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宫斗这件大事 > 第605章 及时雨

第605章 及时雨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奉临头晕目眩,已经看不大清楚眼前的人了。

    但是她的动作似乎有些奇怪。怎么好好的把头上的簪子都拔了下来?

    “楚月,你这是干什么?”

    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楚月将朦朦胧胧的目光投了过去:“皇上,我好热,好晕,身上好燥的感觉……”

    边说话,她便慢慢的解开自己的衣扣。

    奉临晃了晃脑袋,倒是没觉得有多热:“你别乱动,楚月,你别乱动。”

    “我没动啊,是你自己在晃!”楚月已经站不稳了:“皇上我醉了我想睡觉。你能不能把床借我?”

    “朕的床……“奉临回头瞟了一眼,正想说那张床只有他的女人才能睡。楚月已经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

    “不行?”奉临身上是软的,拂柳一样的走过去,想拉住她却被她拖倒在侧。

    “皇上,你走开。”楚月一边用手去推他,一边却又忍不住扯自己的衣服。“热死了,别挨着我那么近……”

    这个时候,奉临也渐渐的觉得身上开始发热了。方才的那些烦恼好像一下就消失不见了。身子也越来越不受控制,火烧火燎的难受。“楚月,你该走了!”

    “不走,我好累。”楚月一只手拼命的推他。

    而奉临却想要拉住她伸过来的手将人拽起来。一来二去,两个人便不知怎么拉扯了起来。

    沈音苒就在这个最佳的时机,破门而入了。

    “啊,这……”依兰被眼前的一幕惊的面红耳赤,旋即转过头去捂住了脸。

    “去打盆清水过来。”沈音苒的声音充满了威严。这样嘹亮的声音,床上的两个人竟然完全没有听见。

    “是。”依兰硬着头皮飞快的去端了一盆清水进来。

    实际上,水是小侯子递过来的。推开门的一瞬间,小侯子看清了这一幕,便赶紧去打水来了。“给本宫把皇上泼醒。”沈音苒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悦。

    “奴婢……不敢!”依兰到底还是女孩儿,看见这两个人拉扯纠缠,又衣衫不整的样子,已然不知所措。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沈音苒一把夺过了铜盆,迅速的走到床边一股脑将满盆的水破了下去。

    瞬间听见两声惊叫。

    奉临一跃而起,迅猛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楚月一下子就被激的清醒了。“皇后娘娘……”

    “依兰,出去,关上门。”沈音苒依旧是满脸的愤怒,说完这番话,她用力的将铜盆扔在了地上,咣啷啷的响声震得耳朵疼。

    三个人的眉头都紧紧锁着。

    “这到底是……”楚月转过脸去,迅速的系好自己的纽扣。她当然记得方才自己做了些什么,好奇怪,怎么就拉着皇帝撕扯起来。幸亏……皇后这盆水,如同及时雨一样的淋了下来。要不然她怎么还有脸活着。明明是来帮皇贵妃破镜重圆的,竟然险些把自己送上龙床……

    想想都觉得恶心的不行。楚月下意识的从床上跳了下来。

    对,她真的是一跃而起的跳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奉临倒是反应过来了。“酒里有药?”

    沈音苒轻微颔首:“要不怎么说皇上睿智呢,一猜即中。”

    “谁这么大的胆子?”奉临当即就恼了:“岂有此理,朕要将他碎尸万段。”

    “俗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沈音苒拧了拧眉:“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皇上您好好的,何以要借酒消愁?您知道您喝了多少酒么?还是您觉得一盆凉水就足以把您泼醒?”

    沈音苒从袖子里滑落一物。

    奉临低眉瞟了一眼,心中便已经有数。“皇后是有备而来,看来许多事情你比朕清楚。”

    袖子里有个碧绿色的小圆瓶,里面是最好的醒脑药粉。方才泼水之前,她就将瓶盖打开,让那些粉末随着水一并冲了下去。“这可不是臣妾的功劳,这么好的药粉,还是皇上当年赏赐的。只怕您都忘了。”

    “记得与否,都是当年的事情了。”奉临有些尴尬的整理好了自己的袍子:“朕更想知道,皇后如何来得这么及时?”

