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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宠妻 羡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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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无病无痛,可就是昏迷不醒,偶尔会醒来,但是很快又昏过去了。太医都束手无策。”坤王心急如焚凝视着昏迷的香凝玉,捂着她的双手道,“这病来得奇怪,本王未敢声张。秘密派人寻医问药,现在还没有结果。”

    “四姐姐大概是什么时候患病的?”香瑟瑟急切问道。

    坤王拧紧眉头回想说道:“在香家迁离京都之后,没过多久,她就这样子的。刚开始,她一连睡了两天,本王以为她只是忧伤过度且刚刚怀有身孕,才嗜睡些,可是,到了第三天,她还没醒来,本王就着急了。”

    许久,香瑟瑟轻声低念:“香家的事……”

    坤王会意,叹息一声道:“今天宫里已经传来消息。昨晚你四姐姐曾惊醒,但很快又昏迷过去了。随后,宫里就传来消息。”

    从坤王府出来,香瑟瑟便道了句:“你先行回去,我去一趟蓬莱山庄。”

    “去蓬莱山庄作甚?”纳兰褚旭冷声问道。

    香瑟瑟侧头看他,没有说话,直接转身就走。

    纳兰褚旭旋即扣住她的手腕,低沉道:“香家被灭门的事情,我会派人查。”

    “不劳烦你了。”香瑟瑟淡然道了句,使劲转动手腕却还是挣脱不了他的手。

    纳兰褚旭拽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跟前,锋冷的目光直逼她的眸子,低声责问:“你是不是怀疑此事跟我有关?“

    香瑟瑟使劲推开他的手,浅笑道:“不管此事跟你有多少关系,都不劳烦你。反正,你所查到的结果都不会到我耳朵里,我还是趁早另请高明。”说着,她快步走去。

    纳兰褚旭握了握拳头,疾步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腕,强行带着她上马车。

    香瑟瑟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见他神色凶冷,懒得与他较劲,现在她也没有心思与他较劲。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下来,随着他走下马车才知道已经到了郊外,四周围的景物有些熟悉但又似乎并不熟悉。

    不一会儿,看见站在峭壁前的他打开了一条通道,她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

    站在通道前的纳兰褚旭回过身来看她,轻喊道:“过来。”

    香瑟瑟下意识握紧拳头,停在原地不动。

    纳兰褚旭沉了沉眸色,快步走过去拽住她的皓腕,带着她进入山洞里的秘密通道。

    香瑟瑟虽然没走过这条秘道,但气息很熟悉,像是……鬼市。

    厚重的铁门隆隆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偌大的石室,石室两旁摆放着堆积如山的书,杂乱无章,像垃圾堆。

    不少人在这“垃圾堆里”埋头翻阅,像是在这浩瀚的“垃圾”中寻找宝物,把挑选的书本放到从上方垂吊下来的篓子里。

    早就听闻鬼市有一个叫金阁的地方,包罗四海宝典,原来那些书本是他们如此废寝忘食挑选归类出来的。

    忽然察觉两个身影,藏身于“垃圾堆”各处的人瞬间把目光转过去,几乎是一秒的反应时间,不约而同扔掉手中的书本,从“垃圾堆”里腾飞而起,“唰”地成列单膝跪落到中间的通道的两旁,声如洪雷,恭敬宣喊:“王!”

    震耳欲聋的声音环绕石室,被他们丢开的书本这才落回书堆里边,澎湃的声音把书堆里的灰尘都震了出来。

    “……”香瑟瑟禁不住噎了一口唾沫,小心肝差点没被他们震出来,见他们动作干脆利索,如火如电,节奏生风,一派训练有素的作风,才知道这纳兰褚旭的架子端得挺大的。

    纳兰褚旭不由得扯了扯眉头,森幽的眸底掠过一丝“算你们识做”的亮色,豪气把袖一挥,便牵着香瑟瑟气势凛然从中间的空道走去。

    带二人进入另一道门后,还跪在地上人“唰”地抬起头来,眼里不约而同闪过不可思议的讶色。

    事实上,平日里他们只顾埋头翻书,哪里知道纳兰褚旭是何时从这里经过,就算瞧见他了,也只是在工作的位置上恭恭敬敬称呼他一声“公子”。

    但是,今天他身边多了一个女人,一个前不久让鬼市惨败蒙羞的女人,一个被那个向来不知道温柔是何物的鬼王牵着手的女人!

