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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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不是当年他一念之差铸成大错,也不会有今时今地的局面。

    忆起往事,无光浑浊细小的眼缝中,竟也蒙上了一层岁月的色彩,久久才道:“人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顺应天命。可这天命,却丝毫少不得人的推波助澜。”

    慕冬微微半开了眼睛,幽深的眸子望不到尽头。

    那些已成灰的往事,也是天命?天既不公,信天何用,要天何用。

    北堂雪进了禅房,入目就是一副写着静的大壁画,檀木大圆桌,目测竟能坐的下二十来人。

    “北堂小女且。”宿根起身,笑着打着招呼。

    “宿公子不必拘泥礼数,快请坐。”

    “今日宿某可是沾了北堂小女且的面子,混的一餐饭吃。”

    北堂雪笑着摇头,不跟他贫下去,坐在了向珍珠的身侧。

    偌大的饭桌,只三人坐着,其余十多个人直直的立在一旁。

    虽然在北堂府也是主仆有别的,但那也就是小红小翠在一旁伺候着用饭,这一下子十来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立在这里,可真让人觉得没食欲。

    北堂雪思量了一会儿开口道:“左右今日也不是在府中,大家就坐在一起吃顿饭吧。”

    北堂霄忙道:“小女且,这可不行,我们只是奴才这样会坏了规矩的。”

    “难不成你们不吃饭了?你们真的不吃饭了怎么有力气保护我?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可怎么办?”

    北堂霄顿了顿,缓缓开口道:“呃,回小女且,我们随身带了干粮。”

    这个北堂雪倒没想到,出个门备的倒是齐全,愣了一瞬软硬兼施的道:“这里是佛门重地,主张的是众生平等,就不必再分什么主仆了。且这些菜我们三人哪里吃得完,浪费也是可惜,若你们真的把我当成主子看,就赶紧坐下。”

    十来个侍卫站也不是坐更不是,皆把目光投到北堂霄身上,北堂霄一时觉得责任重大。

    “小女且,属下觉得。”

    他还未说完北堂雪就指了指墙上悬挂着的那个静字。

    北堂霄看了看那幅画,再也不说什么,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模样,僵硬的坐了下来。

    其他侍卫见状也都纷纷坐了下来,堆心和垂丝便也坐到了北堂雪的身侧。

    宿根拿起竹筷,笑着道:“经过这次想必你们也该长了记性了,下回你们小女且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你们十张嘴加在一起也未必是你家小女且的对手。”

    北堂雪笑瞥他一眼,“我哪里及得上宿公子一半,一句话就能把我这两个丫鬟说的面红耳赤的。”

    北堂霄见气氛融洽,也知北堂雪确是个好相与的,也不再那般拘束:“宿公子,您前面还提醒我们不要得罪小女且,后面就把自己推进火坑了?”

    众人一阵哄笑。

    北堂雪佯怒的望着北堂霄:“竟把你家小女且比喻成火坑,小心我待会儿第一个就把你给烤熟了。”

    侍卫北堂鸣插一脚道:“小女且,这可不行,佛门重地可是不能沾腥荤的!”

    “我才刚刚得到教训,你这便忘了?还敢跟你家小女且顶嘴不成?”

    北堂鸣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望向北堂雪道:“好吧,小女且要烤便烤我吧,小的死而无憾!”

    北堂霄看不过,便给了他一拳,又是惹得一阵哄笑声。

    墙上的画哭了。

    下山的时候跟上山的时候完全是两种状态,众人说笑成一团。

    因下山不需要耗费什么力气,今日见了这无光大师,心里也安生了不少,又有宿根这个巧舌如簧的在一旁逗着乐儿,北堂雪也是格外的高兴,打下山起,笑意就不曾断过。

    向珍珠见众人谈得入神,将北堂雪扯的远了些,一副神秘的表情。

    “干嘛?”

    “你给瞧一瞧这签文究竟是什么意思,那解签的老头,说的之乎者也,我也没怎么听懂。”向珍珠自袖子拿出一个淡黄色的纸卷,摊平后递给北堂雪。

    “一念缘起,奈隔山水,山水无关,独为其遣。鸳鸯凤枕,独入眠,若弃心清,则得回环。”北堂雪喃喃念道。

    “什么山水无关?回什么环?不过这字写得倒是好看。”

    向珍珠一把夺过:“谁让你品字了啊,我看咱俩也就是半斤八两,你也不比我懂多少。”

    “咱们都能看得懂的话,解签的要来何用?他们就是故意整的这么玄乎的,让人看不懂去找他们。其实哪儿有这么复杂,就看开头和结尾就成,一念缘起,则得回环,就是说一见倾情了,中间或许会经历些磨难,但最终还是会峰回路转的,甭琢磨了,上上签!”北堂雪伸出右手,挥了一挥,一副笃定的模样。

    向珍珠喜形于色:“真的!一见倾心倒也准的很。对了,你上香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慕公子了,但就是一个背影,我没来得及看清就没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

    “你没眼花,我也瞧见他了,只是他走的太快,没来得及说上话。”北堂雪如实的道。

    珍珠瞪着眼睛,樱口抿的死死的,狠狠掐了一下北堂雪道:“你怎地不告诉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啊,嗳,你觉着我今天这裙子颜色是不是有些俗了?”

