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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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手轻脚地挪着小碎步，倚在一排木质衣架旁，透过屏风上的缝隙，他已浸入木桶，我只好背对着他，蹲在墙角，等时间慢慢地滑过。
只听，他自言自语地嘲笑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一愣，这话是嘛意思？
我转身透过一暗一明的屏风间缝，看见他从桃木桌上，取了一样东西，放在手心上把玩，又说道：“你的野心这么大，却不过是落入我的圈套中罢了，刘炳，你可曾想过，你机关算尽，也只不过是我放在青州的一颗棋子而已。虽然，很讨厌一些人，可是，有些事，必须得由讨厌的人去做，才会做得更彻底和歹毒。因为，歹毒的人做事才能更狠绝，手段也才会更丧心病狂！如若，那是一条充满着血腥的不归路，那就得有人去为我而铺路。世间，哪条成功之路，不是由无辜的鲜血染就？那宫殿高堂，本就由累累白骨堆积而成。能幸存下来，并压众的便是人上人！”
他泡了一会儿澡，才起身穿衣，七彩的光线从窗棂透了进来，地上水渍未干，闪着晶莹之光，仿佛是无情的岁月，不小心遗留下的斑驳陆离的点点泪光。
我瞪大着眼，捂住嘴巴，因为……因为……小白的后背……
他的后背全是伤疤，一条条狰狞可怖的伤疤，凹凸不平，坑坑洼洼……
原来，在美丽华服的掩盖之下，他身上的伤势犹如地狱魔窟。
怪不得他要一个人更衣沐浴，是防止别人看到他满身的伤痛。
只是他身上这么多的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谁向他下这么重的手？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
他穿衣转过身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胸口处也有可怕的伤疤，一个射得很深的箭伤。
他举起一块从不离身的羊脂玉，双眸波光弈弈，说道：“我想您了……娘亲。没有您的这块玉，孩儿早死在乱箭之下。娘亲……您看到她了吗？就是我从小就喜欢的那个姑娘，她长大了，所以……这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我会等……”
他站在半身高的铜镜前，盯着自己胸口上的箭伤，又说道：“既然在那种环境中，我存活下来了。那这天下就欠我一个公道，我便要使自己活得更好，为了不被别人掠夺，只能拼命地先掠夺他人！并且不给他人存活的机会！”
听着他断断续续的倾诉，我掐着手中的折扇，心乱如麻，一时无法思考。
“咚，咚咚……”门外传来叩门声。
小白只是慢条斯理地梳理墨发，随意地挽高束发。一身白衣，简洁又清朗。
过了一会儿，门外的人才出声道：“是我。”
“进来吧。”
门被推开，阳光明媚，一室温暖。
李后主踏门而入，后面的两位侍女，上前奉茶。
清茶的香气，在空气中轻袅地飘荡。
小白捧起茶杯，转了一圈，才说道：“有何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你上次说的事，那些人已办妥了。”
“那便好。”
小白陷入沉思中，眸子盯着茶水，然后轻轻地低头浅饮。
李后主执着茶杯，轻漾着碧绿的茶水，却并不饮。他的眸子一紧，说道：“你答应我的事，希望能遵守诺言。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兑现。”
我蹲在墙角，低下头，画着圈圈，想不到小白和李后主之间也有交易。
到底是什么样的交易内幕呢？
只是这两人一直堵在门口，我要怎么出去？
“这几日，便会做迎娶虞兮的准备。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最好三日后，就能启程。”
李后主放下茶杯，眸光一滟，才又说道：“对于她，我现今可是很上心。能娶到她，也算是一件幸事。”
小白点头：“嗯。不过呢，我还有几件事要办……”
他俯在李后主的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由于距离的原因，我一句话也没听到。
想不到，三日之后，我便要出嫁吐蕃了。
阿诸叫我凡事都不要管，只要乖乖地不惹事。可是，如今这种情况，我又怎么能坐等嫁人呢？
时间如此紧逼，真是急死我了。
他俩言语轻微到不可闻，完全听不到讲话的内容了。
这窃窃私语在我看来就像一夜的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青州这次，不但国政有巨变，就是那块中州之地都有易主的嫌疑了。
看来，孟狄投靠怀南亲王绝对是有人从中做了牵线的帮引。
青州王刘海与怀南亲王刘炳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友爱，他俩是同父异母所出，再者，这王位的继承者原本是刘炳。只不过，当时青州内乱，继承者刘炳还在其它州国做质子，没有及时回国，以至于在国内的大哥刘海先势夺人，联盟幽州和漠北，把王后刘炳之母软禁了，废了先王，尔后登基成功。
先王驾崩，王后去世，太子刘炳回国，大势已去，最终也不过是一介亲王的封号。
所以，刘炳一直怀恨在心，有谋反意图。
他在外的风流放荡，好色嗜赌，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小白是不是真的答应了？真的会帮他起兵谋反，弑兄夺位吗？
还是他只是假意迎合，另有谋划之策？
小白的心思太过缜密计算，岂能随随便便就能猜得透？
如今，中州边境告急，阿爹刻意拉拢李后主，想借吐蕃的兵力夺回中州十几座城池。
可是，我觉得李后主这个人太不简单了，表面温文儒雅，彬彬有礼，实质上他相当明白其间的利益关系。
只有，共同利益一致，才有可能是战场上的朋友。
中州在益州和西域的边界。是横跨着两地的重要交通要道。哪国得之，都有极大的好处，中州地沃肥大，是一块轻便的跳跃板块，有它做跳板，攻陷他国，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如若，青州王室内乱倾轧，中州之地便无力顾及，到了那时，就是吐蕃与益州在相争了！