    虽然不知道这姑娘是什么来头,但是,既然主子牵住了她的手,那就必须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鬼王的威风。

    所以,他们才不约而同劈天盖地行了个大礼。

    转进了鬼王殿,香瑟瑟才稍带怒色甩开纳兰褚旭的手,冷笑道:“夫君这架势是要警告我太丑了,不要出去吓人吗?”

    纳兰褚旭知道她恼怒之前的事情,回过身来浅浅一笑道:“那只不过一场玩笑罢了,娘子勿需当真。”

    “鬼王的玩笑,小女子高攀不起,不打扰您的雅兴。”香瑟瑟冷声道了句,拂袖离去。

    纳兰褚旭疾步上前从后搂着她,戏谑低喃:“生气啦?若真生气,刚才怎么不直接在我的部下前拂我的面子?”

    许久,没有听到任何回音,纳兰褚旭转到她跟前,见她只是红着眼圈不说话,心莫名一慌,他最怕就是看到这女人红着眼圈不言不语。

    他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起她处处护着自己的面子,然自己却在戏弄她的时候还以性命相挟。

    “夫君已经显摆过了,我可以回去了吧?”香瑟瑟冷声低念。

    纳兰褚旭抓住她的双腕,凝视着她不愠不怒的眸子,沉默不语。

    香瑟瑟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痛,咬咬牙,一脚踹到他的膝盖上。

    “喂……”躲防不及的纳兰褚旭猛然单膝跪了下去,香瑟瑟愠闷甩开他的双手背过身去,纳兰褚旭重心不稳,踉跄一晃,呈现伏拜状。

    “啊……”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异响。

    一站一跪的夫妻二人不约而同扭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小卫,连扑带滚从门口处摔进来。

    “呃……”像只乌龟趴在地上的小卫,顿时咬到舌头打了一个嗝,因为不仅跪着的某男杀气凛凛,连站着的某女也是目光含毒。

    他巴巴噎了口唾沫,这才知道自己被人出卖了。

    他刚过来,听到那群人在说主子带了当日让鬼市惨败的女人过来,他正懊悔自己当日没有目睹那精彩的一幕,听闻主子呼唤自个过去,便夹着好奇心匆匆赶来,竟没想到看见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下跪!

    这堂堂鬼市的王竟然给一个小女子下跪!

    “把七鬼阎找来。”纳兰褚旭冷冷道。

    “呃……”小卫再次打了个嗝,利索爬起来,匆匆溜走了。尽管那个女人曾经让鬼市惨败,他怎么能相信,威风赫赫的主子会给一个女人下跪,这世界是什么呢?

    香瑟瑟收回目光,仍背对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纳兰褚旭也没有多说话,自个拂袖而起,坐到宝座上去。见她站在原地不言不语,他试探问道:“你……你什么时候破了我鬼市的机关?”

    香瑟瑟轻嗤,目光落在别处,愠闷道:“常言道,人丑就要多读书,更何况是我这种貌若无盐的,自然要多学点东西,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纳兰褚旭见她愿意揶揄自己了,欢喜笑道:“是啊,你得庆幸,为夫收了你,以后你不愁吃喝,就不用花时间学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累坏自己。”

    香瑟瑟咬牙死死盯着他,恨不得一眼将他盯个粉碎。

    纳兰褚旭满带得瑟咧起嘴角。

    她握紧拳头愤懑冲过去。

    纳兰褚旭正欲包裹她的小拳头,将她掳到怀里,听到动静,这才敛了笑容,半沉了脸。

    香瑟瑟意识到什么,收了怒气,愠闷站到他身边。

    许久,小卫带着七个男子走进来,这七人戴着半截面具,穿着紧身的黑衣,手里的武器各不一样,气场阴森诡秘,杀气萦绕,与七鬼阎的名号相衬。

    “公子。”七人上前来恭谨作拜,不约而同下意识往香瑟瑟瞧了眼。

    纳兰褚旭眸色微冷,郑重吩咐:“限你们一个月来赶赴宁昌查清楚香家为何一夜被屠。”

    “是!”七人不约而同应声。

    纳兰褚旭缓慢扭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人儿,向她示意。

    香瑟瑟眼角余光也没看他,淡然道:“既然你已经吩咐下去了,那我可以去蓬莱山庄了吧?”

