕，如果条件允许，我和太子，你会选择谁？”
方言夕很意外他这么问。一时间也无法接话。他却不死说，追问她要一个结果。
选择谁？在方言夕的心中一直以来都有答应，只是她不想说，也觉得没有必要去说。因为，他并不打算回皇城。现在不告诉大家，是已经决定了，待腿伤好了以后，悄悄的离去。
“你不想回答我。是因为……因为你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太子。阿夕，这个答应虽然不是你亲口说的。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你对我的感情，只是对哥哥，或者弟弟的那分感激，或者是依赖。”
他诠释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很贴切，也很真实。方言夕早就拒绝过他，不止一次。只是他不死心而已。他只想再努力一把，一次一次的告诉自己，只要付出就一定会有收获。
直到今天，她心里的答案依旧不变。
“小哥，回去以后，好好的生活。好好的走自己的路。”
“那你的承诺还管用吗？”
方言夕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忽然间才想起在河边她对他说过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片刻后，上官朗笑了。伸手抚摸她的脸。
“小夕夕，我等你到三十岁。到时候你要是还没有人要，一定要回来给小爷暖床。”
见他转变得这么快，方言夕真有点跟不上节奏。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然后一巴掌拍过去。没想到上官朗先一步躲开。
“小样，都残了还不安分。”
“安分是个鬼，我要打人。谁让你敢占我便宜。”
上官朗嘿嘿一笑，趁方言夕不注意，一下子将她抱起来。
“小爷就喜欢占你便宜，你要是不爽就挣扎吧。摔成肉酱我拿去炖汤喝，哈哈哈——”
笑闹声远去，方言夕和上官朗各自都有选择，今后的日子里，他们将不再有对方。所有对对方的思念都只能在心里，在未知的时间，默默的想起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对方言夕来说，上官朗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对他的那种感情，不同于对周谨陌的爱。更多的是亲情，是生死之交。
所以，她不希望上官朗再为她出任何事情。他是上官家的独子，他的父母不能缺少他。而她，不能一直承受他的付出。受之有愧。
幸好这一次，上官朗没有再纠缠，他做出了最让她欣慰的决定。
第二天一早，上官朗，方俊，司徒凌越三人准备好，即将离开沁龙县返回皇城。天气不错，有暖暖的阳光问侯。
上官朗一直不放心的是方言夕。这个外表柔弱的女人，她的内心无比坚强，连他都自叹不如。但是无论如何，他都希望能尽自己的能力保护她。
趁大家在告别之际，他将太子拉到一边。根本不顾什么尊卑之分。
“现在，我只把你当成一个男人，而非太子。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
周谨陌看出来上官朗眼里的认真和严谨。虽然他们之间过去没有多少交集，但是他把他太子的身份降低，只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来与他对话。这足以说明他要说的事情一定很严重。
“你说吧。”周谨陌道。
“我和阿夕几次经历生死。但是她至始至终选择的都是你。我想你应该知道她对你的感情有多深。所以我希望得到你的承诺。不论如何，好好对阿夕，别再让那些想杀她的人有机会伤害她。”
“你放心吧，以后谁也不能再伤害到她。我说到做到。”
“但愿真的像你说的这样。还有一事，阿夕本来是不让我说出去的。不过到了现在我希望你能知道真相。就是上次在大牢里害她中毒的人，其实是皇后。”
“母后？”
“很震惊是不是？这里面其实还有个故事。当初方玉若自己给自己下毒，企图驾祸给阿夕引来皇后查案。阿夕为保命和皇后有过约定。就是她必须离开你，离开皇城永远不得出现。皇后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想要至她于死地。”
周谨陌静静的听着，说实话他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可是他也知道，上官朗不会骗他。而且他之所以全部说出来，不会只是表面上让他知道真相而已。
“上官朗，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
“别那么客气，我还想告诉你的是。如果阿夕跟着你有任何危险，我上官朗就把她抢走。而且会远走高飞。绝不让她再回来找你。”
说这些话只不过是为了让他知道，这个女人他必须珍惜。否则会让别人有机可乘。
外面有人在催，上官朗应了一声，与太子告别。本来说这些都是无用的。因为他知道方言夕的决定。这个倔强的女人，为了顾全大局，是一定不会跟他回去的。太子留下来陪她养伤，不过是能比他多看她几眼而已。
他言尽于此。最后方言夕到底会不会跟他回皇城，也只能看他们的缘份了。
方言夕拜别大哥和司徒凌越，交待他们回去以后一定要多给上官朗求情，不能让他被皇帝惩罚。上官朗反而嫌她罗嗦个没完没了。
将她他们送出城外，方言夕终于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上官朗终究回到了他自己的人生轨道上。直到现在，除了思念白清，她已经没有牵挂了。
