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此情待追忆（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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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后，“你我微故事”做了不小的调整，一周两期，受访对象更富有代表性，节目时间段改为傍晚六点到八点，正是一天之中各节目收听率最高的时段。
金美丽简直笑歪了腮帮子。
连许凝与周小荮的酬劳也提了大半。
两人打算请金美丽吃饭，却被金美丽婉拒了，“不好意思，吃饭嘛，姐姐没空。改天姐姐请喝茶好了。”
周小荮眨眨眼睛，“这样吧，我们去姐姐家吃饭。”
许凝顿时道，“好。”
金美丽急起来，“不行不行。”
周小荮不动声色，“美丽姐，你太不好客了。”
金美丽讪讪地笑了笑，“以后，以后总有机会……”
许凝抱住双臂，“最近美丽姐连皮肤都好了很多……一般来说，这种年纪，会是什么原因？”
周小荮接口道，“当然是因为……”
两人异口同声道，“有男人滋润的缘故！”
金美丽脸一红，斥道，“滚蛋！两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什么！小心我撕你们嘴。”瞪一眼许凝，“还有你！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是沈总沈承泽的妹子！你倒是瞒得好啊你！”
许凝嘻嘻笑，“这不是怕你对大小姐另眼相待嘛。现在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许凝将椅子一拖，更靠近一点金美丽，托了下巴，十分认真地道，“美丽姐，说说吧，跟我霖哥怎么样了？”
金美丽的脸又是一红，别扭地道，“没什么。”
许凝与周小荮看她表情不对，顿时头碰头地一阵嬉笑。
金美丽索性一甩手，哼一声，“小丫头片子，懒得理你们！”
出了门，将门砰地碰上。
“我敢赌一块钱，美丽姐一定被霖哥办了。”周小荮道。
许凝道，“我觉得你一定是你赢。”
两人对笑一阵，许凝道，“你亲爹亲妈那儿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周小荮懒懒地翘起二郎腿。
许凝叹道，“这世上的事还真是叫人……”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来形容词。
周小荮短促一笑，“搞笑，冯念琦竟然还变成我姐姐了。”她坐直身体，假装严肃起来，“咳，我说，你赶紧把沈承泽让出来给我姐姐，不然别怪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客气！”
许凝伸脚假装要踢过去，“滚你的蛋！”
周小荮吃吃笑起来。
“你好像不是太难过。”许凝审视着周小荮。
周小荮道，“多了两个靠山，有什么好难过的。”瞥一眼许凝，“比你的情况好多了。”
许凝被噎住。
“你妈妈身体怎么样？”周小荮转而道。
“还好。比较稳定，就是每月费用惊人。”许凝道。
周小荮道，“要说沈公子心狠，倒也不见得，要是他当初放任你妈不管，说不定你妈早死在哪个旮旯角落了。”又道，“不好意思，话丑理正。”
许凝不做声，垂下头把玩自己的手指。
“欠他这么多，怎么离开他？”周小荮道。
被周小荮说中心事，许凝不由得垮下脸来。
“以前我们好的时候，我还以为总有一天，他会得娶我，除了我，他不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其实根本不可能。是我想多了。”许凝勉强笑了一下。
“我再爱他，也不能忍受一辈子偷偷摸摸地被他养宠物一般养着。我现在才觉得，我根本不了解他，我真怕他不知什么时候发狠起来，我都没地儿死去。”许凝深吸口气，“唯有离开他，才有真正的自由，爱他或者不爱他的自由，才能与他平起平坐……”许凝喃喃继续道。