这……所谓的联姻，也不过是一个借口。
我轻手轻脚地挪着小碎步，倚在一排木质衣架旁，透过屏风上的缝隙，他已浸入木桶，我只好背对着他，蹲在墙角，等时间慢慢地滑过。
只听，他自言自语地嘲笑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一愣，这话是嘛意思？
我转身透过一暗一明的屏风间缝，看见他从桃木桌上，取了一样东西，放在手心上把玩，又说道：“你的野心这么大，却不过是落入我的圈套中罢了，刘炳，你可曾想过，你机关算尽，也只不过是我放在青州的一颗棋子而已。虽然，很讨厌一些人，可是，有些事，必须得由讨厌的人去做，才会做得更彻底和歹毒。因为，歹毒的人做事才能更狠绝，手段也才会更丧心病狂！如若，那是一条充满着血腥的不归路，那就得有人去为我而铺路。世间，哪条成功之路，不是由无辜的鲜血染就？那宫殿高堂，本就由累累白骨堆积而成。能幸存下来，并压众的便是人上人！”
他泡了一会儿澡，才起身穿衣，七彩的光线从窗棂透了进来，地上水渍未干，闪着晶莹之光，仿佛是无情的岁月，不小心遗留下的斑驳陆离的点点泪光。
我瞪大着眼，捂住嘴巴，因为……因为……小白的后背……
他的后背全是伤疤，一条条狰狞可怖的伤疤，凹凸不平，坑坑洼洼……
原来，在美丽华服的掩盖之下，他身上的伤势犹如地狱魔窟。
怪不得他要一个人更衣沐浴，是防止别人看到他满身的伤痛。
只是他身上这么多的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谁向他下这么重的手？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
他穿衣转过身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胸口处也有可怕的伤疤，一个射得很深的箭伤。
他举起一块从不离身的羊脂玉，双眸波光弈弈，说道：“我想您了……娘亲。没有您的这块玉，孩儿早死在乱箭之下。娘亲……您看到她了吗？就是我从小就喜欢的那个姑娘，她长大了，所以……这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我会等……”
他站在半身高的铜镜前，盯着自己胸口上的箭伤，又说道：“既然在那种环境中，我存活下来了。那这天下就欠我一个公道，我便要使自己活得更好，为了不被别人掠夺，只能拼命地先掠夺他人！并且不给他人存活的机会！”
听着他断断续续的倾诉，我掐着手中的折扇，心乱如麻，一时无法思考。
“咚，咚咚……”门外传来叩门声。
小白只是慢条斯理地梳理墨发，随意地挽高束发。一身白衣，简洁又清朗。
过了一会儿，门外的人才出声道：“是我。”
“进来吧。”
门被推开，阳光明媚，一室温暖。
李后主踏门而入，后面的两位侍女，上前奉茶。
清茶的香气，在空气中轻袅地飘荡。
小白捧起茶杯，转了一圈，才说道：“有何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你上次说的事，那些人已办妥了。”
“那便好。”
小白陷入沉思中，眸子盯着茶水，然后轻轻地低头浅饮。
李后主执着茶杯，轻漾着碧绿的茶水，却并不饮。他的眸子一紧，说道：“你答应我的事，希望能遵守诺言。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兑现。”
我蹲在墙角，低下头，画着圈圈，想不到小白和李后主之间也有交易。
到底是什么样的交易内幕呢？
只是这两人一直堵在门口，我要怎么出去？
“这几日，便会做迎娶虞兮的准备。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最好三日后，就能启程。”
李后主放下茶杯，眸光一滟，才又说道：“对于她，我现今可是很上心。能娶到她，也算是一件幸事。”
小白点头：“嗯。不过呢，我还有几件事要办……”
他俯在李后主的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由于距离的原因，我一句话也没听到。
想不到，三日之后，我便要出嫁吐蕃了。
阿诸叫我凡事都不要管，只要乖乖地不惹事。可是，如今这种情况，我又怎么能坐等嫁人呢？
时间如此紧逼，真是急死我了。
他俩言语轻微到不可闻，完全听不到讲话的内容了。
这窃窃私语在我看来就像一夜的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青州这次，不但国政有巨变，就是那块中州之地都有易主的嫌疑了。
看来，孟狄投靠怀南亲王绝对是有人从中做了牵线的帮引。
青州王刘海与怀南亲王刘炳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友爱，他俩是同父异母所出，再者，这王位的继承者原本是刘炳。只不过，当时青州内乱，继承者刘炳还在其它州国做质子，没有及时回国，以至于在国内的大哥刘海先势夺人，联盟幽州和漠北，把王后刘炳之母软禁了，废了先王，尔后登基成功。
先王驾崩，王后去世，太子刘炳回国，大势已去，最终也不过是一介亲王的封号。
所以，刘炳一直怀恨在心，有谋反意图。
他在外的风流放荡，好色嗜赌，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小白是不是真的答应了？真的会帮他起兵谋反，弑兄夺位吗？
还是他只是假意迎合，另有谋划之策？
小白的心思太过缜密计算，岂能随随便便就能猜得透？
如今，中州边境告急，阿爹刻意拉拢李后主，想借吐蕃的兵力夺回中州十几座城池。
可是，我觉得李后主这个人太不简单了，表面温文儒雅，彬彬有礼，实质上他相当明白其间的利益关系。
只有，共同利益一致，才有可能是战场上的朋友。
中州在益州和西域的边界。是横跨着两地的重要交通要道。哪国得之，都有极大的好处，中州地沃肥大，是一块轻便的跳跃板块，有它做跳板，攻陷他国，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如若，青州王室内乱倾轧，中州之地便无力顾及，到了那时，就是吐蕃与益州在相争了！
这……所谓的联姻，也不过是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