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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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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远生总算兑现他的承诺,让我在这个酒吧里呆下来了。等到阿红回来上班后,我这才知道了很多之前不知道的事情。

    第一,林晓晓虽然借机上位成功,却因此逼死了付远生的妈妈,于是付远生就与付运反目成仇,带着自己私下里赚的钱离开了;第二,小宥也是被迫离开的,当天林晓晓打电话通知付运的时候,被小宥撞见了,因为担心小宥坏事,就叫主管把小宥炒掉,还让他立即马上离开;第三,后来小宥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始终没有打通。

    我不知道小宥为什么不肯来京城,从内心来说,我真心希望能再看到他。

    这个酒吧虽然没有“大时代”规模,却比较正规,而且还有歌手驻场演唱,每天分两场,白天的歌手因为是业余的,所以报酬不算高,晚上才是正式的歌手,有时候也能请到一些比较有名的人偶然来撑一下场子。

    我以前对阿红的印象很差,没想到她这次竟然没有出卖我,这件事使我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康复后的阿红瘦了很多,人也比从前更加冷漠了,然后大家就说“小时代”酒吧里有个冰山美人。付远生竟然让她去做主管,负责管理那些招聘来的服务员,林未的工作,竟然是洗厕所……我有些无语,难道在付远生眼里,厕所那么重要吗?林未再不好也算是他的老臣子。

    更难得的是,林未真的就去洗了。

    这天晚上,酒吧里的客人照例来了很多,虽然没有露骨的表演,也没有扬州的瘦马,“小时代”却很有一种品位,不但装修还是布局的设计,无不看出是花了很多心思的,我猜想是付远生的杰作,在大概就是付运说的“他自己想做的事”吧。

    来这里最多的,就是年轻小情侣,由于赶上了周末,这里便毫无悬念地热闹起来。我已经能够胜任水吧里的工作了,教我的,居然是之前那个口口声声说“不欢迎我”的京城小姑娘薛华。我以为她喜欢付远生,结果熟悉之后她告诉我,她的偶像是安东尼,走红不到一年的大明星,不但相貌美得无可挑剔,声音更是优美得有如天籁之音。我听了笑笑,小姑娘应该是高一吧,小小的年纪知道什么叫妖孽,唉,说到这个词,我就会想起那个不该去想的人。

    我承认自己没骨气,见到他会恨,见不到他却会想。不管付远生怎么对我好,我的心里总是放不下啊!

    “今天晚上有红地毯秀,你要不要看看?”我上岗后,薛华就下岗了,不过她还是会到这里来看看,遇到我不会的,她也会帮我一下,渐渐地我们的交情就好了。

    “没兴趣。”我淡淡地说,手里在慢慢地调着糖浆。

    “我的偶像可能会拿奖,你看一下嘛,说不定你会赞同我的看法呢。”薛华不甘心,再此来拉拢我。阿红过来了,板着脸说:“夏眠,客人这么多,你还有心情闲聊?”

    自从当上主管后,阿红似乎就忘记了她比我还小一点这件事,每每对我说话,都用老前辈的语气来教训我。

    次数一多,我就懒得跟她计较了。

    薛华当然知道是针对她的,于是就乖乖地坐到外面看电视去了。

    客人们一如既往地嬉笑玩耍,不时有人找我要这要那,不管他们催得多急,我都不急不慢,因为快了容易做砸,而且客人也不是真的急。

    突然间一个响亮的声音传如我的耳朵里:“这届最优秀的男主角花落谁家呢?现在解开谜底……安东尼!他凭借《倾城之恋》这部戏里的精彩演出,获得这个奖项,是实质荣归啊……”

    安东尼?我没有多想,可是当我眼睛不小心看到屏幕时,我呆住了,因为我刚好看到许安东拿着鲜花微笑的样子!

    他是安东尼?

    我知道许安东从小就被他爷爷训练着如何演戏,而且他唱戏很好听,这些都是他的基础,但我没想到他会真的去做这个行业!

    我想,那个小巷子里的房子,他大概用不上了吧。

    一时间热泪夺眶而出,我刚要用手去擦,一块格子手帕递到我跟前。

    “阿夏,许安东是通过选秀进入演艺界的,不过在这之前是你外公在支持他,因为是他找到了你外公,然后你外公才来找你的。”付远生淡淡地说。

    我明白了,难怪外公会突然出现,原来是他的功劳,不过,他得到的报酬也不少,不是吗?

    我的心冷下来了,电视机里,却在继续播出。

    “我要感谢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就是我的经纪人……苏以为小姐!是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是她在我最失落的时候给了我信心,让我今天能够站在这里,以为,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话,认识你,真好!”

