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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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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去吧,好好歇一歇。”梁翠小心看着他道。

    推开院门,院落当中只有一个男孩子,他坐在房檐下,见梁寇回来了,站起身来朝他走去。

    是小六,他从江南带回来的一个孩子。

    “大人。”叫道,将梁翠手中的包袱接下,“是梁翠姑娘吧。”

    “嗯。”梁翠笑笑应着,“你去烧热水,让哥哥洗一洗。”交代道。

    小六垂头应着。

    “慢着。”

    他才要转身被梁寇叫住,“大人。”

    梁寇看看他说道:“你回江南去吧。”

    开口便是这一句,他被大内的人审问过,朝中人居心叵测,难免会被人抓住把柄,知情的人就只有他与六王几人,所以让他离开是最好的做法。

    “大人,为什么要我走。”小六慌张了,他一直跟随梁寇,他不想走。

    “我给你些银两,回江南好好过日子去吧。”眼睛低下,无力说道。

    又是这些话,那时是他答应一起回盛京的。

    小六跪到地上求道:“大人,我一直跟随大人,现在要我走,我往哪里去。”

    “你这样做什么。”厌烦道,“我是为你好,不想再惹出乱事来,你要我才从监牢出来又被关进去吗。”

    他现在没心思理会,那人死了足够他伤心一段日子的。

    正说话间,却听后面有人说话。

    “你回来了?”

    梁寇回身,见玄仪与慕容柔进门来。

    “六王,王妃。”叫道。

    他眼光散散的没有精神,便知是受了许多辛苦。

    “回来就好。”玄仪淡淡道。

    慕容柔看他红着眼眶,温声问候道:“还好吗?”

    “嗯。”应道。

    小六仍跪在地上,玄仪问了句,“这是做什么呢?”

    “大内抓我去问话,问她。”将她的名字隐去,继续道:“这孩子不知情便说了我带了一女子回来,我想着打发他回江南,这孩子不愿和我闹呢。”懒懒应着。

    听着这话慕容柔低下眼睛看向他道:“盛京喧闹,不必远处安宁自在,你怎不愿离开。”

    方才小六都听着,他家大人真是没把他放在心上,还没说话便先抹起了眼泪,“我家中人都死了,只剩我一个,几年来都跟随大人,我不舍得走。”

    也是个可怜人,真是他既见过小怜,那便不能在盛京了。

    “我给你些银钱送你回去,今后有缘自会再见的,既是在乎,就不要给对方添任何烦恼。”柔声说道,“你不知是什么烦恼,可这烦恼会找到你家大人身上。”

    话都说到此,梁寇也懒得听了,“扶我进去坐坐吧,累死了。”

    听言梁翠扶着他便走了,慕容柔推推玄仪,他便跟着进去。

    慕容柔拉起小六,“别哭了。”两人在一处说话。

    进了卧室,梁寇坐到床上,梁翠将手帕浸湿递给他。

    他一副累极了的样子,将手帕拍到脸上揉搓着。

    玄仪进门,梁翠欠身叫了声:“王爷。”

    到一旁坐着,可也没开口,等着他把脸露了出来,看看他说:“大内没有用刑吧。”

    “你家的管事不是回去了,他没有我自然没有。”冷冰冰的应着。

    “我就是看着李潇狼狈才来看你。”依然微笑着。

    梁寇的胸口一直堵着,想起小怜死了便难受,“翠翠,你去帮我收拾收拾,我和六王有话说。”

    “知道了。”应着便出去了。

    玄仪等着他开口说话。

    “我今日从乾清宫出来,见着西殿抬出一具腐尸,又听了小妹说,那人该是她吧。”语气轻缓,此时却听不出他的悲伤,手拿着布帛擦洗。

    玄仪听言顿住,久久才说道:“皇兄他,也是为了顾全大局。”这话说起来总觉得别扭,也是违心的话。

    “皇上是有考虑,只是她太无辜了。”嘴唇颤抖,紧紧抿住。

    那也无法啊,难道要玄晟血债血偿吗,他是皇上即便是有错也不能算在他的身上,更何况他这样做也没错。

    “她不该死,不该。”梁寇低垂着头,眼泪却止不住的掉落。

    跛着腿走到他身旁坐下,展开手臂搭在他肩上,说不出话来安慰,见慕容柔也是这样悲伤,到底他这个姐夫没有他们在那女孩子身上用情深。

    ……

    梁翠到院中的古井去打水,慕容柔便朝她走了过去。

    “王妃。”费劲将水拉上来,忙着对她欠身。

    到底是在宫中久了,行事都是一套样子,从前还叫一声大小姐,如今是换了主子了,只是不知她的主子好不好。

    “兰妃娘娘在宫中还好吗?”问道,被发落冷宫也比要命好些,算作她的运气了。

    听着问话回道:“娘娘被太后要去了伺候了。”

    “唉。”叹了声,还是要他父亲在太后面前说话才有用,这乱子就是由她而起,心中也有愧对,“她能出冷宫就好。”

