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情到深处谁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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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定哦，粉扇，人心隔肚皮，我安着什么心，你哪里就看得一清二楚了？”他忽然正色，似乎真怪粉扇如此轻易相信人。
粉扇愣了愣，也极为认真道：“我相信你是好人！”
“嗯？”拓跋云飞见粉扇真的认了真，而且深信他是好人，是正人君子，他不禁一怔。
他真的是吗？
想起那个元宵之夜，他带着面具故意拥着她潜入水缸，并吻了她。还想起那个月夜，他不由自主地来到她的窗外，看她睡觉的样子舍不得离去······他的脸上有些微辣。
这些，粉扇都不知情。若知道，粉扇还会认为他是正人君子，是好人吗？
“眼看着天都黑了，这小环怎么还不回来？”粉扇见屋子里渐次暗了下去，嘴里不禁念叨。
“马上要看不清了，我先掌灯。”拓跋云飞看了看窗外，外面已经是朦胧一片了。
他起身走到桌案边，拿起火折子，将烛火点上。霎时，屋里便被有些微黄的光亮填满。
“谢谢！”粉扇感激地看着他，烛光微微摇曳下，她的娇容愈发惹人怜爱。
拓跋云飞只看得心里一颤，表面尽力保持淡定，笑道：“客气什么。”
粉扇看着他笑笑，忽又垂眸，毕竟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天色暗下来后，似乎觉得有些不自在。
拓跋云飞亦觉得有奇怪的情愫在空气中蔓延，他的心微跳。看着那似羞还怯地美人，忽然情难自控。
“粉扇······”他柔声唤她，带着某种渴望。
粉扇一震，似乎察觉到拓跋云飞的异样。她望着他，神色一片宁静，轻声而决然道：“想必你还没用晚饭，云飞，你去吧！”
“我······”粉扇在赶他走，他听得出来。
心中本来翻涌的情愫被他生生压下，他的神思瞬间清明。
粉扇又淡淡道：“你陪了这许久了，也够了，你先去吃点东西！”
拓跋云飞看着粉扇，柔声道：“好吧，我先走了。”
粉扇点头道：“去吧。”
走到门边，拓跋云飞又回头道：“小环肯定是去给你准备饭菜了，一会也该回来了，你不要担心。”
粉扇看着他微微颔首，也不多说。她只是朝着门边望去，似乎在催促拓跋云飞赶紧离去，又像是期盼着小环赶紧回来。
“我走了，你好好的，千万担心别再磕着碰着了。”拓跋云飞深深看她一眼，在她微微点头后，转身便走出了屋子。
屋外，没有星星，更没有月亮，只有山寨各处屋檐下零零散散挂着的灯笼发出暗淡地光亮将景物笼在一片朦胧之中。
暗影重重，似梦似幻。
小环回来时，双手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一碗白米饭和两碟小菜一碗柴鱼汤。
这是粉扇今夜的晚饭，来得有些晚，小环有些歉然。
“姑娘，对不起，你肯定饿了吧？”
“没什么。”粉扇无谓一笑，这是飞鹰寨，小环是飞鹰寨的人，并不是自己的丫鬟。能来服侍她，她除了感激不该有其他的抱怨。
“来，小环喂你！”小环端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柴鱼汤，小心地用调羹舀了，吹了吹，送到粉扇嘴边：“不烫了，喝一点再吃饭吧。”
这柴鱼汤做得极好，浓稠的汤汁还是白白的，没有一点腥气。
“又是柴鱼汤吗？”粉扇看了看那汤汁，不经意地蹙了蹙眉：“小环，可以不喝了吗？”
小环认真道：“这个汤肯定是要喝的，寨主大人交代过，柴鱼汤对姑娘的伤口愈合有好处。”
“小环······”粉扇一连喝了好几天这个汤，几乎餐餐都有，她快喝不下去了。
