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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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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天宝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不妨事,不知者不罪~!”说罢就去扶张作相起身,双手在张作相肩头一捏,搞得张作相一阵紧张

    徐天宝皱眉道:“时近深秋,张哨官怎么穿的如此单薄?”随即又自问自答道:“是了~~一定是我催得太急,张哨官出门的匆忙,我的错!”说罢,徐天宝朝一旁的福叔招了招手

    福叔上前,将一件厚厚的皮衣双手奉上,徐天宝接过皮衣抖开之后披在张作相肩头

    张作相念过半年私塾,也在说书人那里听过解衣推食的故事,虽然明知徐天宝是在故作姿态收揽人心,但是一来考虑自己这伙人现在确实身如浮萍没有根基,二来这徐天宝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就能做出这种帝王姿态,将来前途亦未可知。于是,张作相赶紧再次下拜,“谢都统大人赏赐。”张景惠、吴俊升、孙烈臣等人随后也到了营门口,他们老远就看到徐天宝赐衣的举动,心里也对这次的宴席有了底。随后,张景惠、吴俊升、孙烈臣等人也一一向徐天宝行礼

    中军大帐内,丁开山、罗伯斯、药元福、张之江、李鸣钟、宋哲元、鹿钟麟、刘郁芬、韩多喜、郭松龄、韩麟春、李景林、姜登选、杨宇霆众将分列左右。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个保镖如众星捧月般站在徐天宝的身边。

    在徐天宝的中军大帐当中,摆放了一张由许多张折叠小桌子拼起来的长桌。桌子上摆满了酒肉

    兵弁给每个人都倒满一杯,徐天宝举起酒杯,神色黯然,说道:“我与雨亭兄虽然未曾谋面,但是久仰大名,本想来辽西一睹尊荣,不料雨亭兄慷慨殉国,遗憾呐~~可惜呐~!”说罢,徐天宝举起酒杯,对张作相、吴俊升等人说道:“这第一杯,就让我们敬雨亭兄吧!”

    于是,徐天宝将杯中酒慢慢地浇在地上

    张作相、吴俊升等人都是鼻子一酸,也默默地将杯中酒撒在地上

    一旁陪坐的熊希龄暗暗竖起大拇指,咱们这都统见都没见过这个张作霖,连他长得高矮胖瘦、是方是圆都不知道,这就一口一个雨亭兄喊那么亲热。再看那些张作霖的旧部,悲伤之余还有感激之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觥筹交错中双方的关系拉近了不少,望着满桌的菜肴,张作相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在这里是好酒好菜,但手下弟兄们却顿顿没着落,已接连两个月没关饷了。想到此处,张作相一脸苦笑,只顾埋头喝闷酒。

    见众人微微有些醉意,徐天宝才拿出一份公文,递给张作相,张作相接过公文一看,这是一份东三省总督徐世昌签发的手令,命张作相统领张作霖原部,协助热河兵马剿匪。

    张作相一脸苦笑,暗道,县官不如现管,徐世昌这算是把自己这伙人给扫地出门了。张作相默不作声地把公文递给吴俊升等人传阅,众人都是苦笑不语,然后齐刷刷地望着张作相。

    张作相乃是张作霖的拜把子弟兄,是张作霖集团的二号人物,大伙儿这是等着他代表大家表态呢。

    张作相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说道:“禀报大人,标下无能,所部人马原有5营,如今只剩~~~!”

    徐天宝打断了张作相,笑着问道:“张哨官,就快入冬了,兄弟们的棉衣棉裤都备好了吗?”

    张作相一怔,随后摇了摇头

    徐天宝收起了笑容,淡淡地问道:“那人马过冬的粮草米面,囤积是否足备?”

    张作相头更低了,依旧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徐天宝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他问道:“那么受了伤弟兄们呢?总该找大夫郎中医治了吧?”

    张作相扑通一声跪倒,“标下无能,请大人降罪~!”

    徐天宝腾得站起身来,指着张作相的鼻子骂道:“他娘的,过冬没有棉衣棉裤,人马没有辎重粮秣,伤兵得不到救治,这么重要的军情你不禀告,先给老子报人数,你这个哨官是怎么当的?”