    ……

    天黑了下去。

    一个手术动辄十几个小时,慕容漪的身上都僵硬了,可算将那东西切了下来。

    陈草木在一旁为她擦额上的汗。

    头晕目眩的,摇了摇脑袋松了口气,“好了,你来缝合吧。”

    放下手中的东西,颤抖着将手套口罩摘了下来。

    见她的脸色吓了一跳,“怎么了?”忙扶住她,也不管恩肃了,先将她扶到床上坐着,“娘娘你身子是不是不舒服。”着急问道。

    嘴唇惨白惨白的,她微微张着嘴巴,只见着嘴里有血色,陈草木掐住她的腕子,脉象虚浮,本来这几日都看着好好的,怎做了一台手术就成这样了。

    摆摆手道:“去给她缝上,不能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会染病的。”推了他一把才离开自己身边。

    陈草木只得去缝上了,弄好以后替她将衣服套上身,慕容漪从床上起来,陈草木将恩肃抱回了床上,安置好以后再找慕容漪便找不到了。

    四处看着才见她在墙角坐着,就如那时为丽妃做过手术之后一样。

    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你怎么样?”关心问道。

    “太累了,恐怕我今后都没力气上手术台了。”将头垂在膝盖上休息着。

    “那我送娘娘回宫休息,你的脸色……”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

    点点头,“好。”

    才站起身来,“对了。”想起她还穿着手术服,而陈草木一身干干净净的,脱开陈草木的搀扶,背过身去,“把衣服先换上,被人看着了。”穿着粗气说道。

    陈草木只得解下扣子,替她将衣服脱了下来,一边絮叨着:“昨晚上怎不见娘娘害怕被人看见,怎就对这个介意。”而后套上了身,“行了吧,我快送你回去。”

    出了殿门,见江德全在外候着,陈草木上前说道:“公公进去伺候吧。”

    “是。”他也是等的急了,从正午一直到晚上,就没听着里面有动静。

    从慕容漪身边经过,她随着一躬身,陈草木过去扶住她,她的全身都在往外淌汗,“娘娘你虚脱了。”这才发现她的虚弱,拉着她往外走着,走了两步又见玄晟往这边来。

    走到近侧,东海打着灯笼,借着光亮玄晟看着慕容漪的脸被吓了一跳,可也装作不在意没有问,将眼神移开看向陈草木,“你的事情做好了?”问道,而眼睛仍时不时的瞟着慕容漪。

    做手术的确耗费人的心力,上次为丽妃开刀之后,晚上睡时的鼾声都比平时大些。

    “是,已经做好了。”应道。

    玄晟没再说话,抬起步子往内殿去了。

    慕容漪眼光跟着他,腿突然软了下去,陈草木忙拖住她,“算了,我抱你回去。”

    “不行。”声音弱弱的,“我还是皇上的妃嫔,被人看见会惹来祸事。”

    只得拉着她一步一步的往芳漪宫走。

    玄晟进了殿中,远远的看着恩肃在睡,江德全为她掖着被子,起身见他到了,“皇上。”

    “母后无碍?”问道。

    “奴才瞧着太后睡得挺好的,陈太医的医术好,定然是没事了。”脸上挂着笑容,看恩肃好了他也欢喜。

    玄晟应了声转身便走了。

    江德全见了随着叹气,他母亲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竟然只看了一眼便走,回头看恩肃昏睡的面容,为她不值起来,跪在她身旁絮絮说道:“太后啊,你费心养育的孩子并没有你对他上心,奴才只觉得您的辛苦划不来。”

    自然恩肃是听不到的,也只有在她睡着了的时候,江德全才敢表现出对她的爱护来,他是她的奴才,最忠心的奴才。

    也是……哥哥。

    ……

    芳漪宫。

    陈草木可算将慕容漪拉了回来,进了宫门却没下人来帮忙,各个如看不见一般。

    却听着有人再墙角碎嘴了几句,“看看,皇上不理倒是有个太医搂着抱着的。”

    “可不是,瞧她的样子,怎配为皇妃。”

    这话可是太气人了,陈草木听着了都堵得慌,“真是太没规矩了。”随口说了句。

    “罢了。”听着慕容漪劝道,“我要是和他们置气早就死了,平日里就没管教,随他们说去吧。”

    陈草木将她扶进殿内,将她放到床上她便不动了,在屋中找到白糖化在水里,到她身边扶她起来,“喝点糖水好一些,等下微臣去给娘娘熬药。”

    将她安放好了便出去了。

    慕容漪在床上躺着,却觉得下面湿乎乎的,想着该是见红了,可却觉得不对,好像有些沉沉的东西,将手移进去摸着,却摸到像肉一般软软的东西来。

    她心里慌了,抽抽搭搭便哭了出来,把那血乎乎的东西抓在手里,拿出一看却是一块血肉。

    那是,那是胎盘吧。

    她是学医的当然认得这东西,不是孩子出生时会将这东西一同带出母体吗,怎这时才掉出来。

    真是可怜,越想自己越觉得可怜,身上难受竟然还能见到这东西,“没人比我更惨了。”抽抽搭搭的哭着。

    而玄晟从永安宫出来便奔着这里来了,一进院门空空落落仿佛是荒郊野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