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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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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叶微到哪里去了,我和陈玄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半点踪迹。迫于无奈之下,我和陈玄报了警。但是直到我家报警的时候,却依然没有看见过小胖子,当时这并没有引起我和陈玄的注意,这些都是后来才发现的。

    而葫芦里装着的那个小鬼儿口中的什么医生,我和陈玄把整个医院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有找到他。所以,我们俩便认为,他可能并不是医院里的医生,而是外面地人假扮成医生进来的。

    所有的事情到这里都没了任何的线索,即便是我和陈玄再想针对这个事情如何努力地查一番,都不可能了。所以,我们只能败兴而归了。

    不过陈玄跟我不一样,虽然回去的时候,我们俩都没有说话。但是我们俩的表情,差别却是十分巨大的。

    我一心想着刚才找叶微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儿,心里不好受、疑惑或者不解都是有的。但是陈玄不一样,他一直都铁青这一张脸,我几次试图跟他说些什么,也都算了。

    不过还好,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陈玄仍然送我去了医院。那之后,他才回的自己家。

    一个人待在医院里守着顾盼,看着她的脸色一点儿一点儿的好起来了,我心里的阴霾这才一扫而光。

    但是后来等得无聊的时候,我还是试图给小胖子打过几次电话,只是一直都没有人接听。后来再打的时候,我隐隐约约有一种不详的感觉。只是,后来顾盼醒来过来,我一时激动,也就把那个事情放到了一边儿了。

    顾盼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分了。天边的一抹残阳,却依然把整个病房里照得红彤彤的,像是刚刚用血水刷过一样。

    顾盼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模模糊糊地叫了我一声儿。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吓傻了,整个人就愣坐在床边,压根儿动弹不得。

    “卫风……我口好渴,给我一杯水……”顾盼用他有气无力地声音叫我,听起来特别的缥缈。

    我这里一激动,眼睛里竟然就出眼泪来了。但是我生怕这样的举动会吓着顾盼,也怕自己的声音太大,会不小心吹散了她气若游丝的呼唤。所以,我胡乱地擦了一把,把自己脸上的泪水抹掉了。然后挣扎着给顾盼倒了一杯温水。

    扶着顾盼坐起来,把水喝了。我放好被子,这才有空跟顾盼好好地聊聊。

    太久没有见到她了,所以我一把抓住了顾盼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地揉弄。却只是摸到了她瘦骨嶙峋的双手,这让我十分的心痛和难受。

    “你终于醒了!”有太多的话想跟顾盼说,但是等到真的开口说的时候,来来回回地却始终只有这么两句。就这样,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的泪水还跟着不住的打转儿。直到确定顾盼是真的醒过来的时候,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抹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水。

    顾盼看着我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试图想要举起来,却发现怎么样也用不上力气。所以,所幸就在我的手心里把自己的手放好了。自己也看着枕头,尽量找了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

    等她靠好了,她笑了笑,才跟我说话:“瞧你那个样子!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

    “嗯,醒过来就好了!”我点头附和着。

    顾盼又朝着四周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般。末了,并没有发现什么,所以疑惑地看着我,问我说:“小五呢?”

    “到陈玄家里去住两天,过几天再回来!”按照顾盼和小五的感情,我怕我告诉她实话,她会受不了,所以我只能暂时先欺骗她一阵儿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跟她好好地说解释吧。

    顾盼不认识陈玄是谁,所以又缠着我问了好多关于陈玄的事情。当我告诉她,陈玄是小胖子的师伯的时候,她这才放下心来了。

    我看顾盼此刻的精神不怎么好,说了一会儿话,脸上居然露出了这倦容。所以我想扶她躺下,让她好好地睡一会儿。但是她摇摇头,便是并不想躺下,反而说到:“我这才睡了那么久,睡的浑身上下疼得很,不想再睡可。你陪我聊聊天吧?”

    我是很想跟顾盼聊天,但是我怕她自己会累着。眼下,她自己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便不好在继续坚持下去,只能让她在床上坐好了。我就坐在床边,继续握着她的手,跟她两个人静静地聊天。

    “你想跟我说什么?”顾盼这么坚持,自然是有许多的话要跟我说的。否则,她绝对不可能会这样的。

    顾盼听我这么说,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了。半躺在在病床上已经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了,这里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没走办法,我只能再扶她一把。

    “我给你说说我昏迷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吧!”顾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光芒,那种光芒虽说是迅速地就消失了,但是却从来没有黯淡过。即使此刻已经消失在眼皮下面了,但是那些光芒却依然清晰可见。

    但是我听了她说的这一切的时候,整个人却疑惑了,翻来覆去地想了一会儿,却还是感觉自己像是听错了一样。这里就着急着跟顾盼确认,说:“你说的是你昏迷的时候,你发生的事情?”

