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北牧邪与她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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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她的，是段凡为了躲避这突如其来的不适感一个不慎猛然转身，一头撞在门框上的闷响。看他捂着脸，颈侧脉搏凸显忍着疼的模样，苏小川捂着肚子毫不客气的嘲笑起来。
段凡红着脸放开手，有些无奈的看着苏小川的神经大条。这一松手，配着他错愕的神情苏小川更乐了，他脑门沿着鼻子到下颌一条指宽的红痕将他的俊脸‘分割’成两半的模样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王妃，属下知错。”
半晌，苏小川才止了笑声，一本正经挑眉，问，“说说看？”
“属下，再不会因为过去的事而揽责上身，优柔寡断委实不该，身为侍卫，属下……有愧！”
看他这么识趣，苏小川也松了口气，撑着下巴看着院中淅淅沥沥黏腻不停的雨，突然哼哼着，“你知道吗，我刚开始以为你是来劝我去衙门投案自首的。”
“王妃何故这么想？”难道她忘了，她可是北牧王妃，除了王爷，目前也就只有皇帝能动她，谁敢让北牧王妃投案？
“因为！”苏小川一个情急望进段凡茫然的眼里，将口中那套即将冲口而出的现世律法论硬生生压了下去，囫囵道，“因为，杀人偿命嘛。”
段凡一怔，这还真是他听过最让人无奈的一句自我检举的话，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又道，“王妃说的不错！”
苏小川一听这话，不乐了，“是吧，我就说到哪都这个理。”说来说去不还是要她抵命吗……
“不过杀人偿命只针对看你杀了谁。”看王妃脸色又多云转阴，段凡只得组织着自己脑子里那为数不多言语，“黑狱是仅被几个人所知却不被世人所熟知的牢狱，也没在官府登记造册。黑狱是只属于北牧王府的私人牢狱，里面关押的……不是一般的犯人。”
“什么意思？”
“准确来说，是关押着得罪陷害于北牧王府的犯人，罪不可恕。所以王妃无需为了这点小事介怀。”
“你是说，北牧王府可以无视律法，私建牢狱很正常？”苏小川心里明白段凡意思的，所以她只是为了配合情节稍稍震惊一下，“我可以这么理解么？”
段凡点头，“这个世道里，只要稍微有点权钱的人，都可以随意打杀死契奴隶或是没有证明的乞丐流浪儿。”他说的比较委婉，只希望王妃能尽快接受这个不争的事实，“所以，黑狱里关押的人更是不足挂齿，且王爷默许的自是不会有问题。”
在他看来，就算王妃是苏柬和皇帝布下的棋子，目前来看也比那些只会浪费食物的犯人来得更加有价值和必须！
看段凡说的云淡风轻，苏小川怎么觉得后背阴嗖嗖的。她觉得段凡的意思在她看来并不尽然，只是她一时找不到能推翻他说辞的话，虽然只是她自己一时的好胜心在作祟。
说实话，这种感觉让她很挫败。
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值得问问，“北牧邪都成了废材了，你们为什么还心甘情愿跟着他？”虽然她并没这么认为，但是她可以替世人解惑。
段凡没有回答苏小川这个问题，他觉得这个问题王妃还是亲自去问王爷比较好。在看到撑伞踏进千秋院的王爷之后，段凡惊喜交加几步上前跪地见礼，“王爷。”
示意段凡起身，北牧邪站在门口朝惊得没回神的苏小川看去，“以为王妃见解必会不同常人，没想，本王在你眼里，与世俗没什么两样。”
听到熟悉又傲娇的声音，苏小川终是不忍他一个病体才好转的人若是再让她气倒怕是会惹来整个北牧王府的敌对，遂为了小命着想她这次便不跟他逞口舌之快。
裹着被子，站在廊前，苏小川居高临下认真的俯视着破天荒突然到访她院子的北牧邪。