    听见她这话,纳兰褚旭骤然躁怒而起。

    香瑟瑟冷眼看他,拂袖占了他的位置坐下来,冷笑道:“夫君又要咆哮了是吧?妾身洗耳恭听。”

    纳兰褚旭到嘴边的话顿时噎了下去,盯了一眼她淡然自若的模样,他紧握拳头,胸闷难平,来回踱了几步,竭力缓了缓气息,再转到她跟前尽量温声道:“这件事交给我去查。”

    香瑟瑟懒懒靠着椅背,冷哼,浅笑道:“夫君不是已经传令下去了吗?”

    纳兰褚旭稳住气息,沉声道:“你懂我的意思,此事,不许旁人插手。”

    “我乏了,回去。”香瑟瑟绕过他向鬼王殿门口走去,走了几步,扭头看向他,笑问,“怎的,夫君不陪我回去吗?”

    纳兰褚旭知她默认了此事不让旁人插手,他顿时嘴角上扬,忙转过身来,旁若无人屁颠屁颠跟着走去。

    “……”

    还站在这里的七鬼阎和小卫瞬间风中凌乱,别说他们从来没见过主子这个狗腿样子,更加没见过这主子一天之内有如此多的表情变化。

    这主子向来要么阴森森地笑着,要么阴翳地冷着脸,今日的表情竟然走马灯的变换。

    怒、憋屈、讨好、无奈、抓狂,这些是他们从来想也不敢想会出现在这主身上的表情。

    七人齐刷刷扭头看向小卫,小卫无奈点头说:“那是主子的夫人,你们可给记住了。”七人煞有介事点点头,一会儿,小卫再郑重提醒:“为免……为免影响主子高大的象形,今天看到的事情,全忘了。”

    七人颇有同感点点头,因为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聂云怒快步进入纳兰褚旭的书房,忙问道:“小卫说你找我找得急,有何要事?”

    站在窗边的纳兰褚旭不紧不慢转过身来,眸色微敛,试探问道:“前些天,是不是你找人对付香瑟瑟?”

    聂云怒脸色微沉,不悦责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问,是,还是不是?”纳兰褚旭郑重道。

    聂云怒双手负后,别过脸去不说话。

    纳兰褚旭瞬间皱了眉头,走到他跟前责问:“为何要动她?”

    “为何?”聂云怒冷冷一笑,睨向他反问,“你为何要欺瞒我,香家轻判一事根本就是你向父皇献计!”见他语塞,聂云怒紧接着说,“你为了她欺瞒我,还不仅仅一次为了她临时改变计划,错失良机。我能不动她吗?”

    “你就如此不信任我?”纳兰褚旭紧皱眉头反问。

    聂云怒不以为然摇摇头说:“这些年来,你何时质问过我?并非我不信任你,是我不敢低估她香瑟瑟。我担心不是你征服了她,而是她征服了你。你说,你是不是真的对她动心呢?”

    “不管我动心与否,她都是我纳兰褚旭的女人!”纳兰褚旭郑重说道,“我不允许别人动她分毫!”

    聂云怒别过脸去,调整了气息,许久,才点头说:“好,以后只要她不妨碍我们的计划,我绝不再动她分毫。”

    纳兰褚旭也缓和情绪,走过去倒了两杯酒,若有意味问道:“香家的事你可曾听说了?”

    “怎的,你以为是我动的手脚?”聂云怒不悦责问。

    纳兰褚旭淡然浅笑,把酒递给他笑道:“自然不会是你,这点默契,我还是有的。但是……”他眸色微冷,慎重低念,“此事,必须慎重。”

    聂云怒接过他递来的酒,饮尽,连忙说道:“那****听见父皇跟太子的对话,父皇的意思是要香家回来辅助太子的。那么,幕后黑手,肯定不是父皇。会不会是聂云庭?”

    “此事,怕不简单。”纳兰褚旭若有所思低念。

    沉默了许久,聂云怒慎重提醒:“阿旭,她是你妻子,我不伤她。但作为兄弟,我还得慎重提醒你一句。女人是毒,别陷得太深,否则她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你放心,我能拿捏。”纳兰褚旭浅笑道。

    白若惜来到凝晖堂,香瑟瑟让阿洛退下后,再转向白若惜微笑问道:“白姑娘今天怎么突然想过来探望我呢?”

