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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开始了,就不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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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路子遥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那些温馨的感觉,可是没有一盏是为她留的,转身拿了酒柜里的红酒倒了一杯,拿在手中,淡淡的苦涩之后,是透心的冰冷。

    她知道,关于薄皓宇和慕欣的那些罪都是薄皓天透漏给警方的,可是那些罪名即使加起来也就判十几年,或者是几十年而已,他还是留了一手。

    所以才会只是说据知情人士透漏,却还是没有证据来证明的,最重要的证据在他的手上的吧?那么,他想要什么?

    路子遥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拿了椅背上的大衣和围巾出了门。电梯下到一楼的时候,路子遥拿了手机拨了电话给薄皓天。

    “喂?哪位?“是一个女人柔柔的声音。

    “……”路子遥没有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她可不想害的人家不和睦。

    除了大厦的旋转门,有一个人在那里来来回回的走,像是在等人,是简单。路子遥走上前,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来。

    “很晚了,有什么事吗?”她将脖子上的围巾拉下了一点。

    简单看到她,有些许的愣,然后笑了,“没什么,只是路过,看着灯还亮着……”

    路子遥没有说话,轻轻的笑了,昨夜下的学还没有完全的融化,他站在银白的雪中,她站在他的对面,多美的场景呢。

    这个时候,路子遥的电话响起,她反应了几秒钟之后,接起,是薄皓天。

    “漫漫,刚才,那个是……”他很着急的解释。

    路子遥出声打断了他的话,“首先,我不纠正你叫错了我的名字,然后,我没有兴趣知道那是谁。”她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简单,径直离开,将他留在了原地。

    “现在是十点,你有时间吗?”路子遥抬腕看了一眼表,问薄皓天。

    “有,我过来接你吗?”

    “不用,我在海边的那个大排档等你吧。”

    ……

    路子遥在喝掉了大半瓶的啤酒之后,身子才稍微的开始变的暖和了,薄皓天很快就来了,他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喝掉了整整的一瓶酒。

    其实味道并不见到有多好,那么苦涩,喝到最后还是没有一点点的甜蜜感觉,可是她却总是喜欢,哪怕之之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还是后来的那么落魄,再到现在的路总裁,她都是乐此不疲。

    夜风习习,路子遥专注的看着面前的酒,有细碎的气泡点点的浮上来,然后在最上面的那一层瞬间炸掉,融化在满满的那杯酒中,没有人会知道有那个一个泡泡曾经出现过,因为会有新的马上浮上来。

    路子遥脱了手套,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划过一次性酒杯的杯沿,忽然间轻笑出声。

    她说:“你说,我们像不像这些泡泡,那么努力的往上爬,最后还是回归于这杯酒中,无影无踪。”

    薄皓天将面前的酒杯添满,怔怔的看着那杯酒发呆。

    良久,他叹息,这样的她,实在不是他所熟悉的。

    “你想要什么?”他问。

    “想要什么呢?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呢吧?”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等他的回答,继续说:“那个知情人士,说的是你吧?那么,既然你会放出这样的消息,就知道我会来找你,那么,你想要什么?”她浅笑着一字一句的分析着。

    他默然,这么多年之后就,其实最了解他的,还是她,只是,这样的了解,太害怕。

    想要什么呢,从开始到最后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她而已,只是,可能吗?

    他用了力气,手中的酒杯刹那间变了形,明明那么悲伤,她的语气那么疏离,那么让他难堪,可是再抬起头的时候,他却是用了最大的勇气,笑的云淡风轻,冷漠无情。

    他听见自己问她:“那么,你今天是来跟我谈判的吗?”

    “如果你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她看着他冷下来的眼眸和淡下来的语气,很满意的笑了,这样,才该是他们之间这么多年之后见面的样子。

    没有了过往,没有了牵连,多好。

    “怎么谈?”他问。

    “交易。”

    “哦?怎么说?”他将那个酒杯凑到唇边,听到她的话饶有兴致的问。

    “所谓交易,即双方在自愿的前提下,进行的等价交换,那么,我想要你手中的证据,或者说是真相。”她简洁明了的阐明自己的立场,微微的眯眼微笑,等着他的回答。

    这样的她,像是暗夜里猫,慵懒,一切尽在掌握。

    他紧缩瞳孔,然后笑开,“那,你拿什么交换呢。”

    “你想要什么?”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你。”这次,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她。

    她有片刻的怔愣,片刻的失神,“你的意思是,做你的情人?”

    “做我的妻子。”

    “妻子?”她叫了几瓶酒上来,“据我所知,薄皓天,薄总裁的妻子,早在很早以前就定下了吧,安氏明里暗里,都是你强大的后盾,怎么,你现在这是哪一出?”她嘲讽的一眼不眨的看着他。

    “那些你不需要过问。”他懊恼的加重了语气。

    “那自然,我也不想过问,只是,要我做这横刀夺爱的事情,我是不是也是需要问一问呢?”她往后靠在了椅背上,手指一下下的扣着劣质的木制桌面。

    “那么,你的意思是?”

    “给我时间,我考虑考虑给你答复。”

    “好,但是为什么,或者说是为了谁?”

    “为了谁,为了我自己不会死的那么难看,我没有死在法国,自然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她故意的曲解了他的意思,“但是,你要知道,我这么不能容忍伤害和背叛,这么费心的对付他们,你要考虑清楚,我们之间……”

    她没有说完,但笑不语,她知道他懂得她的意思。

    他怎么会不懂呢,在她的逻辑概念里,他是最终的伤害,是最终让她破釜沉舟的那人,所以,她这样做,只是让他知道,如果有些事情,开始了,那么就不会轻易的结束。

    而他,甘愿。

    他看着她很久很久,然后起身,买单离开,这是,他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转身,率先的走开。

    她坐在原位,看着他的背影,喝尽了最后的一杯酒,凉意袭人,凉的不止有身体,还有心,总是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将近三千个****夜夜,早就该放下了吧。

    却原来,不过只是封存,不过是刻意的回避,遇上了特定的人,特定的事情,那么总是要摆上桌面来的,只是,缓冲的时间太短。

    她总是以为,前一秒还在考虑着是不是应该开始一段新生活的。

    夜越来越深了,路子遥站起来,拿了座位上的包,长长的舒一口气,今天的酒,后劲真大啊,她的脚步都有些虚浮了。

    她一步步的走回去,却在街尾的拐角处看见了静静站立的简单,路子遥的眸光深邃,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与他擦身而过,简单伸出的手握住的只有这冬夜冷的彻骨的空气,并不是很远的距离,看着她慵懒的喝酒,虽然是路边小摊,却丝毫没有影响了她的优雅。

    看着她言笑晏晏,只是,这些,对象都不是他,那,是多么悲伤的场面呢?

    看着她有些虚浮的脚步,他狠狠的转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扼制了上前的念头,怪谁呢,一开始,她明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是自己,活该吧?

    今年的冬天,真的很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