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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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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看我反常的样子,一眼便认出来我就是王涛。所以脸上立马变了颜色,惊恐得不能自已。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身体好像被另外一个意识控制了,而自己的思想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掌握自己的身体。所以总会做出些疯狂的事情。

    女人起初不愿意跟我走,我一拽她,她就开始在地上扑腾。后来所幸趴在地上,任凭我怎么拽她,就就是不肯走,还一个劲儿地在地上哭。

    众人看他这个样子,脸上有些愤怒,过来就抓住我。也许是因为小胖子这个警察站在旁边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但是他们这么牢牢地锁住我,尹绘就趁机跑到了半边躲了起来。

    “放开我,我是王涛……”我这么一叫,拉住我的那些人便愣住了,然后都不约而同地松开了手,还都跟着往后面退了好几步。

    后来小胖子告诉我,我当时俨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副狠劲儿不说,眼睛里充满了血一样,就快要鼓出来了。连声音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听我这么说,别人都退开了,反倒是老太太一个劲儿地扑了上来,就这样抱着我的腿,又哭又闹。

    老爷子也扑了上来,但是什么都没做,就是远远地望着我,眼睛里都是伤悲。半晌,他才说话。他说:“王涛,有什么要说的,你就赶紧说。说完之后离开这个警察同志的身体,不要伤害他……”老人一副慈祥的模样,到现在都不忘关心我,这让我有些感动。

    “爸,妈,我只是想跟尹绘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谁都不打扰。今天如果谁拦着我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听我这么一说,都愣住了,连连往后退,迅速地让出了一条路。我在人群后面拉着尹绘,就往堂屋外面走去,刚在刚才王涛站的那个地方。

    尹绘不愿出来,所以我基本上是用强的。她一出来之后,冷风一吹,便浑身颤抖,连说话的声音都明显的颤抖起来了。她说:“你……你要做什么……”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你……”尹绘许是想问我到底想知道些什么,但是半天也只说出了这样一个字,便蜷缩成了一团。

    “我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说来也怪,尹绘听完我问的这个问题,脸上居然没有了最开始的恐惧,而是迅速地变成了悲伤。

    “你的死……怎么会跟我……有……有什么关系……”虽然她脸上的恐惧越来越少,但是声音里的颤抖却一点儿都没有减少。

    说实话,我在听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儿真诚,满满的尽是狡黠。所以,连我都开始有些怀疑他了。

    “呵,跟你没关系?那为什么,我们俩同一个车,你就没事,我就被沉尸池塘里?”王涛在我的身体里冷笑一声,然后质问到。

    尹绘很明显没有想到王涛会有这一招,所以脸上的恐惧立马又出来了,而且迅速地蔓延来了,在夜色里格外的突然。我原本以为她会争辩,但是没想到她是眼轱辘一转,迅速地哭了起来。还边哭边说:“真的跟我没关系……真的……”

    王涛像是疯了一样,过去便抓着尹绘的头发。这样的举动,让原本还在地上趴着的尹绘,突然之间站了起来,嘴里还迅速地叫着救命。

    尹绘这一叫,原本在堂屋里的人都跑了出来。虽说都有愤怒,但是因为对王涛的恐惧,所以都不愿跑出来帮他。只是王涛的父亲,半跪在门口,大声地骂着“畜生、作孽”的话。

    王涛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提着尹绘便望更黑的地方跑去。站定之后,一把把尹绘扔在地上。

    尹绘先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然后哭得更大声了。

    王涛却不像是要放过她的模样,还蹲下身,想要附在尹绘耳朵边跟她说什么。但是尹绘害怕,王涛刚要蹲下的时候,她是努力地挣扎着往后面退。只是动作慢了一点儿,王涛已经靠近了尹绘的耳朵。他小声地说:“你放心,我没这么快走,以后,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说完之后,又在尹绘耳朵里吹了一口寒气。尹绘就像是吓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背心被什么东西砸了几下。东西不重,像是雨点儿一般。

    这么一砸,王涛从我的身体里挣脱了。我像是重病刚愈,整个人体力不支,瞬时便倒在地上。小胖子看我倒在地上,立马过来掐我的人中。

    我昏迷中还隐隐约约地听见尹绘尖叫哭泣的声音。我这样飘飘然,就像是做了个梦一般。

    当我彻底地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堂屋里的木板上了。一盏明晃晃的灯,照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看我醒来,小胖子便往我身边过来了。只是他的动作稍微慢了点儿,被老太太和老爷子抢了先,两步就跑到我的身边来了。