    许安东的声音铿锵有力,我却听得心碎神伤。认识苏以为真好,那么认识我就是很糟糕了?然后镜头转稻到观众席,我看见了同样穿着华丽的晚装的苏以为,热泪盈眶地看着他,二人用泪眼对视着,我头一次看到苏以为真情流露原来,原来苏以为喜欢的人是许安东!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这个号码是新的,知道的人少得可怜。

    来电显示是:大尾巴狼。许安东,难道他还没换号码?

    他怎么知道我号码的?再一想,其实很简单,知道我在这里工作,要找我号码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接一下吧。”付远生淡淡地说,“心里有刺,就拔出来。”我按下了接听电话的冲动,坚定地说:“我不接。”按下拒接后,果断把他号码拖入黑名单。

    然后手机就安分下来。

    “付远生,还记得你以前对我的承诺吗?”我突然问。

    “我忘了。”付远生淡淡地说。我看着他的眼睛,他每次说谎,眼神都会不自觉地回避对方,果然,我看见他的眼神没有看我,而是在看客人。

    “如果我愿意接受呢?”我再次问。

    “我不愿意。”这次,他的语气十分坚定。我不信他会变心,真的不信。也许是时间拉开了我们的距离,但是只要有时间,我还是可以再把他拉回到我的身边。

    由于酒吧里面积有限,我们都住在付远生租的公寓里。

    因为刚被付远生拒绝,所以下班的路上我就没有坐他的车,而是赌气一个人走。由于我们下班已经很晚,他不放心,见我真的要走,就把我拉回来,塞进车子里。

    还因此惊动了夜间巡逻的警察,当他们来解救我的时候,我只好对他们说,我认得他,我们是在赌气。

    因为生气,我走路没看,结果在楼梯处摔了一下,黑暗中看不到摔伤了哪里,他只好把我背起来。我心里怀疑他是不是认为我用苦肉计,可是光线那么暗,我哪看得到他的脸色。

    刚一进他公寓的门,他就把我扔在了沙发上,然后拉起我的手臂,仔细检查我身上的伤。

    我起先只是挣扎,奋力拍打着他的后背和脸,不想与他有任何肢体接触。然而付远生竟把这一切都忍了下来,说:“阿夏,早知道是这样,我应该一早就要了你。”

    我不能说话,也说不了话。我的心已经从原先的被伤害之后就从麻木变成了一片茫然。

    我只知道哭泣,没来由地哭泣。以前我保护不了我的妈妈,现在我也保护不了我自己。外公再好,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如果给人知道他有一个这么不争气的外孙女,只怕把他这辈子的脸都丢完了。

    付远生停了下来,放开我,皱起眉头,像是生闷气地不说话了。

    “你们,就是欺负我没有爸爸。”这是我唯一想到的话。因为奶奶曾经对我说,爸爸以前就是为了妈妈和村里的那些想打妈妈主意的流氓打架,还把对方打得进了医院,奶奶为此赔了很多钱,连家里的猪也被人牵走了。

    听到我说这个话,付远生的眸子里闪了一下,这刻,他的目光好深邃。

    “你头一次在我面前提你爸爸,怎么,你爸爸很厉害吗?”

    当然了,我爸爸学过武术,是县里的散打冠军。我心里说。

    “他为什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着实痛了一下。是啊,爸爸为什么要抛弃我呢?是不是太不肯听话了,还是家里的贫困使他无法忍受?付远生看着我,不在追问,轻轻地把我揽到他怀里:“以后,就让我像你爸爸一样保护你吧。”他的虽然动作不大,却碰到了我的伤口,我忍不住大叫起来,并顺势用力咬了他一口。

    满心的酸楚无处发泄,只好拿他当沙包了。我知道自己这次力气不算小,因为真的咬出了血印,可是他没有生气,甚至没把我推开,我就知道,他之前说“忘了”和“不愿意”云云,就不是真心话。

    “阿夏,你为什么这么残酷,要拿我来做那个冬瓜的替代品呢?”我听到付远生喃喃地说,尽管声音很低很低,我还是清楚地听见了。

    这个声音像惊雷一样在我心里敲起了警钟,我有吗?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说。也许,付远生说得对,我还没对许安东死心。

    “如果我改变主意了呢?”付远生沉思片刻,问。

    这对他很不公平,我的心已经冷静下来了。看许安东今天的举止,接下来应该就是跟苏以为表姐订婚了吧。一个是新晋影帝,一个的精明能干的事业女强人,两人无论样貌或者地位,都能登对,我呢?我有什么?

    “你说,许安东会不会向他那个经纪人求婚?”我问。

    “已经这么做了。”付远生淡淡地说。“因为你今天晚上看到的节目是重播。”

    啊……我太封闭了,虽然有思想准备,听到这个事,我心还是一阵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