    白若惜喝过茶后,若有意味问道:“纳兰褚旭突然对我客气冷落,是不是你在他跟前说了什么?”顿了会,她抬起眼眸刻意说道,“关于我跟三皇子的事情。”

    香瑟瑟不以为然浅笑道:“原来白姑娘过来是为了此事。你放心,我没有跟他说。”

    “为什么?”白若惜将信将疑问道。

    “我的测试一下自己的丈夫是驴呢还是狐狸。”香瑟瑟恬然笑道,“所以你尽管放心做你认为值得的事情。”

    白若惜拧紧眉头,她发现这个女人特别奇怪,总是难以揣测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入夜,纳兰褚旭回到房间看了看若有所思靠在床柩处的香瑟瑟,一边洗脸一边问道:“还在为坤王妃的事情担忧?”

    香瑟瑟轻作点头说道:“四姐姐向来与世无争。病得蹊跷,怕是有心人所为。”

    纳兰褚旭擦了擦脸,脱了外衣坐到床边说:“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寻找名医,定能找到医治坤王妃的方法。”

    “嗯。”香瑟瑟轻作点头,收回思绪看了看正在脱鞋子的他,突然想起白若惜今天的到访,迟疑了会,轻声问道,“夫君,白若惜……”

    纳兰褚旭侧头看她,她抿唇不语,他轻掀被子躺下来淡然道:“你放心,我答应了你,便绝对不会跟其他女人做出越轨的事情。”

    沉默了许久,香瑟瑟看着他的脸,轻声念道:“你在夜里……经常呼唤她的名字。”

    纳兰褚旭眸色一顿,收敛锋芒,目光深邃复杂,莞尔喃喃笑道:“是吗?原来……我对她的执念如此之深。”

    香瑟瑟看了他许久,见他合上眼不再说话,她也不再多说。

    很快就到了七月十六的丰原节,这是苍月国的一个很重要节日,祭拜月神祈祷顺利过冬和来年丰收。

    白天由太子带领群臣到普光寺祭坛祭祀,晚上则到丰园庆祝。丰园又分东西园,东园是达官贵人的庆贺的地方,西园侧是普通百姓庆贺的地方。

    香瑟瑟和阿洛率先出门,已上马车的太君从马车里探头出来问道:“旭儿,怎没看到他?”

    香瑟瑟浅笑回答:“回太君,夫君有点事忙,待会才出来。”

    话音刚落,身穿一袭妖艳红衣的纳兰褚旭从大门走出来,瞬间抢尽了眼球,众人纷纷惊呆。

    正欲上马车的纳兰明珠滑稽地扯了扯嘴角,话说这个纳兰褚旭向来冷傲自负,所穿衣服与他嘴角的笑容相配,冷漠中透露几分阴森,而且在大小盛会中,他向来是低调得让所有人忽略,今个儿竟然穿一袭火辣红衣,太可怕了!

    几个随行的侍女倒是痴痴地看傻了眼,这大少爷的容貌向来是府中最出类拔萃的,身材矫健,气质威冷透着几分与别不同的贵气。

    但神龙见首不见尾,且有鲜于人亲近,能见他的机会不多,今个儿能的瞧见他别样的风姿,简直如梦如幻,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各种旖旎,险些没窒息过去。

    跟在白若惜身边的美莲一连吞了几次口水,偷偷看去又怕被他发现,不停紧拽衣裙。

    白若惜也是眼前一亮,仿佛这是第一次看见他那般,这下才留意到他的轮廓是那么分明俊美,儒雅的笑容透着几分冷漠的不羁。

    突然发现,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比聂云庭差多少。

    纳兰褚旭向来冷傲,自然不在乎她们心中所想,眼角余光也懒得分给他们一丝一缕,径直走到香瑟瑟身旁,挽着她的手心向马车走去。

    四下各种恶毒的目光旋即投落香瑟瑟身上,但人家是妻子,也只能是羡慕了。

    白若惜看着纳兰褚旭紧牵香瑟瑟的手,禁不住回想这二人在擂台上共舞的画面,胸中忽然多了几分难舒的惆怅。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明明是爱过自己的,为何现在却将温柔倾泻在别的女人身上?

    许久,她在心里狠狠默念:“纳兰褚旭,我要你的心,尽管我不稀罕。”

    美莲暗暗盯着香瑟瑟,直到他俩上了马车才收回目光,却见白若惜有几分失落,嘴角处旋即浮上阴险的笑。

    启程后,坐在马车外的阿洛探头进去秘笑道:“小姐,阿洛打探到今晚会有一个比赛,胜者能得到你一直期盼的独臂大师的百鸟齐飞木雕!”

    纳兰褚旭侧头看了看笑意恬淡的香瑟瑟,试探笑问:“娘子喜欢木雕吗?”

