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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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老夫人的话及虽然粗俗，红喜听了皱了皱眉，安静的不再说话了。
云梓言到了晚膳时分还未回长乐院，苏氏便派珍珠出去找，半晌珍珠急急忙忙的回来禀报：“夫人不得了，小姐被老夫人罚了！”
苏氏心猛地一跳，急问道：“哪位老夫人？”
“是咱们二房老夫人。”
糟了，若是云老夫人还好，至少会顾及二房的颜面，可梅老夫人就不同了！
苏氏听了忙往福瑞院走，珍珠、珊瑚快步跟了上去。
可还没走出长乐院的院门，便被云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报春拦住了。
报春行了一礼，见苏氏这般焦急的模样，说道：“五夫人别急，大夫人已经赶过去了。”
苏氏一愣，十分疑惑：“怎么惊动了大嫂？”
报春却不多说，将话带到便回寿康院回信儿去了。
云梓言很快被彦青扶着回了长乐院，苏氏见到忍着腿疼也不忘走路仪态的女儿，眼泪一下子留了出来，回到房中抱着云梓言一阵心肝儿的好一顿心疼。
云梓言哭笑不得的安慰她：“娘，女儿早有准备。”
说着将马面裙的裙摆掀起来，露出膝盖上绑着的一块手掌大小的枕头！
一向循规蹈矩的苏氏愣了愣，黑下脸来不说话了。
云梓言笑嘻嘻的倚靠着苏氏的肩膀认错：“娘别生气，女儿是跪怕了……”
她今日先去上房送了药膳，就知道晚上定然会有这么一出，便早早的做了准备，不然依梅老夫人的性子，她的腿迟早得跪断了。
“你这丫头！”苏氏听了女儿软软的声音，哪里还顾得上斥责云梓言弄虚作假，揽着云梓言的肩膀细细的说：“你祖母是……性子直爽，但你弄虚作假被人瞧见，不孝的名声传出去就不好了。”
苏氏这些年来没少被梅老夫人折腾，可她到底是媳妇，说婆婆的坏话是大逆不道，可心里隐隐是为女儿高兴，她被婆母立规矩就算了，她的女儿却不能受委屈。若是……若是她未与娘家安国公府闹翻就好了……
云梓言伺候婆母和小姑，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不差，见苏氏眼中闪过悔意便明白她想到了什么。
她们母女在建安伯府不受重视，不过是因为她们没有强有力的外家，可令人唏嘘的是，她的祖父安国公乃当朝一等国公，手里掌握着南边三十万兵马，大舅舅封镇南大将军镇守南疆，虽没有建安伯府这般底蕴深，可是安国公府手握兵权，跺一跺脚京城就得颤三颤！
听苏氏身边的李妈妈说，当年的情况十分微妙，苏氏执意要嫁给云庭晏，朝中一片哗然，前朝遗留的清贵和手握重兵的国公府联姻，让人不得不多想，云梓言的外祖父在劝说无门的情况下，只得放出话来，今后再也不忍苏氏这个女儿。
安国公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云家原本同意娶苏氏是因为她是安国公嫡出的大小姐，身份尊贵，但嫁进来之后见安国公似乎真的忘掉了这个女儿，如此苏氏便毫无用处，云家人便肆意作践起来，让苏氏过的连长房一个妾侍都不如。
前世她也曾埋怨过外祖家的绝情，直到成亲时，她被自己的父亲出卖，云梓婉的花轿与她的花轿互换，她代替云梓婉嫁给了近四十的承邑伯做填房，而云梓婉则代替她嫁到了邕宁侯府！她的舅舅苏鸿避过下人出现在她面前要带她走，然而那时的安国公府早已败落，若承邑伯告到皇上面前……
安国公府再也承受不起一丝风浪了……
至今她仍然记得舅舅那双悲怆的眼睛，一双见惯了沙场厮杀的虎目，充斥着慢慢的悲哀和无能为力……
当年苏氏被逼悬梁，心里也是有恨，有悔的吧……
云梓言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涌上来的泪意逼退，伏在苏氏怀里瓮声瓮气的说：“娘，您思念外祖父、外祖母他们吗？”
苏氏浑身一僵，又缓缓的放松下来，迷茫的摇了摇头，“当年为娘太冲动了，你外祖父早已不认我这个女儿。”
