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花落满地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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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得很沉，他小心替她简单清理一番，套上衣服，幸好平时椅子上就搭着大毛巾，于是用大毛巾将她包住，抱在怀里，大踏步离开。
刚走进大宅，便撞上了周妈妈。
不等周妈妈开口，沈承泽便道，“把小姐的床单换一下。”
周妈妈这才意识到，原来他怀里抱着的是许凝。她心里高兴，立刻道，“我马上去。”
沈承泽知道周妈妈心思，他根本没打算把许凝送回她自己房里，这么说只是想要含蓄地告诉一声周妈妈，是凝小姐回来了。
他直接将许凝抱到了自己房里，浴缸里注了水，才把许凝轻轻放了下去。温暖的水流让许凝似醒非醒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他，立刻弯起嘴角笑了一笑，“哥哥。”她轻轻叫了一声。
这声哥哥让他心窝子热了一下，忍不住俯下身去亲亲她的唇，她想也不想地立即回应于他，他趁势深吻下去，手脚并用，直将她摁在浴缸旁又是一番轻怜蜜爱。
这一夜反复被折腾，许凝一直昏睡至第二天中午。眼睛还没睁开，手臂下意识地横过去找人，身旁空空地，她吃了一惊，立即睁大眼睛。
一双手促狭地将她揽到怀里，在她肩头狠狠啜了一口，笑道，“在找我？”
她侧过头看他，“承泽。”她小声叫他，心里回荡难以言明的欢喜。
“嗯。”他答应着她，手掌极不老实地向她柔软的胸上摸去。
她又叫一声，“承泽！”
他好脾气地再次答应她，“嗯。我在这里。”
她一个翻身，他猝不及防，竟被她压在身下。她定定地看着他，眼波缓缓流转，渐渐地伏下身来，热烈地亲吻他。
沈承泽笑了起来，“这么热情？”
他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微微颤动的胸，她有些笨拙地挪动着身子，寻找着他。
他心里欢喜得不得了，眼睛却湿了，“哎，凝宝……”他轻声唤她，从容地将自己送进她体内。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调皮的笑容。
“你不许想着别人。”她霸道地说。
“没有别人。”他温和地答她，半屈起身子吻她美好的肩胛骨。
她突地停止动作，“你还是会和冯念琦订婚，是吗？”
他哪里肯让她停下来，“当然不会。”
风把窗帘吹得飞扬起来，阳光趁机跳进屋子里来，她的身体在光影里摆动。
“承泽，你是不是爱我？”
“是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之前。”
“是在我爱你之前吗？”
“我想是的。”
“真的？”
“嗯，真的。”
最为安宁静谥的午后，他们在绵绵亲吻里一同抵达**的巅峰。
周小荮接到许凝的电话时，大大吓了一跳。
“你回来了？”周小荮急切问道。
“唔。”许凝用鼻子回答她。
隔着无线通讯，周小荮亦敏感地嗅出了一丝奸情味道，“我说，你……你表白成功了？”
许凝脸有些发烫，继续用鼻子唔了一声。
周小荮再问道，“那啥了？”
许凝扛不住了，“我说，你要不要出来喝杯东西的？”
周小荮怪笑起来，“当然要！”
她简直比许凝还心急，提前到达约好的咖啡馆。咖啡馆就在《N城周刊》对面，一抬头就能看到传媒大厦的招牌。
这是周小荮的目标。大学毕业后力争进入《N城周刊》。她跟的那位名作家，“RoseQueen”，颇为欣赏她，答应至时会为她引荐。
许凝发来短信，堵车，会晚一点。
周小荮有点无聊，顺手取过报架上的报纸来看。
玻璃转门被推开，周小荮下意识地侧过头去看，没想到竟然是罗君昊与冯念琦。