今天他穿的倒是人模人样的，撑着一柄墨绿的油纸伞静静的站在院中。榕树为衬，简约长衣修身，面具提升神秘感，怎么看怎么像去见情妇的打扮？这么招摇，以为都不认识他北牧王府的废材王爷么，哼！
似看出苏小川眼里的不屑，北牧邪将伞交给段凡让他撑着，走到阶前似笑了，“本王是来见王妃的。”
“我在这儿吃好喝好睡好玩好都挺好见过了没事你就回你的天幕阁躺着吧别整天没事刚好了点又出来招摇过市，”苏小川一个深呼吸又继续，“素和当你的贴身大夫可是很辛苦别到时候做出克扣人家工钱还反赖大夫没治好也别因为来见我这不待见的王妃一次就突然病倒我可没钱陪你那昂贵的医药费！”
看苏小川抚着胸脯喘息的模样，北牧邪淡淡开口，“说完了？”
“都说来者是客，如果你觉得还有话说就进来说罢，我口渴进去喝水顺口气，顺便都来一杯吧。”
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方才太过激动说话不喘气儿现下被闷出一身汗了。整个人该发泄的都发泄了，该说的都说完了，人一松驰就觉得饿了。也不管随后进来的人是什么表情，苏小川端起面前冷掉的青菜白饭直接往嘴里扒。
看段凡当机在门口，苏小川忽略不计。北牧邪好整以暇的坐在一侧榻上看着她吃饭，苏小川就觉得他绝对在嘲笑她身为一相之女竟能这般粗俗，不由不乐了，将饭菜塞满两腮鼓囊囊的瞪向他，恶狠狠道，“不知道美女吃饭你这么盯着很不礼貌吗？”
段凡眼尾一抽，实相的低着头将房门带上，自己守在门口，支着耳朵听着房里的动静。咳咳，毕竟王爷王妃难道就无聊的话题斗一次嘴。
面具下，北牧邪扯唇，挑眉。语气很是挑衅，“哦？本王怎么只听说过用膳当细嚼慢咽且食不言，”又抬眼看了一眼腮帮子鼓得像土拨鼠的苏小川正捂着嘴巴生吞的模样，北牧邪憋笑反问，“看王妃这模样，面对本王各方面举止怕才是最不得宜的罢？”
“谁让你在我饿了的时候来了，我还没怪罪你打扰我吃饭呢？”苏小川找到反驳的借口，整个人当即来精神了，双手叉腰鼻孔看北牧邪，原本很傲气的模样，奈何……嘴巴里塞满了饭菜，整个感觉就滑稽了……
“是本王先来，王妃才饿的。”北牧邪难得闲情纠正苏小川的企图本末倒置。
“……你不来我就自然不会饿！”
说到这份上，苏小川就有些强撑了。北牧邪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忍只好退让，从袖里拿出一张纸。
“什么东西？”吃饱润桑，苏小川端着茶杯凑了过去，歪着脑袋盯着北牧邪铺在案几上的纸张，老半天抬头眨巴眼问，“交易？什么玩意儿？”
北牧邪拿眼看着她，“本王今天来就是想跟王妃做一笔交易。”
难得看北牧邪这么一本正经，苏小川也来了兴趣随意坐在他对面，抬抬下颌示意他继续讲。
“听说王妃最近很痴迷钱财？”
噗！
一口茶尽数喷在北牧邪随手甩过来的那张写着交易的纸上，而那张纸好死不死混着茶水和她的口水又粘在了她的脸上……
贴着纸，苏小川拍桌而起，“北牧邪！”你丫！
造事者只是慢条斯理的理着袖口，看着她继续问，“王妃只需说是与不是，这样本王才能确定这个交易要不要继续下去。”
苏小川一把扒拉下站在脸上的纸拍在桌上，拿眼看了一眼掌下的纸张上晕开的墨汁，突然鼻端闻到一股墨香，垂眼往鼻子瞧去，手一抹就是满手墨汁，又听见北牧邪极力隐忍的笑声顿时又是怒火中烧。
交易？你北牧邪不是要跟她交易吗？说来说去不就是谈钱吗，没关系，这种事她最在行！
“是！我拜金，为了更好更有品质的生活怎么滴啦？”一句反问，北牧邪没回答，等她把话说完，“跟我交易又清楚我的底细那就省事儿啦，说吧你打算用多少票子跟我交易？”
这言下之意便是，给你自行裁决的选择。免得让你后悔给我机会狮子大开口！
“看王妃也不像那种不择手段的性子，本王出的价格自然是与条件等价或高点但绝不会让王妃吃亏。”
苏小川看来一眼字迹晕开模糊难辨的契约书，皱眉，“意思是策反我？”
“王妃能举一反三，说明脑子还是能用。”北牧邪点头。