“不会的。”云梓言直起身子，清澈的目光看着苏氏的眼睛说：“若女儿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您会不认我吗？”
苏氏愣住了，半晌摆了摆手说：“娘累了，你先回去吧。”
云梓言知道多说无益，还得苏氏慢慢想开，便行了礼退了下去。
没过几日，云梓言在福瑞院收到责罚的事便传遍了建安伯府，原本那日看见的丫鬟婆子就不少，加上刻意的散播，梅老夫人苛责孙女的事便散播开来，云梓言从之前那个莽撞的六小姐一下子变成了人们口中忠孝俱全，却不受刻薄祖母喜爱的可怜姑娘。
梅老夫人听了气的脑袋冒烟，去长乐院发作了苏氏一场，谣言更甚！
云老夫人得知后，只是皱了皱眉，呢喃一句：“这丫头行事倒是利落。”
而谣言中委曲求全的六小姐正在自己院子练习画画，宣纸上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菊年赞叹道：“小姐不曾学过画画却能画的这样惟妙惟肖，果然是天赋异禀。”
云梓言闻言手下的画笔一愣，皱了皱眉，放下毛笔，将快要画好的莲花揉搓成一团交给菊年，“烧了，别让人看见。”
菊年呆愣了一会儿，不解道：“可是奴婢说错了话，这么好的画烧了未免可惜了。”
彦青瞪她一眼，冷声道：“小姐让你烧就老老实实去烧，不该问的别问。”
菊年扁了扁嘴下去了。
由彦青伺候着静了手，云梓言屏退左右，独自躲在房中出神，她怎么忘了，有梅老夫人的刻意忽视，她八岁前除了开蒙并没有学过琴棋书画，贸然画出来，只要有人稍微注意些，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为今之计还是要想办法请个先生。
下午时分她去见了云庭晏，云庭晏听她要学琴棋书画，惊讶的问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欢那些东西，为何突然要学？”
云梓言神情落寞的垂下眼帘，“伯祖母常夸赞四姐姐与五姐姐的琴棋书画十分了得，言儿想，若是学会了这些祖母也许就会喜欢我了……”
云庭晏听了大感意外，不过心里也为云梓言的一片孺慕之情感动，便顺口应了会去与伯祖母说。
梅老夫人的话及虽然粗俗，红喜听了皱了皱眉，安静的不再说话了。
云梓言到了晚膳时分还未回长乐院，苏氏便派珍珠出去找，半晌珍珠急急忙忙的回来禀报：“夫人不得了，小姐被老夫人罚了！”
苏氏心猛地一跳，急问道：“哪位老夫人？”
“是咱们二房老夫人。”
糟了，若是云老夫人还好，至少会顾及二房的颜面，可梅老夫人就不同了！
苏氏听了忙往福瑞院走，珍珠、珊瑚快步跟了上去。
可还没走出长乐院的院门，便被云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报春拦住了。
报春行了一礼，见苏氏这般焦急的模样，说道：“五夫人别急，大夫人已经赶过去了。”
苏氏一愣，十分疑惑：“怎么惊动了大嫂？”
报春却不多说，将话带到便回寿康院回信儿去了。
云梓言很快被彦青扶着回了长乐院，苏氏见到忍着腿疼也不忘走路仪态的女儿，眼泪一下子留了出来，回到房中抱着云梓言一阵心肝儿的好一顿心疼。
云梓言哭笑不得的安慰她：“娘，女儿早有准备。”
说着将马面裙的裙摆掀起来，露出膝盖上绑着的一块手掌大小的枕头！
一向循规蹈矩的苏氏愣了愣，黑下脸来不说话了。
云梓言笑嘻嘻的倚靠着苏氏的肩膀认错：“娘别生气，女儿是跪怕了……”
她今日先去上房送了药膳，就知道晚上定然会有这么一出，便早早的做了准备，不然依梅老夫人的性子，她的腿迟早得跪断了。
“你这丫头！”苏氏听了女儿软软的声音，哪里还顾得上斥责云梓言弄虚作假，揽着云梓言的肩膀细细的说：“你祖母是……性子直爽，但你弄虚作假被人瞧见，不孝的名声传出去就不好了。”
苏氏这些年来没少被梅老夫人折腾，可她到底是媳妇，说婆婆的坏话是大逆不道，可心里隐隐是为女儿高兴，她被婆母立规矩就算了，她的女儿却不能受委屈。若是……若是她未与娘家安国公府闹翻就好了……
云梓言伺候婆母和小姑，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不差，见苏氏眼中闪过悔意便明白她想到了什么。