    “王涛……”老太太轻轻地逛了逛我的身体,眼带关切地看着我。

    “我不是王涛,我是卫风!”刚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疼,说个话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老太太看我不是他的儿子,所以一边若有所失地叫着王涛的名字,另一边面容戚戚地走开了。但是没走两步路,就晕倒在地上了,所有人赶紧上前扶着她。

    “你当真不是王涛?”老爷子不信,非要再一次确认。

    我听他这么问,便笃定地摇摇头。

    这一下老爷子才算是放心了,嘴里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你没事了吧?”等他们都离开的时候,小胖子探头过来了,关切地问我。

    “就是身上有点疼,其他也没事。我到底怎么了?”我也奇怪,我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到了这里来了。我明明记得刚才王涛让我帮他来着,但是后来又好像听见了尹绘在旁边又哭又闹,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小胖子一脸惊讶地问。

    我又是摇摇头,顺势在我的腰眼子上捶了两拳,这样才感觉整个人轻松多了,然后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刚才王涛上了你的身,那个狠劲儿好像要杀了尹绘一样,我还真怕你伤害到她。所以我在屋里抓了一把糯米撒了过来,没想到你就晕倒在地上了……”原来刚才那些东西是一把糯米,怪不得会这样。

    “王涛……”他这么一提醒,倒让我想起来王涛。一想起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原本说让我帮他,但是也没有征求我的同意就上了我的身——我非要找他要个说法。所以,我在堂屋里看一圈,又到外面去看看,但是最后都没有发现王涛的影子,看来他应该走了。

    “怎么样?”

    “没看见,应该走了!”我的心情有一点儿失落,最后才转向了小胖子。

    “尹绘呢?”我环顾四周,唯独没有看见尹绘呢身影。她该不会是因为刚才王涛在我的身体里做的那些事情,就死了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岂不是要非要惹上一场官司?所以想到这些的时候,我便着急着跟小胖子确认尹绘的安全。

    “放心吧,她只是被吓晕过去了……对了,周围王涛抓住她的头发跟她说了什么?”小胖子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疑惑地问我。

    但是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只能摇摇头,摊摊手,表示很无奈。

    我们又在堂屋里站了半个小时,周围乱成一团,也没有人理我们,所以我只能起身走了。

    刚刚走出堂屋门口的时候,我禁不住好奇,又回过头来看看里面的一切。却猛然之间发现,有一双惊恐的眼睛在门背后远远地看着我……

    那一双眼睛里,看上去满是惊恐,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夜里,看见一双这样的眼睛。所以,我心头一震。

    后来,再细细地想起那天的事情,我才突然想起来,那一双眼睛是尹绘的。她会那么害怕,也无非是因为,他觉得王涛可以还附在我的身上。也就是说,其实她害怕的是王涛,而不是我。

    回家的时候,站在楼下看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已经灭了。蹑手蹑脚地上去,看看小五,他居然已经睡着了。

    原本想着小五跟着我,虽说不一定能够过上幸福的日子,但是我起码可以多陪陪他,弥补一下他生活中所缺失的那一份爱。但是现在,我连陪陪他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想一想,内心的愧疚就更多了两分。

    但是小五最近像是成熟了很多,原本让他一个人呆在家里的时候,他总是不愿意的。但是现在即使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他也会不哭不闹,甚至能够自得其乐。但是这样的成长,却让我觉得内心十分的心酸。

    我在小五的床前面没有站多久,小胖子就进来了。我看他进来的时候,脸色慌慌张张的,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一般。所以,我两步退了出来,关上门,这才跟他说话。

    “怎么了,什么事儿把你着急成这样子?”小胖子的脸已经涨红了,脖子上的青筋凸起。以前他也遇到过着急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看上来这一次应该是遇到什么大事儿了。

    我想到这里,也心里“咯噔”一沉,整个人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候即将要听到的那一切,就好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审判一般。

    “不好了,卫风!”小胖子脸色阴沉地说,看着这件事情还真的不容小视。

    “到底怎么了,快点说!”小胖子有哥坏习惯,就是每次什么大事的时候老容易紧张。一紧张,就半天都说不出关键点。所以,每次跟他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都想狠狠地踹他两脚。但是每一次我都忍住了,这一次也不例外。

    “李然刚刚打电话过来说,他在秦三儿的房子里找到些东西,可能跟秦三儿的死有关系……”小胖子犹豫了半天,才勉勉强强把这一些话说出来。但是说完之后,他的表情却依然没有半分轻松,反而是更加难看了。

    他这样,我就更加看不懂了。这些天,我们都在帮李然找秦三儿被杀害的真相,既然李然已经找到了一些跟秦三儿死亡有关系的线索,那么这个案子水落石出岂不是指日可待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小胖子应该为这件事情而感到高兴,但是为什么他的脸上却看不出半分轻松呢?