    顾盼昏迷不醒的时间里,从来都躺在这张病床上。只在陈医生死了之后,换过一张病床而已。那她的身上能够发生什么事情?

    所以,我努力地想一想,觉得肯定还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顾盼却饶有兴味的跟我说:“嗯!我发生的事情!”

    “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心里一听,奇怪极了,所以靠她就更近了,紧贴着她,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句话。

    “我现在想想这些事情,都觉得像是一个梦一样,不可思议。但是……也许,它就是一个梦……”顾盼对于自己身上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自己都分辨不清楚,所以想一想自己都觉得可笑,忍不住摇了摇头。

    “我昏昏沉沉的时候,好像看见一个男人来看过我。那个男人比你要高一些,要壮一些,看上去样子干干净净的。他每次来看我的时候,都是半夜,基本上那些护士,那些医生都睡了,整个病房里就我和他两个人。”

    “他坐在这里,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总是要等到大家都快要醒的时候,他才会离开。等到大家都下班的时候,他又走了。”

    “这么奇怪?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我听顾盼说的这些事情,心头不由得一震,紧张得拳头都不由得握紧了。

    顾盼摇摇头,回忆了片刻,才慢慢地说:“说什么?倒是好像没有说什么,只是他好像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吃东西,吃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好几次,我都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动一动,但是每当到了那个时候,他都会过来守我一个晚上。趁着大家都睡了的时候,他会悄悄地给我喂些东西。吃了那个东西之后,我整个人又开始晕乎乎的,昏昏沉沉的,又要睡上好几天……”

    “那现在?”听了顾盼的话,我满头大汗。伸出手在她的额头上量了量她的温度,虽然温度没走什么异常。但是我还是放心不下,所以心里火急火燎的。

    顾盼笑了笑,看见我这么关心她,她缓缓地说:“放心吧,没事儿。我这会儿无比的清醒。”

    听了顾盼这么说,我这会儿心里才好受了点儿。但是随即也着急地问到:“那最近那个男人有没有来看过你?”

    “来过,昨天晚上还来过的,就在你现在坐的这个位置上坐了一宿。等天快要亮了的时候,他才离开的。”

    听顾盼如此说话,我心里好奇极了,哪个男人究竟会是谁?如果是朋友的话,他大可不必去吧鬼鬼祟祟的,而且还要喂顾盼吃那么些奇怪的东西,让她醒不过来。

    所以,肯定是来者不善。

    与此同时,我在心里暗下决定——今天晚上,无论如何,我都要等在医院里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但是这一切,我又不能让顾盼知道。我怕她知道以后会害怕,所以只找了一个随意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卫风,我最近老是做一个奇怪的梦!你知道我梦见了什么了吧?我居然梦见自己被一群虫子给囚禁了……”顾盼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可笑,所以自己扬起了嘴角,跟着笑了起来。

    顾盼是觉得可笑,但是我却压根儿笑不起来,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情的可怕性。顾盼就是因为身体里那些虫子,才这么久都醒不过来的。

    所以,听顾盼如此说,我的背脊骨上,一阵阵地发凉,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就一个劲儿往下流。

    顾盼看我不对劲,轻轻地摇了一下我,问到:“你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我胡乱地在自己的额头上擦了一把,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顾盼,末了问她:“你看见的是什么样的虫子?是不是白白的,肉嘟嘟的?”

    说实在的,我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虫子的模样,都会觉得心里泛起一股恶心的感觉。所以,只说了两句就没说了。

    但是谁知道,顾盼一下便接了过去,疑惑地说:“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看见了?”