“不行，姑娘，这鱼肉你不吃可以，但这汤你总要喝几口。”小环一点不肯妥协，继续连哄带劝：“你若不喝，寨主大人万一问起，小环没办法交代。”
“你可以不告诉他的！”
粉扇蹙眉，这点小事估计慕天遥也不会问，而小环也不必事无巨细都去禀告。再说，慕天遥就算问起，小环也没必要说得那么清楚嘛。
小环可不觉得是小事，她从慕小狸那出来后是要回来照料粉扇的。谁知没走多远，又遇上了她的寨主大人，于是，她又被寨主大人盘问了一番。直到细枝末节都清楚了之后，那寨主大人有了更艰巨的任务交给她。
寨主大人慕天遥立在树荫下，沉着脸道：“那些鱼汤她可都喝了？”
“是，姑娘开始喝的很好，两三次之后她就不肯喝，是小环劝了她，她才喝下。”小环恭谨地回答。
“她许是喝腻了，但不管怎样，接下来还是要让她喝，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他语气肃然，不容人说不。
“可小环只是丫头呀，万一姑娘不喝，小环也没法子呀！”小环愣了。
“我不管，你做不到，就提着自己的头来见我。这鱼汤是帮助她恢复伤口的，怎能不喝。”他语气变得生硬，开始生气。
小环只能点头答应，她不能说不。
“还有，她每日叹息几次，你给我数好。”他示下，不管小环有多讶异。
“是，寨主大人！”
“她每天喊痛几次，你要记录好！”
“是，小环知道了。”
“她每天有没有伤心，有没有流泪，你更要给我记着，并随时向我禀告。”他神色肃然，语气愈加的决然。
“是！”
“她每次伤心的程度，流了多少滴泪，你要告诉我！”
“是。”
“总之，她每天有没有蹙眉，有没有发呆，有没有笑容，你都要一五一十的禀告！”
“是”
对于寨主大人的示下，小环除了说“是”，没话可说。因为说其他的，都是错，她都要被处罚。
见小环答应了，慕天遥转身就走了！
小环一看，天色暗了，这才急匆匆地去拿厨房特意为粉扇准备的可口饭菜。当然，这也是慕天遥特意交代厨房的。
小环只顾回想寨主大人对她说了什么，却没注意粉扇一直在看她。
看着小环那呆愣的样，粉扇猜她肯定有心事。
“你离开屋子多久？”粉扇饮下小环送到唇边的汤，忽然问。
“嗯······”小环一惊，回过神来，却没听见粉扇的问话，只能瞪着眼睛望着她。
“我睡着的时候，你去了哪里？”粉扇静静看她一眼。
“二寨主那。”小环如实说。
想必慕小狸又是向小环询问有关自己的事情了， 粉扇一笑，暗叹，这人真是不觉得累。
见粉扇不曾询问慕小狸找她什么事情，小环有些意外。
“姑娘放心，不能说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对二寨主说，说出去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小环轻声道，她不希望自己在粉扇的眼里是个奸细。
粉扇又饮下了一口小环递来的鱼汤，微微颔首：“你这样做，希望不被她责罚、为难才好。”
“暂时还没有，姑娘不要担心。其实······姑娘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坦坦荡荡的一个人。”小环看着粉扇平静地容颜，衷心道。
粉扇笑笑，摇头道：“好了，这鱼汤实在喝不下了。”
说着，粉扇便作势要吐。
小环迟疑了一下，见粉扇这样子，也不好强迫。她放下鱼汤，先在粉扇背后抚了两下，见粉扇没事了才重新坐好。
“其实从二寨主那出来后，小环又遇见了寨主大人。寨主大人叫住了小环，并交代了一些事情。”小环端起米饭，打算喂粉扇。
粉扇道：“我自己来。”接过小环手中的米饭，用筷子夹了一粒送到嘴里嚼了嚼，蹙眉道：“没有胃口，不想吃。”
“不可以，姑娘！”小环说得坚决，以至于连头都不敢抬。
“小环！”粉扇微微愕然，小环竟然直接了断的阻止她，今晚，已不止一次两次了。
“以后，姑娘该吃的要吃，该笑时要笑，该睡觉了要睡。”小环又道，好像同粉扇调了一个身份，她竟然在命令粉扇。