    这真是意见令我匪夷所思的事情。

    “李然找到了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不开心呢?”我看着小胖子这副模样,一头雾水,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好奇,赶紧问了出来。

    “唉……算了,我不想说了,李然说他马上过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小胖子无精打采地说话,话刚刚一说完,整个人就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儿地直叹气。

    小胖子这样的举动,真够让我觉得莫名其妙的。但是他不愿意说,所以我也没有继续问他,我就靠着小五的卧室的门口站着,远远地看着他,在心里反复地思量这些事情。

    但是我越是想这些事情,便越是没有着落,越是没有着落,便忍不住继续往下想。就这样,周而复始地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当中。

    索性没过多久,李然便来了。只是李然来的时候,满头大汗,眼神跟小胖子基本上一模一样,看不出半点的欣喜,反而满是无奈和悲凉。

    “你又怎么了?”一个小胖子就够让我受的了,李然再这样,我简直觉得这个世界就快要倾塌了一般。所以,他刚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我便着急着问他。

    李然猛地喘气,根本没时间看我,就径直地在沙发上坐下了下来,跟小胖子四目相接之后,两个人双双叹了口气。

    “李然,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如果你再不说的话,我可以要去睡觉了哦!”我看看他们俩的模样,甚至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所以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

    “你自己看!”李然顺手把自己手里的一封红色的请柬递给我,然后慢慢地说。说完之后,便继续低垂这眉头,眼睛里不无落寞。

    “这个是……”李然莫名其妙地递给我这么一个东西,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秦三儿死之后,我找到的。字迹不死秦三儿的……”

    我原本以为那只是一个寻常的请柬,但是当我看到里面的内容的时候,心头还是一震。手一抖,差点儿把请柬扔了出去。这个请柬外表上看上去,跟普通的请柬没什么不同,但是内里的东西,却着实让人觉得恐惧。

    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2014年3月7日,请秦三儿到留城公园一游,否者必死无疑!

    字体清秀,内容有些像是无聊的恶作剧。但是细看之下,却能够感受到从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邪魅的力量。好像笔锋处便是一把尖刀,随时都没有戳破我的心脏,要了我的小命儿。所以,我看到这些的时候,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些细密的汗水。

    我举着这封请柬的时候,不断地回想——2014年3月7日,不是别的日子,不偏不倚刚刚好,就是秦三儿死的那一天。

    “难道真这么邪?”我心里暗暗地想。这一切这么巧合,也就是说,秦三的死是被人精心设计过的?但是,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然而更加重要的一个问题是,那个人凭什么确定秦三就真的会在那一天死?难道所有的凶手都是受了他的安排?

    我一想到这一切背后可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惊天的秘密,所以我的心里就开始有些不安和害怕了,好像一阵奇怪的氛围正朝着我们袭来。但是说不清这些东西是什么,但是它的真是存在还是让我感觉内心发毛。

    “李然,这个是你在哪里找到的?”之前我曾经跟李然去过秦三儿被害的现场,也曾经努力地寻找过,但是仍然没有找到半点的蛛丝马迹。但是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莫名其妙地出现了?

    “在秦三儿的床底下发现的,我打算把房间收拾出来,然后租给被人。没想到收拾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东西……”说话的时候,李然的脸上依然都流露出一种不安的神情。受他这么一传染,小胖子也跟着蜷缩着身子,盘在沙发里。慢慢地周围的气氛都开始变得诡异和局促了。

    听李然这么说,我心中的疑惑算是勉强解开了些。当时我们去找线索的时候,秦三儿房间里已经乱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了。所以,当时没有任何的发现,应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要在那么凌乱的房间里找到这样一张请柬,也非得有排山倒海的功夫了。

    看来,还的亏李然想起来要把房子出租给别人了,否则这样的证据将被永远淹没。

    我翻来覆去地里里外外地看了好几次,但是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所以我打算把请柬重新递还给李然的,但是他连手都不原因伸,所以我只能尴尬地把东西扔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

    看我这样的举动,小胖子往后面又退了些,压的沙发快要倒下去了。

    说来也奇怪,要是换做平常,小胖子肯定对于这些东西特别好奇。但是今天的小胖子,好像是特别厌恶这个请柬。老远地看见这个东西,都躲避得远远地,眼睛里还闪着恐惧的光芒。

    “董柯,你到底怎么回事?一晚上都怪怪的……”

    “我……我也收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请柬……”小胖子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