苏小川眯眼，皮笑肉不笑咬牙，“嘴巴这么甜，臣妾怎么从来不知道王爷还能这么可、爱！”话落，门外传来某东西磕碰的闷响，继而又听到段凡有些慌乱而蹩脚说谎的声音，“王爷王妃，素和大夫说让属下帮忙整理药材，属下先告退。”
待确定门口没了声响，苏小川才回望那钉在她身上束于北牧邪的视线，突然笑得风和日丽——知道他动气了，所以她就开心了。
是谁说过，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才是最有趣的！
“王妃，我们还是来谈谈交易的事。”
论‘豁达’，北牧邪比不过面前这个脚踏在桌上无视自身衣衫不整对他目露鄙视的女人……
“你说，我听着。”躺在软榻上，看北牧邪哑口无言的憋屈，苏小川就觉得比上过五谷轮回之所还让人通体舒畅。
“配合苏相。”
等了老半天除了这四个字，苏小川以为他又昏死过去挣扎起来一看却见对方正做的端正看着她，苏小川不解，“完啦？”更多的是不相信交易条件这么简单，那会不会钱也相对很少？
北牧邪点头，“反监视他。”
“相爷亲爹可是俗世里的老狐狸。”苏小川啧嘴，眼珠不时往契约书上瞟过去，委婉的抬价。
“本王知道。”
看北牧邪这么好说话，苏小川却皱眉道继续抬价，“所以他绝不可能轻易相信谁包括我，毕竟你也知道他只把我当成一颗试用期的棋子。”随后两眼望天，她反正两头保持中立，至于合不合格，那就是用银子决定的事了。
“所以，本王许你提出的任何一个条件……”。
“成交！”
苏小川一掌拍案，不容北牧邪有后悔的机会，直接拿过一早备好的红泥沾上拇指盖了印，突然问，“交易不都是一式两份吗？”怎么搞半天才一张被打湿的？
到现在，北牧邪才拿出袖里另一张契约书，递到苏小川面前，“这是本王持有的另一份，”又拿眼看了一眼湿哒哒的一份，一副‘他就知道的模样’淡淡说道，“至于这一份，自然是王妃持有。”
“真作！”
对于北牧邪这种有洁癖又避她如细菌的举动，随意惯了的苏小川很是不耻，待确定两份都一样之后，两人毫不犹豫摁了手印，各自保有一份。
北牧邪临走前，苏小川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这个过程中被苏柬发现那我该怎么办？”
回答她的，是段凡为了躲避这突如其来的不适感一个不慎猛然转身，一头撞在门框上的闷响。看他捂着脸，颈侧脉搏凸显忍着疼的模样，苏小川捂着肚子毫不客气的嘲笑起来。
段凡红着脸放开手，有些无奈的看着苏小川的神经大条。这一松手，配着他错愕的神情苏小川更乐了，他脑门沿着鼻子到下颌一条指宽的红痕将他的俊脸‘分割’成两半的模样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王妃，属下知错。”
半晌，苏小川才止了笑声，一本正经挑眉，问，“说说看？”
“属下，再不会因为过去的事而揽责上身，优柔寡断委实不该，身为侍卫，属下……有愧！”
看他这么识趣，苏小川也松了口气，撑着下巴看着院中淅淅沥沥黏腻不停的雨，突然哼哼着，“你知道吗，我刚开始以为你是来劝我去衙门投案自首的。”
“王妃何故这么想？”难道她忘了，她可是北牧王妃，除了王爷，目前也就只有皇帝能动她，谁敢让北牧王妃投案？
“因为！”苏小川一个情急望进段凡茫然的眼里，将口中那套即将冲口而出的现世律法论硬生生压了下去，囫囵道，“因为，杀人偿命嘛。”
段凡一怔，这还真是他听过最让人无奈的一句自我检举的话，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又道，“王妃说的不错！”
苏小川一听这话，不乐了，“是吧，我就说到哪都这个理。”说来说去不还是要她抵命吗……
“不过杀人偿命只针对看你杀了谁。”看王妃脸色又多云转阴，段凡只得组织着自己脑子里那为数不多言语，“黑狱是仅被几个人所知却不被世人所熟知的牢狱，也没在官府登记造册。黑狱是只属于北牧王府的私人牢狱，里面关押的……不是一般的犯人。”
“什么意思？”
“准确来说，是关押着得罪陷害于北牧王府的犯人，罪不可恕。所以王妃无需为了这点小事介怀。”