周小荮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许凝笑了，“想喝酒的时候陪我，想逛街的时候陪我，想笑的时候陪我，想哭的时候陪我……”
周小荮喉咙微微发涩，笑道，“幸好不用出钱。”
许凝道，“知道你最心疼钱。”
周小荮点头，“那是。”
许凝道，“你姐姐撤了你的专栏了没？”
周小荮道，“她必需得装大方啊。”叹息一声道，“其实这些日子，我有跟RoseQueen聊过，她告诉我，这世上不爱孩子的母亲，其实微乎极微，一个女人抛下自己的孩子，必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许在别人看来不以为然，但在她本人看来，却是一道难以垮过的坎。”
许凝道，“还是偶像说话有用，你的怨怼平息下来。”
周小荮道，“其实是我恢复了理智。”她皱皱眉，“其实，我亲妈，也怪可怜的。”
许凝道，“章家如果知道你亲爹是冯楠生，估计不会反对你进门了。”
周小荮的表情冷下来，“我十分憎厌他。”看样子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眉头紧蹙，一阵干呕。
许凝大惊，“你怎么了？”忙不迭地倒杯水，又不停地抚她后背。
周小荮良久才平息下来。
许凝看着她，恍然大悟，小声惊叫一声，“小荮！”
周小荮脸一红，低声道，“我怀孕了。”
许凝又惊又喜，“东哥知道了吗？”
周小荮摇摇头，“我还没告诉他。”
许凝不解，“为什么？”
周小荮难得地有些羞赧，轻咳一声，“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许凝大奇，“周小荮也有这种时候……”顿时摸出手机，径直拨通章学东电话。
“东哥！”许凝大刺刺地道。
章学东那头有些嘈杂，“干嘛？忙着呢，想吃饭改天！”
许凝咧嘴一笑，“恭喜恭喜！”
章学东一头雾水，“恭喜什么？”
“你要当爹了。”许凝嚷道。
那头的章学东愣住了，不一会儿，那头传来哗啦啦的杂声，大约是东西掉了一地，“你说什么？”章学东紧张得不得了。
“你当爹了！章学东！”许凝大叫。
周小荮耳根子都红了，却没阻拦许凝。
“你们在哪？”章学东大吼一声，“站着别动！我马上过来！”他紧张得声调都变了。
电话被挂断，许凝好笑，“果然是第一次当爹，这么紧张！哎，可以理解，以后多当几次就好了。”
她站起身来，“走吧，楼下咖啡厅去，总不能让章爸爸到冲到这儿来号叫吧。走走走！对了，孕妇，要不要少女搀扶你老人家？”
周小荮白她一眼，嗔道，“最近越发活泼了，看来生活得不错，根本不劳别人担心。”
两人出了电台，N城最寒冷的时节已经过去，再过几天就立春了。虽然空气中仍然略有寒意，但阳光却很好。再萎靡的精神，在这阳光里浸泡一下，顿时便容光焕发起来。
咖啡厅里的客人还挺多，正值午后时分，许多人都在咖啡厅里偷享一分憩息时光。
许凝抢在前，帮周小荮拉开椅子，周小荮咧嘴一笑，“亲爱的，你能不能……”她挫败地叹息一声，“我虽然怀孕了，但我不是病人，好不好？”
“是是是。孕妇。”许凝将周小荮摁下椅子，“但是孕妇绝对需要照顾。我是个善良的好人，不能对孕妇漠然以对。”
“嗨……”一个女人的声音插了进来。
许凝与周小荮齐齐回过头去，“……小B？”
眼前的女人可不正是当初临时变卦没上节目的小B！
周小荮最专业，立刻微笑，“啊，好巧！”
小B仍然打扮精致，对两人笑了一笑，“我和朋友喝咖啡。”
周小荮上下打量她，笑道，“姐姐精神很不错。”
许凝插嘴道，“现在生活应该也很不错吧。”
小B坐了下来，“两位不介意我坐下聊几句吧。”
许凝道，“其实姐姐不用在意……”
周小荮摁住许凝的手，轻声道，“姐姐可能有话跟我们说。”
她扬手多叫一杯咖啡。
午后的阳光透过长玻璃窗，静静地洒在三人发上、肩上……小B淡淡道，“他自杀之后，我们俩和好了一阵子。他……也主动了很多，但是……我心里仍然很难受，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像是十分勉强，像在施舍……”