大队人马走远，周谨陌劝她回驿馆休息，怕她吹风着凉。方言夕侧过头，这一刻，她的心是温暖的。走到这一步，至少她的身边还有他。
沁龙县，没有争斗，也没有逼迫。在这样安静而详和的环境中，令方言夕越来越不舍。她始终凝望着窗外的街景，看走过的百姓，看这古老的景色。
碍于太子住在驿馆，许胜的妹妹来驿馆的次数越来越少。白天，周谨陌在外面忙。只有晚上，她才能有个人说说话，养伤的日子真的好无聊。
再过半个月就要过年了。这天晚上，周谨陌回来的时候眉开眼笑，告诉她，明天启程回去。
回去！这本来是最暖心的两个字，但却在一瞬间戳痛方言夕的心。
沁龙县的瘟疫已经祛除，方言夕带领的四名大夫受到了百姓的赞扬和感激。这对于方言夕来说，更是让自己的形象深入民心。而这个大好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城门打开后，方俊和司徒凌越得以进城。看到方言夕的伤势好了一半，最终放下心来。他们在城中不能待太久，还须要尽早回去向圣上禀报。
因为方言夕的伤势的问题，太子坚持留下来待她伤好再一起回皇城。但却让上官朗回去，并有信带给皇上，会替上官朗求情。加上有方俊和司徒凌越帮着劝，连方言夕都极力让他回去，他只好答应下来。
上官朗另有心思。傍晚的时候，趁着太子和方俊司徒他们在议事，他找到了方言夕，将人带出驿馆。
“小哥你发烧啦，我这脚伤还没好呢你这么狠？”方言夕大声抗议。
“别吵。”上官朗将抱紧的方言夕放下，两人已经在一个无人的巷子里。
方言夕还想说什么，才发现上官朗神色不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单脚跳了两步，坐到被遗弃的废旧石磨上，不看上官朗。
“有话就说。说完了我还要回去睡美容觉呢。”她故作轻松，但其实已经猜到了上官朗的心思。只是不动声色而已。
上官朗坐到她旁边，认真道：“我想知道你的决定。说吧，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什么决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跟我装呢。你白天拼命的劝我的回去，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鬼主意。你最好老实招来，否则我饶不了你。”他掐上方言夕的脖子，却没有用力，咬着牙更多的是心疼。
方言夕投降了，让他别闹，答应会告诉他真话。可是气氛一下子突然就沉浸了。上官朗也不催她，知道她的决定肯定是经过最痛快的决择。不过，她越是沉默，他越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小哥，我和你之间，一直纠结不清。现在，该是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
“你真的不愿意回去？”
“不是不愿意，是不能再回去。”方言夕苦笑一声。“我的存在，让方若玉变成了今天的样子，让七公主变得狠手辣，让晋王，景王，还有太子间的争斗越来越激烈。虽然我不是个主要的人，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庶女。但是我却是一根导火线。我若是继续留在皇城，迟早会害了他们。所以我想摆脱那样的日子。”
上官朗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也理解她的选择，只是他实在不放心她。
“所以，你才会想要让我回去，然后你一个人天大地大你最大，天崖海角到处跑。可是阿夕，即使你不回去，他们之间的斗争也不会停下。皇室的争权夺位，跟你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你不要再劝我了。”方言夕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小哥，认识你我很高兴。同时我也很难过。以前我老把你当成小孩子，说你不懂事，说你做事太冲动。其实这才是你的真性情。你是沙场上小英雄，天不怕地不怕。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官场不同一沙场光靠勇猛就能生存下来。你以后一定要多跟你父亲学习。不仅在沙场上威名远播。也要在官场上越走越远。至于我，你不必挂怀。我方言夕不是那么容易打到的人。我命大，我命长。更重要的是，老天爷辛辛苦苦把我弄这里来，是不会让我轻易死去的。”
这一番话，确实能够安慰一个人的担心。上官朗实在没有想到，方言夕直到今天依旧那么乐观。仿佛在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放不下的事情。
不过，有一个问题，他一定要问出口。
“阿夕，如果条件允许，我和太子，你会选择谁？”
方言夕很意外他这么问。一时间也无法接话。他却不死说，追问她要一个结果。
选择谁？在方言夕的心中一直以来都有答应，只是她不想说，也觉得没有必要去说。因为，他并不打算回皇城。现在不告诉大家，是已经决定了，待腿伤好了以后，悄悄的离去。
“你不想回答我。是因为……因为你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太子。阿夕，这个答应虽然不是你亲口说的。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你对我的感情，只是对哥哥，或者弟弟的那分感激，或者是依赖。”