“你是说，北牧王府可以无视律法，私建牢狱很正常？”苏小川心里明白段凡意思的，所以她只是为了配合情节稍稍震惊一下，“我可以这么理解么？”
段凡点头，“这个世道里，只要稍微有点权钱的人，都可以随意打杀死契奴隶或是没有证明的乞丐流浪儿。”他说的比较委婉，只希望王妃能尽快接受这个不争的事实，“所以，黑狱里关押的人更是不足挂齿，且王爷默许的自是不会有问题。”
在他看来，就算王妃是苏柬和皇帝布下的棋子，目前来看也比那些只会浪费食物的犯人来得更加有价值和必须！
看段凡说的云淡风轻，苏小川怎么觉得后背阴嗖嗖的。她觉得段凡的意思在她看来并不尽然，只是她一时找不到能推翻他说辞的话，虽然只是她自己一时的好胜心在作祟。
说实话，这种感觉让她很挫败。
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值得问问，“北牧邪都成了废材了，你们为什么还心甘情愿跟着他？”虽然她并没这么认为，但是她可以替世人解惑。
段凡没有回答苏小川这个问题，他觉得这个问题王妃还是亲自去问王爷比较好。在看到撑伞踏进千秋院的王爷之后，段凡惊喜交加几步上前跪地见礼，“王爷。”
示意段凡起身，北牧邪站在门口朝惊得没回神的苏小川看去，“以为王妃见解必会不同常人，没想，本王在你眼里，与世俗没什么两样。”
听到熟悉又傲娇的声音，苏小川终是不忍他一个病体才好转的人若是再让她气倒怕是会惹来整个北牧王府的敌对，遂为了小命着想她这次便不跟他逞口舌之快。
裹着被子，站在廊前，苏小川居高临下认真的俯视着破天荒突然到访她院子的北牧邪。
今天他穿的倒是人模人样的，撑着一柄墨绿的油纸伞静静的站在院中。榕树为衬，简约长衣修身，面具提升神秘感，怎么看怎么像去见情妇的打扮？这么招摇，以为都不认识他北牧王府的废材王爷么，哼！
似看出苏小川眼里的不屑，北牧邪将伞交给段凡让他撑着，走到阶前似笑了，“本王是来见王妃的。”
“我在这儿吃好喝好睡好玩好都挺好见过了没事你就回你的天幕阁躺着吧别整天没事刚好了点又出来招摇过市，”苏小川一个深呼吸又继续，“素和当你的贴身大夫可是很辛苦别到时候做出克扣人家工钱还反赖大夫没治好也别因为来见我这不待见的王妃一次就突然病倒我可没钱陪你那昂贵的医药费！”
看苏小川抚着胸脯喘息的模样，北牧邪淡淡开口，“说完了？”
“都说来者是客，如果你觉得还有话说就进来说罢，我口渴进去喝水顺口气，顺便都来一杯吧。”
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方才太过激动说话不喘气儿现下被闷出一身汗了。整个人该发泄的都发泄了，该说的都说完了，人一松驰就觉得饿了。也不管随后进来的人是什么表情，苏小川端起面前冷掉的青菜白饭直接往嘴里扒。
看段凡当机在门口，苏小川忽略不计。北牧邪好整以暇的坐在一侧榻上看着她吃饭，苏小川就觉得他绝对在嘲笑她身为一相之女竟能这般粗俗，不由不乐了，将饭菜塞满两腮鼓囊囊的瞪向他，恶狠狠道，“不知道美女吃饭你这么盯着很不礼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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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下，北牧邪扯唇，挑眉。语气很是挑衅，“哦？本王怎么只听说过用膳当细嚼慢咽且食不言，”又抬眼看了一眼腮帮子鼓得像土拨鼠的苏小川正捂着嘴巴生吞的模样，北牧邪憋笑反问，“看王妃这模样，面对本王各方面举止怕才是最不得宜的罢？”
“谁让你在我饿了的时候来了，我还没怪罪你打扰我吃饭呢？”苏小川找到反驳的借口，整个人当即来精神了，双手叉腰鼻孔看北牧邪，原本很傲气的模样，奈何……嘴巴里塞满了饭菜，整个感觉就滑稽了……
“是本王先来，王妃才饿的。”北牧邪难得闲情纠正苏小川的企图本末倒置。
“……你不来我就自然不会饿！”
