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宫心计:庶女谋后 > 第306章 谲波

第306章 谲波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她轻身落下,她现在住的地方与当初她在相府所住的只有一墙之隔。

    虽然经过那场大火,苏相府已经被封,且不复当初的模样,但是她与母亲的庭院却还是基本保持了原有的样子。

    她漫步在其中,之前她以为这里会藏有苏闻没有说的秘密,但是找寻了许久也不见其踪迹,按苏闻的性子哪怕是安排了一切,也会有所警觉,想要留下后手来求最后的保障。

    而且她相信楚衔玉选择这里不适偶然。

    但是这里到底有什么玄机?

    她漫步在院中,找寻任何可能的地方,但是仍然一无所获。

    环顾四周之后,她的目光不由染上了丝丝悲色,一开始她以为自己是有父母疼爱的孩子,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但是一夜间母亲轰然离世,父亲对她不闻不问,她成为了整个家族最不待见的人,所有人都可以任意欺负她。她以为她就会成为一个无人问津的杂草孤苦一生时,温陌君宛若一道阳光,毫无预兆的照入了她的生命,让她有新的活下去的勇气。

    期盼的幸福就要成真,不想却在即将戳手可得的化为了指尖的飞灰,生死一线,却发现她又恢复了孤苦无依,好不容易从死亡的线上挣扎求回,经历了噬心之痛的她以为自己不会再轻信爱情,但是面对往昔曾在生命中划下永恒光点的人,她还是犹豫了。在她以为自己还会重归旧途的时候,却不知心早已遗失在了另一人身上。

    然而当她过尽千帆,历尽万险,从层层叠嶂中看清自己的心的时候,却依然不得爱。

    一个个美丽的梦幻背后总是包裹着锋利的刺芒,她一次又一次的跌倒在刺芒下,不知醒悟。

    如今却有人来告诉自己,这是命,不可更改的命。

    难道她的命就注定是失去,反复的失去,反复的品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想到这里,心头的悲苦因为没有外人在而疯狂的膨胀,之前还能正常呼吸的她,突然觉得胸口发紧,吸入肺腑的气反复停滞一般呼不出来。

    之前的伤口因膨胀而隐隐作痛,但是她止不住心头的悲苦,她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将希望放在了他身上,苏闻是,鬼诣是,就连寒烈也是。

    可是没有人知道,她是多么的束手无策。

    她跄然的扶着树靠立,这棵树已经矗立在风霜与岁月中很久很久了,不管苏家如何鼎盛,还是如何的落败,它都不曾挪动半分,就连一直繁茂的枝叶都不曾变过。

    蓦地,她一惊,不曾挪动。

    树!

    她直起身,用着审视的目光将树细细的打量一番,会不会蹊跷在这里?

    树因为饱经风霜而褶皱满布,像一个垂垂老者,睿智而慈祥的接受着她的审视。围绕树走了几圈,从细枝末节到盘根错枝的树根,她蹲下神,轻轻敲击着突起在地面的树根,出乎意料的听闻到了几声空饷。

    她的心一紧,树根本是树截取营养的根部,怎会有这般空饷?随即她一喜,难道真的在这里?

    她顺手就敲了空饷树根周围的其他树根,事实再度让她意外,除却这一根其他的树根并未发出空响。

    她摸着空响的树根,使劲一扯,它却纹丝不动。她又蹲在原地,想了想,手顺着空树根往下探去,树根裸露在地面的地方几乎将整个院子覆盖,她从树下走到了庭院中较为偏僻的一角,树根却还未截断,反而离奇的从地面钻入了地下。

    苏珝错十分惊讶,她看着眼前这堵灰色的墙,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墙,发现这堵墙与其他墙并不一样,其他的墙面都是白灰色,但是这堵墙却灰暗至极,加之位置偏移,若非树根指引,她还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堵格格不入的墙。

    看来,这里真的有秘密。

    苏珝错有了之前的经验,轻轻敲了墙面,确定是实心之后,她提气翻身越墙。却意外的发现墙后是一片往下延伸的阶梯。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正值正午,但是久无人问津的阶梯却泛着阴冷与**的气息。

    她沉下一口气,将内息运到丹田,缓步沿着阶梯往下走。

    没往下走多久,她就被一扇石门阻住了去路。

    她伸手在石门上乱摸,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开关与暗锁。目光仔细的趴在石头上观察石头的细纹,试图从上方辨认其纹路,但是石面光洁似新,平整如镜,仿佛刻意被人磨去了一般。

    她伸手撑在石门上,努力回想往昔,试图从苏闻的只言片语中找出精髓所在,然而越是努力的想,她就越心惊的发现,其实她与苏闻并不亲近,两人见面的次数不多,反而是她大难不死之后回到这里才见得多了些。