    香瑟瑟轻抬眼眸,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阿洛抢先说道:“小姐平常就喜欢收集木雕,尤其是独臂大师的,他虽然没了一只手,可是做出来的艺品却比任何人都栩栩欲生。”

    说着,她又嘟了嘟嘴无奈道:“只可惜,要得到它不容易。听说那个比赛可难了。又要猜灯谜,又要射箭,又要跨木马,还要转圈圈踩浮桥。”

    纳兰褚旭看了看香瑟瑟载着期盼的眸子,只是浅浅笑着,没有说话。

    到了丰园已是夜幕降临,但到处张灯结彩,宛如白昼。

    只是,这些达官贵人的庆祝方式跟普通百姓不一样。

    西园那边有各种杂耍,灯谜比赛,还有很多摊货,自由,无拘束。

    相比较之下,东园这边比较安静规矩,前来凑热闹的达官贵人端正地坐在早已准备的宴桌前,围成一个大圈,进行的都是些儒雅的节目。

    这次主持庆贺的除了太子,还有两个皇帝的宠妃。

    几轮吟诗作对的切磋后,终于到了阿洛最期待的竞技比赛。

    比赛主要有三个环节,先是猜出五十道灯谜,然后射下垂挂的果子,转十个圈穿过浮桥跨过木马,率先敲响铜锣的为赢。

    比赛开始前,两个侍从将百鸟齐飞木雕抬到铜锣旁边的桌上展示,席下四处窃窃私语。

    刚才那两个侍从伴着木雕从眼前经过的时候,纳兰褚旭扫看了一眼,并不知道其造工如何,但见到这展翅起飞的鸟儿里其中一只特别大,其他或大或小的鸟全在它的庇荫之下。

    他下意识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人儿莹莹闪亮的眸子,似乎已经明白她为什么喜欢这木雕了。

    不一会儿,不少官家子弟站了出去,摩拳擦掌待赛。

    白若惜探眸看了看,扭头看向太君笑问:“这百鸟齐飞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这么多人拳拳争夺。”

    纳兰明珠轻摇罗扇娓娓道来:“这百鸟齐飞正如其名,上边雕有一百只鸟,最大的身长半尺,其他九十九只或大如枣核或小如沙粒,每一只都栩栩如生。更精妙的是,每一只鸟上都暗藏着一首诗,是独臂大师金盆洗手之作。”

    “太神奇了!”白若惜禁不住惊叹一声,想着无缘得到,又轻叹道,“可惜了……”

    太君看了看白若惜满带惋惜的表情,再侧头看向坐在斜后方的纳兰褚旭,微笑道:“旭儿,要不也去乐一乐?”

    “好。”纳兰褚旭浅笑应声,信誓旦旦拍了拍香瑟瑟的手健步走去,眸底是志在必得厉声。

    “小姐,姑爷出马,百鸟齐飞就是我们的囊中物了!”坐在后面的阿洛激动笑喊。

    香瑟瑟抿唇甜笑不语,她还以为这个男人不屑这些竞技,没想到他愿意上场。

    坐在阿洛旁边的阿虎说道:“当然,这世界上还没有难倒公子的事情,更何况是小小比赛。”

    话虽如此,对于纳兰褚旭出赛,他是意外。

    “郡主,我去给你把百鸟齐飞拿回来!”郑白说了声,连忙跑了出去。

    随后纳兰维美也跟着出去了,他刻意站在纳兰褚旭身边,冷眼给他一个挑衅的神色。

    只是,纳兰褚旭压根不将他放在眼里,目光所及,全是香瑟瑟翘首期待的模样。

    另一边的几位皇子却没有人动身,只是观望。

    “咚……”铜锣敲响,比赛马上开始。

    参加比赛的十几号人连忙翻开放在案头的书本,根据上边一百多条的题目,将自己所知道的答案列在纸上。每写出一条正确答案,站在旁边的童子就会在身后的白纸上画“正”字的一横,直到答对了五十题,才能进入下一个环节。

    率先完成谜题的是纳兰维美,紧接着是郑白。

    纳兰明珠本来就不看好,此刻顿时激动起来。

    看见其他才子陆陆续续完成了谜题跑去射箭,阿洛抓着阿虎的手,看着还在原地苦思冥想的纳兰褚旭,心急如焚问道:“你不是说姑爷无所不能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行呢?”

    阿虎一边抹汗一边冷哼道:“我家公子办的是大事,这些猜谜语的小事,他从来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