她停了下来。
周小荮与许凝都有些意外，交换一个目光，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良久，小B才继续道，“我后来也跟他认真谈过，建议我们不如分开，退一步，暂时分开一下也行。结果他……”
周小荮道，“他又一次的自杀了。”
小B微微一惊，大约是讶异她怎么会猜得到，紧接着一阵苦笑，“是的。”
许凝十分不解，“这我就不明白了，他既然不是那么爱你，为什么不肯分开？既然在一起，为什么又不肯用心一点？”
周小荮道，“人是很奇怪的东西，虚弱并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要开始一段新的生活，都会有畏惧感。姐夫也许比姐姐你更脆弱。独生子吧？”
小B笑了笑，“周小姐真是聪明。”
许凝也一脸仰慕地看着周小荮，“小荮，你越发有大师风范了。”
周小荮安慰地拍拍许凝手背，“你以后听得多，看得多，写得多，也会像我一样，不知不觉就独具慧眼了，摇身一变成大师了。”又小声道，“哄哄别人还行。其实若是真轮到自己身上，照样一筹莫展。”
许凝一想，低声道，“也是，你看你连怀孕了也不敢说……”
周小荮脸红了一下，轻咳一声，“那么……你有什么打算？”
小B道，“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周小荮道，“关键是，你想怎么办？”
许凝道，“问问你自己，是不是铁了心要分开？如果要分开，他是死是活与你有什么相干？”
小B一怔，刹那间醍醐灌顶。
许凝接着道，“唯有狠心，才会拥有新的生活。”
小B笑了起来，“呵，我想我懂了。”她到此时才端起杯子，放松地啜口咖啡，“没想到两个小姑娘比我还睿智。”
周小荮十分谦虚地道，“我们都是纸上谈兵。”
许凝接口道，“再加上不在此山中……”
小B站起身来，“我朋友来了，我先过去。谢谢两位妹妹。”她自包里取出两张名片，各发一张给两人，“我最近开了一家生活馆，两位有时间就到我那儿玩去，都算我的。”
周小荮欢天喜地地接过来，“谢谢谢谢。”
看着小B款款离开，许凝好奇地道，“你说她最后会离开老公吗？”又道，“那个朋友，应该就是她说的那什么教练吧。”
眼看着小B走近，那男子便站了起来，体贴地替她拉开椅子。
周小荮意味深长地道，“那就要看她有多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了。”
许凝白她一眼，“别真当自己大师了。”
周小荮道，“看在我是孕妇的份上，你让我保持一下良好感觉能死呀！”
两人正斗着嘴，章学东匆匆闯进门来，顾不上坐下来，就扶到周小荮臂膀上，紧张地道，“小荮，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周小荮哭笑不得，看他竟然一额头汗珠子，扯张纸巾替他擦拭，说道，“没有什么不舒服……”
许凝道，“内什么，章公子，来来来，发表一下初次当爹的感想！”
章学东伸手就想要敲她脑袋，“喂，孕妇不能喝咖啡，你这姐妹怎么当的？！还带着来喝咖啡！欠揍啊！”
许凝怒道，“喂，睁大你的狗眼！小荮那是奶茶！奶茶好不好！”气哼哼地将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搁，“什么狗屁哥哥！”
章学东兀自检查着周小荮的手套围巾有没有戴好，百忙之中瞥了许凝一眼，“你确定是在骂我吗？”
许凝被说中心事，更怒，“喂！”
章学东哪有时间理她，只顾问周小荮，“小荮，我们马上去领证吧好不好？还有，得赶紧去医院做个正式检查，对了，我马上给陆医生打个电话……”
许凝忍不住又插嘴道，“陆医生又不是妇产科医生……”
章学东道，“那他至少知道哪个妇产科医生最好吧。”
许凝又道，“你爸妈都没同意你和小荮在一起呢，领什么证！”
章学东道，“是我娶老婆，又不是我爸妈娶。再说了，现在就凭我自己，我也能养活老婆儿子。领证有什么问题？”
许凝又道，“小荮还没毕业！”