    但是当时的她一心想灭了诏月,与他不相为谋,话语间除却冷嘲便是热讽,或亦杀气淋漓,两人几乎没有平静相处的时候。

    她撑在石门上的手颓然失力,垂眉间却看到了被系在腰处的玉佩,她目光一定,想起了这几日被自己抛之脑后的白玉容归。

    脑中瞬间出现了他曾对她说的话。

    “这块玉佩你一定要随身携带,不可摘下,且一定要好好保存。”

    很快,苏珝错又否认了这个莫名的想法,白玉容归怎会与这间密室有关。然而举步往回走了两步,她又忍不住顿足。

    “我曾在苏相府中见到过这快玉佩。”

    “这是我不离身的东西,你可以认为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之物。”

    “它在跟我之前的确是在苏相手中。”

    一声声一字字,让她回神盯着石门。半晌后,她心一狠,取下腰间的玉佩,再度走到石门前,这一次目光却意外的看到了石门顶部那一处凹陷。

    她心头一动,将玉佩放了下去,缺口合适,就连上方的图纹走势都与玉佩恰如其分,她忍住心头的震荡,看着紧闭的石门缓缓的打开。

    一处简陋的院落,一间朴实的房间,一缕温热的氲气,两盏荡漾着阳光的茶水,静谧而幽宁。

    “怎么,你不意外朕的到来?”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眉目冷峻的望着地面蜷缩在靠椅上的人,语气有着少有的揶揄。

    对面的人打起精神,直起身让自己已经过分苍白且狰狞的脸没入了温暖的阳光中,嘴畔浅笑,“不意外,因为我知道西戎陛下一定会来。”

    被称为西戎陛下的人,正是风尘仆仆赶来的云穹,而他眼中乍现精芒的望着对面已经病态入骨的温陌君,曾经温隽容光的脸被一道可怖的伤口横贯,惨烈不堪。

    这便是他馈赠给白玉容归的礼物吧。

    这男人!

    “你希望我做什么?”云穹没他那般将规矩,当初在诏月韬光养晦为的就是西戎的这个皇位,如今它已经被自己牢牢握在手中,他心头的大石也就落了地。

    虽然他有野心,但是如今天下已成乱局,他不想随意介入未知的风险中。

    温陌君听闻他的话,脸上依然是淡然的笑,“陛下能做什么?”

    “哈哈。”这是云穹第一次对温陌君笑,笑声中有着冷漠,也有着蔑视,曾经的他是温陌君脚下的蚁,如今他却成为了温陌君最后的救命之绳。

    “你要的我都给得起,但是你拿什么跟我换,让我点头允许我的人为你献命!”

    对于他的质疑,温陌君依然浅笑着,仿佛那抹笑已经刻入了他的身体,成为了他整个人的一部分。

    “既然我能助你当上皇帝,那你也该清楚,我对你是友不是敌,我只会帮你。”

    云穹见他把这件事捅破,冷俊的眉目染上了几许春寒,“可是我已经回馈了你。”

    当初与白玉容归契约中止,不就已经还了吗?

    “我的这份大礼,难道陛下就打算这么回馈?”温陌君听出了云穹的薄怒,笑容深了些,语气也染上了几许俏寒。

    云穹望着温陌君,眼底幽海连绵,波澜四起。

    温陌君岿然不动,风拂长发,不动如山。

    从诏月皇宫出来的楚衔玉,漫步在宫道上,目光深离,步伐迟缓,仿佛是在沉湎着什么。张涥来到此处,见四下无人之后,才走了上去。

    “大人。”

    楚衔玉的沉湎被打破,脸色一滞,随即漠然收神。

    张涥走到楚衔玉身侧,想到他之前一直呆在乾和殿中,心急之下,出口问道:“大人,不知容亲王特意找来了大人,是想要与大人商议什么?”

    楚衔玉步伐倏的顿住,目光含着一抹厉色,“张涥,是我一直不曾对你疾言厉色,所以你才肆无忌惮的对我?”

    张涥自知失言,立刻下跪,“是属下鲁莽,请大人息怒。”

    然楚衔玉的怒气却突然消散,他挥手让张涥起身,道:“他召我来见,是有意将诏月许诺于我。”

    “啊!”刚站起来的张涥震惊的望着他,“可……可之前温陌君不是也曾这般对大人许诺吗?”

    “对啊。”楚衔玉点头,“所以这件事事情诡异的地方。”

    在白玉容归找他之前,温陌君已经派人找过他了,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而已。

    “那他们为何要这般做?”张涥看不懂其中的曲折,请教楚衔玉。

    “为何这般做!”楚衔玉冷峭一笑,“若是能做渔翁,谁会想过鹬蚌。”

    张涥惊讶,隐隐了解。

    “但是他们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楚衔玉的笑意转凛。

    想要用他来制衡对方,他们也未免太小看他了,他是他们能握在手中的棋子吗?

    他不像他们有着致命的弱点。

    所以,诏月他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