    如果是从前,沈音苒会微笑着向他细致的解释。可是现在,这话听起来怎么都像是质疑。“依兰,你先送司空二小姐回去,伊湄宫或者熙荣园,随便她选。但是务必要谨慎些,明白么?”

    皇后所谓的谨慎,就是不要打草惊蛇。

    “是,娘娘。奴婢明白。”依兰这时候已经没有方才的窘迫了。“二小姐请。”

    楚月定了定神:“多谢皇后娘娘出手相救。改日再登门致谢。”

    沈音苒没有做声,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凌乱的床铺。待到房门重新关上,她才幽幽的叹了口气:“皇上好不容易救了皇贵妃回宫,竟然会闹成这个样子。宫里众说纷纭,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便不知道有多少妃嫔前往毓秀宫,旁敲侧击的询问,亦或者是出尽法宝的请臣妾过问此事。哼,皇上,您是知道,臣妾现在只不过是这宫里的一件摆设罢了,哪里又真的有资格去过问皇上的事。本心,也是不想来的。”

    奉临捏了捏鼻梁:“但幸好你来了,否则朕注定要犯下大错。”

    “这样的错,皇上犯的不少了。”沈音苒淡淡抬头:“这一回是当真不再姑息了么?”

    “你已经知道是谁暗下毒手?”奉临有些纳闷。

    “臣妾知道。”沈音苒似是而非道:“也不知道。”

    有些不懂了,奉临凝眸看着她严肃的面庞。

    “臣妾知道是谁在酒里面做了手脚,却不知道皇上这么问,是想知道真相,还是怀疑整件事情都是臣妾所为。仅仅是为了在皇上面前讨个好。如果是前者,臣妾知无不言。如果是候着,那便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沈音苒一改往日的端惠大度,在皇上面前越发的咄咄。

    以至于奉临一时不大习惯。“从前无论出什么事情,你都是帮着朕的。何以如今站在朕面前,却要说这样刁毒的话?”

    “刁毒么?”沈音苒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比起皇上的疑心,臣妾这番话是再正常不过了。”

    奉临纳闷:“你从哪里觉得朕是在怀疑你?”

    “眼神、语调、态度、甚至言行举止。”沈音苒毫不客气的说:“再有,便是凭臣妾对皇上的了解。”

    皇后这样说,让奉临不大高兴。这一回,他是真的放下成见,很想知道皇后怎么能来的这么及时。并没有因为从前的那些事,觉得皇后是故意在谋算他什么。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脑子还有些木,一时间也想不了那么多。

    然而他给人的感觉,却还是在不停的怀疑不停的质疑,谁都不相信!

    “你若是非要这么觉得,朕也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这话说的有些软,沈音苒的心不由得痛了一下。“其实,臣妾来之前,便觉出有些不对了。得知楚月来到苍穹殿,心里更是存了个疑影。若非皇上与皇贵妃有了矛盾,不会两宫都闭门谢客。原本是打算来劝慰皇上的。推开这扇门之前,听见了些不该听见的声音。推门进来之后,又闻到了一股不该闻的气味。”

    说到这里,沈音苒的脸上有些挂不住:“那玩意儿臣妾也用过,平时可能不觉得有什么气味儿。但是混在酒里喝下去,那味道便会慢慢的从肌肤散发出来。像是香甜但又有些苦涩。还有就是,自己喝下了之后并不能察觉,所以现在皇上也闻不出来。”

    看见地上的小玉瓶,沈音苒又道:“至于为什么会带着醒酒的药,那是因为臣妾知道皇上的习惯。心情不畅快,便会关起门来自斟自饮。这是早年留下的陋习,臣妾也委婉的劝过皇上喝闷酒最伤身,可您多年来并没有把臣妾的话放在心上。仅仅是告诉臣妾有这种奇特的药。当时想着也许有天能用得上,就求您赐了两瓶。可惜这么多年,您从来不在这样的时候要臣妾陪在身边。今日若非硬闯,这药还是派不上用场。也幸亏药效还在,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

    她解释的越是详细,奉临就越是懊恼。“你是不是还觉得朕在怀疑你?”