章学东头也不抬，“在校大学生偷偷结婚的多的是。大不了咱们不让学校知道！”
许凝怔住了，扭头看向周小荮，喃喃道，“周小荮，你他妈命真好！”
周小荮的眼睛也有些发红，微微一笑低声道，“我也这么觉得。”
春节过后，“你我微故事”做了不小的调整，一周两期，受访对象更富有代表性，节目时间段改为傍晚六点到八点，正是一天之中各节目收听率最高的时段。
金美丽简直笑歪了腮帮子。
连许凝与周小荮的酬劳也提了大半。
两人打算请金美丽吃饭，却被金美丽婉拒了，“不好意思，吃饭嘛，姐姐没空。改天姐姐请喝茶好了。”
周小荮眨眨眼睛，“这样吧，我们去姐姐家吃饭。”
许凝顿时道，“好。”
金美丽急起来，“不行不行。”
周小荮不动声色，“美丽姐，你太不好客了。”
金美丽讪讪地笑了笑，“以后，以后总有机会……”
许凝抱住双臂，“最近美丽姐连皮肤都好了很多……一般来说，这种年纪，会是什么原因？”
周小荮接口道，“当然是因为……”
两人异口同声道，“有男人滋润的缘故！”
金美丽脸一红，斥道，“滚蛋！两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什么！小心我撕你们嘴。”瞪一眼许凝，“还有你！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是沈总沈承泽的妹子！你倒是瞒得好啊你！”
许凝嘻嘻笑，“这不是怕你对大小姐另眼相待嘛。现在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许凝将椅子一拖，更靠近一点金美丽，托了下巴，十分认真地道，“美丽姐，说说吧，跟我霖哥怎么样了？”
金美丽的脸又是一红，别扭地道，“没什么。”
许凝与周小荮看她表情不对，顿时头碰头地一阵嬉笑。
金美丽索性一甩手，哼一声，“小丫头片子，懒得理你们！”
出了门，将门砰地碰上。
“我敢赌一块钱，美丽姐一定被霖哥办了。”周小荮道。
许凝道，“我觉得你一定是你赢。”
两人对笑一阵，许凝道，“你亲爹亲妈那儿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周小荮懒懒地翘起二郎腿。
许凝叹道，“这世上的事还真是叫人……”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来形容词。
周小荮短促一笑，“搞笑，冯念琦竟然还变成我姐姐了。”她坐直身体，假装严肃起来，“咳，我说，你赶紧把沈承泽让出来给我姐姐，不然别怪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客气！”
许凝伸脚假装要踢过去，“滚你的蛋！”
周小荮吃吃笑起来。
“你好像不是太难过。”许凝审视着周小荮。
周小荮道，“多了两个靠山，有什么好难过的。”瞥一眼许凝，“比你的情况好多了。”
许凝被噎住。
“你妈妈身体怎么样？”周小荮转而道。
“还好。比较稳定，就是每月费用惊人。”许凝道。
周小荮道，“要说沈公子心狠，倒也不见得，要是他当初放任你妈不管，说不定你妈早死在哪个旮旯角落了。”又道，“不好意思，话丑理正。”
许凝不做声，垂下头把玩自己的手指。
“欠他这么多，怎么离开他？”周小荮道。
被周小荮说中心事，许凝不由得垮下脸来。
“以前我们好的时候，我还以为总有一天，他会得娶我，除了我，他不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其实根本不可能。是我想多了。”许凝勉强笑了一下。
“我再爱他，也不能忍受一辈子偷偷摸摸地被他养宠物一般养着。我现在才觉得，我根本不了解他，我真怕他不知什么时候发狠起来，我都没地儿死去。”许凝深吸口气，“唯有离开他，才有真正的自由，爱他或者不爱他的自由，才能与他平起平坐……”许凝喃喃继续道。
周小荮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许凝笑了，“想喝酒的时候陪我，想逛街的时候陪我，想笑的时候陪我，想哭的时候陪我……”