周小荮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个人，怎么认识的？怎么一块到咖啡馆来？
罗君昊看到她，也有些惊讶，叫一声，“小荮！”他走近来，“真巧！约了朋友？”
周小荮看一眼也跟着款款走过的冯念琦。
罗君昊立即解释道，“玫瑰园二期开发需要与媒体合作。沈氏挑的是《N城周刊》。”
周小荮明白了，哦一声。
冯念琦记得这个女孩，上次正是她和许凝一块逛商场。很奇怪，与许凝有关的，人和事，她总记忆格外深刻。
“你好。”冯念琦永远不会忘却礼貌。
“你好。”周小荮亦微笑道。
“这里虽然小，但环境还可以，咖啡也不错。”冯念琦笑着道，这间咖啡馆她倒是常光顾，一是因为近，二是因为环境与咖啡真的还不错。
周小荮道，“你们有工作要谈，我就不打扰了。”
罗君昊与冯念琦另挑张桌子坐下。
周小荮有些烦恼，没有把许凝回来的消息通知罗君昊，他等会看到了许凝，一定会在心里头怪她。
“你朋友？”冯念琦施然落座，柔声问道。
“是啊。”罗君昊答道。“冯小姐喝些什么？钱蕊儿大概要晚几分钟才能到。”
冯念琦道，“叫我念琦吧。小姐长小姐短的，让人浑身不自在。我来杯卡布其诺。”
罗君昊笑了，“不会太冒昧吗？念琦小姐？”
冯念琦笑了，“当然不会。”
罗君昊很快转入正题，“钱蕊儿的公众形象还算不错，还需要念琦小姐多多为她说点好话才行。这方面我懂的少，可得您多费心了。”
冯念琦笑道，“包装和打造一个人是媒体的本职和强项，不必担心。更何况钱蕊儿小姐向来行事低调谦虚，还谨慎，圈子里对她还蛮肯捧，这次由她做玫瑰园的形象大使，沈氏有眼光！”
罗君昊笑了，“她原本就是沈氏的人。”
冯念琦道，“对。我倒忘了，她可是新佳丽的头牌。”咖啡端了上来，她轻轻啜一口，“钱小姐这么得宠爱，想必是沈承泽十分喜欢的缘故。”
罗君昊当然知道眼前这位大小姐与沈承泽之间传闻多多，最近还曝出要订婚，当下便不敢大意，含糊答道，“这个我倒没听说……”他笑笑，“我对这些不太留意。”
冯念琦笑了，一抬眼间看到走进来的钱蕊儿，说道，“钱小姐到了。”
钱蕊儿身材高挑，五官原本就美，再施以浓妆，竟美艳到令人不敢直视，人还没走近，淡淡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冯念琦似笑非笑，“钱小姐真漂亮。”
钱蕊儿得体地笑笑，“哪里，冯主编过奖了。”
罗君昊为钱蕊儿拉开椅子，笑道，“今天能和两位美女一块喝咖啡，真是三生有幸了。”
钱蕊儿斜睨着他，挑眉笑，“假话。”
冯念琦一瞥眼间，看到门外一辆熟悉的车子缓缓驶走，怔了一怔，笑道，“既然沈少也来了，钱小姐何不邀请他一块喝一杯？”
钱蕊儿却愣了一下，“嗯？”下意识地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缓缓升起的车窗并不妨碍看清车里的人，果然是沈承泽。
玻璃门被推开，一个女孩匆匆闯进来，冯念琦心头突地一跳，原来……是她！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还以为沈承泽送的是钱蕊儿，却原来……是她！
她的目光不期然地与钱蕊儿的碰到一起，两人都看到了彼此脸上的惊恸与落寞。
“对不起对不起，小荮！我来晚了！”许凝一坐下，就在桌下将鞋子踢开，口渴得厉害，抓起杯子就喝大口冰水。
周小荮昂昂下巴，低声道，“太巧了，有熟人！”
许凝侧过身，顿时发现了罗君昊一行。她一怔之下，扬起手来，“哈罗！”
转过身对周小荮低声道，“果然是太巧了。”因为知道沈承泽心里喜欢的那个人是她，她再看到冯念琦与钱蕊儿，心头不由得涌上少许自得与欢喜。
周小荮呸了她一口，“瞅你那德性！”
罗君昊完全没想到，许凝会突然出现在咖啡馆里，一时之间，咖啡荡了出来，狠狠地将手指烫了一下。
冯念琦垂下眼帘，淡淡道，“哦，阿泽的妹妹回来了呀。”