她们母女在建安伯府不受重视，不过是因为她们没有强有力的外家，可令人唏嘘的是，她的祖父安国公乃当朝一等国公，手里掌握着南边三十万兵马，大舅舅封镇南大将军镇守南疆，虽没有建安伯府这般底蕴深，可是安国公府手握兵权，跺一跺脚京城就得颤三颤！
听苏氏身边的李妈妈说，当年的情况十分微妙，苏氏执意要嫁给云庭晏，朝中一片哗然，前朝遗留的清贵和手握重兵的国公府联姻，让人不得不多想，云梓言的外祖父在劝说无门的情况下，只得放出话来，今后再也不忍苏氏这个女儿。
安国公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云家原本同意娶苏氏是因为她是安国公嫡出的大小姐，身份尊贵，但嫁进来之后见安国公似乎真的忘掉了这个女儿，如此苏氏便毫无用处，云家人便肆意作践起来，让苏氏过的连长房一个妾侍都不如。
前世她也曾埋怨过外祖家的绝情，直到成亲时，她被自己的父亲出卖，云梓婉的花轿与她的花轿互换，她代替云梓婉嫁给了近四十的承邑伯做填房，而云梓婉则代替她嫁到了邕宁侯府！她的舅舅苏鸿避过下人出现在她面前要带她走，然而那时的安国公府早已败落，若承邑伯告到皇上面前……
安国公府再也承受不起一丝风浪了……
至今她仍然记得舅舅那双悲怆的眼睛，一双见惯了沙场厮杀的虎目，充斥着慢慢的悲哀和无能为力……
当年苏氏被逼悬梁，心里也是有恨，有悔的吧……
云梓言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涌上来的泪意逼退，伏在苏氏怀里瓮声瓮气的说：“娘，您思念外祖父、外祖母他们吗？”
苏氏浑身一僵，又缓缓的放松下来，迷茫的摇了摇头，“当年为娘太冲动了，你外祖父早已不认我这个女儿。”
“不会的。”云梓言直起身子，清澈的目光看着苏氏的眼睛说：“若女儿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您会不认我吗？”
苏氏愣住了，半晌摆了摆手说：“娘累了，你先回去吧。”
云梓言知道多说无益，还得苏氏慢慢想开，便行了礼退了下去。
没过几日，云梓言在福瑞院收到责罚的事便传遍了建安伯府，原本那日看见的丫鬟婆子就不少，加上刻意的散播，梅老夫人苛责孙女的事便散播开来，云梓言从之前那个莽撞的六小姐一下子变成了人们口中忠孝俱全，却不受刻薄祖母喜爱的可怜姑娘。
梅老夫人听了气的脑袋冒烟，去长乐院发作了苏氏一场，谣言更甚！
云老夫人得知后，只是皱了皱眉，呢喃一句：“这丫头行事倒是利落。”
而谣言中委曲求全的六小姐正在自己院子练习画画，宣纸上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菊年赞叹道：“小姐不曾学过画画却能画的这样惟妙惟肖，果然是天赋异禀。”
云梓言闻言手下的画笔一愣，皱了皱眉，放下毛笔，将快要画好的莲花揉搓成一团交给菊年，“烧了，别让人看见。”
菊年呆愣了一会儿，不解道：“可是奴婢说错了话，这么好的画烧了未免可惜了。”
彦青瞪她一眼，冷声道：“小姐让你烧就老老实实去烧，不该问的别问。”
菊年扁了扁嘴下去了。
由彦青伺候着静了手，云梓言屏退左右，独自躲在房中出神，她怎么忘了，有梅老夫人的刻意忽视，她八岁前除了开蒙并没有学过琴棋书画，贸然画出来，只要有人稍微注意些，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为今之计还是要想办法请个先生。
下午时分她去见了云庭晏，云庭晏听她要学琴棋书画，惊讶的问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欢那些东西，为何突然要学？”
云梓言神情落寞的垂下眼帘，“伯祖母常夸赞四姐姐与五姐姐的琴棋书画十分了得，言儿想，若是学会了这些祖母也许就会喜欢我了……”
云庭晏听了大感意外，不过心里也为云梓言的一片孺慕之情感动，便顺口应了会去与伯祖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