周小荮喉咙微微发涩，笑道，“幸好不用出钱。”
许凝道，“知道你最心疼钱。”
周小荮点头，“那是。”
许凝道，“你姐姐撤了你的专栏了没？”
周小荮道，“她必需得装大方啊。”叹息一声道，“其实这些日子，我有跟RoseQueen聊过，她告诉我，这世上不爱孩子的母亲，其实微乎极微，一个女人抛下自己的孩子，必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许在别人看来不以为然，但在她本人看来，却是一道难以垮过的坎。”
许凝道，“还是偶像说话有用，你的怨怼平息下来。”
周小荮道，“其实是我恢复了理智。”她皱皱眉，“其实，我亲妈，也怪可怜的。”
许凝道，“章家如果知道你亲爹是冯楠生，估计不会反对你进门了。”
周小荮的表情冷下来，“我十分憎厌他。”看样子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眉头紧蹙，一阵干呕。
许凝大惊，“你怎么了？”忙不迭地倒杯水，又不停地抚她后背。
周小荮良久才平息下来。
许凝看着她，恍然大悟，小声惊叫一声，“小荮！”
周小荮脸一红，低声道，“我怀孕了。”
许凝又惊又喜，“东哥知道了吗？”
周小荮摇摇头，“我还没告诉他。”
许凝不解，“为什么？”
周小荮难得地有些羞赧，轻咳一声，“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许凝大奇，“周小荮也有这种时候……”顿时摸出手机，径直拨通章学东电话。
“东哥！”许凝大刺刺地道。
章学东那头有些嘈杂，“干嘛？忙着呢，想吃饭改天！”
许凝咧嘴一笑，“恭喜恭喜！”
章学东一头雾水，“恭喜什么？”
“你要当爹了。”许凝嚷道。
那头的章学东愣住了，不一会儿，那头传来哗啦啦的杂声，大约是东西掉了一地，“你说什么？”章学东紧张得不得了。
“你当爹了！章学东！”许凝大叫。
周小荮耳根子都红了，却没阻拦许凝。
“你们在哪？”章学东大吼一声，“站着别动！我马上过来！”他紧张得声调都变了。
电话被挂断，许凝好笑，“果然是第一次当爹，这么紧张！哎，可以理解，以后多当几次就好了。”
她站起身来，“走吧，楼下咖啡厅去，总不能让章爸爸到冲到这儿来号叫吧。走走走！对了，孕妇，要不要少女搀扶你老人家？”
周小荮白她一眼，嗔道，“最近越发活泼了，看来生活得不错，根本不劳别人担心。”
两人出了电台，N城最寒冷的时节已经过去，再过几天就立春了。虽然空气中仍然略有寒意，但阳光却很好。再萎靡的精神，在这阳光里浸泡一下，顿时便容光焕发起来。
咖啡厅里的客人还挺多，正值午后时分，许多人都在咖啡厅里偷享一分憩息时光。
许凝抢在前，帮周小荮拉开椅子，周小荮咧嘴一笑，“亲爱的，你能不能……”她挫败地叹息一声，“我虽然怀孕了，但我不是病人，好不好？”
“是是是。孕妇。”许凝将周小荮摁下椅子，“但是孕妇绝对需要照顾。我是个善良的好人，不能对孕妇漠然以对。”
“嗨……”一个女人的声音插了进来。
许凝与周小荮齐齐回过头去，“……小B？”
眼前的女人可不正是当初临时变卦没上节目的小B！
周小荮最专业，立刻微笑，“啊，好巧！”
小B仍然打扮精致，对两人笑了一笑，“我和朋友喝咖啡。”
周小荮上下打量她，笑道，“姐姐精神很不错。”
许凝插嘴道，“现在生活应该也很不错吧。”
小B坐了下来，“两位不介意我坐下聊几句吧。”
许凝道，“其实姐姐不用在意……”
周小荮摁住许凝的手，轻声道，“姐姐可能有话跟我们说。”
她扬手多叫一杯咖啡。
午后的阳光透过长玻璃窗，静静地洒在三人发上、肩上……小B淡淡道，“他自杀之后，我们俩和好了一阵子。他……也主动了很多，但是……我心里仍然很难受，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像是十分勉强，像在施舍……”
她停了下来。
周小荮与许凝都有些意外，交换一个目光，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良久，小B才继续道，“我后来也跟他认真谈过，建议我们不如分开，退一步，暂时分开一下也行。结果他……”