说到这份上，苏小川就有些强撑了。北牧邪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忍只好退让，从袖里拿出一张纸。
“什么东西？”吃饱润桑，苏小川端着茶杯凑了过去，歪着脑袋盯着北牧邪铺在案几上的纸张，老半天抬头眨巴眼问，“交易？什么玩意儿？”
北牧邪拿眼看着她，“本王今天来就是想跟王妃做一笔交易。”
难得看北牧邪这么一本正经，苏小川也来了兴趣随意坐在他对面，抬抬下颌示意他继续讲。
“听说王妃最近很痴迷钱财？”
噗！
一口茶尽数喷在北牧邪随手甩过来的那张写着交易的纸上，而那张纸好死不死混着茶水和她的口水又粘在了她的脸上……
贴着纸，苏小川拍桌而起，“北牧邪！”你丫！
造事者只是慢条斯理的理着袖口，看着她继续问，“王妃只需说是与不是，这样本王才能确定这个交易要不要继续下去。”
苏小川一把扒拉下站在脸上的纸拍在桌上，拿眼看了一眼掌下的纸张上晕开的墨汁，突然鼻端闻到一股墨香，垂眼往鼻子瞧去，手一抹就是满手墨汁，又听见北牧邪极力隐忍的笑声顿时又是怒火中烧。
交易？你北牧邪不是要跟她交易吗？说来说去不就是谈钱吗，没关系，这种事她最在行！
“是！我拜金，为了更好更有品质的生活怎么滴啦？”一句反问，北牧邪没回答，等她把话说完，“跟我交易又清楚我的底细那就省事儿啦，说吧你打算用多少票子跟我交易？”
这言下之意便是，给你自行裁决的选择。免得让你后悔给我机会狮子大开口！
“看王妃也不像那种不择手段的性子，本王出的价格自然是与条件等价或高点但绝不会让王妃吃亏。”
苏小川看来一眼字迹晕开模糊难辨的契约书，皱眉，“意思是策反我？”
“王妃能举一反三，说明脑子还是能用。”北牧邪点头。
苏小川眯眼，皮笑肉不笑咬牙，“嘴巴这么甜，臣妾怎么从来不知道王爷还能这么可、爱！”话落，门外传来某东西磕碰的闷响，继而又听到段凡有些慌乱而蹩脚说谎的声音，“王爷王妃，素和大夫说让属下帮忙整理药材，属下先告退。”
待确定门口没了声响，苏小川才回望那钉在她身上束于北牧邪的视线，突然笑得风和日丽——知道他动气了，所以她就开心了。
是谁说过，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才是最有趣的！
“王妃，我们还是来谈谈交易的事。”
论‘豁达’，北牧邪比不过面前这个脚踏在桌上无视自身衣衫不整对他目露鄙视的女人……
“你说，我听着。”躺在软榻上，看北牧邪哑口无言的憋屈，苏小川就觉得比上过五谷轮回之所还让人通体舒畅。
“配合苏相。”
等了老半天除了这四个字，苏小川以为他又昏死过去挣扎起来一看却见对方正做的端正看着她，苏小川不解，“完啦？”更多的是不相信交易条件这么简单，那会不会钱也相对很少？
北牧邪点头，“反监视他。”
“相爷亲爹可是俗世里的老狐狸。”苏小川啧嘴，眼珠不时往契约书上瞟过去，委婉的抬价。
“本王知道。”
看北牧邪这么好说话，苏小川却皱眉道继续抬价，“所以他绝不可能轻易相信谁包括我，毕竟你也知道他只把我当成一颗试用期的棋子。”随后两眼望天，她反正两头保持中立，至于合不合格，那就是用银子决定的事了。
“所以，本王许你提出的任何一个条件……”。
“成交！”
苏小川一掌拍案，不容北牧邪有后悔的机会，直接拿过一早备好的红泥沾上拇指盖了印，突然问，“交易不都是一式两份吗？”怎么搞半天才一张被打湿的？
到现在，北牧邪才拿出袖里另一张契约书，递到苏小川面前，“这是本王持有的另一份，”又拿眼看了一眼湿哒哒的一份，一副‘他就知道的模样’淡淡说道，“至于这一份，自然是王妃持有。”
“真作！”
对于北牧邪这种有洁癖又避她如细菌的举动，随意惯了的苏小川很是不耻，待确定两份都一样之后，两人毫不犹豫摁了手印，各自保有一份。
北牧邪临走前，苏小川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这个过程中被苏柬发现那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