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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烟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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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河一代,赶烟场最兴旺的要数木兰围场了,这座清代皇家猎苑木兰围场,位于热河东北部,与内蒙古草原接壤;这里自古以来就是一处水草丰美、禽兽繁衍的草原。“千里松林”曾是辽帝狩猎之地,“木兰围场”又是清代皇帝举行“木兰秋狝”之所。公元1681年清帝康熙为锻炼军队,在这里开辟了一万多平方千米的狩猎场。清朝前半叶,皇帝每年都要率王公大臣、八旗精兵来这里举行以射猎和旅游为主,史称“木兰秋狝”。在清代康熙到嘉庆的一百四十多年里,就在这里举行木兰秋狝一百零五次。道光继位后,秋狝之礼废止,1826(道光三年)木兰围场开围,允许百姓入围垦荒,它逐渐衰落下去了。现在,作为闻名中外的旅游景区的木兰围场,只是当年皇家狩猎场的一部分。到了清朝晚期,宫廷下令,对木兰围场原始森林进行砍伐,原始森林被砍伐殆尽。

    如今,木兰围场再次热闹兴旺起来,这一切都拜鸦片所赐。

    “每年大烟季即收割季节,市面上比往常热闹多了。集市路边摆着一排排的收烟摊,收买大烟的人多是来自天津、北京、奉天等地的老客,也有本地绅商富户派出的收购人。他们坐地摆设短腿桌子,上面旋转大烟灯、戥子、秤、盛烟奶@子的盆、罐、油布等,以招徕卖烟的农民。一般种烟户,要完税,要交租,要还债,割大烟更要雇帮工,急等钱用,只要烟地一开刀(开始割浆)就随割随卖。所以,一到集日,卖大烟奶@子(指生鸦片)的人很多,摩肩接踵。他拎着罐子、缸子,也有的牵着毛驴驮着装有刚晒成的稀烟土,到处求售,也有给本地主顾、东家送货上门的。收售鸦片必须用烟灯、钎子等工具把烟奶@子或烟土经烧烤后冒出烟雾,再加吸嗅捻看,以鉴别品质优劣高低,最后议价成交,过秤付款。外地老客收足了生鸦片多是就地加工,及时运走,而本地富户则加工后储藏起来,相机高价出售或转运外地。”

    说话的是孙奎,徐天宝则是一副地主大少爷的打扮,熊希龄装扮成管家,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和药元福等十个保镖则是一副家丁打扮,牛知县也正穿着一身便服,打扮成一个乡绅的模样,与徐天宝和熊希龄在木兰围场的烟会集市上闲逛

    孙奎是赤峰当地的地痞,虽然自己不抽大烟,但是对于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却知道不老少。

    孙奎穿着一身短打,腰里扣着一条铜板头皮带,腰里还别着一支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比利时产左轮“每到这时候,城里的人都会到这里赶场打短工,小商小贩各样货物,到乡下烟场换烟土。城里说书的、唱戏的、算卦的、装水烟的、打‘泥娃倒’、‘打板子’的也会来赶烟场。还有唱戏的戏班子,他们晚上演大戏,白天到田间地头,吹吹拉拉,清唱几段,讨点烟吃。”

    孙奎说的唾沫乱飞,“割烟的时候,甚至和尚、道士都大老远来化缘。卖武、耍猴、耍把戏络绎不绝。大姑娘小媳妇脸上的胭脂水粉、生发油、西洋花露水、天津、北京的洋布、印花布、细布、斜布、绸绸缎缎、零星玩艺,应有尽有,比过年感激还热闹不老少呐~!”

    这时,一个面目猥琐的瘦小男子从徐天宝身边走过,不小心和徐天宝的肩膀碰了一下

    “大爷,不好意思~~”猥琐男点头哈腰地道歉,然后弯腰低头就要走

    徐天宝心事重重,不以为意,孙奎却面孔一板,一把捏住猥琐男的肩膀,骂道:“马勒戈壁的,招子也不放亮点?太岁爷头上动土?”说罢他把那猥琐男的手臂反坳,从他手掌心里掉出一个玉佩

    徐天宝低头一看,那正是自己在县城金石店里话十五两银子买的玉佩

    孙奎从腰里掏出左轮,抵住那猥琐男的脑袋,嘴里恶狠狠地说道:“妈的,信不信老子崩了你?”眼睛却望着徐天宝

    猥琐男赶紧跪地求饶,“大爷饶命~~大爷扰民?”

    徐天宝不想惹事,朝孙奎摆了摆手,孙奎收起枪,朝猥琐男屁股上踢了一脚,“滚蛋!”

    猥琐男如获大赦,赶紧抱头鼠窜

    孙奎笑道:“让老爷受惊了,这赶烟会的除了种烟的多,买烟的多,这小偷小摸的人更多,哪年的烟会不死几个人的??”