周小荮道，“他又一次的自杀了。”
小B微微一惊，大约是讶异她怎么会猜得到，紧接着一阵苦笑，“是的。”
许凝十分不解，“这我就不明白了，他既然不是那么爱你，为什么不肯分开？既然在一起，为什么又不肯用心一点？”
周小荮道，“人是很奇怪的东西，虚弱并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要开始一段新的生活，都会有畏惧感。姐夫也许比姐姐你更脆弱。独生子吧？”
小B笑了笑，“周小姐真是聪明。”
许凝也一脸仰慕地看着周小荮，“小荮，你越发有大师风范了。”
周小荮安慰地拍拍许凝手背，“你以后听得多，看得多，写得多，也会像我一样，不知不觉就独具慧眼了，摇身一变成大师了。”又小声道，“哄哄别人还行。其实若是真轮到自己身上，照样一筹莫展。”
许凝一想，低声道，“也是，你看你连怀孕了也不敢说……”
周小荮脸红了一下，轻咳一声，“那么……你有什么打算？”
小B道，“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周小荮道，“关键是，你想怎么办？”
许凝道，“问问你自己，是不是铁了心要分开？如果要分开，他是死是活与你有什么相干？”
小B一怔，刹那间醍醐灌顶。
许凝接着道，“唯有狠心，才会拥有新的生活。”
小B笑了起来，“呵，我想我懂了。”她到此时才端起杯子，放松地啜口咖啡，“没想到两个小姑娘比我还睿智。”
周小荮十分谦虚地道，“我们都是纸上谈兵。”
许凝接口道，“再加上不在此山中……”
小B站起身来，“我朋友来了，我先过去。谢谢两位妹妹。”她自包里取出两张名片，各发一张给两人，“我最近开了一家生活馆，两位有时间就到我那儿玩去，都算我的。”
周小荮欢天喜地地接过来，“谢谢谢谢。”
看着小B款款离开，许凝好奇地道，“你说她最后会离开老公吗？”又道，“那个朋友，应该就是她说的那什么教练吧。”
眼看着小B走近，那男子便站了起来，体贴地替她拉开椅子。
周小荮意味深长地道，“那就要看她有多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了。”
许凝白她一眼，“别真当自己大师了。”
周小荮道，“看在我是孕妇的份上，你让我保持一下良好感觉能死呀！”
两人正斗着嘴，章学东匆匆闯进门来，顾不上坐下来，就扶到周小荮臂膀上，紧张地道，“小荮，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周小荮哭笑不得，看他竟然一额头汗珠子，扯张纸巾替他擦拭，说道，“没有什么不舒服……”
许凝道，“内什么，章公子，来来来，发表一下初次当爹的感想！”
章学东伸手就想要敲她脑袋，“喂，孕妇不能喝咖啡，你这姐妹怎么当的？！还带着来喝咖啡！欠揍啊！”
许凝怒道，“喂，睁大你的狗眼！小荮那是奶茶！奶茶好不好！”气哼哼地将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搁，“什么狗屁哥哥！”
章学东兀自检查着周小荮的手套围巾有没有戴好，百忙之中瞥了许凝一眼，“你确定是在骂我吗？”
许凝被说中心事，更怒，“喂！”
章学东哪有时间理她，只顾问周小荮，“小荮，我们马上去领证吧好不好？还有，得赶紧去医院做个正式检查，对了，我马上给陆医生打个电话……”
许凝忍不住又插嘴道，“陆医生又不是妇产科医生……”
章学东道，“那他至少知道哪个妇产科医生最好吧。”
许凝又道，“你爸妈都没同意你和小荮在一起呢，领什么证！”
章学东道，“是我娶老婆，又不是我爸妈娶。再说了，现在就凭我自己，我也能养活老婆儿子。领证有什么问题？”
许凝又道，“小荮还没毕业！”
章学东头也不抬，“在校大学生偷偷结婚的多的是。大不了咱们不让学校知道！”
许凝怔住了，扭头看向周小荮，喃喃道，“周小荮，你他妈命真好！”
周小荮的眼睛也有些发红，微微一笑低声道，“我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