    徐天宝似乎还嫌骂得不过瘾,又大声喝道:“这个哨官你干得了就干,干不了我换人。”

    张作相被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徐天宝指着鼻子大骂,大气都不敢出,吴俊升、孙烈臣等人也是不敢答话,不过众人心里都在想,虽然现在我们划拨你徐天宝管,可毕竟我们还是隶属东北总督的,岂是你说换就能换的?

    徐天宝双手叉腰,半晌没说话,大帐内一片安静,只有火盆里的木柴噼啪作响

    终于徐天宝上前扶起张作相,说道:“也难为张哨官了,雨亭兄走的突然,兄弟们一下端了接济,辅忱兄和诸位都不容易啊,是我错怪你了!”

    一张一弛,打一巴掌给一甜枣,郭松龄、张之江等人心里直叹这徐大人手段真是高明

    徐天宝扶着张作相回到座位上,然后又面向吴俊升等人说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徐天宝又笑眯眯地说道,“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哪有这样的好事?以后你们跟谁我不知道,但是眼下,既然诸位受我节制,那么军粮军饷军械什么的,我姓徐的包圆了~~~”

    “当真?”张作相等人直感觉徐天宝的话每一句都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徐天宝拍着胸脯说道,“,以后雨亭兄的兄弟,便是我的兄弟。这些日子里,一共欠了多少饷,报个数字上来,一律补发,而且……按照拖欠数目加发1成,作为这几个的利钱。”

    张作相等人各个长大了嘴巴,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张作相等人本对划归别人指挥一事心里有些抵触,这么一来,反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攀上了高枝,一跤跌进了青云堆啊!

    “标下替兄弟们谢大人!”张作相说完就起身离座,向徐天宝下拜

    徐天宝又说道:“雨亭兄麾下原来有五个营,兵多将广,但现在群龙无首。可雨亭兄走的仓促,我又是客军,所以管束部下的事情,还需要诸位多费心。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令不行,我意由诸位留任那5个营的管带(营长),依旧带领旧部,不知道诸公意下如何?”

    给钱给粮给粮还给官做,张作相一帮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孙烈臣甚至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的龇牙咧嘴之后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于是,张作相、吴俊升、张景惠、孙烈臣等人齐刷刷地拜倒在地

    “都统大人在上,我等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要誓死报答报大人的知遇之恩!”

    临走时,徐天宝让张作相等人领走了500条热河兵工厂造的步枪和5万发步枪,随后补发了军饷,还补充了粮草辎重。张作相等人拿了钱粮之后,把离散的旧部组织起来,又有了1000多人的兵马。

    他们穿上了崭新的军服,扛着崭新的热河造步枪,雄赳赳气昂昂地跟着张作相等人来接受徐天宝的检阅。

    “谁给的衣穿~!”张作相大声喊道

    “徐天宝~!”

    “谁给饷发?”吴俊升大声喊道

    “徐天宝~!”

    “谁给的粮吃?”孙烈臣大声叫道

    “徐天宝~!”

    “给谁卖命?”张景惠大声喊道

    “徐天宝~!”

    徐天宝得意的挥手致意,张之江和郭松龄在一边小声嘀咕,说道:“都统大人为什么发给他们我们热河造的新枪呢?给他们老套筒或者汉阳造不就成了?”

    熊希龄在一边听了,笑道:“你们还太嫩~!”

    郭松龄向熊希龄鞠躬,说道:“还望秉三先生指点迷津!”

    熊希龄笑道:“步枪要是没了枪子那就是烧火棍,这热河造步枪只能用我们热河造的子弹~~”

    张之江恍然大悟,说道:“他们用了我们的枪,以后就离不开我们的子弹,更离不开都统大人的掌控,只能一门心思跟着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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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青麻坎,杜立三的老巢有三条出路,分别是东,北,和西南方向。”张作相指着一张青麻坎的地形图说道,“东、北两面都是乱石小路,只有西南有一条大路,走出去就是一片平原。”

    徐天宝笑了笑,轻轻敲击了一下东面和北面,说道:“那么我们就攻打这两路~”

    张作相一怔,问道:“大帅为何不选方便行军的西南方?”

    徐天宝笑道:“围三缺一~~再说西南的道路往外走是越走越大,往里走确实越走越小~~好了,你不必多问,到时候听调就是~!”