    徐天宝一行人在木兰围场的烟会上逛了一天,发现赶烟会的人包括三教九流,社会各个阶层。他们分别是具有割烟技术的刀儿匠;因刚卖了大烟,手头略微宽裕的农民,他们急于给衣不蔽体的妻子儿女买衣服、家常日用品;各种各样的商贩,从卖衣饰到各种食品、日常用品;收购鸦片的烟土商,他们从农民手中收取零星的生鸦片,再转卖给外地的大鸦片商;各类地方戏的演员、戏班子、杂技演员、马戏班子、耍把式的武术教头等,他们也趁人们手中有钱,心情高兴,来献艺赚钱;僧人、道士等神职人员,他们或前去化缘,或者发布“天气预报”,索取大烟,也是趁机分润的一伙;妓女、小偷、盗匪也来了,他们或以色相换口饭吃,或明抢暗偷,乘机捞一把。

    烟会期间的活动丰富多彩,具有浓厚的节日气氛。当然,烟会期间主要活动是收获大烟,买卖鸦片。当地人口最多的农民正在得到或已经有了钱,可以购买家庭生活必须品,甚至为子女添置新衣等。因此,日用商品如衣服、鞋帽、百货等的购买和销售也非常旺盛,买、卖量也很多。可以说,日用品的买卖,也是烟会的重要活动之一。文化娱乐活动,是烟会期间尤为带有节日气氛的活动。在西南地区、西北地区等鸦片生产地区,农民生活十分艰苦,文化娱乐活动十分贫乏、稀少,而烟会期间却是少有的例外,一些颇有名气的戏班子、演员也从城里来到了农村的烟会,利用晚上搭台唱戏,周围的村民纷纷前往围观;白天各种演艺人员,如唱戏的人、耍把式的人、耍魔术的人、玩杂技的人,来到了地头,敲起锣鼓,表现开来,在田头劳动的人,便可以就近观看,热闹一番。此外,算命、问卦、占卜的摊子也支了起来,没有科学文化知识,生活负担又非常沉重的农民,把握不了自己的命运,便“听天由命”,相信占卜算命的活动,纷纷求神问卦,预测吉凶祸福。由于赶烟会的人员复杂,一些卑劣下流之徒,便寻花问柳,而从城里来到乡下的妓女,也就顾客盈门,生意兴隆;小偷、流氓的眼睛则盯住了刚卖完大烟的农民、小商贩、太太小姐的腰包,时刻准备下手……

    晚上,徐天宝和熊希龄、牛知县坐在马车里,三人都是默默无语,热河的鸦片之患,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熊希龄说道:“土匪、鼠疫、鸦片,三害之中,我看鸦片危害最大,应该首先根除~!”

    位于热河与奉天交界处的努鲁尔虎山是燕山山脉的一段,东北西南走向.海拔均在1000米以上。从奉天建平县进入赤峰县敖汉旗。在敖汉旗境内长90公里,主峰有大黑山、大青山、平顶山等。为西辽河上游老哈河与大凌河的分水岭,山势雄伟,险峻雄奇。险峻的地形成了天然的避难所,值此乱世,许多绿林人士在此落草,大青山一带土匪马贼多如牛毛,

    汉人百姓称呼他们为土匪、马贼,蒙古百姓称呼他们为“呼拉盖”。这些土匪活动十分猖獗。大股的成百上千人,实力较大的有大青山万山红、大黑山过江好、平顶山扑天雕、险峰岭许大棒子,他们的手下都有数百人枪。小股的十几到几十人,其余势力较小的有匪首夏军川、康德胜、肖顺义、李维业、龙震子、三拐子。他们专以欺压、掠夺、骚扰百姓为能事。他们常年游窜于大青山麓,为所欲为,无恶不作。每到一村,杀猪宰羊,强迫男人斩草喂马,强迫女人陪伴侍候,临走还要抢劫一空。群众稍有反抗,轻的打伤,重的杀害。那时节,提起土匪、呼拉盖那是人人胆战心惊。

    在关外吃刀头饭的,要有两样本事,一是骑马,二是打枪,大青山的马贼们各个擅长骑马打枪,除此之外还擅长钻山沟,因此官府几次围剿都大败而归。

    张桐轩虽然也是匪,但是他不打家劫舍,而是专门贩卖大烟。大青山的马贼,十个有六个是大烟鬼,因此张桐轩和这里的马贼们也是混的死熟,由于他常年贩卖赤峰当地出产的北口土,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北口张”。

    且说张桐轩那日前脚从飘香院走人,徐天宝后脚就把杨顺兴给崩了,飘香院里逃散的家丁们之中有人在大青山马匪万山红处有个老相识,于是前来投奔,将杨顺兴被杀一事告诉了张桐轩。

    杨顺兴是张桐轩才发展出来的大主顾,杨顺兴一死,张桐轩断了一条好端端的财路,江湖上有句话叫做:有道是挡人财路,好比杀人父母。张桐轩当下大怒,拍着腰里的左轮就要大喊要徐天宝赔命

    但是,张桐轩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冷静下来一想,那徐天宝是收拾掉沙里飞的狠角色,自己虽然手下也有几十号亡命徒,但是人家光一个机器厂的保安队就有五六百人,而且各个有快枪,据说还有连发枪。这样的大点子,不是自己能抹的,于是张桐轩想到了自己的老相识万山红。

    万山红盘踞的山寨名叫老鹰寨,从地理环境上看,老鹰寨地处群山环抱之中,西面有“山重水复疑无路”的石门和壁立千仞的石崖;东面有巍峨高耸的老鹰崖,高昂的鹰头”日夜雄视着远山近水,守护着这个山寨;西南方险峻的山间有林木蔽日的钻天沟;正北面是东西绵延起伏的山梁,独特的地理位置形成了天然屏障。若有人来偷袭,直销十来个人守住石门的关卡,便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端得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