“你怎么了？”粉扇惊奇不已，捧着手中的那碗饭怔怔地看着小环。
“刚刚小环说过，寨主大人交代小环的事情，小环不敢违抗！”小环呐呐道，脸上是为难，语气里是决然。
粉扇锁起了眉毛：“他对你说什么了？”
“寨主大人命令小环，姑娘每天有没有擦药，有没有吃饭，有没有伤心，有没有睡觉，有没有叹气，都必须如实禀告他！”小环的心情无比沉重。
粉扇抬头，睁大了眼睛。“他想干什么？”
“更要命的是，连姑娘伤心到什么程度，吃下了几粒饭，流了多少滴眼泪，都必须要记住，还要告诉他。”
“他······”
“若做不到，那么小环就得受罚！”
“怎样？”
“轻则打断小环的手脚，重则······”
“如何？”
“将小环五马分尸！”
“他怎么可以这样？！”粉扇按捺着情绪的激动，实在不能理解慕天遥的所为。
“姑娘息怒，小环不怨寨主大人。”小环微微抬眸，真诚地看着粉扇：“我为姑娘感到开心，真的。”
“小环！”粉扇一脸的不可思议，难道说慕天遥喜欢虐待人，而这小环喜欢受人虐待么？
“小环从来没见过寨主大人对哪个女人如此紧张过！”小环动情道：“所以姑娘应该听话，好好将养身体，不要负了寨主大人的一片情意。”
粉扇愣愣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如果姑娘不想小环受罚，不想小环被寨主大人五马分尸，那姑娘就要好好吃饭，不要伤心。”
还能说什么？
粉扇捧起碗，抓着筷子，一口口将碗里的饭拨进嘴里。垂下眼帘，有泪水滴落，为自己，为慕天遥。
慕天遥也许真的暴虐，但不难让人感受到他对她狂热又执着的情意。而自己已经非自由身，面对这沉甸甸的深情，她无力承受。
她和他纵然有缘相遇，却无份相守。这一生，终究是相负，到底是错过。
夜色很浓。
细微的声响，犹如落在瓦上的霜。
他凝眸，于灯火隐约间，那翩然的白衣身影已掠过枝头停在山寨边缘的一处屋檐上。
隔着不远的距离，他们相对而视。夜色迷离，可他们的视力极好，对方的表情清晰可见。
“你跟踪我？”白衣身影冷声问。
“奇怪吗？”对面的黑袍人挑眉反问。
“那不一定哦，粉扇，人心隔肚皮，我安着什么心，你哪里就看得一清二楚了？”他忽然正色，似乎真怪粉扇如此轻易相信人。
粉扇愣了愣，也极为认真道：“我相信你是好人！”
“嗯？”拓跋云飞见粉扇真的认了真，而且深信他是好人，是正人君子，他不禁一怔。
他真的是吗？
想起那个元宵之夜，他带着面具故意拥着她潜入水缸，并吻了她。还想起那个月夜，他不由自主地来到她的窗外，看她睡觉的样子舍不得离去······他的脸上有些微辣。
这些，粉扇都不知情。若知道，粉扇还会认为他是正人君子，是好人吗？
“眼看着天都黑了，这小环怎么还不回来？”粉扇见屋子里渐次暗了下去，嘴里不禁念叨。
“马上要看不清了，我先掌灯。”拓跋云飞看了看窗外，外面已经是朦胧一片了。
他起身走到桌案边，拿起火折子，将烛火点上。霎时，屋里便被有些微黄的光亮填满。
“谢谢！”粉扇感激地看着他，烛光微微摇曳下，她的娇容愈发惹人怜爱。
拓跋云飞只看得心里一颤，表面尽力保持淡定，笑道：“客气什么。”
粉扇看着他笑笑，忽又垂眸，毕竟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天色暗下来后，似乎觉得有些不自在。
拓跋云飞亦觉得有奇怪的情愫在空气中蔓延，他的心微跳。看着那似羞还怯地美人，忽然情难自控。
“粉扇······”他柔声唤她，带着某种渴望。
粉扇一震，似乎察觉到拓跋云飞的异样。她望着他，神色一片宁静，轻声而决然道：“想必你还没用晚饭，云飞，你去吧！”
“我······”粉扇在赶他走，他听得出来。
心中本来翻涌的情愫被他生生压下，他的神思瞬间清明。
粉扇又淡淡道：“你陪了这许久了，也够了，你先去吃点东西！”