    “遵命!”张作相恭恭敬敬地低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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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早有人把徐世昌借热河兵围剿青麻坎的事情报上了青麻坎,这让吴三胜等人都吃惊不小

    吴三胜是杜立三的结拜兄弟,为人心狠手辣,但是出手大方豪爽,在青麻坎也是小有名气,杜立三死后,青麻坎的大小匪首都以吴三胜马首是瞻

    “他娘的,大哥刚死,八角堡那帮王八犊子就找上门来了~~”

    “对,杀了那帮鳖羔子,为大当家报仇。”几个小头目起哄道。

    不过几个有份量的大头目却是一阵沉默,没有出声。

    吴三胜拉着脸,问道:“老三,老四,你们怎么看,倒是说句话啊!”吴三胜五十多的年纪,身形精瘦,一对三角眼眨了眨,拿着烟斗往桌子上敲了敲道:“徐世昌连调客兵这么犯忌讳的事情都干了,这次是下了血本要置我们于死地了~~”

    老三过河卒怒声道:“咱们一千多人,一股作气冲出去,到时候又是来去自如~~张作相那帮怂蛋能拦住咱们?”

    老四山外山“老三你有所不知啊,张作相自打跟了这个徐天宝之后,已经今非昔比了,手下兵力扩充到1000多人,论兵力,和我们不相上下。而且还得了新的快枪,子弹又多,据说还有连发枪,那叫一个兵精械利。若是咱们守在青麻坎还没有问题,拉出去打定是要吃亏的。”

    呯,呯,屋外传来争吵和纷乱的枪响。然后接着又是一阵突突的机关枪声。在屋内商讨的几人吃了一惊,吴三胜腾地站了起来。“屋外怎么回事?”

    一个小喽啰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官兵攻山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枪炮声,炸弹的轰鸣声,响成了一片,整个青麻坎都被搅动了。虽然吴三胜占据地利,但是徐天宝带来了20门振华厂仿制的俄国1904年式76mm山炮轰击青麻坎,隆隆炮声,新民县城里都依稀可闻。

    振华厂仿制了不下50门这种俄式火炮,倒不是因为它性能有多好,而是因为工艺相对简单,操作维护都比较方便。这种火炮的射程有五千五百米,热河兵和张作相部远远地在后面看热闹,而青麻坎的土匪们官兵的影子都没见着,到被不断飞来的炮弹炸得七零八落。

    “他娘的~~”老三过河卒抖掉脑袋上的土渣子,骂道:“有这么打仗的吗?有本事真刀真枪上来和老子玩命儿啊~~!”

    过河卒话音刚落,一发炮弹就落在他身边,巨大的冲击波和无数碎片把过河卒生生地撕成了无数碎块。

    轰轰轰~~~一连串炮弹接连被打到城墙上,爆炸声夹杂着惨叫声不时响起

    徐天宝并不是大炮兵主义者,所以猛烈的炮击只进行了二十多分钟。随后,各营人马呐喊着冲了上去

    吴三胜从一个弹坑里探出脑袋,挥舞着手里的左轮,喊道:“快~~快到寨墙上去~~”

    被大炮轰的晕头转向的土匪们纷纷爬上寨墙,对着墙壁下就是一阵乱打

    呯呯~~呯呯呯

    等放完一同枪之后,才发现官兵的影子都没看见

    众土匪正纳闷呢,只听天空中又有呜呜之声传来

    随即一连串炮弹有落到寨墙上,把土匪们轰的血肉横飞

    “妈的~~着了官兵的道!”土匪们纷纷跳下寨墙,齐齐地瞄准寨墙,单等官兵上墙就乱枪齐发

    呼呼呼

    官兵没有露面反倒是从寨墙外扔进来几十个黑乎乎的东西,土匪们还没看清那是什么玩意儿,这些黑又硬便猛地炸响,碎片乱飞,土匪们慌了神,一时间如没头苍蝇般到处乱跑,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杀呀~~!”这时,寨墙外喊杀声四起,无数穿着卡其色军服的官兵翻过寨墙,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如猛虎下山一般冲杀过来

    “别跑~~给我顶~~”吴三胜挥舞着手枪,大声叫喊,可话音未落,只见他四肢乱颤,身体不停的抽动起来,同时胸前鲜血乱喷。原来是一个新兵太过紧张,用mp04冲锋枪向吴三胜发射了足足半个弹匣的子弹,把吴三胜打成了筛子