钱蕊儿道，“小姑娘越发漂亮了，沈少啊，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妹妹了……”她拖长了腔调，目光有意无意地看着冯念琦。
这话准确地击中了冯念琦的痛处……难怪这些天，他连她的电话都接得很敷衍……
罗君昊心跳稍稍平复，笑了笑，“做哥哥的，就该疼爱妹妹。”
这话奇异地抚慰了冯念琦，她也笑起来，“可不是。阿泽是个名副其实的好哥哥。”
她的目光再度与钱蕊儿碰到一起，又不约而同地避开。
在外界看来，一个是沈承泽似是而非的女友，一个是沈承泽力捧的新星，她们的劲敌原该是彼此。但彼此心头都怪怪的，如鲠在喉般不舒服，却又说不出口。
冯念琦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到许凝身上，许凝只穿了件极简洁的白T，贴身的棉质，依稀能看清她漂亮的胸形……她仰着头，笑容俏皮，不知不觉便引人注目。
对冯念琦的注视，许凝完全没有感觉，她笑嘻嘻地取出一个小小礼盒，递给周小荮，“喏，送你的！”
周小荮接过来，打开，一枚精致的胸针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哇！好漂亮！”
许凝笑道，“下次勾引男人的时候记得戴上。”
周小荮答道，“一定。”瞥一眼罗君昊，他背对着她，她没法看到他的表情，“你回来的事，我没告诉他，小子一定生我的气了。”
许凝也跟着瞥一眼罗君昊，说道，“改天咱们请他吃饭好了。”
周小荮严肃起来，“我跟你说，你对他没意思，少跟他来往。”
许凝眨眨眼睛，“你什么意思啊？”
周小荮哼一声，“君昊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
许凝失笑，“喂，你想的太多了点吧。他对我没怎么样！真的！就好哥们似的。”
这小妮子大约全部心思都在沈承泽身上，根本就没留心别的……周小荮换了话题，“好吧，现在来说说看，第一次……感觉是怎么样的？”
许凝唰地红了脸，“周小荮，你你你……”
周小荮大不以为然，“咱们成年人了好不好？而且我现在动不动就大笔一挥，写写男女情事。咄！谈谈算什么！”
许凝道，“真想知道？”
周小荮重重点头，“唔！”
许凝道，“自己去试试不就好了？！”
周小荮也脸红了，“咄！小器鬼！”又担心起来，“那他和冯念琦……”
许凝道，“假的，没有的事！”
周小荮脑瓜子一转，顿时明白了来龙去脉，倒吸口冷气，“卧槽！你这哥哥够阴险狡猾的，故意放出假消息，逼你回来献身啊！”
许凝伸手就要打她，“我呸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周小荮叹道，“唉，反正你也不在乎，你早就想上他了……”
许凝急了，“你还说……”连耳根子都红起来。
周小荮哈哈大笑。
许凝瞪着她，“你是越来越粗鲁，越来越下流了……”
周小荮一本正经地答道，“完全是写字写的……”
两人笑作一团。
突然听得一声轻咳，两人不约而同地收了笑声，抬起头来。
罗君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两人，表情颇为恼怒，“你们俩，太不够朋友了吧！”
许凝抢着道，“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们女人家……有些体己话要说嘛……所以先约小荮出来了！放心！下一餐跑不了你！”她嘻嘻笑起来，“听说你在沈氏做得不错，到时由你买单！”
罗君昊坐了下来，气哼哼地道，“鉴于你们这种薄情寡义的行为，我决定只请你们喝水。”
许凝道，“咄，罗君昊才不会那么小气。”
周小荮探头瞅瞅，“咦，两位大美女走了？”
罗君昊哪里真生得了气，扬手叫甜品，“两位大美女的气场过于强大，我啥都没敢吃。”
许凝很是好奇，“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罗君昊道，“工作上有合作。”