他诠释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很贴切，也很真实。方言夕早就拒绝过他，不止一次。只是他不死心而已。他只想再努力一把，一次一次的告诉自己，只要付出就一定会有收获。
直到今天，她心里的答案依旧不变。
“小哥，回去以后，好好的生活。好好的走自己的路。”
“那你的承诺还管用吗？”
方言夕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忽然间才想起在河边她对他说过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片刻后，上官朗笑了。伸手抚摸她的脸。
“小夕夕，我等你到三十岁。到时候你要是还没有人要，一定要回来给小爷暖床。”
见他转变得这么快，方言夕真有点跟不上节奏。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然后一巴掌拍过去。没想到上官朗先一步躲开。
“小样，都残了还不安分。”
“安分是个鬼，我要打人。谁让你敢占我便宜。”
上官朗嘿嘿一笑，趁方言夕不注意，一下子将她抱起来。
“小爷就喜欢占你便宜，你要是不爽就挣扎吧。摔成肉酱我拿去炖汤喝，哈哈哈——”
笑闹声远去，方言夕和上官朗各自都有选择，今后的日子里，他们将不再有对方。所有对对方的思念都只能在心里，在未知的时间，默默的想起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对方言夕来说，上官朗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对他的那种感情，不同于对周谨陌的爱。更多的是亲情，是生死之交。
所以，她不希望上官朗再为她出任何事情。他是上官家的独子，他的父母不能缺少他。而她，不能一直承受他的付出。受之有愧。
幸好这一次，上官朗没有再纠缠，他做出了最让她欣慰的决定。
第二天一早，上官朗，方俊，司徒凌越三人准备好，即将离开沁龙县返回皇城。天气不错，有暖暖的阳光问侯。
上官朗一直不放心的是方言夕。这个外表柔弱的女人，她的内心无比坚强，连他都自叹不如。但是无论如何，他都希望能尽自己的能力保护她。
趁大家在告别之际，他将太子拉到一边。根本不顾什么尊卑之分。
“现在，我只把你当成一个男人，而非太子。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
周谨陌看出来上官朗眼里的认真和严谨。虽然他们之间过去没有多少交集，但是他把他太子的身份降低，只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来与他对话。这足以说明他要说的事情一定很严重。
“你说吧。”周谨陌道。
“我和阿夕几次经历生死。但是她至始至终选择的都是你。我想你应该知道她对你的感情有多深。所以我希望得到你的承诺。不论如何，好好对阿夕，别再让那些想杀她的人有机会伤害她。”
“你放心吧，以后谁也不能再伤害到她。我说到做到。”
“但愿真的像你说的这样。还有一事，阿夕本来是不让我说出去的。不过到了现在我希望你能知道真相。就是上次在大牢里害她中毒的人，其实是皇后。”
“母后？”
“很震惊是不是？这里面其实还有个故事。当初方玉若自己给自己下毒，企图驾祸给阿夕引来皇后查案。阿夕为保命和皇后有过约定。就是她必须离开你，离开皇城永远不得出现。皇后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想要至她于死地。”
周谨陌静静的听着，说实话他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可是他也知道，上官朗不会骗他。而且他之所以全部说出来，不会只是表面上让他知道真相而已。
“上官朗，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
“别那么客气，我还想告诉你的是。如果阿夕跟着你有任何危险，我上官朗就把她抢走。而且会远走高飞。绝不让她再回来找你。”
说这些话只不过是为了让他知道，这个女人他必须珍惜。否则会让别人有机可乘。
外面有人在催，上官朗应了一声，与太子告别。本来说这些都是无用的。因为他知道方言夕的决定。这个倔强的女人，为了顾全大局，是一定不会跟他回去的。太子留下来陪她养伤，不过是能比他多看她几眼而已。
他言尽于此。最后方言夕到底会不会跟他回皇城，也只能看他们的缘份了。
方言夕拜别大哥和司徒凌越，交待他们回去以后一定要多给上官朗求情，不能让他被皇帝惩罚。上官朗反而嫌她罗嗦个没完没了。
将她他们送出城外，方言夕终于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上官朗终究回到了他自己的人生轨道上。直到现在，除了思念白清，她已经没有牵挂了。
大队人马走远，周谨陌劝她回驿馆休息，怕她吹风着凉。方言夕侧过头，这一刻，她的心是温暖的。走到这一步，至少她的身边还有他。
沁龙县，没有争斗，也没有逼迫。在这样安静而详和的环境中，令方言夕越来越不舍。她始终凝望着窗外的街景，看走过的百姓，看这古老的景色。
碍于太子住在驿馆，许胜的妹妹来驿馆的次数越来越少。白天，周谨陌在外面忙。只有晚上，她才能有个人说说话，养伤的日子真的好无聊。
再过半个月就要过年了。这天晚上，周谨陌回来的时候眉开眼笑，告诉她，明天启程回去。
回去！这本来是最暖心的两个字，但却在一瞬间戳痛方言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