    北堂雪摸了摸被她掐的生疼的胳膊,皱着眉道:“你再用些力,只怕我的胳膊就废了,当时我在叩头,他又走的那般急,我要如何告诉你?你这裙子的颜色也确实是太俗了,尤其是配上这朵紫色的珠花,看着实在老气横秋的不行啊。”

    向珍珠闻言大惊,懊悔的扯着裙边,又将头上的珠花拔下细细的端详着道:“我就知道,今天也不知我是发的什么疯。”

    北堂雪嘴边溢出笑意,心道谁让你掐我的,不让你难受难受我如何才能不难受呢?

    北堂雪眼前忽地闪出慕冬叩头的时候,望着自己那带些呆愣的眼神,他为何要用那么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

    难道,难道他是在提醒自己还钱!

    北堂雪这才想起,灯湖会那晚,她是欠下了债的。

    他定是觉得毕竟是个男子,不好直接开口,于是便用眼神在暗示自己,而自己竟当时未能反应过来,这回他定是要把自己当成耍无赖的人了。

    虽然。虽然自己的确不是多么的想还钱,但自己也不是没皮没脸的人啊,人家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自己竟还一副装傻充愣的模样!

    北堂雪懊恼的望了望天,觉得这人丢的冤枉极了。

    不稍多时,众人便到了山脚,车夫一直在此候着,见状便上前躬身行礼。

    “北堂姑娘,今日一别不知要何时才能相见,不知北堂姑娘在王城可有常去的地方,在下也好偶尔与北堂姑娘聚上一聚。”

    北堂雪想都不必想便摇了头,出个府都不容易,更遑论常去的地方。

    这古代就是这点不好没电话没QQ,认识了一个朋友也只能偶尔碰到才能说上几句话,若是同性还好,这异性的话就更加不好办了,若是去府上寻你,估计还得惹来非议。

    “我不是经常出门,对王城也不是太了解,更无常去的地方。”

    宿根也不坚持,撑开扇面挥了挥,笑着道:“无妨,在下不过是随便一提,左右这王城也不是太大,我与北堂姑娘今日不就是遇到了吗?”

    北堂雪见他如此,心下也觉轻松,跟这种总是懂得刚刚好的人相处,最是舒服。

    也不得不承认宿根的交际能力实在太强,半日下来,竟和侍卫们混的简直像是认识了许多年一般。

    随他们上山,用斋饭,最后还一起下山,竟也不让人觉得唐突,就像是认识了许久的老友,就算没话可说,也不觉尴尬。

    “宿公子不同我们一道回去?”北堂霄牵着马问道。

    宿根朝他摆了摆手:“不了,我还有些事要办,来日请你们喝酒!”

    北堂霄笑着点头翻身上马,也不再多言。

    “那在下便不耽搁北堂姑娘上路了。”

    北堂雪点头,便由两个丫鬟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调转方向后,北堂雪掀开帘子往后望了望,却见宿根与侍卫还在谈话。

    交流间时不时还会往北堂雪马车的方向望上一望,神情颇为爱昧,好一会儿才与宿根拱手道别,逐个翻身上了马。

    “哟,恋恋不舍啊?”向珍珠剥着手中的纸皮杏仁,笑得甚是猥琐。

    “我只是看看北堂霄他们有没有追上来。”

    “哦,原来你是担心他们会迷了路啊。”

    北堂雪见她这副调笑自己的模样,借机掐了向珍珠一把。

    向珍珠大许是肉结实,竟也没什么反应,“被我说中了,心虚了吧?”

    北堂雪一副心虚的样子看着她道:“我真的好心虚啊。”

    向珍珠见她承认,甚觉无趣,准备的一肚子打趣北堂雪的话没了用处,好比一拳打在了软棉花上,深感无力,将剥好的杏仁强行塞进北堂雪嘴里,咬着牙道:“心虚死你算了。”

    向珍珠并没安静多大会儿,“嗳,咱们接下来要去哪儿玩?”

    北堂雪抬眼望向垂丝:“垂丝你应对王城应当挺熟的,都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奴婢也并未去过,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北堂雪心道,这以前的北堂小女且可连听说都没听说过,“那你便把你听过的说一说。”

    垂丝笑着应下:“是,小女且。人家都说王城有六好,头好便是添墨会,其二鸿运楼,三好便是软香坊,四好是来运赌坊,五好是天衣店,六好正是扬絮楼。”

    “这添墨会既在王城头好之列,应是自有其特点的,这里面究竟做什么的?”

    “是建在护城河旁一座很大的阁楼,里面专门收供一些名诗名画名字等,供人交易和观赏,只要你想进去,不管是要卖还是要买、亦或是只是赏一赏,进门儿都需得交一两银子。”

    “如果只是这样,应也没这般大的分量吧。”毕竟诗画之作,并不见得只有添墨会才有,他有钱收录,别人自然也行,且这添墨会的添字,显然是应当有些寓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