许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
罗君昊期待地看着她，“要不然……晚上一块吃饭？”
许凝道，“今天晚上不行呢……”出门时沈承泽就说了，他下班的时候要看到她，“改天吧，改天我电话你。”
罗君昊有点失望，但很快掩藏好，笑着点头，“也好。”抬手看一看腕表，惊叫一声，“哎哟，三点半还得开会，我走了！小凝再见，小荮再见！”
他取出两张百元大钞压在杯子下，笑道，“让女孩子买单的话，就是男人的不是了。”
他扬扬手，推开椅子走。
刚出得门，迎面几乎撞上一嚼着牙签的男子。男子看一眼他，嘟哝一句，“没长眼睛啊，走路不看路！”
罗君昊怔怔地看着他，这男子……好面熟！
突然间想起来，两年前在酒吧里，蓄意挑衅的一群人里，带头的就是他！罗君昊自认虽然脾气不够好，不够忍耐，但那天，真的是那些人，故意在找他的麻烦，他后来越想思路越为清晰，他们就是故意冲着他来的，故意要惹得他动手！每一句话都在激他，还故意假装不小心泼酒至他满头满脸，表面道着歉，凑近了去充满恶意地说，“有本事你就打我……咄，量你也不敢！瞧你那**样，一辈子的穷命！舔人屁股的货！”
不错，就是他！那一口龅牙，加上一只耳朵上吊着的大耳环，叫人想不记得他都难！
罗君昊心念一转，跟在此人身后，缓缓走入路侧小巷，男子将嘴里的牙签吐出来，接了个电话，“……森哥，我最近手头紧……真的真的……我保证，明天，明天就把钱还你……”
罗君昊疾步上前，一手握住他手臂，直接将他抵在墙上，男子猝不及防，大叫起来。罗君昊顺势一脚踢过去，男子顿时摔倒在地。
“你谁呀你！”男子身材原本瘦弱，比罗君昊更是矮了个头，眼看罗君昊气势汹汹，不由得心生几分惧怕。
罗君昊半蹲下身子，轻轻搧一下他面孔，冷冷道，“你只要告诉我，两年前，在豆子酒吧，是谁……指使你们找那个服务生麻烦的？”
罗君昊的样子与两年前相比，其实并无多大改变，但整个人的穿着与气质却是完全不同了，男子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么一回事，“噢……那件事啊……”他警惕起来，“你是谁？”
罗君昊取出钱夹，摸出五张百元钞票，在手上拍了拍，“你只要告诉我是谁，这些钱就是你的……”
他其实没真以为有谁要找他麻烦，只不过是顺口猜度着问问，当时被冤枉欺负的那口气，怎么也得出一下才行！
没想到男子眼睛一亮，“真的？”
罗君昊大奇，难道说，真有人蓄意要为难他？
“当然真的！”罗君昊淡淡道。
男子赶紧道，“是章少！章学东！”
罗君昊蹙起眉头，“谁？”
男子道，“章氏的章学东！那天晚上他就坐我们旁边，特别热情地和我们搭讪喝酒，咱们一块喝多了，他说那小子想要抢他兄弟的马子，说谁上前去收拾了他，就给钱……”
罗君昊陡然想起来，哦，章学东！那个与沈承泽交情颇为不错的章氏大少！
男子看他发愣，一把将他手里的钞票抢走，一骨碌爬起来，撒腿就跑。
罗君昊呆呆地，脑子转动间，已经隐隐猜到章学东的意思，应该是沈承泽不喜欢他接近许凝吧。
也是，他有什么资格与许凝在一起？但他不肯服气，他一步步地，总会越来越好，总有一天，拥有足够资格站在许凝身旁。再说了，他又不是许凝的亲哥哥，亲哥哥都不能管着她一辈子呢，更何况不是亲的……
他不是个热衷八卦的人，从前听周小荮提起过许凝并不是沈承泽的亲妹子，虽然有些惊讶，但亦不觉太稀奇。后来进了沈氏，陆陆续续地也听人私下议论，许凝虽然是沈氏领养的孤儿，但却十分得沈承泽的宠爱，甚至宠爱得过了几分……
话里的意味大家心知肚明，却没人敢挑明了来说。
此刻回想起来，罗君昊顿觉十分不舒服，他不愿意再想下去，疾步走出巷子，扬手叫车。
一辆黑色宝马在他身边缓缓停下，车窗滑下，一个年轻男子冲他微笑，“嗨，罗君昊。”
罗君昊吃了一惊，“你……”
年轻男子下车来，笑容亲切又热情，“你好！我是沈承霖。”他向罗君昊伸出手来。