    “说公心的话,皇上应该怀疑,臣妾不是没有算计过您。冷宫里的皇贵妃刚被放出来的时候,臣妾便是用这个法子让你恨毒了她。以为她要取代臣妾。所以那段时间,您每每见到皇贵妃就咬牙切齿,便是臣妾的拙计。”

    沈音苒现在,完全不需要向皇帝隐瞒任何事。当她觉得,她能够不再被这个男人左右,不再为了些许的事情成为倾心相对,那么这个男人就完完全全的不再重要了。

    “幸亏你来得及时。”奉临有些无言以对,只有重复这句话。

    “皇上不必谢。”沈音苒兀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等臣妾将这罪魁祸首找出来,您再谢臣妾也不迟。”

    “哦?”奉临看她胸有成竹,不免好奇。“你怎么能找到?”

    “其实您与臣妾心里都有这个疑影,只是您不愿意说,臣妾也不能胡乱诬陷不是。”

    沈音苒看了一眼还摆在桌子上的酒坛子:“若是没记错,那酒是桦妃送的。叫什么竹叶春。”

    喝的时候,奉临压根没看是什么酒。但现在一瞧,还真是竹叶春。

    “你是想说,这件事情是桦妃?”奉临想了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段日子,她把桦妃逼得太紧了。若不是有桦妃,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追踪到司徒顽落脚的地方,找回碧儿。

    转念一想,奉临又觉出了不妥。

    何以他去的就那么是时候,不早不晚,偏偏是在奉擎之后。还原原本本的把什么都看见了?

    “其实,皇上早就知道桦妃是什么样的人对么?”沈音苒一直没有动桦妃,就因为她看见了桦妃的一些特殊之处。“皇贵妃屡次都想要揪出桦妃,乃是因为她或许和车迟国有勾结。本来臣妾将信将疑,但是最近这段日子,皇贵妃不在宫里,皇上一边悬心着寻找她下落事,一边频发的出入桦妃宫,臣妾心里就有数了。”

    “你对朕,依旧是这么坦白。”奉临的心稍微有些暖。

    沈音苒却并不觉得这话是在夸奖她什么。“皇上,臣妾之所以坦白,是因为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宫里妃嫔,总是您喜欢看到什么样子,她们就给您看什么。而臣妾往后再也不需要讨您的好,所以有什么就说什么。”

    “桦妃,的确是朕掣肘司徒顽的一枚棋子。表面上,她为司徒顽提供消息,泄露宫中的种种隐秘。但实际上,司徒顽知道的,都是朕希望他知道的。朕不想让他知道的……他很难知道。”奉临也是想对皇后说一句实话。

    可惜沈音苒只是笑了起来:“皇上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画虎画皮难画虎,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都是老生常谈了!尤其桦妃,能游刃有余的周旋在您与司徒顽之间,还能在后宫立足,从一个毫不起眼的桦嫔成为今天的炙手可热的妃主,这其中,不都是她自己的心力么?严妃没有了,桦妃的风头更盛,这不是也要感谢皇上您的提拔么?”

    奉临自然不会全心全意的去相信桦妃:“你是想说什么?”

    “会咬人的狗不叫。”沈音苒凝眉:“她的手已经伸到皇上您的酒坛子里了。再长一些,怕是要替您揭开睡袍,把别的女人硬塞进你怀里了。”

    这话说的是难听了些,但确实。

    “你是要朕尽快处置了她?”奉临不是没有想过:“司徒顽可是个狠戾的对手。他在宫里安插的耳目,绝不亚于皇后你。”

    “多谢皇上夸奖。有姑母的庇护,臣妾要在宫里安插自己的人,当然是轻而易举。可司徒顽是车迟过的皇子,他又怎么有本事能把这些事情做的如此天衣无缝。皇上就没怀疑过桦妃倒戈相向?”沈音苒很是纳闷:“她答应皇上做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是基于她对皇上的情分和崇敬么?可她若真的对皇上痴心一片,又怎么会想出这么阴毒下作的手段,陷皇上于不仁不义的境地?您和楚月清清白白也就罢了,一旦越雷池了,严钰这颗棋子怕就是废了。而您和皇贵妃还能重归于好么?”

    沈音苒轻轻叹息:“若是臣妾没有估算错,明日一早,桦妃绝对有所行动。到底是为了牵制车迟而保住这颗棋子,亦或者是狠下心肠拔出这根刺,皇上您还有些时辰,望您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