拓跋云飞看着粉扇，柔声道：“好吧，我先走了。”
粉扇点头道：“去吧。”
走到门边，拓跋云飞又回头道：“小环肯定是去给你准备饭菜了，一会也该回来了，你不要担心。”
粉扇看着他微微颔首，也不多说。她只是朝着门边望去，似乎在催促拓跋云飞赶紧离去，又像是期盼着小环赶紧回来。
“我走了，你好好的，千万担心别再磕着碰着了。”拓跋云飞深深看她一眼，在她微微点头后，转身便走出了屋子。
屋外，没有星星，更没有月亮，只有山寨各处屋檐下零零散散挂着的灯笼发出暗淡地光亮将景物笼在一片朦胧之中。
暗影重重，似梦似幻。
小环回来时，双手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一碗白米饭和两碟小菜一碗柴鱼汤。
这是粉扇今夜的晚饭，来得有些晚，小环有些歉然。
“姑娘，对不起，你肯定饿了吧？”
“没什么。”粉扇无谓一笑，这是飞鹰寨，小环是飞鹰寨的人，并不是自己的丫鬟。能来服侍她，她除了感激不该有其他的抱怨。
“来，小环喂你！”小环端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柴鱼汤，小心地用调羹舀了，吹了吹，送到粉扇嘴边：“不烫了，喝一点再吃饭吧。”
这柴鱼汤做得极好，浓稠的汤汁还是白白的，没有一点腥气。
“又是柴鱼汤吗？”粉扇看了看那汤汁，不经意地蹙了蹙眉：“小环，可以不喝了吗？”
小环认真道：“这个汤肯定是要喝的，寨主大人交代过，柴鱼汤对姑娘的伤口愈合有好处。”
“小环······”粉扇一连喝了好几天这个汤，几乎餐餐都有，她快喝不下去了。
“不行，姑娘，这鱼肉你不吃可以，但这汤你总要喝几口。”小环一点不肯妥协，继续连哄带劝：“你若不喝，寨主大人万一问起，小环没办法交代。”
“你可以不告诉他的！”
粉扇蹙眉，这点小事估计慕天遥也不会问，而小环也不必事无巨细都去禀告。再说，慕天遥就算问起，小环也没必要说得那么清楚嘛。
小环可不觉得是小事，她从慕小狸那出来后是要回来照料粉扇的。谁知没走多远，又遇上了她的寨主大人，于是，她又被寨主大人盘问了一番。直到细枝末节都清楚了之后，那寨主大人有了更艰巨的任务交给她。
寨主大人慕天遥立在树荫下，沉着脸道：“那些鱼汤她可都喝了？”
“是，姑娘开始喝的很好，两三次之后她就不肯喝，是小环劝了她，她才喝下。”小环恭谨地回答。
“她许是喝腻了，但不管怎样，接下来还是要让她喝，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他语气肃然，不容人说不。
“可小环只是丫头呀，万一姑娘不喝，小环也没法子呀！”小环愣了。
“我不管，你做不到，就提着自己的头来见我。这鱼汤是帮助她恢复伤口的，怎能不喝。”他语气变得生硬，开始生气。
小环只能点头答应，她不能说不。
“还有，她每日叹息几次，你给我数好。”他示下，不管小环有多讶异。
“是，寨主大人！”
“她每天喊痛几次，你要记录好！”
“是，小环知道了。”
“她每天有没有伤心，有没有流泪，你更要给我记着，并随时向我禀告。”他神色肃然，语气愈加的决然。
“是！”
“她每次伤心的程度，流了多少滴泪，你要告诉我！”
“是。”
“总之，她每天有没有蹙眉，有没有发呆，有没有笑容，你都要一五一十的禀告！”
“是”
对于寨主大人的示下，小环除了说“是”，没话可说。因为说其他的，都是错，她都要被处罚。
见小环答应了，慕天遥转身就走了！
小环一看，天色暗了，这才急匆匆地去拿厨房特意为粉扇准备的可口饭菜。当然，这也是慕天遥特意交代厨房的。
小环只顾回想寨主大人对她说了什么，却没注意粉扇一直在看她。
看着小环那呆愣的样，粉扇猜她肯定有心事。
“你离开屋子多久？”粉扇饮下小环送到唇边的汤，忽然问。
“嗯······”小环一惊，回过神来，却没听见粉扇的问话，只能瞪着眼睛望着她。
“我睡着的时候，你去了哪里？”粉扇静静看她一眼。