罗君昊疑惑不解，“我……好像不认识你……”
沈承霖仍然微笑着道，“我们可以谈谈吗？”
罗君昊十分警惕，“我们有什么可以谈的吗？”
她睡得很沉，他小心替她简单清理一番，套上衣服，幸好平时椅子上就搭着大毛巾，于是用大毛巾将她包住，抱在怀里，大踏步离开。
刚走进大宅，便撞上了周妈妈。
不等周妈妈开口，沈承泽便道，“把小姐的床单换一下。”
周妈妈这才意识到，原来他怀里抱着的是许凝。她心里高兴，立刻道，“我马上去。”
沈承泽知道周妈妈心思，他根本没打算把许凝送回她自己房里，这么说只是想要含蓄地告诉一声周妈妈，是凝小姐回来了。
他直接将许凝抱到了自己房里，浴缸里注了水，才把许凝轻轻放了下去。温暖的水流让许凝似醒非醒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他，立刻弯起嘴角笑了一笑，“哥哥。”她轻轻叫了一声。
这声哥哥让他心窝子热了一下，忍不住俯下身去亲亲她的唇，她想也不想地立即回应于他，他趁势深吻下去，手脚并用，直将她摁在浴缸旁又是一番轻怜蜜爱。
这一夜反复被折腾，许凝一直昏睡至第二天中午。眼睛还没睁开，手臂下意识地横过去找人，身旁空空地，她吃了一惊，立即睁大眼睛。
一双手促狭地将她揽到怀里，在她肩头狠狠啜了一口，笑道，“在找我？”
她侧过头看他，“承泽。”她小声叫他，心里回荡难以言明的欢喜。
“嗯。”他答应着她，手掌极不老实地向她柔软的胸上摸去。
她又叫一声，“承泽！”
他好脾气地再次答应她，“嗯。我在这里。”
她一个翻身，他猝不及防，竟被她压在身下。她定定地看着他，眼波缓缓流转，渐渐地伏下身来，热烈地亲吻他。
沈承泽笑了起来，“这么热情？”
他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微微颤动的胸，她有些笨拙地挪动着身子，寻找着他。
他心里欢喜得不得了，眼睛却湿了，“哎，凝宝……”他轻声唤她，从容地将自己送进她体内。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调皮的笑容。
“你不许想着别人。”她霸道地说。
“没有别人。”他温和地答她，半屈起身子吻她美好的肩胛骨。
她突地停止动作，“你还是会和冯念琦订婚，是吗？”
他哪里肯让她停下来，“当然不会。”
风把窗帘吹得飞扬起来，阳光趁机跳进屋子里来，她的身体在光影里摆动。
“承泽，你是不是爱我？”
“是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之前。”
“是在我爱你之前吗？”
“我想是的。”
“真的？”
“嗯，真的。”
最为安宁静谥的午后，他们在绵绵亲吻里一同抵达**的巅峰。
周小荮接到许凝的电话时，大大吓了一跳。
“你回来了？”周小荮急切问道。
“唔。”许凝用鼻子回答她。
隔着无线通讯，周小荮亦敏感地嗅出了一丝奸情味道，“我说，你……你表白成功了？”
许凝脸有些发烫，继续用鼻子唔了一声。
周小荮再问道，“那啥了？”
许凝扛不住了，“我说，你要不要出来喝杯东西的？”
周小荮怪笑起来，“当然要！”
她简直比许凝还心急，提前到达约好的咖啡馆。咖啡馆就在《N城周刊》对面，一抬头就能看到传媒大厦的招牌。
这是周小荮的目标。大学毕业后力争进入《N城周刊》。她跟的那位名作家，“RoseQueen”，颇为欣赏她，答应至时会为她引荐。
许凝发来短信，堵车，会晚一点。
周小荮有点无聊，顺手取过报架上的报纸来看。
玻璃转门被推开，周小荮下意识地侧过头去看，没想到竟然是罗君昊与冯念琦。
周小荮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个人，怎么认识的？怎么一块到咖啡馆来？
罗君昊看到她，也有些惊讶，叫一声，“小荮！”他走近来，“真巧！约了朋友？”