    “原来真的是这样的!”我心里暗自嘀咕,却并没有说出口来。

    “我梦里看见的那些虫子,足足有半人高,身上的肉白花花的,看上去圆滚滚的。它们围成了一个圈儿,把我围在中间,让我不敢动。但凡是我想动一动,他们便朝着我靠近一点儿。所以,我就那样……就那样安静地做在地上,生怕他们随时会攻击我一样……现在想起这样的场景,我都觉得后怕……”说话间,顾盼抱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地揉了揉。只有这样,她脸上的神色才稍微好了些。

    “我这一段时间,迷迷糊糊的,却好像去了很多的地方一样。我先先后后去过一片儿树林,那个林子里到处都是参天大树,即使是白天看起来,都阴森恐怖的。又在里面,阴风吹过来,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等我看看前面一望无际的黑暗的感觉,我原本是想要退回去的。但是回过头看看,后面的路就没有了,而前面突然之间多出来好几天岔路。”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阿姨曾经告诉我,遇到这种情况多半就是鬼打墙了。不要慌,也不要继续往前面走。坐下来,好好生生地抽两口烟,然后再做两个深呼吸,再仔细看看地上的路,应该就没有了。”

    “但是,我当时手上也没有烟啊!更何况,我也不会抽烟。正当我觉得非常郁闷和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后面我身后好像有熊熊的大火烧了起来了。我没有办法,就只能在慌乱之中随便选择一条路,就往前面跑。”

    “我一路上跑啊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但是越是往树林的深处跑,就越是能够感受到里面逼人的寒气。我在树林里没站一会儿,就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水,顺着毛孔就收了回去了。于是,我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搓一搓自己的手臂,继续往前面走。”

    “我就这样一直往前面走,一直到了天完全地黑了下去,我也没有能够找到任何的出路。所以,我越走越害怕。还是后来,偶然之间看见了别人房子里的一点光亮,我就顺着那个光亮朝前面走。但是等我敲了门之后,有人出来给我开门的时候,却突然之间把我吓的不行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顾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没事儿吧?”看着顾盼的脸色,我心中的不忍,不由得又翻涌上来了。因为我不想让顾盼再次去经历那样的恐慌,所以我希望她不要再讲下去了。

    但是顾盼好像并没有理解到我的意思一般,轻轻地摇了摇头,继续说:“我没事儿。我继续给你说!”

    “你知道我敲门之后,出来给我开门的是什么东西吗?那个……给我开门的,压根儿就不是人……是一具白骨。身体上还胡乱地缠着些布,但是那些布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只剩下些还没有完全腐烂的,还裹在他的身上了,样子看上去别提多吓人了。”

    “我看着这些就本能地往外面跑,可是那个东西却一直都在后面追着。我的心里别提多慌了……我就这样跑啊跑,一直跑到自己精疲力尽再也动不了的时候,瘫坐在地上,就这样喘着粗气。”

    “但是就在我还来不及好好地喘一口气的时候,就看见有一群人举着火把上来了。我看见这么多的人,原来以为是遇到救星了,但是看见他们手里的火把,还有他们手里明晃晃的刀,我就知道他们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又无处可逃,只能是就近躲在了身后的一株大树的后来。就这样才逃过了一劫……”

    “他们是什么人,你知道吗?”我听顾盼说这些事情听得入神,也不顾什么了,手里一使劲,又提高了声音使劲儿地问顾盼。

    顾盼回忆了一阵儿,然后摇摇头,继续说:“他们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因为他们刚刚一上山,就把附近的几处茅草屋点燃了。然后他们又去敲别人家的门,不管出来的男女老少,他们见人就杀。这没一会儿功夫,山上就到处都是火星,东一块儿,西一块儿,把整个山烧的红通通的。即便是我躲得老远,都能够感觉到那种扑面而来的热气。”

    “就这一会儿,山上所有的人都被杀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那几个人,即便是没有被杀死,也会被后来那个熊熊的火焰烧死的。他们也真够狠心的……”

    我即使是坐在顾盼的对面,听他讲着这样一个像梦一样的故事,我自然能够感觉到她话语中扑面而来的热气。这一阵儿热气,把我熏了一个好歹,我甚至都快要站不稳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更加是绷紧了那一根弦。好像有人此刻正拿着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地砍在我心头的那一根弦上。一时间星光火石,让我觉得无比的难受。

    “既然这样,你是怎么跑出来的?”现在在我看来,这已经不是一个故事了,好像是顾盼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一般。

    “我?我就躲在那些树的后面,本来想要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就从山上跑下去的。但是我这里还没有动,就被一双粗糙的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我这里还来不及叫一声,就被人拖着带走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山脚下了,而我的身边就站着一个老头儿,他头发花白,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那种眼神似曾相识,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