“二寨主那。”小环如实说。
想必慕小狸又是向小环询问有关自己的事情了， 粉扇一笑，暗叹，这人真是不觉得累。
见粉扇不曾询问慕小狸找她什么事情，小环有些意外。
“姑娘放心，不能说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对二寨主说，说出去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小环轻声道，她不希望自己在粉扇的眼里是个奸细。
粉扇又饮下了一口小环递来的鱼汤，微微颔首：“你这样做，希望不被她责罚、为难才好。”
“暂时还没有，姑娘不要担心。其实······姑娘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坦坦荡荡的一个人。”小环看着粉扇平静地容颜，衷心道。
粉扇笑笑，摇头道：“好了，这鱼汤实在喝不下了。”
说着，粉扇便作势要吐。
小环迟疑了一下，见粉扇这样子，也不好强迫。她放下鱼汤，先在粉扇背后抚了两下，见粉扇没事了才重新坐好。
“其实从二寨主那出来后，小环又遇见了寨主大人。寨主大人叫住了小环，并交代了一些事情。”小环端起米饭，打算喂粉扇。
粉扇道：“我自己来。”接过小环手中的米饭，用筷子夹了一粒送到嘴里嚼了嚼，蹙眉道：“没有胃口，不想吃。”
“不可以，姑娘！”小环说得坚决，以至于连头都不敢抬。
“小环！”粉扇微微愕然，小环竟然直接了断的阻止她，今晚，已不止一次两次了。
“以后，姑娘该吃的要吃，该笑时要笑，该睡觉了要睡。”小环又道，好像同粉扇调了一个身份，她竟然在命令粉扇。
“你怎么了？”粉扇惊奇不已，捧着手中的那碗饭怔怔地看着小环。
“刚刚小环说过，寨主大人交代小环的事情，小环不敢违抗！”小环呐呐道，脸上是为难，语气里是决然。
粉扇锁起了眉毛：“他对你说什么了？”
“寨主大人命令小环，姑娘每天有没有擦药，有没有吃饭，有没有伤心，有没有睡觉，有没有叹气，都必须如实禀告他！”小环的心情无比沉重。
粉扇抬头，睁大了眼睛。“他想干什么？”
“更要命的是，连姑娘伤心到什么程度，吃下了几粒饭，流了多少滴眼泪，都必须要记住，还要告诉他。”
“他······”
“若做不到，那么小环就得受罚！”
“怎样？”
“轻则打断小环的手脚，重则······”
“如何？”
“将小环五马分尸！”
“他怎么可以这样？！”粉扇按捺着情绪的激动，实在不能理解慕天遥的所为。
“姑娘息怒，小环不怨寨主大人。”小环微微抬眸，真诚地看着粉扇：“我为姑娘感到开心，真的。”
“小环！”粉扇一脸的不可思议，难道说慕天遥喜欢虐待人，而这小环喜欢受人虐待么？
“小环从来没见过寨主大人对哪个女人如此紧张过！”小环动情道：“所以姑娘应该听话，好好将养身体，不要负了寨主大人的一片情意。”
粉扇愣愣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如果姑娘不想小环受罚，不想小环被寨主大人五马分尸，那姑娘就要好好吃饭，不要伤心。”
还能说什么？
粉扇捧起碗，抓着筷子，一口口将碗里的饭拨进嘴里。垂下眼帘，有泪水滴落，为自己，为慕天遥。
慕天遥也许真的暴虐，但不难让人感受到他对她狂热又执着的情意。而自己已经非自由身，面对这沉甸甸的深情，她无力承受。
她和他纵然有缘相遇，却无份相守。这一生，终究是相负，到底是错过。
夜色很浓。
细微的声响，犹如落在瓦上的霜。
他凝眸，于灯火隐约间，那翩然的白衣身影已掠过枝头停在山寨边缘的一处屋檐上。
隔着不远的距离，他们相对而视。夜色迷离，可他们的视力极好，对方的表情清晰可见。
“你跟踪我？”白衣身影冷声问。
“奇怪吗？”对面的黑袍人挑眉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