周小荮看一眼也跟着款款走过的冯念琦。
罗君昊立即解释道，“玫瑰园二期开发需要与媒体合作。沈氏挑的是《N城周刊》。”
周小荮明白了，哦一声。
冯念琦记得这个女孩，上次正是她和许凝一块逛商场。很奇怪，与许凝有关的，人和事，她总记忆格外深刻。
“你好。”冯念琦永远不会忘却礼貌。
“你好。”周小荮亦微笑道。
“这里虽然小，但环境还可以，咖啡也不错。”冯念琦笑着道，这间咖啡馆她倒是常光顾，一是因为近，二是因为环境与咖啡真的还不错。
周小荮道，“你们有工作要谈，我就不打扰了。”
罗君昊与冯念琦另挑张桌子坐下。
周小荮有些烦恼，没有把许凝回来的消息通知罗君昊，他等会看到了许凝，一定会在心里头怪她。
“你朋友？”冯念琦施然落座，柔声问道。
“是啊。”罗君昊答道。“冯小姐喝些什么？钱蕊儿大概要晚几分钟才能到。”
冯念琦道，“叫我念琦吧。小姐长小姐短的，让人浑身不自在。我来杯卡布其诺。”
罗君昊笑了，“不会太冒昧吗？念琦小姐？”
冯念琦笑了，“当然不会。”
罗君昊很快转入正题，“钱蕊儿的公众形象还算不错，还需要念琦小姐多多为她说点好话才行。这方面我懂的少，可得您多费心了。”
冯念琦笑道，“包装和打造一个人是媒体的本职和强项，不必担心。更何况钱蕊儿小姐向来行事低调谦虚，还谨慎，圈子里对她还蛮肯捧，这次由她做玫瑰园的形象大使，沈氏有眼光！”
罗君昊笑了，“她原本就是沈氏的人。”
冯念琦道，“对。我倒忘了，她可是新佳丽的头牌。”咖啡端了上来，她轻轻啜一口，“钱小姐这么得宠爱，想必是沈承泽十分喜欢的缘故。”
罗君昊当然知道眼前这位大小姐与沈承泽之间传闻多多，最近还曝出要订婚，当下便不敢大意，含糊答道，“这个我倒没听说……”他笑笑，“我对这些不太留意。”
冯念琦笑了，一抬眼间看到走进来的钱蕊儿，说道，“钱小姐到了。”
钱蕊儿身材高挑，五官原本就美，再施以浓妆，竟美艳到令人不敢直视，人还没走近，淡淡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冯念琦似笑非笑，“钱小姐真漂亮。”
钱蕊儿得体地笑笑，“哪里，冯主编过奖了。”
罗君昊为钱蕊儿拉开椅子，笑道，“今天能和两位美女一块喝咖啡，真是三生有幸了。”
钱蕊儿斜睨着他，挑眉笑，“假话。”
冯念琦一瞥眼间，看到门外一辆熟悉的车子缓缓驶走，怔了一怔，笑道，“既然沈少也来了，钱小姐何不邀请他一块喝一杯？”
钱蕊儿却愣了一下，“嗯？”下意识地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缓缓升起的车窗并不妨碍看清车里的人，果然是沈承泽。
玻璃门被推开，一个女孩匆匆闯进来，冯念琦心头突地一跳，原来……是她！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还以为沈承泽送的是钱蕊儿，却原来……是她！
她的目光不期然地与钱蕊儿的碰到一起，两人都看到了彼此脸上的惊恸与落寞。
“对不起对不起，小荮！我来晚了！”许凝一坐下，就在桌下将鞋子踢开，口渴得厉害，抓起杯子就喝大口冰水。
周小荮昂昂下巴，低声道，“太巧了，有熟人！”
许凝侧过身，顿时发现了罗君昊一行。她一怔之下，扬起手来，“哈罗！”
转过身对周小荮低声道，“果然是太巧了。”因为知道沈承泽心里喜欢的那个人是她，她再看到冯念琦与钱蕊儿，心头不由得涌上少许自得与欢喜。
周小荮呸了她一口，“瞅你那德性！”
罗君昊完全没想到，许凝会突然出现在咖啡馆里，一时之间，咖啡荡了出来，狠狠地将手指烫了一下。
冯念琦垂下眼帘，淡淡道，“哦，阿泽的妹妹回来了呀。”
钱蕊儿道，“小姑娘越发漂亮了，沈少啊，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妹妹了……”她拖长了腔调，目光有意无意地看着冯念琦。
这话准确地击中了冯念琦的痛处……难怪这些天，他连她的电话都接得很敷衍……
罗君昊心跳稍稍平复，笑了笑，“做哥哥的，就该疼爱妹妹。”
这话奇异地抚慰了冯念琦，她也笑起来，“可不是。阿泽是个名副其实的好哥哥。”
她的目光再度与钱蕊儿碰到一起，又不约而同地避开。
在外界看来，一个是沈承泽似是而非的女友，一个是沈承泽力捧的新星，她们的劲敌原该是彼此。但彼此心头都怪怪的，如鲠在喉般不舒服，却又说不出口。
冯念琦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到许凝身上，许凝只穿了件极简洁的白T，贴身的棉质，依稀能看清她漂亮的胸形……她仰着头，笑容俏皮，不知不觉便引人注目。
对冯念琦的注视，许凝完全没有感觉，她笑嘻嘻地取出一个小小礼盒，递给周小荮，“喏，送你的！”
周小荮接过来，打开，一枚精致的胸针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哇！好漂亮！”
许凝笑道，“下次勾引男人的时候记得戴上。”
周小荮答道，“一定。”瞥一眼罗君昊，他背对着她，她没法看到他的表情，“你回来的事，我没告诉他，小子一定生我的气了。”
许凝也跟着瞥一眼罗君昊，说道，“改天咱们请他吃饭好了。”
周小荮严肃起来，“我跟你说，你对他没意思，少跟他来往。”
许凝眨眨眼睛，“你什么意思啊？”
周小荮哼一声，“君昊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
许凝失笑，“喂，你想的太多了点吧。他对我没怎么样！真的！就好哥们似的。”
这小妮子大约全部心思都在沈承泽身上，根本就没留心别的……周小荮换了话题，“好吧，现在来说说看，第一次……感觉是怎么样的？”
许凝唰地红了脸，“周小荮，你你你……”
周小荮大不以为然，“咱们成年人了好不好？而且我现在动不动就大笔一挥，写写男女情事。咄！谈谈算什么！”
许凝道，“真想知道？”
周小荮重重点头，“唔！”
许凝道，“自己去试试不就好了？！”
周小荮也脸红了，“咄！小器鬼！”又担心起来，“那他和冯念琦……”
许凝道，“假的，没有的事！”
周小荮脑瓜子一转，顿时明白了来龙去脉，倒吸口冷气，“卧槽！你这哥哥够阴险狡猾的，故意放出假消息，逼你回来献身啊！”
许凝伸手就要打她，“我呸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周小荮叹道，“唉，反正你也不在乎，你早就想上他了……”
许凝急了，“你还说……”连耳根子都红起来。
周小荮哈哈大笑。
许凝瞪着她，“你是越来越粗鲁，越来越下流了……”
周小荮一本正经地答道，“完全是写字写的……”
两人笑作一团。
突然听得一声轻咳，两人不约而同地收了笑声，抬起头来。
罗君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两人，表情颇为恼怒，“你们俩，太不够朋友了吧！”
许凝抢着道，“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们女人家……有些体己话要说嘛……所以先约小荮出来了！放心！下一餐跑不了你！”她嘻嘻笑起来，“听说你在沈氏做得不错，到时由你买单！”
罗君昊坐了下来，气哼哼地道，“鉴于你们这种薄情寡义的行为，我决定只请你们喝水。”
许凝道，“咄，罗君昊才不会那么小气。”
周小荮探头瞅瞅，“咦，两位大美女走了？”
罗君昊哪里真生得了气，扬手叫甜品，“两位大美女的气场过于强大，我啥都没敢吃。”
许凝很是好奇，“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罗君昊道，“工作上有合作。”
许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
罗君昊期待地看着她，“要不然……晚上一块吃饭？”
许凝道，“今天晚上不行呢……”出门时沈承泽就说了，他下班的时候要看到她，“改天吧，改天我电话你。”
罗君昊有点失望，但很快掩藏好，笑着点头，“也好。”抬手看一看腕表，惊叫一声，“哎哟，三点半还得开会，我走了！小凝再见，小荮再见！”
他取出两张百元大钞压在杯子下，笑道，“让女孩子买单的话，就是男人的不是了。”
他扬扬手，推开椅子走。
刚出得门，迎面几乎撞上一嚼着牙签的男子。男子看一眼他，嘟哝一句，“没长眼睛啊，走路不看路！”
罗君昊怔怔地看着他，这男子……好面熟！
突然间想起来，两年前在酒吧里，蓄意挑衅的一群人里，带头的就是他！罗君昊自认虽然脾气不够好，不够忍耐，但那天，真的是那些人，故意在找他的麻烦，他后来越想思路越为清晰，他们就是故意冲着他来的，故意要惹得他动手！每一句话都在激他，还故意假装不小心泼酒至他满头满脸，表面道着歉，凑近了去充满恶意地说，“有本事你就打我……咄，量你也不敢！瞧你那**样，一辈子的穷命！舔人屁股的货！”
不错，就是他！那一口龅牙，加上一只耳朵上吊着的大耳环，叫人想不记得他都难！
罗君昊心念一转，跟在此人身后，缓缓走入路侧小巷，男子将嘴里的牙签吐出来，接了个电话，“……森哥，我最近手头紧……真的真的……我保证，明天，明天就把钱还你……”
罗君昊疾步上前，一手握住他手臂，直接将他抵在墙上，男子猝不及防，大叫起来。罗君昊顺势一脚踢过去，男子顿时摔倒在地。
“你谁呀你！”男子身材原本瘦弱，比罗君昊更是矮了个头，眼看罗君昊气势汹汹，不由得心生几分惧怕。
罗君昊半蹲下身子，轻轻搧一下他面孔，冷冷道，“你只要告诉我，两年前，在豆子酒吧，是谁……指使你们找那个服务生麻烦的？”
罗君昊的样子与两年前相比，其实并无多大改变，但整个人的穿着与气质却是完全不同了，男子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么一回事，“噢……那件事啊……”他警惕起来，“你是谁？”
罗君昊取出钱夹，摸出五张百元钞票，在手上拍了拍，“你只要告诉我是谁，这些钱就是你的……”
他其实没真以为有谁要找他麻烦，只不过是顺口猜度着问问，当时被冤枉欺负的那口气，怎么也得出一下才行！
没想到男子眼睛一亮，“真的？”
罗君昊大奇，难道说，真有人蓄意要为难他？
“当然真的！”罗君昊淡淡道。
男子赶紧道，“是章少！章学东！”
罗君昊蹙起眉头，“谁？”
男子道，“章氏的章学东！那天晚上他就坐我们旁边，特别热情地和我们搭讪喝酒，咱们一块喝多了，他说那小子想要抢他兄弟的马子，说谁上前去收拾了他，就给钱……”
罗君昊陡然想起来，哦，章学东！那个与沈承泽交情颇为不错的章氏大少！
男子看他发愣，一把将他手里的钞票抢走，一骨碌爬起来，撒腿就跑。
罗君昊呆呆地，脑子转动间，已经隐隐猜到章学东的意思，应该是沈承泽不喜欢他接近许凝吧。
也是，他有什么资格与许凝在一起？但他不肯服气，他一步步地，总会越来越好，总有一天，拥有足够资格站在许凝身旁。再说了，他又不是许凝的亲哥哥，亲哥哥都不能管着她一辈子呢，更何况不是亲的……
他不是个热衷八卦的人，从前听周小荮提起过许凝并不是沈承泽的亲妹子，虽然有些惊讶，但亦不觉太稀奇。后来进了沈氏，陆陆续续地也听人私下议论，许凝虽然是沈氏领养的孤儿，但却十分得沈承泽的宠爱，甚至宠爱得过了几分……
话里的意味大家心知肚明，却没人敢挑明了来说。
此刻回想起来，罗君昊顿觉十分不舒服，他不愿意再想下去，疾步走出巷子，扬手叫车。
一辆黑色宝马在他身边缓缓停下，车窗滑下，一个年轻男子冲他微笑，“嗨，罗君昊。”
罗君昊吃了一惊，“你……”
年轻男子下车来，笑容亲切又热情，“你好！我是沈承霖。”他向罗君昊伸出手来。
罗君昊疑惑不解，“我……好像不认识你……”
沈承霖仍然微笑着道，“我们可以谈谈吗？”
罗君昊十分警惕，“我们有什么可以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